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默的傳統是根植在骨子裡的,讓她說些甜言蜜語都夠為難她的了,更別說如此露骨的話了。兩個人親密的時候。每每都是顧明軒耍一些小花招,才能聽到她說一些平時不會說的話,而這個時候,她沒有意亂情迷,也沒有被顧明軒撓癢,自然是說不出口的。
見她不說話,顧明軒的大手在她腰間開始作亂:「說不說?嗯?」
夏默最受不了這個,咯咯笑著從他懷裡逃離出來,轉身就跑。
顧明軒大手一撈,直接把人抱住::「我明天就走了。今天還想躲著我嗎?」
「誰讓你總是欺負我?」夏默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就怕他用這一招:「求你,別鬧了。」
「誰鬧了?」顧明軒重新把她拉在懷裡,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再說了,求人就是這個態度嗎?只能看不能吃,還不說點好聽的讓我開心?」
夏默想了想,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你想聽什麼?先說好。不能說那些流氓話。」
「流氓?」顧明軒感受著掌心下柔滑細膩的肌膚,忍不住心馳蕩漾:「如果我是流氓,那你是什麼?女流氓?」
「我才不是。」夏默一雙黑亮的眼睛很認真地看著他:「你覺得我是嗎?」
「我希望你是。」顧明軒也很認真地看著她:「可以嗎?」
夏默直接把臉埋在他的頸間。悶聲開口:「我不要做流氓。」
「我是男流氓,你是女流氓,多配啊。」顧明軒去拉她,然後捧著她的臉,兩個人四目相對:「以後再生個小流氓,你說呢?」
「你答應了?」夏默驚喜道。
顧明軒一愣:「答應什麼?」
「生寶寶啊。」夏默睜大眼睛:「別說流氓了,就算是土匪,我也生!」
顧明軒笑笑:「寶寶肯定會有的,我答應你,一年之內。我們肯定會有自己的寶寶。小默,你也答應我,這件事,不要著急,好嗎?」
夏默不說話了。
顧明軒接著哄她:「我向你保證。一年之內,我們會有自己的寶寶。所以,我們先去復婚,好不好?」呆廳估亡。
夏默搖頭。
顧明軒心疼她這個樣子,但只要想想如果夏默知道了事情真相,他覺得自己會更心疼,反正這件事是不能讓夏默知道的:「那你的意思,我們這一年都不復婚嗎?」
「會復的。」夏默悶在他懷裡低聲開口:「一定會的。」
孩子和復婚的話題,似乎一扯到一起就會糾結、複雜、矛盾,顧明軒覺得這件事有必要想個辦法來解決。
心裡有事,他臉上的表情自然就沒有了前幾天那麼舒爽。吳秘書跟著他出差,一路上看得也是膽戰心驚,一方面是擔心顧明軒突然發飆,另一方面也怕顧明軒會突然改變主意,又不讓她要孩子了。
其實會議進行得非常順利,第一天就完美落幕,但必要的交際應酬還是要有的,顧明軒不得不壓抑著對夏默的思念,晚上在酒店住了下來。
忙完了他就給夏默打電話,可誰知道,打了兩次,都沒有人接。
他又給老爺子打了過去,幸好時間不算太晚,老爺子還沒有休息。
「小默?」老爺子剛洗漱完準備上床了,老年人就是這樣,作息時間很規律:「她還沒回來。」
「出去了?」顧明軒忍不住擔心:「不是說讓她在家好好休息嗎?怎麼又出去了?那為什麼不接電話?」
「可能沒聽見吧。」老爺子呵呵笑著:「你別擔心,她是和夏金一起出去的。」
「夏金來了?」
「嗯,說是出去轉轉,兩個人吃了晚飯就出去了。」
顧明軒放了電話,還是不放心,又撥了夏金的電話打過去。
夏金一聽顧明軒問夏默,愣了愣才回答:「我姐?已經回去了啊。」
顧明軒急了:「回去了?你沒送她嗎?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多小時了吧。」夏金剛到學校,正坐在石凳上想心事,聽顧明軒語氣焦急,他解釋道:「我姐說什麼也不讓我送,她自己打車回去的,我看著她上的車。」
顧明軒直接就把電話掛了,再次撥打夏默的電話,心裡邊噗通噗通的跳,讓他覺得很不安。
吳森看著手裡邊跳躍著的那三個字,唇邊勾起了一抹意義不明的笑,他滑開了接聽鍵:「顧明軒?」
「你是誰?」顧明軒騰地從床上站了起來,語氣冰冷:「夏默呢?」
「我是夏默的朋友。」吳森悠然地坐在病床上,手裡赫然拿著夏默的包:「顧先生別著急,夏默現在醫院……」
「她怎麼了?為什麼會在醫院?她有沒有事?出車禍了嗎……」顧明軒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這麼問著,大步就朝衣櫃間走去,如果夏默有事,他肯定要第一時間趕回去。
「顧先生還真是關心則亂啊。」吳森本來不想這麼早就和他有交集,所以剛剛的兩次電話響,他都沒接。但第三次響起的時候,他忍不住了,忍不住想會會夏默喜歡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夏默沒有事,是她一個朋友在生孩子,所以她來了醫院。」
顧明軒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但他的戒備心依然存在:「你是夏默的朋友?我認識你嗎?」
「我是夏默的大學同學,剛剛正好碰見她。她現在產房陪著張曉,她的包在我這裡,見你電話打得急,以為你有什麼事所以擅自替她接了。」吳森這話說得慢條斯理,臉上笑容不斷:「顧先生是夏默的老公吧?」
顧明軒這才放心了,既然對方連張曉都知道,那肯定是認識夏默的:「是,她沒事就好了,謝謝。」
兩個人沒再多說什麼,吳森率先掛了電話。
他看著手機,很滿意夏默標記的顧明軒的電話就只是他的名字,不是「老公」、「親愛的」之類的肉麻稱呼。
而他今晚之所以會遇見夏默,他覺得這純粹就是老天爺安排,說明他和夏默真的是非常有緣分。
今天他本來是到醫院看望一個朋友,準備離開的時候,就在醫院門口碰見了慌慌張張往裡面走的夏默,夏默走得匆忙以至於差點撞到他。
他順勢就扶住了夏默的腰,在碰觸到她身體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覺得有種靈魂離體的不真實感,但也確實夾雜著他期盼的那種快樂。
夏默的「對不起」還沒說出口,就看清了眼前的人:「吳森?」
吳森笑著點頭,大手依然不捨得在她腰間拿下來:「小默,好巧。」
夏默卻不給他如此親密的接觸,直接退後一步:「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再見。」
手心裡的舒適觸感頓時消失,一陣失落襲上吳森的心頭,他看著夏默要走,連忙跟上去:「怎麼了?有人住院了嗎?」
夏默現在顧不上趕他離開,大步往裡走:「是,我一個朋友要生孩子了。」
「我和你一起去,說不定可以幫上什麼忙。」吳森見夏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又道:「這裡的院長和我很熟。」
夏默沒有答應,可也沒有拒絕,她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張曉要生孩子的消息,哪裡還能想得到其他的事情?
等他們趕到婦產科,張曉和叢振宇已經進了待產室,夏默擔心的不行,但醫院根本不讓她進去,後來,吳森不知道給誰打了一個電話,夏默才能進去。
而她進待產室之前,把自己的包隨手就放在了病房裡。
吳森看著夏默的手機,苦於不知道密碼,否則,他肯定是要打開看看裡面都有什麼的,不能說他卑鄙,只是,這麼好的一個瞭解夏默的機會擺在面前,他不可能會放棄。
只是,試了幾次,密碼都不對,他只好暫時放棄了這個進入夏默內心世界的渠道,轉而開始慶幸今晚可以遇到夏默。
他覺得,如果運氣再好一點的話,今天晚上整個晚上他都會和夏默在一起。
過了一個多小時,有人來通知他說產婦已經進了手術室,他可以進待產室找人了。|.
這就是有關係的好處,不管什麼時候,不允許都會變成允許。
待產室裡只有夏默自己,叢振宇跟著進了手術室,他要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出生,同時也是不放心張曉。
夏默在待產室裡坐立不安,剛剛張曉陣痛時的模樣讓她很是心疼,但她什麼都幫不了,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現在張曉進了手術室,她更擔心了。雖然現在醫療技術越來越發達,可意外還是有。
越是親近的人,越是容易胡思亂想,夏默腦子裡亂糟糟的,現在就是六神無主。
吳森在她身後站了半天,這個女人都沒有發現。吳森近似貪婪地盯著她的後頸,那露出的半截白皙的肌膚,在他眼裡猶如白天鵝一般帶著高貴和優,叫他頓時有了想吻上去的衝動。
「小默。」他輕聲開口,聲音裡帶著無法壓抑的思念和深情,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自己此刻可以把她擁入懷裡,安撫她緊張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