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我心意已決,不必在考慮,你也別浪費感情在我身上了,我們注定無緣,又何必強求?」莊璃一句話讓祁楚的心瞬間跌到了谷底。
「真的……不行麼?」祁楚明知道答案,卻還是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
「嗯。」莊璃點了點頭。
「好,我明白了,那你……走後,我們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面?」祁楚一想到莊璃要走了,心裡就莫名的傷感。
「有緣自會相見。」莊璃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祁楚帶著紅珊瑚失望而歸,莊璃則帶著夏蘭伊上了馬車,離開了蓉城,一路向西,走了大約半天路程,夏蘭伊就有些累了。
「娘子,我們別著急趕路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喝完茶吧。」夏蘭伊提議道。
「嗯,走吧。」莊璃下了馬車發現這附近有一個村莊,不過卻沒有幾乎人家。
「大姐,可以討碗水喝麼?」莊璃和夏蘭伊走過去,對著一個正在洗衣的少婦說道。
「嗯,好的,你們屋裡坐吧。」少婦看似很好說話,把莊璃二人請進了屋子。
屋子不大,只有一個廚房和一個臥房,臥房內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正在酣睡,樣子很是可愛。
「大姐,你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長的十分耐看。」莊璃來了興致問道。
「是女孩,才七個月大。」少婦滿臉洋溢著幸福,看來做了母親的女子就是不一樣。
不一會,少婦弄個兩碗茶遞過來:「來,喝吧,這荒山野嶺也沒什麼好東西。」
「謝謝大姐了。」莊璃隨手掏出兩個碎銀放在桌子上。
女人立刻不好意思的推回來:「不用銀子的,妹妹,這村子別的沒有,不過水還有的是,你們趕路也需要銀子,拿回去吧。」
莊璃有些感動,看來村子的人就是淳樸,和之前幫助過他們的老伯一樣,都是那般善良。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後莊璃看見一群官兵,大概有十幾個人,向這邊走過來,看服飾,是漠北的士兵。
莊璃怕他們認出來夏蘭伊,於是把黑色斗笠給夏蘭伊蓋在頭上:「一會不要亂說話。」
「嗯。」夏蘭伊乖巧的應了一聲。
「女人,大爺渴了,快準備水去。」這些士兵一個個手持大刀,威風凜凜的說道。
「哦,是,草民這就去,官爺請稍等。」少婦不敢怠慢,立刻走進屋子,稱出了十幾碗涼水,遞給士兵們,在遞給最後一個士兵的時候,少婦剛想轉身,卻被士兵摸了一下屁股。
「官爺,你幹什麼?」少婦有些惶恐的看著那些士兵。
「這娘們不錯麼,肌膚還挺白挺嫩。」說著那個士兵又上來摸了少婦的臉一把。
「不要,官爺,不要這樣。」少婦嚇得一直往後退。
「誒,別躲麼,能服侍我們,是你的榮幸,知道麼?服侍好了,大爺不會虧待你的。」說著士兵掏出幾錠銀子。
「不,我不要銀子,求你們,別碰我。」看著幾個笑的很猥瑣的士兵向自己慢慢走過來,少婦嚇得頻頻後退。
「住手,你們這些人渣。」莊璃看不下去了,最近在邊界總是能看到這樣的事情,無論是之前的靈溪士兵,還是現在的漠北士兵,都給瘋了一樣,四處強奪百姓的錢財,糟蹋婦女。
「哎呦,屋子還一個呢,正好,今天咱們哥幾個可有艷福嘍。」看見莊璃走出來,幾個士兵不僅不害怕,卻更加興奮。
「哼,有艷福只怕你們沒命享受。」說著莊璃拔劍刺過去。
這幾個士兵還有兩下子,不似上次那幾個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還能跟莊璃過個一招半式,不過莊璃出手極狠,幾乎是見血封喉。
不一會,屋子外,躺了十幾個屍體……
「這……這可怎麼辦才好?」見殺了漠北的官兵,少婦有些害怕了。
「大姐莫怕,一會我把這些人屍體埋起來,不會被人發現的,你放心。」莊璃知道少婦擔心什麼,所以安慰道。
不一會,莊璃和夏蘭伊還有少婦三人拖著屍體到後山,胡亂的掩蓋起來,又擦乾了血跡,絲毫看不出來死過這麼多人。
「大姐,最近總有漠北的士兵來這邊麼?」莊璃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有,這是第一次,以前從來沒有官兵到過這裡。」少婦緩緩的答道。
「這樣啊,看來我們要連夜趕路了。」莊璃覺得既然這裡出現了漠北的士兵,肯定是思無邪下的命令,如果不及時走,恐怕會被思無邪發現行蹤。
莊璃剛要走,卻看見不遠處一個豪華馬車飛馳而來,莊璃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心想不會這麼倒霉遇見思無邪吧。
莊璃握住了手裡的寶劍,直直的盯著馬車,馬車停下後,走下來一個人,見到她,莊璃立刻鬆了口氣。
「麗姬,還好你沒走遠,總算找到你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愛慕莊璃的祁楚。
「侯爺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莊璃奇怪的看著祁楚。
「我一路打聽才打聽到的。」祁楚看似樣子很是著急。
「你這般慌張,是出了什麼事情麼?」莊璃問道。
「是啊,出了大事啊,南疆大軍已經攻打過來,預計明早就會攻破蓉城,我們都要連夜離開了,如今只有回到靈溪皇城最安全,我和我父親已經得到了皇上的旨意,允許回皇城,所以我想帶著你跟我們一起走。」祁楚立刻說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我不走。」莊璃聽完只淡淡的說了三個字。
「你不走,為什麼?你難道要在這裡等死麼?你知道最近漠北和南疆不知道因為什麼起了惡戰,無論是漠北還是南疆都頻頻調兵在邊界,大戰一觸即發,你留在這裡只是死路一條。」祁楚勸慰道。
「我明白,如果是這樣,我更不能走了,我莊璃什麼時候怕過死,我這一生都在戰場上拚搏,不可能臨陣退縮的,蓉城是我們靈溪的國界,既不是南疆的,也不是漠北的,他們憑什麼要強佔這裡?」莊璃情急之下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祁楚這下徹底傻掉了:「莊璃?」
莊璃這時才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隨後愧疚的說道:「小侯爺,我騙了你,其實我不叫麗姬,我的本名叫做莊璃。」
「哪個莊璃?你別告訴我你是那個名動三國的女子,是曾經大戰漠北的靈溪主帥莊璃?」顯然,祁楚受了不小的打擊。
「很抱歉,小侯爺,我就是那個莊璃。」莊璃緩緩的說道。
這句話說完,祁楚硬生生的倒退了幾步,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的看著莊璃:「你……真的是莊璃。」
「嗯,如假包換。」莊璃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沒有瞞著他的必要了。
「呵呵,怪不得,怪不得你武功蓋世,身上都是帶著別人難以接近的孤傲氣質,原來你竟是那個傳奇女子莊璃,可笑我還傻傻的希望你能做我的侯爺夫人,卻不想當初你連皇上的封妃都能拒絕,又怎麼會在乎我這裡一個小小侯爺夫人,是我,是我自己有眼不識泰山。」得知了真相後,祁楚似乎很受打擊,苦笑的自責的道。
見此,莊璃也不好受,她真的不是有意要欺騙祁楚的,所以安慰道:「小侯爺,我不是有意要欺瞞你的,只是如今我身份敏感,不便透漏一切,尤其是在這三國交界的地方,所以只能藏身醉花樓,如果給你帶來傷害,還請原諒。」
「沒有,何來傷害而言,是我自己太自作多情,一心想著你,如果早知道你就是莊璃,我恐怕就就斷了這個念頭,因為單憑莊璃這兩字,就是我永遠也高攀不起的。」祁楚苦澀的笑道。
「小侯爺,也別這麼說,莊璃只是普通的女子,如今卻被大家神話了而已。」莊璃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麼高貴,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不過世人卻不這麼想,世人現在只要想到莊璃,就會不自覺的把她跟帝王聯繫在一起,無論是靈溪的皇帝,或者漠北的藩王,再或者南疆的首領,他們都在瘋狂的尋找這個叫莊璃的女子。
「莊璃,那你不跟我回去麼?皇上一直都在找你,幾日前我還接到密旨,說時刻注意邊關的動靜,一旦發現有你的身影,立刻回報。」想到皇上之前的交代,祁楚問道。
「我不會回去的,這是我跟皇上之間的恩怨,你不懂,小侯爺,時候不早了,你趕快走吧,不然南疆大軍來了,你就走不了了。」莊璃提醒道。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麼?」祁楚再一次問道。
莊璃堅決的搖了搖頭,先不說別的,就說她現在身邊帶著夏蘭伊,就不能回去靈溪,否則被羽看見夏蘭伊,他肯定會瘋掉。
「那你要保重。」祁楚戀戀不捨的說道。
「嗯,小侯爺保重。」莊璃淡淡的回了一句。
說罷,祁楚翻身進了馬車,這一次,走的很堅決,他不會在後悔沒有得到這個女子了,因為這個女人是他遙不可及的夢想,這一次,他終於走的安心了。
「他看起來很受傷,娘子,你的名字怎麼有那麼大震懾力,一下子把這小子嚇跑了?」夏蘭伊問道。
「嗯,可能是他膽子小吧。」莊璃隨意的說道。
一聽南疆大軍要攻城,莊璃心裡很氣憤,蓉城明明就是靈溪的,他南疆跟漠北打,憑什麼要霸佔靈溪的國土,這不是欺人太甚又是什麼?
一想到這裡,莊璃就心中怒火難耐,她帶著夏蘭伊回了蓉城,蓉城的百姓已經走的走,逃的逃,試想連侯爺都走了,這裡怎麼還可能會留人呢?
醉花樓也關了門,街上很是荒涼,戰爭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它能把一座城池瞬間變成鬼城。
莊璃站在城樓上對夏蘭伊說:「伊,如果這一次,我不幸戰死,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不行,我要和娘子在一起,娘子不許死。」夏蘭伊賭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