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顧明軒一下就站了起來，大步就往外走：「夏默，你別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夏默抬頭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歎口氣：「顧明軒，我想離你遠遠的，最好，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你。」
顧明軒的腳步頓住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夏默，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夏默吸吸鼻子，很平靜地又說了一遍：「我說，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
「夏默，」顧明軒深吸了一口氣：「你在開玩笑，是不是？」
「我沒有開玩笑。」夏默捏著手機的手很用力，指節已經泛白：「從有了離婚的想法，我就這樣想了。顧明軒，就當我求你，答應我吧。」
「你是說，以後，再也不見面？」顧明軒靠在牆上，突然就覺得身體裡沒了力氣：「這輩子，再也不見？」
「再也不見。」夏默一字一句，說得很肯定。
「做—夢！」顧明軒也是一字一句，說得咬牙切齒：「夏默，你實話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哪個男人？」夏默覺得顧明軒很會玩「賊喊捉賊」的遊戲，他這是準備把人傷得體無完膚才罷休吧：「顧明軒，如果你非要我編造一個故事給你聽你才滿意，那麼，我如你所願——對，我有男人了，我就是因為這個才跟你離婚的。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顧明軒腦子一下子就炸了，夏默具體說了什麼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耳朵裡翻來覆去就一句話——我有男人了，我有男人了，我有男人了……
「顧明軒，別這樣了，我很難受。」夏默揪著胸口的位置，坐在馬桶上：「我掛了。」
說完，她摁下了結束通話，淚水也隨之流下。
可還沒等她回回神，手機又響了。
淚眼朦朧中，手機上顯示的是媽媽兩個字。
她趕緊擦了擦淚，接通：「媽。」
「你死哪裡去了？一天也不回來！」夏媽媽一接通就破口大罵：「不回來不知道打個電話嗎？你是不是去找顧明軒了？」
夏默心裡堵得不行，聲音哽咽了：「我不會回去找他。媽，我現在在外面，我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找到工作了。過幾天週末的時候，我就回去。」
說完這話，夏默不想再聽她說什麼，立即就把電話掛了。
她長這麼大，沒撒過謊，可這幾天說的謊話，比這二十多年加起來還多。
可她有什麼辦法？
顧明軒離了婚打電話的次數比離婚之前還多，她根本不知道怎麼應對。家裡人對她又是這個態度，她不想想辦法的話，這日子簡直就沒法過了。
看來，她回村的事，跟家裡人也得保密。至於夏金那裡，明天打個電話跟他說一聲吧。
她起來，洗了把臉，又用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看上去顯得自然點——如果被張曉看出來她哭過，那就慘了。
可拉開衛生間的門，她就愣住了。
張曉就站在門口，直愣愣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