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下吧。」皇上擺手打發走太醫,內殿只剩下莊璃和皇上兩個人。
「小璃,你為何偏偏要把事情想的很壞,萬一你的毒液解了呢?萬一孩子能活下來呢?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多自私,那是一個小生命啊。」其實呼延覺羅羽本身是對子嗣沒有什麼感念的,光看後宮這些女人爭來斗去,死了那麼多未出生的嬰兒,也不見的他動心一次。
唯獨這一次不同,只因為莊璃的孩子才是他認可的,他認為只有小璃才配生下自己的血脈。
「羽……?」莊璃已經流流滿面了,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璃,別任性了,就順其自然吧,既然他是老天給我們的禮物,我們就該開心的接受,不是麼?」皇上一把摟過莊璃,輕聲的說道。
莊璃哭著點了點頭,手下意識的去撫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這裡已經有一個小生命了,真的好神奇。
莊璃懷孕是後宮轟動的一件大事,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皇上要求莊璃每天所用的膳食都是經過反覆檢查的,還有身邊的人和物品,生怕有人對莊璃母子下毒手。
一轉眼,又過了幾個月,當莊璃懷孕五個多月的時候,她身體越來越差,她能感覺到體內的毒在亂串,跟定時炸彈一樣,說不定哪天就炸開了,所以心情也很煩躁。
這一日,莊璃實在悶得慌,出了和辰宮想四處逛逛,忽然被迎面而來的一個小宮女撞了一下。
「大膽,死奴才眼瞎了沒?敢撞我們貴妃娘娘?」隨行的小宮女很是惱火的罵道。
「對不起,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宮女很是好怕的跪倒在地。
莊璃忽然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於是有些的說道:「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小宮女顯然嚇得不知所措,身子一直在發抖,動作也變得緩慢起來。
隨行的宮女一把上前抓住這名小宮女的頭髮喝到:「賤婢,貴妃娘娘在和你說話,你不僅眼瞎,還是聾子麼?」
被她這麼一拉,小宮女的臉龐立刻映入莊璃的眼簾,她硬生生的愣了好幾秒。
「你是……小玉?」莊璃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自己也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你是……大小姐?」小宮女似乎也受了很大的刺激,瞪著大眼睛說道。
「小玉,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莊璃這下有些興奮了,小玉這個名字她很久都不曾提到了,還是入宮前的事了呢,小玉是將軍府的婢女,莊璃沒有隨父出征的那段日子都是小玉在服侍,小玉是個直性子,看不慣莊蝶母女倆欺負人,所以經常被莊蝶母女所責罰。
而當初莊璃進宮著急,所以沒有想到小玉的事情,如今將軍府早就空空如也,她也似乎很久沒回那個家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裡能看見小玉。
「大小姐,自從您走了以後,二夫人經常欺負我們奴婢,又偷偷的會男人,怕我們說出去,所以把我們幾個以前侍候你的丫鬟毒打了一頓趕了出去,奴婢自小就父母雙亡,只有一個舅舅和舅母,後來舅父被馬車撞死,舅母改嫁,奴婢無依無靠又家境窮困,所以那日奴婢見宮中召宮女就報名了,沒想到被分到了最辛苦的洗衣房,已經進宮有兩個月了。」小玉邊哭邊激動的抓著莊璃的手說道。
「小玉,這些年苦了你。」聽到這裡,莊璃有些心酸,當初她進宮的時候也是寄人籬下,時刻要看別人的臉色,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把將軍府的婢女接來,後來她自己都做了皇上的婢女,更是沒有這個特權,在後來,她去了漠北,南疆,直到前些日子才回來,卻忘記了將軍府還有自己昔日的婢女。
「大小姐快別這麼說,奴婢本來就是出身低賤,吃些苦是應該的,前些日子奴婢在洗衣房聽見那些姐姐講,貴妃娘娘叫莊璃,奴婢還在想是不是就是小姐您呢?」小玉喜極而泣的說道。
「小玉,你不要再去洗衣房了,以後就跟著我吧,去和辰殿做事,你只要每天陪著我就好,不用在那麼辛苦了。」莊璃記得小玉是個很乖巧的丫頭,所以很想把她帶在自己的身邊。
這也打破了莊璃自己的誓言,曾經在南疆,婢女雀兒慘死的時候,莊璃說不在收留婢女,沒想到如今卻遇見了很久之前的將軍府婢女,她真是太開心了,看見小玉就放佛自己還在將軍府一樣,有了家的感覺。
「謝謝小姐。」小玉立刻磕頭謝恩。
隨行的宮女瞥了一眼提醒道:「在宮裡沒有小姐,只有貴妃娘娘。」
「是,奴婢多謝貴妃娘娘。」小玉立刻改口道。
莊璃淡淡的開心,滿臉寫滿欣慰:「無妨,你是我的舊時了,叫什麼都一樣。」
和辰殿
皇上夏朝就直奔這邊,進了內殿,所有的宮女都紛紛跪下:「皇上吉祥。」
「起來吧,小璃呢?」皇上急切的問道。
「回皇上的話,貴妃娘娘在沐浴,一會就出來了。」一個宮女小心的回答。
皇上點餓了點頭,隨後環視了一眼,發現了一個不認識的宮女,立刻警覺的問道:「你是哪裡來的?朕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回皇上,奴婢是今日貴妃娘娘新收的婢女,叫小玉。」小玉恭敬的說道。
「新收的?怎麼可能?小璃不是不要婢女了麼?」皇上覺得有點奇怪,之前他要給莊璃多派些人手過來,莊璃都不肯,怎麼好端端的要新收丫鬟了呢?
「回皇上,奴婢以前在將軍府做事,正好侍候過貴妃娘娘,所以昨日貴妃娘娘偶遇了奴婢就把奴婢給調過來了。」
「你在將軍府做婢女,怎麼能跑到宮裡來?」皇上本性一向很多疑,所以立刻追問道。
「那是因為……奴婢之前與貴妃娘娘關係好,所以被莊妃娘娘的娘親也是是二夫人給趕了出來,流落街頭,一直勉強度日,前些日子看見皇宮招宮女,所以奴婢才進來的。」小玉緩緩的說道。
皇上皺了皺眉頭說道:「小璃四年前就進宮了,而你被你們二夫人趕出去後竟然自己在我i啊面呆了四年?」
這時,還沒等小玉說話,莊璃走了出來,一身白色薄紗很是淡:「皇上,小玉之前有個舅父所以投靠了舅父,後來她舅父出事,舅母改嫁,她才要自己謀生路的,皇上不要懷疑,臣妾知道小玉的為人。」
「那就好,你現在有了身孕,做事不可那麼馬虎,一定要小心,知道麼?」皇上看見了莊璃臉色立刻緩和了很多。
「嗯,皇上放心好了。」在外人面前,莊璃永遠像個妃子,可是如果單獨相處的話,她卻像個妻子一樣。
「小璃,我皇兒最近有沒有胎動?」皇上盯著小璃的肚子關心的說道。
「哪有那麼快啊,才五個多月。」莊璃淡淡的說道。
「怎麼沒那麼快,我呼延覺羅羽的兒子一定是個蓋世英雄,所以在娘胎的時候肯定會就練就一身好武功。」皇上打趣的說道。
莊璃也不說話,只是任由皇上抱著……這一刻,她覺得很幸福很幸福。
午睡過後,皇上去處理朝政。
小玉走過來小聲的說道:「小姐,奴婢攙扶你去後花園走走吧,你有身孕的人不該總躺著,那樣不利於胎兒的出生。」
「你呀小小年紀,什麼都明白,看來本宮也該找個好人家把你給嫁了。」莊璃半開玩笑的說道。
「奴婢不要,奴婢一輩子跟著小姐就行。」小玉立刻回道。
「跟著我哪行,姑娘家還是要嫁人的,小玉,你看田將軍怎麼樣?本宮一直與他交情不錯,前些日子他的妹妹又嫁給了趙王,身份很是顯赫,如果你願意,本宮可以做主要你給田賀做個側夫人。」莊璃知道像小玉這樣沒有美貌又沒有家世的丫鬟,做正夫人是不可能的,因為田賀現在的身份是護國將軍,相當於自己的父親那時候的官銜。
「小姐,奴婢……奴婢多謝小姐,可是奴婢沒那麼好的命。」小玉不知道怎麼了,好像很激動跪在地上含淚說道。
「別胡說,起來,怎麼就沒那麼好的命呢?等本宮的過些日子去將軍府看看田將軍,他人不錯,很正直,你去了他必定不會委屈了你。」莊璃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媒也許做的不錯呢?
「小姐……?」小玉欲言又止,似乎有難言之隱。
「怎麼了?小玉,是不是擔心身份,沒關係的,到時候本宮要皇上給你一個小封號,在找一個官宦大臣收你做義女,等你過了誰也不敢小看你的。」莊璃知道小玉可能很自卑,所以想勸勸她。
「沒事,小姐,這些都以後在談吧,我們先去後花園轉轉。」小玉攙扶起莊璃緩緩的走進後花園。
莊璃遠遠的就看見小皇后似乎在哪裡餵魚,以前小皇后跟她的關係很好,一口一個小璃姐姐,如今卻對她很是仇視,只因莊蝶與國舅灌輸給了她骯髒的思想。
「小璃姐姐,你快過來,這裡好多魚。」小皇后罕見的叫了小璃一聲姐姐。
聽的小璃心裡很溫暖:「是麼?皇后娘娘原來在餵魚啊?」
「嗯,這邊好多好多紅色的魚,很可愛呢,你快來看看。」小皇后站著那邊喊著。
莊璃以為小皇后年紀小,畢是玩的高興,所以忘記了之前那件不愉快的事情,於是走了過去,跟她一起看池塘裡的金魚。
「小璃姐姐,你快看那邊。」小皇后拉著莊璃的衣袖指著遠處說道。
莊璃抬起頭向前方一看,卻只覺得後面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還沒來得及叫出聲音,就被推薦了池塘。
「不好了,快來人啊,貴妃娘娘落水了。」小玉嚇得拚命的大叫。
而小皇后似乎還在岸上很是得意:「小璃姐姐,你死了吧,你死了,就沒有人跟我搶皇后的寶座了,我就不會被打入那個傳說可怕的冷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