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侯忘了,看表演是要給賞銀的。」說著祁陽侯丟出一袋碎銀在台上,轉身要走。
「侯爺請收起你的銀兩,既然侯爺看的不滿意,便不必付銀兩。」莊璃一字一句的說道。
「呵呵,這個挺新鮮,你還是個明事理的人,不過本侯爺心情好,銀兩你拿著,表演我就不看了,不敢恭維。」祁陽侯笑呵呵的說道。
「那請問侯爺想看什麼樣的表演?」莊璃執拗起來恐怕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今天就是跟這侯爺較上勁了。
「舞劍不是應該有劍氣的麼?姑娘這花拳繡腿也算是舞劍麼?恐怕糊弄小孩子還差不多。」祁陽侯不屑的說道。
這下莊璃明白了,原來這個侯爺是嫌棄自己的動作太輕柔了,本來莊璃也覺得自己這樣太做作了,要不是為了幫夏蘭伊籌集銀兩,她也不用這般委屈自己。
「很好,如果侯爺不嫌棄,我願意在親自為侯爺舞劍一次,可好,免得侯爺出去後砸了醉花樓的牌子。」莊璃知道如果這次祁陽侯走了,恐怕跟風的人就多了,以後自己想要籌集銀兩就困難了,所以定然不能讓祁陽侯走。
「本侯的時間很寶貴,如果你舞的還是不能讓本侯滿意怎麼辦?」祁陽侯笑看莊璃。
「如果侯爺還不滿意,到時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莊璃想也沒想的說道。
「好,爽快,那來吧。」說著祁陽侯又坐回了原位。
這時,看熱鬧的人更多了起來,大家都想看看,這個女人出言不遜,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能讓侯爺滿意,到底能舞成什麼爺爺奶奶樣?
雲姑姑在樓上也不自覺的為她捏了一把冷汗,雲姑姑很害怕得罪祁陽侯,所以很是擔心。
樂曲緩緩開始,莊璃的身子很輕盈,不過力道卻不在像之前那樣柔弱,每一劍次出去都帶有劍氣,每一個的動作都是柔中帶剛,很像一套武功招式,一連貫的動作在她的演繹下變得別樣精彩,祁陽侯的眼神中開始變了味道,不在有之前的不屑與輕蔑,有的是驚艷和欣喜。
最後結束時候,莊璃飛身到半空,騰空轉了六圈之後,悄然落地,動作一氣呵成,簡直是神了。
她落地之後,竟然沒有粗重的喘息,可見內力多麼深厚,台下立刻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侯爺,這次……可滿意?」莊璃挑釁的問道。
「好,很好,麗姬,你讓本侯刮目相看。」祁陽侯伸出手開始鼓起掌來。
「來人啊,看賞,賞銀五百兩。」祁陽侯不虧是富甲一方,出手闊綽,一開口就是五百兩,連莊璃都被他嚇了一跳。
這時,莊璃謝幕離去……眾人又開始紛紛表示沒看見麗姬的真面容,十分不滿。
後台,雲姑姑離得很遠就開始笑道:「麗姬啊,你真是給我們醉花樓長臉啊,你看見侯爺那如癡如醉的眼神沒?告訴你啊,你要是被侯爺看上了,哪怕去侯爺府做個小妾,那後半輩子也衣食無憂了。」
「雲姑姑言重了,我如今只求平平安安就好,不求大富大貴。」莊璃依舊淡淡的說道。
「雲姑姑,侯爺的人剛來說,侯爺願意出兩千兩白銀與麗姬姑娘見見面,喝喝茶。」丫鬟急急的跑過來說道。
「什麼?兩千兩,你沒有聽錯吧?」雲姑姑不淡定了。
「沒有,一清二楚,祁陽侯就是這麼說的。」小丫鬟氣喘吁吁的說道。
「麗姬,你看……?」雲姑姑為難的看著莊璃,因為莊璃剛來的時候就講清楚了,只獻藝,不與客人見面。
「雲姑姑,我不是之前和你講好了麼?難道姑姑老糊塗不記得了?」莊璃端起茶水反問道。
「記得記得,只是這祁陽侯不是小人物啊,你也知道,我們蓉城的生殺大權都在侯爺手裡,銀兩收不收是小,但是我怕我們醉花樓日後不好過啊。」雲姑姑畢竟是老江湖,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莊璃也覺得自己這樣做會給醉花樓帶來劫難。
於是思索了一下,緩緩說道:「也好,那就見吧,不過這兩千兩銀子我們要五五分。」
「成成,沒問題。」雲姑姑立刻笑的合不攏嘴,莊璃能答應已經是很給她的面子了。
其實莊璃倒也不是在乎銀兩,只是她不想在這種龍蛇混雜的的地方繼續拋頭露面了,所以想這次拿到一千兩之後,就好好給夏蘭伊治病,醫好他的傷勢之後,就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莊璃坐在貴賓房裡靜靜的喝茶,門開了,祁陽侯走進來,很是彬彬有禮:「麗姬姑娘,打擾了。」
「侯爺客氣。」莊璃淡淡的說道。
「麗姬姑娘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子吧,不然也不會舞出那麼精彩的劍法?」祁陽侯笑問道。
「侯爺言重了,民女只是略懂皮毛。」莊璃謙虛的說道。
「麗姬,你這番清冷孤傲的女子不該留在這種是非之地的,如果你願意,我們侯爺府……?」祁陽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莊璃打斷了。
「侯爺不要說了,麗姬只是平民百姓一個,不適合進入侯爺府那等高貴的地方,還請王爺見諒。」莊璃拒絕的很乾脆。
祁陽侯輕笑:「你這女子莫不是還在生本侯爺的氣?」
祁陽侯以為之前那句雞窩裡飛不出金鳳凰惹怒了莊璃,其實就算沒有那句話,莊璃也不會去侯爺府的,她當初既然連皇宮都不願意呆,又怎麼可能留在小小的侯爺府。
「侯爺言重了,民女哪敢生侯爺的氣,只是民女覺得在這裡很好,所以不想去任何地方,還請侯爺不要為難。」莊璃輕聲說道。
「好吧,既然你如此想,本侯爺不為難你,不過……本侯爺既然出了兩千兩銀子,姑娘是否該讓本侯一睹芳容。」果然,祁陽侯按耐不住了。
「好。」莊璃倒也痛快,一把揭下自己面紗,露出白皙清秀的臉龐,眼神清澈至極。
祁陽侯一時看失了神……
「侯爺莫不是被我的模樣嚇到了吧?」莊璃打趣的問道。
「不,不是,麗姬姑娘天生麗質,清水出芙蓉,果然絕色,果然絕色。」祁陽侯連連點頭。
莊璃立刻回道:「侯爺謬讚了,民女只是一介平常女子,只不過帶了面紗後多了一份神秘,這世間絕色女子大有人在,用絕色來形容民女,實屬不妥。」
「你不必謙虛,本侯不會說假話,說你絕色你便絕色,難道本侯還用奉承你?」祁陽侯也開玩笑的笑道。
莊璃不在說什麼,隨後二人喝了一杯茶,莊璃送了祁陽侯下樓。
臨走前,祁陽侯戀戀不捨的說道:「麗姬,你在好好想想,留在醉花樓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如果你願意去我們侯爺府,我會隨時歡迎你。」
「多謝侯爺的美意。」莊璃點頭致謝。
「麗姬,以後……不必叫我祁陽侯,叫我祁楚便可。」祁陽侯溫和的說道。
莊璃則點了點頭……
本來莊璃想第二日就不來,但是雲姑姑卻找來一個身段與莊璃相似的女子作為莊璃走後的替補,好一個李代桃僵之計,雲姑姑不虧是老江湖了,想的也是周到。
莊璃答應雲姑姑只多留三日,三日後便離開醉花樓,而以後麗姬這個名字將由新人頂替,她就要功成身退了。
祁楚回到侯爺府邸之後便丟了魂般,茶不思飯不想,腦海裡總是浮現麗姬那清秀的影子,揮之不去,後來的兩日祁楚還是每日必到醉花樓,什麼時候等麗姬表演完了,他非要花上兩千兩銀子與麗姬喝上一杯茶在走。
有人笑談,這醉花樓茶水可真夠貴了,一杯茶水下去,兩千兩銀子沒了,不過這些人都是不知道實情。
其實,莊璃只收過那第一次銀兩,在之後,莊璃就沒有收了,畢竟她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而且祁陽侯這個人還不錯,沒有對她動手動腳,真的只是喝喝茶聊聊天而已。
這天,祁陽侯又回到了侯爺府,一回來,就茶不思,飯不想,坐在房間裡發呆。
「侯爺,今夜留宿哪個侍妾廂房?」管家走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哪個都不去了,本侯就在自己的房間休息。」祁陽侯魂不守舍的說了一句。
管家都覺得驚訝了,已經連續三日了,要知道這個小侯爺可是一個花心公子啊,以前每晚都要輪番去臨幸侍妾,如今卻連續三日都不去任何地方,這也太奇怪了。
管家不敢怠慢,去把此事稟告給老侯爺和老夫人……
「什麼?你說的可都是真的?」老侯爺顯然也不相信。
「當然真的,奴才說的句句屬實,小侯爺這兩天太奇怪了,竟然不去看望任何妻妾了,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不會……不會被女鬼迷住了吧?」管家顫抖的說道。
「呸呸呸,你胡說什麼,我兒子怎麼會被女鬼迷住,閉上你的烏鴉嘴。」老夫人立刻破口大罵管家。
「是是是,老夫人息怒,奴才知錯。」管家看老夫人火了,不敢在亂猜。
「去把我兒的貼身侍衛叫來,待我一問便知。」老侯爺機警的說道。
不一會,祁陽侯的貼身侍衛都被人叫來,自然也對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直言不諱。
聽後,老侯爺才長出一口氣:「原來是我兒迷上一個舞姬,好辦,待我明日去醉花樓,把那女人弄回來送給我兒就是。」
老夫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可見這對夫婦是多麼寵溺自己的兒子。
醉花樓
「哪個是麗姬,出來見本侯。」老侯爺嗓門極為洪亮,一吼之下,整個樓裡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莊璃走下樓,疑惑的看著眼前的老人問道:「請問,你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