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臣妾不認識什麼小喜子,一個小太監,臣妾怎麼會認識呢?」粉黛一口咬定自己不認識,確實,她當初只是交代彩兒去找一個面生的小太監,所以自己確實不認識什麼小喜子。
「王上,為了表明臣妾的清白,您找來那個小喜子,叫他來指認就行了,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馮馨沒有做這件事,所以很是義正言辭的為自己辯解。
「你以為本王沒有想到麼?但是事實上小喜子已經失蹤了,本王猜測他可能被殺人滅口了。」提起這個,夏蘭伊更是惱火,這件事的背後主使者,可見有多麼的心狠手辣,為了怕引火燒身,竟然殺人滅口,更可怕的是小喜子如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什麼?失蹤了?這……?」馮馨這下傻眼了,目前的局勢對自己太不利了,獄卒一口咬定小喜子說背後的大人物是馮馨,可是小喜子又找不到了,被人這麼平白無故的冤枉那滋味真是不好受。
「王上,現在已經很清晰了,獄卒都說了,小喜子說背後的是馮馨妹妹,您叫來臣妾有些不合適吧?」見王上也沒有找到小喜子的屍體,粉黛很是得意,說起了風涼話。
「你先別著急,還有其他的證人呢,來人啊,帶小順子。」夏蘭伊冷著臉凝眉說道。
這時,粉黛心裡咯登一下,知道自己是高興的太早了……原來王上還留了一手。
「奴才小順子參見王上。」一個年紀較小的小太監生澀的跪在地上請安。
「起來吧,小順子,聽說在雜物房你與小喜子交情最深?」夏蘭伊冷聲問道。
「回王上的話,正是,小喜子是奴才的同鄉,他來宮裡也是奴才引薦來的。」小順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場面,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大人物,所以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很好,那小喜子失蹤前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夏蘭伊追問。
粉黛這時候心提到了嗓子眼,絲毫沒有料到那個小喜子竟然還有一個好兄弟在宮裡,更可怕的是還被王上找到了。
「沒有,小喜子失蹤前一切都很正常,也沒和奴才說過什麼。「小順子顫抖的回道。
聽到這,粉黛才略微的放下心,心想剛剛真是太驚險了……
「那你知道最近小喜子和什麼人來往最頻繁麼?」夏蘭伊又換了一個問題道。
「嗯,最近小喜子與一個叫彩兒的宮女走的挺近,神神秘秘的,奴才也不好過問,以為小喜子喜歡彩兒,聽說彩兒還是粉黛閣的紅人呢。」小順子顯然還是太年輕,所以用詞多少有些不禮貌。
不過一心要查清楚真相的夏蘭伊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於是看向粉黛說道:「粉黛,彩兒是你的宮女吧?」
「是……是臣妾的宮女。」粉黛心裡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一瞬間變化了太多,本來以為這個小順子什麼都不知道是好事,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還知道彩兒的事情,心想這下完了。
「那把彩兒傳來吧。」夏蘭伊冷冷的吩咐道。
粉黛的心七上八下,心想彩兒可一定別說漏了……
「彩兒跟王上請安,給娘娘請安。」彩兒被帶來後,規規矩矩的跪下問安。
「彩兒,本王問你,你與那雜物房的小喜子是怎麼認識的?」夏蘭伊開門見山的問道。
彩兒立刻偷瞄了一眼不遠處的粉黛,看著粉黛犀利的目光,彩兒把頭低的低答道:「小喜子是雜物房的人,奴婢有時候把粉黛閣的衣物拿過去縫縫補補,所以就和他熟悉起來了。」
「可是小順子說小喜子失蹤之前,與你走的最近,你們走的那麼頻繁,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夏蘭伊厲聲問道。
嚇得彩兒一抖:「回王上,奴婢沒有,奴婢只是覺得與他比較聊得來,所以才經常帶著奴才自己做的糕點找他,真的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只是這樣麼?」夏蘭伊顯然不相信。
「回王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還好,彩兒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所以沒有被夏蘭伊三句話兩句話嚇到,依舊保持著冷靜和鎮定。
「來人啊,上夾板。」夏蘭伊要是暴虐起來其實是最可怕的……
「王上,不要啊,彩兒什麼都不知道。」見彩兒要被上刑,粉黛是擔心的,不是擔心彩兒受罰。是擔心彩兒堅持不住說了一切真相。
「閉嘴,粉黛,你的話太多了。」夏蘭伊生氣的說道。
「王上,如今是不是證明與臣妾沒關係了。」一旁的馮馨小聲的說道,撒嬌的靠過來。
卻一把被夏蘭伊推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既然人家指名說了你,就算不能證明你是主謀,也說明多少有些關係,馨兒,不要仗著本王對你的寵愛就為所欲為,一個男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是……臣妾不敢。」馮馨這下傻眼了,她進宮數月,第一次看見夏蘭伊對自己發火,樣子真是可怕極了。
「王上,奴婢說的都是實話,求王上開恩。」地上跪著的彩兒還在哭著求情,可是夾板依舊上了手指,然後兩邊的侍衛用力一拉,頓時十指傳來鑽心的痛楚。
「啊……好痛。」彩兒拚命的呼喊著,粉黛和馮馨把臉別到一邊,不忍心在看下去。
彩兒知道,此時自己說了,以後也是沒好日子過的,粉黛是什麼人,她很清楚,而且連彩兒的家人都在粉黛的掌控之內,所以斷定了今日無論怎麼受刑,都不能透漏半個字。
「彩兒,現在想清楚了沒有?」夏蘭伊繼續問道。
「回……王上的話,奴婢……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彩兒艱難的說道。
「繼續拉。」夏蘭伊面無表情的吩咐道,兩邊的侍妾聽了命令,立刻再次加大力量向兩邊猛拉,頓時,彩兒痛的當場暈厥了過去。
「王上,不要在繼續加了,彩兒已經暈厥過去了。」粉黛掉下了眼淚,雖然彩兒只是個宮女,但是跟了粉黛那麼久了,粉黛實在看不下去了求情道。
「嗯,用了大刑她都不肯說,她說的可能是實話,不過……也可能是護住心切。」夏蘭伊冷靜的分析道。
「王上,您……您這是什麼意思?」粉黛愣住了,絲毫沒有想到夏蘭伊會這麼說。
「今日之事由於證據不足,本王不能把你們怎樣,但是卻要警告你們收斂一下,後宮雖然是女人的天下,但是這個天下依舊在本王的掌控之內,別把本王當傻子,把那個獄卒拉出去斬了,其他人都退下吧。」說完,夏蘭伊起身拂袖離去。
粉黛癱軟在地,剛剛,她真是嚇死了……
「粉黛,你個賤人,竟然如此誣陷本宮?」馮馨見夏蘭伊離開,立刻起身指著粉黛罵道。
「你憑什麼說是我誣陷你,也許就是你做的,是誣陷我而已。」粉黛拒不承認,所以和馮馨吵了起來。
女人之間的戰爭是無休止的,所以也吵不出來什麼頭緒,粉黛帶著受傷的彩兒離開,馮馨氣的把殿內的東西砸個稀巴爛。
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榮寵不衰,卻沒有想到被捲進了毒殺門,馮馨心裡很是窩火。
另一方面,莊璃已經出了地牢,而且聽夏蘭伊的意思,是要她當面給莊璃道歉,這怎麼能讓馮馨嚥下這口氣呢?
廂房內
莊璃一覺醒來很是清爽,本打算直接起身回三王府的,卻被鐵面攔了下來:「莊姑娘,王上在御花園為你設了酒宴,要當面讓馮娘娘給你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不必了,只怕那個女人以後會將我恨之入骨。」莊璃很瞭解那些女人的心思,莊蝶是她從小看到大的,那心毒著呢,所以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莊璃不肯去赴宴。
「莊姑娘,這次是王上的意思,我都跟王上說了,如果這次不是姑娘你,根本就請不動神醫華如意為王上瞧病,所以王上也很感激你。」鐵面勸說著莊璃。
「感激沒有必要,真的,鐵面,我不需要夏蘭伊的感激,只要他以後好好的就好。」這句話莊璃是發自肺腑的,夏蘭伊雖然是漠北最高的統治者,可是卻也經歷了那麼多磨難,還有青梅竹馬的夏蘭旋兒,背叛,所以莊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比較同情夏蘭伊的。
帝王看似威風至極,九五之尊,其實各個都是寂寞孤單,光看呼延覺羅羽就知道了,放眼天下,沒有幾個值得自己信任的人,有時候甚至連親信都不可信。
「怎麼?本王非要親自請你,你才肯賞臉麼?」夏蘭伊見鐵面去了很久都不回來,自己坐不住了,親自來請莊璃。
夏蘭伊親自來是莊璃沒有想到的,所以愣了一下:「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走吧,我等你很久了。」夏蘭伊不知怎麼,看見莊璃那清秀的面孔,心中的好感就油然而生。
「可是……?」莊璃真的不太想去,所以說起話來吞吞吐吐。
「沒什麼可是了,王上也是一片好心,姑娘就別拒絕了。」鐵面很少對一個女人這麼有好感,所以很極力的勸說。
「好吧。」莊璃最後無奈點了點頭,跟著去了御花園。
剛落座,馮馨就提起酒杯說道:「莊姑娘,之前誤會你了,很是抱歉,希望你別放在心上,本宮也是擔心王上心切。」馮馨是個聰慧的女子,道歉的同時,還一再強調自己是為了夏蘭伊好。
「娘娘客氣了。」莊璃此時還能說什麼,只是拿起酒杯回敬。
「呦,這麼熱鬧的酒宴,怎麼能少得了臣妾啊?」說著粉黛一身青紗款款從不遠處走過來,笑容很燦爛,卻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