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迫自己走得瀟灑,走得有尊嚴。
她不會是斤斤計較的人,即便是在愛情上。
或許,不是因為她不想計較,而是她沒有那個信心。
結婚六年,有時半夜醒來,自己被那個男人擁在懷裡,依然有一份極度的不真實感這個優秀完美的男人,真的屬於我麼?
所以,當方媛找到她,這場戰役,還沒開始,她就不戰自敗。
也許,就算方媛不是那麼美麗高貴,她也會輸得丟盔棄甲。
夏媽媽一向對她不好,但她也知道,夏媽媽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說的對明軒不嫌棄她就不錯了。
何止是不錯,她簡直就要感激涕零了。
她愛他不假,可她也很辛苦。
他是她的天,是她的依靠,是她精神寄托,可仰望的姿勢太久,人是會累的。
還好,都結束了。
解脫了不是嗎?可是,為什麼,胸腔好似破了很大一個洞,明明是炎熱的夏季,卻有冰冷的風穿胸而過,凍結了她的心,乃至,她整個人。
冰冷的針扎一般的感覺,從心底密集升起,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這樣的狀態,如何能入睡?
嗡嗡的聲音透過枕頭傳過來,夏默看著不遠處震動的手機,一動也不想動。
手機鍥而不捨地嗡嗡響著。
夏默把手機拿過來,待看清那個來電號碼,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
她沒有接。
震動聲消失,可很快,短消息的提示音響起。
她顫抖著雙手查看。
「夏默,恭喜你成為了自由身。」
發信人是方媛。
夏默把臉埋在枕頭裡。
方媛知道了。這麼快,她就知道了。
是顧明軒告訴她的吧?
他是迫不及待想把這個好消息要和她分享吧?
說不定,現在,他們正在哪個西餐廳慶祝這個美好的日子。
夏默用力揪著胸口的睡衣,恨不得把胸腔裡那顆痛得人死去活來的罪魁禍首挖出來。
沒有心,就不會難過了吧?
為什麼,會這樣
她的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姐,開門。」夏金提著一大包吃的,邊敲門邊叫夏默。
夏默迷迷糊糊地抹乾臉上的淚,愣了愣才從床上爬起來,身形一個踉蹌,差點又摔回去。
她扶著衣櫃站了一會兒,頭不暈了,才去開門。
「姐。」夏金一看她的臉色,心疼得不行:「沒睡嗎?怎麼臉色還是這麼難看?」
夏默最疼這個弟弟,兩個人感情也最好,怕他擔心,勉強擠出一個笑來:「姐沒事,不睏。」
「吃點東西吧。」夏金把東西放在桌上,一樣一樣拿出來:「有你愛吃的湯汁包,還買了點海鮮粥。」
夏默知道自己吃不下,但不想讓夏金察覺:「好,我一會兒就吃。」
「現在就吃。」夏金拉著她坐下,順便伸手幫她把臉上的淚痕抹了抹:「別笑了,難看死了。」
夏默的淚水差點又奪眶而出。她討厭自己這麼沒用,可是在關心自己的親人面前,委屈就很容易氾濫:「姐本來就不好看」
「誰說的?我姐最漂亮了。」夏金把湯勺塞她手裡,笑嘻嘻地開口:「先喝粥,一會兒涼了不好喝了。」
夏默嗯了一聲,卻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