「我有說不給治嗎?只是覺得你這樣畫蛇添足,問沒問過人家夫婦倆究竟樂不樂意?」莫銘生冷哼道。
「自然是樂意的,你不是女人,我懂母親的心思。你就按照我說的做吧,把父親治好了,他們若是真的還能再生育子嗣,我打心眼裡為他們感到高興。」長孫蘭芷將雙手捧在心上,由衷地說道。
莫銘生看著長孫蘭芷這般為別人著想,當初的那一番害怕長孫蘭芷騙人的怪想法也一掃而光。他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也看透了許多事情。
故此,莫銘生每天主要做的事情便是為蘇崢嶸診治,除此之外,還會教給長孫蘭芷一些簡單的病理和診脈方式。長孫蘭芷學得不亦樂乎,卻依舊跟莫銘生吵吵鬧鬧的,日子過得也還算是愜意。
轉眼,又一個月過去了,長孫蘭芷閒來無聊,便坐在躺椅上,閉著眼睛在樹下乘涼。
忽然,她聽到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緊接著,耳朵裡傳來一句熟悉的活潑聲音:「蘭芷!蘭芷!我回來了!」
長孫蘭芷驚喜地睜開眼睛,見可愛的蛋蛋終於回來了。她欣喜地坐起身來,蛋蛋開心地落在長孫蘭芷的肩膀上,親暱地蹭著長孫蘭芷的臉頰。
「蛋蛋!蛋蛋!你能聽懂我說話吧?我聽懂你說的話了!」長孫蘭芷小聲地向蛋蛋說道,激動地不能自已。
蛋蛋也相當激動,它開心地撲扇著翅膀繞著長孫蘭芷轉了幾圈,最後又落回到她的肩膀上,撒嬌地說道:「蘭芷,太好了!嗚嗚,蛋蛋好開心,真的好開心啊!」
「還開心呢,我召喚過你幾次,不見你回來。還以為你在外面玩得太瘋狂,忘記我了呢。」長孫蘭芷故作生氣地雙手環胸,嘟著嘴說道。
蛋蛋見狀,又蹭了蹭長孫蘭芷的臉頰,哄著她:「好蘭芷,人家不是故意的。你進入平東侯府以後,這裡有好多守衛,人家也是為了你好嘛。還有啊,那個蘇政就不是個好人,他拿彈弓打我,差點被他弄傷,我也就不敢貿然出現了。蘭芷,蘭芷!蛋蛋好想你!」
「得得得,別跟我撒嬌了,我覺得你還是比較喜歡跟別的鳥去交配,你就是一個小色鳥。」長孫蘭芷掩唇輕笑道。
「嗚嗚,蘭芷誣賴人!」蛋蛋不依地扭動著身子,樣子很滑稽,逗得長孫蘭芷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長孫蘭芷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她壓低聲音跟蛋蛋說道:「蛋蛋,你讓你的手下們多幫我留意一下蘇綠亭和王瀲灩的動靜,他們最近似乎太過平靜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蘇家大房只剩下蘇旭和蘇綠亭,蘇家二房除了蘇義慶、王瀲灩、蘇政之外還有一個瘋癲了的蘇清如,他們中的不少人都跟長孫蘭芷有仇。
平東侯府內,唯獨三房其樂融融,就在今天早上,齊淡如也被莫銘生診斷出來懷孕了,那真的是錦上添花的大喜事。
依照長孫蘭芷對其他兩房人的理解來看,他們絕對不會就這樣認輸的。正好蛋蛋回來了,長孫蘭芷便放心地把這件心事交給最不容易讓那些人們起疑的鳥類去留意,說不定能夠探聽到什麼消息呢。
「好,我知道了,這就去。回來你給我吃桂花糕哦,不然蛋蛋會生氣的。」蛋蛋答應著撲騰著翅膀,繞著長孫蘭芷盤旋著。
「少不了你的,放心吧。」長孫蘭芷失笑道。
……
這一天,陰風陣陣,天空上烏雲密佈,隱隱有下雨的前兆。
長孫蘭芷預料的事情沒有錯,蛋蛋帶著消息來的時候,不敢直接跟長孫蘭芷說。支吾半天,終於在長孫蘭芷著急之後,才吞吞吐吐地說道:「蘭芷,蘇綠亭正在與你們蘇家二房裡的人密謀著一個大計劃,這個計劃對你很不利!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快點離開吧,平東侯府一點兒不好玩。」
「你說的是什麼計劃?說話別說一半,快點把後面的話說完。」長孫蘭芷蹙眉說道,她鬱悶地拍了拍蛋蛋的額頭,「你失蹤了這麼多日,怎麼也變得婆婆媽媽的了?」
「嗚嗚,蘭芷打蛋蛋,蘭芷是壞人!」蛋蛋不依不撓地扭著身子,直到長孫蘭芷端上一盤桂花糕來,它才邊吃邊嘟囔道,「他們想要放火燒死你們三房的人,包括你在內。而且計劃著就在最近這幾天實施,把你們一網打盡!」
長孫蘭芷聽後,立即站起身來,只覺得渾身汗毛束起來了。她沉吟半晌,又坐了回去,輕蔑地說道:「想要害死我們?門都沒有,就是有窗戶我也能夠把它給封死了!」
「蘭芷,我覺得挺危險的,要不咱們還是逃出去過一陣吧?」蛋蛋擔憂地說道,害怕會失去長孫蘭芷。
長孫蘭芷揚起下巴,信誓旦旦地說道:「我若是不想倒下,誰都沒有本事打倒我!」
說完,她看向蛋蛋,擠了擠眼睛,俏皮地說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他們既然想要這樣害我們,那我就將計就計,見招拆招。現在母親懷有身孕,正需要人照顧和保護呢,我怎麼可以害怕地逃掉?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了?」
蛋蛋不解地看向長孫蘭芷,咀嚼著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明白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是……蘭芷,這事兒能行嗎?」
「行。不行也得行。」長孫蘭芷瞥了蛋蛋一眼,催促地說道,「你吃完後趕緊去詢問一下你的小夥伴們,讓它們仔細盯著那些人,隨時跟我匯報消息。最好是查清楚他們要用什麼手段,具體到細節最好。光是火燒肯定不行,沒準還要給我們下藥。」
「哇!蘭芷,你分析的好透徹啊,蛋蛋真心佩服你!」蛋蛋撲騰著翅膀,崇拜地看向長孫蘭芷,激動萬分地說道。
「早就知道你崇拜我了,不需要再多說些什麼。」長孫蘭芷得意地挑眉,朝蛋蛋拋了個媚眼後,便轉身離去。
此時,齊淡如正在喝著補湯。自從昨天開始,她便一直嘔吐不止。饒是莫銘生給開了一些藥劑,還是沒辦法停止那股泛酸的嘔吐之意。
長孫蘭芷走進來時,便見到齊淡如又對著痰盂乾嘔開了。
她走上前去,輕輕撫著齊淡如的後背,柔聲說道:「娘親,過些日子就好了。」
齊淡如拿著錦帕擦了擦嘴角,勉強笑了笑,溫聲說道:「沉香,謝謝你的到來,要不然我還以為是我跟夫君本身就有毛病無法生育呢。現在可算是知道症候所在了,又怎麼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呢。」
「娘親一定能夠承受過來。」長孫蘭芷點了點頭,戳定地說道。
坐在桌前,長孫蘭芷輕咬著下唇想了想,小聲地說道:「娘親,如果其他兩房的人再想害父親、我、或者您肚子裡的孩子,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後,您會出手幫助他們嗎?」
見長孫蘭芷神色認真,齊淡如也仔細地想了一下心中的答案,搖了搖頭:「我可以不主動去害人,但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次又一次迫害我最在乎的人。沉香,我不忍心看到任何死亡,可若是他們咎由自取,我什麼都不願意多說,直接漠視。或許在之後的許多天裡我會難過,卻也不會感到愧疚。」
「那父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