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見產婆臉色大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絕望的哭訴道:「皇上饒命。」
「怎麼回事?」皇上回過神,勉強打起精神問道。
「小……小公主已經歸天。」產婆顫顫巍巍的說道,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本來以為這孩子命大,可以活下來,卻哪知道孩子生下來就不哭不鬧,仔細一看,原來是已經死了。
皇上一個踉蹌頓時跌倒在地,眼淚止不住的刷刷留下來:「朕的女兒……她才來就要走了麼?」
聽到這,滿屋的宮女立刻跪地哭道:「請皇上節哀。」
「哈哈,真是天要亡我啊,我最在乎的妻女竟然會落得如此田地,老天,你瞎了眼麼?」皇上指著上天破口大罵。
窗外的雷聲轟隆隆的響起,聽起來格外的詭異……
「滾,你們都給我滾。」皇上突然很想一個人靜一靜。
產婆把孩子放在床邊,和宮女太醫們立刻火速逃離,生怕自己被牽連滅頂之災。
皇上抱起已經氣息全無的小公主,她還那麼小,五官都還沒完全成形,她曾經是她父皇的去啊un不希望,她的父皇曾許諾,即便她是個女子,也要讓她掌權天下。
可是如今她卻沒有這個福氣承受了……
「小璃,我們的女兒已經走了,難道……你也要離開我麼?」皇上的聲音很是沙啞,他看著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小璃問道。
「太醫,太醫,都給朕死進來。」看著莊璃一直不睜開眼睛,呼延覺羅羽內心沒來由的恐懼起來,嘶吼著叫太醫。
「老臣在。」幾個太醫還沒走出門口,一聽皇上叫她們就嚇得屁股尿流的跑了回來。
「快,給我救救她,女兒走了就走了,可是小璃不行。」皇上指著床榻上的莊璃說道。
太醫們立刻把脈會診,最後卻臉色蒼白的跪地說道:「皇上,娘娘已經不行了。」
「她若死了,你們都的陪葬。」皇上收起了悲傷,面露冷冰之色。
幾位太醫立刻渾身一抖,這時,其中以為太醫說道:「皇上,您不是還有一顆千年人參麼?可以為貴妃娘娘續命,幫她度過危險期,不過……?」
看著太醫欲言又止,皇上惱火:「不過什麼?說。」
「不過能不能醒來就看造化了,以貴妃娘娘目前的脈搏來看,她也許會……會這樣一直沉睡下去。」太醫不敢隱瞞,所以說出了實情。
「她不會留下我的,去,把人參拿來給貴妃續命,我只要她活著,哪怕是睡著也好,只要留在我的身邊。」說完,皇上抱著已經死去的小公主一步步的走出外殿。
「傳朕旨意,追封我的女兒為心妍公主,賜名呼延覺羅心妍,葬於……皇陵。」皇上的每一個字都充滿著悲泣,高公公聽了都很是心疼。
「奴婢遵命。」高公公小心的抱過公主,真不知道該為她高興,還是歎息,高興的是縱觀靈溪幾百年歷史,從來沒有一個女孩死後還被追封,從來沒有一位公主可以入葬皇陵,這是莫大的榮耀啊,歎息的是她竟然沒有那個福氣,沒有活下來,否則,一定會一輩子富貴榮華,享之不盡。
這道聖旨一下,民間立刻炸開了鍋,從來沒聽水過早產的死嬰還可以被追封為公主,而且葬禮是如此的隆重,甚至比之前太皇太后的葬禮還要隆重百倍。
更沒有一個公主生下來就被賜名,她都已經死了,卻享有呼延覺羅家最尊貴的賜名,呼延覺羅心妍,這個名字,立刻一時間,傳遍天下。
百姓們都在讚歎皇上是愛女心切,所以這個孩子雖然沒活下來,不過還有的卻都有了。
蝶舞殿
莊蝶拿著酒杯,臉上的笑容遲遲沒有散去,這一天,她高興極了……
「語嫣,這一次我們贏了,徹底的贏了。」莊蝶得意的說道。
「姐姐,臣妾不懂,這一次明明我們明明沒有做什麼啊?她怎麼就出了那麼大的事了呢?難道真是所說的命短?」趙語嫣不明白,這一次她們分明都被皇上帶去了拜祭太皇太后,怎麼莊璃反倒出了這麼大的事。
「這些你無需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們贏了就好,哈哈,那個女人終究還是抵不過我莊蝶,縱然她有皇貴妃的頭銜又如何,連個孩子都保不住,如今自己都成了廢人一個。」莊蝶笑的很是開心,她奮鬥了多年,終於看到了自己勝利的曙光。
「姐姐,她的女兒雖然死了,可是卻被天下人都知道啊,真是不公平,以前後宮那麼多死嬰,都沒得到如此的厚愛,姐姐你上一次失掉的孩子不是個男孩麼?都沒有被賜名,和厚葬。」趙語嫣想到莊璃那個孩子,心裡就極為不舒服。
「那有什麼?在尊貴不也是一個死貨麼?她現在叫什麼,被冊封什麼都不要緊,她只是一個死嬰,這些都是虛的,只有我們活著人享受的才是最真切的。」說完莊蝶一口喝掉了酒杯的所有酒,眉宇間帶著得意之色。
漠北
「二哥,你不去看看她麼?她的孩子死了,她……恐怕也時日不多。」夏蘭空來到修羅王府邸問著夏蘭伊。
夏蘭伊眼眸一暗:「我無了有什麼用呢?也改變不了什麼?這些都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你還在怪她?或者說,你還在一直恨著她?」夏蘭空疑惑的看著夏蘭伊問道。
夏蘭伊只是搖了搖頭:「因愛生恨,現在因愛又不恨了,我想明白了,其實小璃一輩子很可憐,都是在為別人而活,如今她真的要為自己活一次了,如果她真的喜歡呼延覺羅羽,那麼她就是死在他身邊也是幸福的,我還能強求什麼?我只是心疼,心疼她一生命運坎坷。」夏蘭伊自從上一次莊璃求藥走了以後,就不在青樓繼續胡混,而是回到了王府,開始靜心休養。
似乎也想通了很多事情……
莊璃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榮耀,莊璃如今陷入昏迷,生死不明,這些都牽動著他的心。
可是他無權在去過問什麼?因為莊璃已經是呼延覺羅羽的妻子,那孩子也是他們的孩子。
「二哥,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夏蘭空其實很想勸說夏蘭伊回到以前的樣子,找個王妃娶妻生子過平常人的日子。
「以後……?呵,就這樣吧,這樣很好。」夏蘭伊憂傷的說道。
南疆
越冕自從莊璃走後,自己也反省了很多,或許真的不該去強求她,越冕沒有夏蘭伊那麼癡情,所以他娶了一個權臣的女兒為王妃,過上了平靜的生活。
但是當他每每聽到小璃的消息,還是會不自覺的流露出那種濃濃的思念。
「王上,您還在想著她麼?如果想,就去看看吧。」這個王妃似乎很通情達理,知道自己的夫君心裡有一個女子,也知道了那個女子如今的悲慘遭遇,所以勸說道。
「不必了,她身邊有呼延覺羅羽就夠了,我們對她來說都是多餘的。」越冕回頭笑笑,擁住了這個新婚妻子,可是心裡卻還是止不住的憂傷。
辦完了小公主的喪事,穩住了小璃的病情,皇上開始要徹查此事……
「小玉,小璃出事之前喝過什麼?」皇上的聲音很平靜,似乎沒有怒氣。
「回皇上,小姐喝了御膳房燉的大補湯。」小玉顫抖的說道。
「嗯,御膳房那邊朕查過了,沒問題,你把湯端來的,所以就是在你這個環節出了問題,是吧?」皇上依舊很是溫和。
「不是的,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把大補湯拿來的時候,小姐還用銀釵試了試,和辰殿的其他宮女也都看見了,可以為奴婢作證。」小玉立刻為自己辯解。
「嗯,你很聰明,大補湯裡沒下毒,卻放了致冷致寒的甲魚對不對?你不會不知道甲魚是孕婦禁忌的東西,說吧,誰要你這麼做的?」皇上很顯然已經不想在和她理論什麼?
果然,小玉臉色大變:「皇上,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害死了小姐啊,那個……那個東西是奴婢放進去的。」
「你為何要這麼做?」皇上厲聲追問。
「因為……因為奴婢氣小姐當年將奴婢丟在將軍府棄之不顧,所以……?」小玉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撒謊,不是你的問題,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皇上的話不容質疑。
「真的是奴婢自己。」小玉的嘴很硬,依舊不肯多說。
「很好,你不說?朕有辦法要你說,來人啊,用刑。」皇上的目光閃過一絲寒光,他想,後宮這些女人,他是時候該好好清理一下了。
「皇上不要啊,皇上饒命,奴婢知罪了。」小玉以為自己的過錯自己擔著就是了,可是卻沒有想到皇上勢必要揪出那幕後黑手。
夾板上過,小玉的十指立刻紅腫不堪,慘烈的叫聲響徹了整個和辰宮……
「小玉,說還是不說?說的話,可以賜你全屍,不說的話……你的痛苦才剛開始。」皇上可怕起來那是讓人不寒而慄的。
光那眼神,那語氣就可以把人打進地獄……
「皇上,奴婢沒有受人指使,一切都是自己……?」小玉說的很費勁,看得出來她很痛苦,不過切依舊沒有想說的意思。
「嗯,繼續用刑,換鎖骨穿。」皇上冷冷的說道。
小太監立刻剝光了小玉的外衣,僅剩下那刺眼的紅肚兜,隨後兩個鐵鉤瞬間穿透小玉的鎖骨,她拚命的叫喊著,嗓子都喊破了,兩個鐵鉤吊著她,高高的掛起來,很是駭人。
「皇上,小玉昏迷過去了。」小太監看了眼立刻回報。
「用酒潑醒她。」注意,用的是酒,不是水,因為小玉滿身傷口,若是就酒的話,恐怕是奇痛無比。
「是。」應了一聲之後,小太監立刻拿來一桶酒潑了上去。
小玉立刻一個激靈緩過神來……
「小玉?苦頭還沒吃夠麼?還是不想說麼?」皇上已經被磨得沒有耐心,冷聲質問。
「皇上,奴婢說……」小玉實在承受不了這樣的非人折磨,所以鬆了口。
「好,說吧。」皇上眼中的殺氣一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