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假期對他來說,可謂是如魚得水般的愜意舒爽。
夏默猶如出籠的小鳥,在小溪邊歡快地跳躍著奔跑。撿到一塊鵝卵石都開心得幾乎跳起來,每一朵花,每一滴水,每一磚每一瓦,都能勾起她極大的興趣。
她會調皮地捏一把顧明軒的臉蛋然後轉身就跑,她會把冰淇淋放在顧明軒唇邊等他張嘴要吃的時候卻又送回自己嘴裡,她會從後面突然襲擊著跳上他的背,撒嬌著讓他背著她,她會讓顧明軒枕在她的腿上,撫著他的臉對他說「乖,睡吧」,她會說「親愛的快看這裡好漂亮」。她會說「我要和他決鬥」。只是因為那個人買走了顧明軒喜歡吃的最後一份糕點……
兩個人的世界裡,她肆無忌憚地展示著自己的真性情,她的喜怒哀樂毫無保留地展現在顧明軒面前,她開心的笑,生氣的跺腳。噘著嘴的發脾氣——顧明軒現在才明白,他自己愛上的這個女人,原來如此的多姿多彩,生靈活現。
他心愛的小女人,就該如此,不是嗎?天真,活潑,可愛,靈動,善良——可長久以來,他根本就沒有看到過夏默最原始的一面,她所有的美好,似乎都被童年的陰影遮住了。本來,遇到他以後。夏默的個性可以慢慢轉變,可偏偏。他又是一個不苟言笑不懂溝通的人,他們之間,整整浪費了六年的時間。
他輕輕擁著夏默,在心裡感歎——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他依舊深愛著她,他還能繼續挖掘她的美好,兩個人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很長。
至於孩子……
若溪懷孕的事,無疑,對他也是一個不小的刺激,為徐朗高興之餘,他也不免會想到他和夏默的現狀。
一直以為徐朗結婚晚,生孩子更是不知猴年馬月的事,可如今看來,那小子倒是後來者居上了。
當然了,著急的心思,他是斷斷不可能讓夏默看出來的。他和夏默的感情剛穩定,如果再因為孩子的事出什麼紕漏,那他絕對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只是,之前夏默對他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他心裡還是有點掙扎——這種事,真的不告訴徐朗嗎?
不管怎麼說,徐朗是孩子的爹啊,換位思考,如果夏默懷孕了,而自己不知道,那豈不是很悲慘?
可老婆大人的話,似乎也有道理。團協大技。
徐老爺子如今病情危重,徐朗脫不開身,如果現在告訴了他,除了讓他著急上火,那是一點兒用都沒有。
何況,聽夏默那意思,?若溪和徐朗的事,應該是**不離十了。既然如此,等老爺子的病情穩定了,再和徐朗說這事兒,也沒什麼問題。
最後,顧明軒決定聽老婆的話,暫時瞞著徐朗。
當然了,顧明軒打死也不會承認,他心底,其實是有那麼一丁點的小嫉妒的——結婚的事都還沒影呢,孩子倒是造出來了,你動作快得很啊?
因為這事兒,顧明軒晚上折騰夏默的勁頭兒更大了,一個是自身需求量越來越大,再一個,孩子的事,說是不著急,但心裡清楚著呢,多做幾次,總能多幾次機會不是?
夏默最開始何嘗不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兩個人算是不謀而合,顧明軒主動,夏默迎合——但再這樣下去,夏默覺得自己早晚會被這男人折騰得去掉半條命。即使是要孩子,也不能這麼沒節制吧?
平時在家裡還好,可在國外那幾天晚上,顧明軒就像是突然扔掉了各種枷鎖重獲自由的囚犯,之前各種不方便在家裡實施的計劃一一在夏默身上試驗——夏默本來覺得,在家裡的時候這男人的能力已經強得叫人咋舌了,可萬萬沒想到,這才是他的真實實力。敢情以前他還保存著實力,就是為了留到出來的時候收拾她?
當然了,這種事,夏默也比以前熱衷了,怎麼說呢,以前兩個人的夫妻生活,夏默所感受到的快*感,和現在比起來,真的可以用天壤之別來形容。
她就是擔心顧明軒的身體能不能吃消,天天這麼折騰,第二天還要出去玩,難不成他的身子是鐵打的?
為此,回家之後的第一件事,夏默就對顧明軒說:「到家了,我們好好休息幾天,好不好?」
「嗯,當然要好好休息。」顧明軒拉著她在床邊坐下:「那些禮物先別收拾了,休息幾天再說。還有,店裡開業的事情,讓爺爺去吧,你在家好好休息。」
「那你呢?明天就要去上班嗎?」
「我又不累。」顧明軒攏攏她的頭髮,目光裡滿是柔情:「我精力好著呢。」
夏默真想問他這精力到底是在哪裡來的,晚上忙活大半夜,第二天照樣神清氣爽,在她睡懶覺的時候,他還要處理公司發過來的件:「晚上,我們要不要分房睡?」
顧明軒目光頓時銳利起來:「什麼?」
「你不是讓我好好休息嗎?」夏默也很無奈,才想了這麼一個辦法:「而且,我覺得你也該好好休息了。」
顧明軒猛地一把把她拉到懷裡:「你什麼意思?」
「我,我是怕你累壞了。」夏默趕緊解釋:「你,真的不累嗎?」
這男人是超人吧?天天晚上跟個打樁機一樣忙活,腰腿的力量不要這麼強吧?
「累不累的,你今晚試了不就知道了?」顧明軒使勁兒抱著她,唇邊一抹壞笑。
「不要了。」夏默推他:「和你說正經的。我們真的不能……我怕你身體受不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會……」
顧明軒臉色有點
黑:「會怎麼樣?」
「會……」夏默一咬牙:「會腎虧啊……電視裡不都這樣做廣告……」
「你是信廣告還是信你老公?」顧明軒也咬牙,不過是氣的:「竟然懷疑我腎虧?看來,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是不會相信的!」
夏默嚇得連連擺手:「我不是說你腎虧,我是怕你以後——唔……」
旅遊回來準備好好休息的夏默再次被狠狠地疼愛了,最後,她趴在床上,腦子裡除了顧明軒就沒辦法再想其他的了。
顧明軒一邊動作一邊問:「腎虧?嗯?」
「不……嗯……沒有啦……」
夏默回答的聲音斷斷續續,支離破碎……
第二天,兩個人到醫院看徐家老爺子。
夏默一路上都沒有搭理顧明軒,顧明軒也知道自己昨晚把人給折騰狠了,只能低聲下氣地哄:「寶貝兒笑一個,笑一個嘛……」
夏默哪裡還笑得出來,腰也疼,腿也軟,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完好的,這幸虧是冬天,她還能穿高領衫,如果是夏天,她還敢出門嗎?
「我答應你,今晚肯定不會了……」
「一個禮拜。」夏默終於出聲。
「一個禮拜?」顧明軒自然知道一個禮拜代表什麼意思,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偷偷看夏默一眼,見她確實一臉認真,只好暫時妥協:「你這是要我的命啊。好,我答應你。」
夏默這才看他:「真的?」
顧明軒笑著拉過她的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怎麼沒有?」夏默把手抽回來,開始掰著手指頭數落他的罪行:「洗澡的時候,你說不會做什麼,可每次都食言。在床上的時候,你每次都說是最後一次,可每次都不是。還有…」
顧明軒在心底歎口氣——老婆啊,這就是你不瞭解男人了。只要一旦和性扯上關係,男人那點智商,就全用來哄女人了。至於說話不算話——和那個時候的男人計較,老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天真?
顧明軒忍著笑,一一點頭應了:「好,好,我以後努力改。」
「一周兩次。」最後,夏默舉著兩根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了晃:「最多兩次。」
顧明軒心裡迅速計劃好了應對策略,點點頭:「嗯,都聽你的,老婆大人。」
夏默不免有點奇怪,這麼容易就妥協了?不像他的作風啊:「真的?」
「真的。」顧明軒認真地點頭。
夏默還是半信半疑:「你確定?」
「再問我就反悔了。」
夏默立即噤聲了。
到了醫院,顧明軒牽著她的手往裡走,看著她緊張的小臉,忍不住逗她:「這麼怕我?」
夏默白了他一眼:「誰怕你了,我這是為你好。」
「哎呦老婆大人……」顧明軒捏捏她的臉蛋:「你對我真好。」
夏默打開他的手,往四下看了看:「別動手動腳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庭廣眾之下……」
顧明軒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想著這樣去看病人實在不妥,伸手就把夏默拉到消防通道裡了:「老婆,你別勾我啊。」
夏默看著空無一人的樓梯間,奇怪道:「到這裡來幹什麼?我哪裡勾你了?」.!
夏默當然不知道,她現在性情和以前變了太多,有時候只是說幾句話,都讓顧明軒覺得新鮮,會覺得心裡癢癢的,會忍不住就想吻她。
顧明軒歎口氣,抱著她把她固定在牆角里:「不能那個,接個吻總是可以的吧?」
話音剛落,他的唇就壓了上去。
任夏默唔唔反抗也沒用,顧明軒一直吻到自己心滿意足了才放開她,又在她唇角親了親,又幫她整理了凌亂的衣領,又把頭髮給她攏順了:「走吧。」
夏默整個人還暈暈乎乎的,就這樣被他牽著走,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了——誰知道這男人會不會突然發瘋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吻他?還是老實點吧。
等見了徐朗,夏默頓時覺得——和徐朗相比,自己真是太幸福了。至少,不管發生什麼事,顧明軒都陪在自己身邊。
可徐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