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這些都只是一些次要的原因,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皇上不允許我們孕育子嗣,即使有了,也會流掉,這是必然的。」紫梅黯然說道。
「啊?怎麼會這樣?皇上他為何要這麼做?那些不也是他的親生骨肉麼?」莊璃有些迷糊了,皇上這麼做沒理由啊?
紫梅釋然一笑:「貴妃姐姐還不明白麼?皇上不希望自己不喜歡的女子生下他的子嗣,所以我們根本就不配,我們頂多只是一個後宮的擺設而已,而貴妃姐姐你才是皇上一生最摯愛的女子。」
「紫梅,這些你是從何處聽來的謠言?」莊璃以為又是有人胡亂傳了什麼。
紫梅搖了搖頭苦笑道:「貴妃姐姐你莫要敷衍了,紫梅做了皇上多年的眼線,太清楚他的為人,他不是一個容易輕信別人的人,但是一旦相信了,就會毫不顧忌毫不猶豫,而你,是他唯一相信的人,雖然我也愛著皇上,但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這樣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我一直都乖乖的喝下他賜給我們的避孕湯藥,只是那些不知去的嬪妃才想盡辦法把湯藥吐掉,然後懷孕,可是又怎麼樣?懷孕了不是一樣沒保住?」
「紫梅,皇上不是這樣的人。」聽到這,莊璃有些於心不忍。
紫梅淒楚一笑:「不,他一直都是。」
「紫梅……?」莊璃還想安慰她什麼,可是話沒說出口,她如今以什麼立場安慰呢?她都是皇貴妃了,而且還霸著皇上獨寵,所以她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貴妃姐姐好命,得到了皇上的真愛,臣妾很是羨慕,希望貴妃姐姐惜福,能好好對皇上,不要辜負他對你的愛了。」說完這句話紫梅轉身離開。
看的出,紫梅也很喜歡皇上,不過她卻很有自知之明,不爭寵,不奢求,所以她把自己置身事外,過的很安逸。
也許紫梅知道這輩子都只能是一個小小的配角,莊璃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為了打掉秦昭雪的孩子,皇上不惜利用紫梅,讓秦昭雪選了夜來香,紫梅也許是知情的,只是她心甘情願被利用罷了,原來這個看似繁華的後宮,所有女人都沒有幸福感,除了她自己。
「小璃,在想什麼?這麼入神?」皇上不知道何時走了過來,牽起小璃的手寵溺的問道。
「沒,只是有些感慨而已。」莊璃敷衍帶過。
「別感慨了,趙王身子好了起來,今日在十里飄香設宴了呢邀請我們前去聚聚。」說著皇上拉起莊璃上了馬車直奔皇城外十里飄香。
十里飄香是皇城內最氣派的酒樓,生意一直很好,皇上帶著小璃上了二樓的貴賓包間,趙王已經在那裡等候了,韓正夫婦也在,還有趕回來探親的田賀。
見皇上和小璃走進來,三人立刻跪地行禮:「皇上吉祥,貴妃娘娘吉祥。」
「起來吧,都不是外人,就不必行禮了。」皇上說完,很自然的拉著小璃坐了下去。
「趙王殿下,你傷勢如何了?」雖然如今小璃也是貴妃了,但是她還是習慣了叫呼延覺羅幻趙王殿下。
「已經好多了,師傅,這一次我要好好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趙王顯然好多了,生龍活虎,連講話都有力氣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你沒事就好。」莊璃淡淡的說道。
「主帥這次南部叛亂多虧有你,才這麼快結束戰爭,我要替我們靈溪所有將士好好謝謝你。」說著田賀拿起酒杯鄭重的說道。
還沒等莊璃答話,韓正夫婦也舉起了酒杯,留香公主柔聲說道:「貴妃娘娘,這次多謝你了,不然我們的孩子恐怕就要被國舅爺抱走。」
皇上輕輕一笑:「今日不是說好大家聚聚的麼?你們怎麼搞的跟謝恩宴是的,都感謝小璃,就不把朕放在眼裡了?」
「微臣不敢。」趙王等四個人立刻又跪地請罪。
「起來吧,朕說笑的,今日就是為了大家都放鬆一下,敘敘舊而已,不必拘謹。」皇上拿起茶杯說道。
莊璃幽幽的開口:「你們都不要這麼客氣,這樣我到不習慣了,大家都認識這麼久了,幫幫忙是應該的。」
「是啊,師傅,我們認識真的好久了呢,記得上一次我就是在這裡設下拜師宴,那一次人比現在還多,十個人呢,齊王景王燕王都在,還有莊蝶也在,可是……?」說道這,趙王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不在說下去。
莊璃苦澀動了動嘴角,是啊如今已經物是人非,只有她和皇上,趙王韓正還在這裡,齊王景王燕王都已經化為黃土,長眠地下,而莊蝶也成了嬪妃,和自己的矛盾逐漸的白日化,根本不會在來這裡和自己敘舊什麼的。
「五哥,別說那些不開心的了。」看出莊璃有些悲傷,留香公主叉開話題。
「對,留香說的對,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應該開開心心的,來來來,喝酒。」說著趙王拿起酒杯開始豪爽的喝起來。
四年多的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趙王也不在是當初那個莽撞少年,也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成為人人敬仰的趙王。
席間,趙王喝了不少酒,開始有些微醉,莊璃見機勸道:「趙王殿下,不要喝了。」
「沒事,師傅,我一個人既沒有妻子也沒有子嗣,沒有人管,喝醉了也無妨。」趙王擺擺手說道。
這一句話才提醒了莊璃,趙王確實該到了成婚的年紀,她側頭對皇上說道:「皇上,趙王也不小了,該成婚了,你可有好的女子給指婚一個?」
「這個朕還真沒在意,回頭去看看花名薄,挑選一個身家不錯的女子指婚給他。」皇上覺得莊璃說的有道理,所以也符合的說道。
「擇日不如撞日,田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不是有一個堂妹,今年十六了吧?」莊璃問道。
田賀成名前一直是孤兒,但是如今功成名就,自然就找到了當年的親戚,還好,他的叔父人不錯,也跟著他帶兵打仗,如今也成了頭銜不小的將軍。
莊璃記得,田賀叔父家有個妹妹叫田瑩,今年應該有十六了,小趙王幾歲。
「回主帥,正是,堂妹田瑩,今年二八年華。」田賀耿直的說道。
「嗯,那有曾婚配?」莊璃接著問道。
「不曾婚配。」
「很好,皇上,我看不如就把田賀的堂妹指給趙王吧,結了兒女親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其實莊璃安排的很合適,如今田家將門之家,手握大權,確實有點人心惶惶,倒不是不相信田賀,而是怕皇上早晚對他起疑心,所以這一步棋走的很精妙,把田賀的妹妹嫁給趙王,皇族和田家就是兒女親家,那就消除了中間芥蒂。
「很好啊,朕覺得甚妥,田將軍,你的意思呢?」皇上說罷看著田賀問道。
田賀立刻單膝跪地:「末將多謝皇上賜婚,和皇族結親家,是我們田家的榮耀,嫁給趙王,更是舍妹的福氣。」
「你們說什麼呢?什麼福氣?」已經喝醉的趙王醉醺醺的問道。
「說你的娘子好漂亮。」莊璃和顏悅色的說道。
「我娘子?我沒娘子啊?我是一個自由人。」趙王小聲的嘟嚷著。
皇上笑道:「從今日起你就不是了,傳朕口諭,冊封田將軍之妹妹田瑩為瑤瑩郡主,賜婚趙王做正妃,一月內完婚。」
「多謝皇上恩典。」田賀激動的跪地謝恩,他的妹妹田瑩確實該到了出嫁的年紀,雖然皇城中很多王公貴族來提親,但是大多數都是紈褲子弟,縱觀朝野,只有趙王年少有為,是個不錯的人選,沒想到,今日皇上竟然賜婚了,而且還把他的妹妹賜給趙王做正王妃,這可是莫大的榮耀。
「田賀,你的妹妹都出嫁了,你也該為自己挑一個姑娘了。」莊璃若有所思的說道。
田賀立刻羞紅了滿臉:「多謝主帥提醒,不過末將常年在外,還是一個人好些。」
「誒,這說的什麼話,你是將軍總是要成家的,回頭你自己去選一個名門閨秀,朕一定要給你指一門好婚事。」皇上配合的說道。
見皇上的意思很明顯,田賀也不敢違抗,值得低頭說道:「多謝皇上。」
留香公主笑著說道:「時間過的真快,連昔日調皮的五哥都要成親了。」
「公主不也為人母了麼?」莊璃溫和的說道。
「嗯,我家維兒今年都有兩歲多了,改日貴妃娘娘去府上做做,我一定好好招待娘娘。」留香笑著說道。
「嗯,一定。」莊璃客氣的說道。
若不是這次國舅爺要給皇后過繼孩子,也許莊璃和留香之間的芥蒂一被子都無法釋懷。
看來人生總是充滿意外……莊璃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們這一桌子人能聚到一起,心平氣和的閒話家常。
宴會散後,趙王喝醉了,莊璃執意要和皇上去送他回趙王府……
「皇上駕到,貴妃娘娘駕到。」一聲尖銳的聲音打破了趙王府的寧靜。
一個中年婦人走了出來,衣著雍容華貴,大方得體,雖然不是很絕色,但是眉宇間卻流漏著大家閨秀的氣質。
莊璃知道,這便是趙王的生母,連太妃……
「給皇上請安,給貴妃娘娘請安。」連太妃欠身一禮。
「連太妃快快請起,使不得,你是長輩,不必行禮。」莊璃客氣的攙扶起連太妃。
隨後叫人把醉酒的趙王送回臥房,又簡單的把皇上賜婚的事情說了一遍。
連太妃聽後,平靜的臉上有些動容:「貴妃娘娘,臣婦可以單獨和你敘敘話麼?」
「當然可以。」莊璃應了一聲後,讓皇上坐等一會,隨後和連太妃進了內殿。
剛進了內殿,連太妃就噗通一聲給莊璃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