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莊璃不說話,武陵試圖還想說什麼話勸慰莊璃:「小璃姐姐……?」
「武陵,你走吧,我不想在見到你,你如今不是靈溪人,已經與我是敵人,我不能再待你如從前一樣,而你亦是,你今日來無非就是奉了越冕的命令讓我開心,是麼?既然這樣的話,大家都不必在說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莊璃心裡很清楚武陵心裡是怎麼想的,所以說破了這層窗戶紙。
「可是……小璃姐姐,我……?」武陵其實是有自己的話想跟莊璃說的,雖然他來這裡真的如莊璃所說是奉了越冕的命令,但是不代表他能忘得了過去,可別忘了,他當初背叛靈溪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莊璃。
如果那時候羽要發病攻打漠北,也許一切又是一番局面……
「滾,不想在見到你。」莊璃心情本來就很糟糕,武陵來了之後不但沒有安慰好,反而讓莊璃更加難過。
「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說了,不過在南疆需要我的時候,隨時聯繫我,你永遠都是我的小璃姐姐。」武陵走之前說了這樣一番話。
莊璃給出的回應則是一句冷冷的:「不老尊駕。」
「怎麼樣?她好點了沒有?」等在外面的越冕跟孩子一樣擔憂的看著武陵。
武陵單膝跪地請罪:「對不起,王上,請責罰。」
越冕立刻露出失望的眼神:「難道……連你也不行麼?」
「小璃姐姐她是一個很固執的人,她自己認定的事情別人無法改變。」武陵以事論事的說道。
「嗯,本王知道了,那你去忙著吧。」越冕擺擺手打發走了武陵。
卻沒有勇氣在面對莊璃的冷若冰霜……
過了不知道多久,莊璃一身白衣飄然而至:「越冕,帶我去無量寺。」
「好,只要你不氣了,我帶你去阿爾雪山都沒有問題。」越冕看見莊璃主動跟自己說話,立刻雀躍的像個孩子。
一路上,無論越冕說著多麼有趣的事情,莊璃都不吭聲……放佛是木頭人一般。
於是越冕總結出一個道理,不要輕易惹怒莊璃,她生氣的樣子很可怕……
快接近無量寺的時候,越冕實在受不了如此冷冰的氣氛,於是提議道:「小璃,我給你講一個笑話可好?」
莊璃依舊不說話,放佛沒聽見一樣,越冕無奈,只好當莊璃是默認了,於是開口道:「從前有一個和尚,為了渡江,上了一條不大的渡船。但是上去後才發現原來船裡還有一個美少婦,就坐在他的對面,於是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美少婦怒火中燒,抬起手啪啪給了和尚兩個耳光大罵道:叫你不老實,亂看什麼?和尚一聽自知理虧,立刻閉上了眼睛,可是不一會美少婦啪啪又打了和尚兩個耳光。和尚委屈的說道:我沒有偷看你,你為什麼還打貧僧?美少婦說:哼,死和尚,你雖然眼睛沒看,但是我知道你心裡幻想的更過分。」
講完了之後,越冕看著莊璃一臉笑意的問道:「呵呵,有趣吧?」
莊璃回過頭,直直的看著越冕,淡淡的問道:「你覺得在無量寺山下將這個故事真的合適麼?」
「呃……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想逗你開心而已。」回想起來,越冕覺得自己是不應該講關於和尚的故事,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要是無量禪師聽見,自己就罪過了。
一轉眼到了山腳下,莊璃沒說話,立刻跳下來了馬車……
越冕緊隨其後,不過這一次,越冕沒有在一旁聽著他們討論佛理,只是在院子裡四處看看風景,等著莊璃出來。
莊璃進去後,雙手合十給禪師行了一個禮,緩緩說道:「禪師,我又有難題想不通了。」
「施主請娓娓道來,看貧僧是否可以幫你指點一二。」無量禪師總是慈眉善目,讓人覺得很心裡很是平靜。
「我的婢女雀兒因為我的關係被連累,被一個惡霸搶去做妻子,如今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而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心裡十分難過,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莊璃絲毫沒有掩飾的將雀兒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聽後,無量禪師只是笑笑。
「禪師笑什麼?」莊璃不明白禪師又悟到了什麼禪理,所以不解的問道。
「施主可否聽貧僧為你講一個故事?」無量禪師緩緩的說道。
莊璃點了點頭:「洗耳恭聽。」
於是禪師緩緩講道:「很久很久以前,在圓音寺廟前的橫樑上有個蜘蛛結了張網,由於天天接收香火便有了佛性。有一天,佛從天上路過,看見了這個香火很旺的寺廟,佛來到了這個寺廟裡,看見了那只蜘蛛,佛問:「蜘蛛,你知道什麼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嗎?」
蜘蛛回答:「得不到的和已經失去的。」
佛說:「好,那我一千年後再來問你這個問題。」佛走了。蜘蛛仍然生活在這個寺廟,每天都在為前來許願的人們所祈禱,每天都在為他們的故事所感動。日子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過去。
一千年後,佛又來到了這個寺廟,他又問這只蜘蛛:「蜘蛛,你知道什麼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嗎?」蜘蛛回答:「得不到的和已經失去的。」
佛說:「好,那我再過一千年後再來問你這個問題。」佛走了。蜘蛛仍然生活在這個寺廟裡。忽然有一天一陣風刮來了一滴甘露,這滴甘露就落在蜘蛛的網上,蜘蛛很喜歡這滴甘露,它每天都看著它,覺得自己很幸福,覺得時間每天過得很快。但是有一天,那陣風又刮來了,並且把甘露也帶走了。蜘蛛失去了甘露,它很傷心。日子就在蜘蛛的悲傷中慢慢的過去了。
一千年後,佛再一次來到了這個寺廟,他又問蜘蛛:「蜘蛛,你知道什麼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嗎?」蜘蛛仍然回答:「得不到的和已經失去的。」佛說:「好,那你就和我一同到人間一趟吧。」蜘蛛隨佛來到了人間,佛幫蜘蛛投胎轉世,18年過去了。
那只蜘蛛投胎成了一個官宦之家的小姐,取名叫珠兒。同年,甘露也投胎轉世,成了金科狀元。再一次皇宮的大宴上,珠兒和甘露又一次的相遇了。甘露儀表堂堂,舉止,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自然也得到了皇帝的女兒—長風公主的親睞。珠兒並不著急,因為她知道,她和甘露的緣分是上天注定的。
有一天,珠兒去寺廟裡燒香,恰巧遇見了陪母親來燒香的甘露。她走過去,甘露質彬彬的說:「小姐,您有何貴幹嗎?」
珠兒的臉色頓時變得很蒼白:「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嗎?我是珠兒呀,就是兩千多年前那的那只蜘蛛。」
甘露不解的回答:「對不起小姐,我想是你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
甘露扶著母親走了。珠兒進入了無比的悲痛之中。她不明白這份天注定的緣,怎麼這麼難。幾天後,當珠兒還沉浸在痛苦中的時候她得到了兩個消息:一是皇帝把自己的女兒長風公主許配給了金科狀元——甘露;二是皇帝把她許配給了自己的兒子——甘草。
聽到這個消息,珠兒終於堅持不住了,她徹底的崩潰,從此一病不起。在珠兒和甘草的大婚快到的時候,得知珠兒大病不起的甘草很是傷心,他來到珠兒的床邊,握著昏迷之中的珠兒的手說:「珠兒,你知道嗎,自從在父皇的大宴上看見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深深的愛上你了,所以我請求父皇把你許配給我,如果你死了,我這下半生……」
珠兒已經聽不見了,因為她的靈魂已經慢慢的離開了她的軀體,她看著自己身邊默默流淚的甘草,感覺像有一把刀在心裡狠狠的割了一下。
正在這時,佛出現了,他問珠兒:「你現在能告訴我什麼是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嗎?」
珠兒含著眼淚說:「得不到的和已經失去的。」
佛說:「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甘露在你的生命中只是一個過客,他是被長風帶來的,也是被長風帶走的,所以他屬於長風公主。而在你在寺廟生活的那段日子裡,在你網下的甘草,一直默默的注視著你,愛慕著你,只是他沒有勇氣告訴你,你也從來沒有低下過你那高貴的頭顱。」
這時的珠兒早已是雙眼含淚,她點點頭,看著自己身邊的甘草說:「在這個世界上最值得人們去珍惜的是現在身邊所擁有的。」
「施主,你明白其中的道理了麼?」講完這個故事,禪師笑著看莊璃。
「大師想告訴我的莫非就是前世今生已經注定,凡事都要隨緣?」莊璃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正是,前世的因,今世的果,一切早已經在冥冥之中注定,也許叫雀兒的施主本就命該如此,你又何必自責?」禪師一字一句的說道。
「可是大師,納蘭春暮太壞了,他那麼壞,怎麼就沒有遭到報應呢?」莊璃不明白為什麼都說好人沒長壽,壞人活不夠,很多時間往往倒霉的都是好人,而那些惡人都在逍遙的活著。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種善因得善果,相反,中惡因,得惡果,施主不要在執拗此事,如果不能說服自己的心魔,那麼你永遠都活在痛苦之中。」禪師看出莊璃的矛盾,所以勸慰道。
「也罷,既然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大師可能看出我的前世今生?」莊璃隨後問道。
禪師笑而不語,隨後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施主一生多傳奇,天機不可洩露。」
見禪師不願意多說,莊璃也不為難,莊璃起身要走,禪師突然說道:「你要看清楚自己心裡的感情,做出正確的選擇,別迷失了方向,還有,施主是有福之人,日後會逢凶化吉,一切都劫難都化險為夷,記住,無論何時都要心存善念,到時候會有一個貴人會出現及時相助,所以施主不必多想,凡事只要順其自然皆可。」
莊璃點了點頭,俯身還了一禮:「多謝大師。」
她一直以為這句話是大師安慰她的,什麼命中注定,什麼貴人相助,怎麼感覺跟路邊擺攤算卦的一樣說的那麼玄乎,不過在以後的日子裡,莊璃確實都一一驗證了,也見到了大師所說的那個貴人。
走出無量寺,心情好了很多,但是依舊沒和越冕說太多的話……
靈溪國皇宮。
莊蝶聽到探子回報之後哈哈大笑:「怎麼,我就說那個女人一定不會回來的,看來皇上這次又要失望了,莊璃,你最好過你的逍遙日子,別再回來,否則我絕對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