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賀?」莊璃有點難以置信的問道,這次靈溪帶兵來的元帥竟然是田賀。
看到莊璃,田賀也是微微一怔,隨後翻身下馬激動的走過來單膝跪地:「主帥。」
「田賀,真的是你?」莊璃雙手攙扶起田賀驚喜的問道。
「主帥,屬下奉皇上之名來尋找主帥的下落。」田賀看見莊璃真是心情複雜的很,說不出的驚喜。
「走,我們換個地方說話。」莊璃知道這裡人多嘴雜,所以不想暴漏身份。
「嗯,好,等一下,這是怎麼回事?」田賀剛要走,卻想起被莊璃打傷的幾個士兵。
這時,有個士兵有眼不識泰山的走過來告狀:「田賀元帥,你可算來了,這個娘們很凶悍,傷了我們好幾個人。」
啪嚓一個耳光打在士兵的臉上:「把你的嘴巴放乾淨些。「
士兵愣住了,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主帥,你怎麼打我,是這個娘們……?」
啪嚓又是一個耳光,田賀是個沉穩的人很少發火,這次真的是怒了:「閉上你的狗嘴,你知道這位姑娘是誰麼?她可是我的主帥,你如今竟然口口聲聲出言不遜,看我不殺了你。」
「主帥,對……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聽見這位姑娘還是自己主帥的主帥,士兵傻了,看來今天遇見茬子了。
田賀拔劍欲砍下去,莊璃一把拉住,她一直都不是個挑事的人,所以不主張動不動就要人命。
「算了,田賀,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罪不至死。」莊璃雖然也不喜歡這些人狐假虎威,但是覺得還不至於丟了性命,所以開口求了情。
哪知道,田賀性子執拗,根本就沒有聽進去,手起刀落,還是砍下了士兵的頭顱。
頓時血濺三尺,圍觀的人都摀住眼睛不敢看這樣血腥的一幕……
「主帥,你告訴我,他們剛才為何跟你起爭執?」田賀生平最討厭自己的手下犯錯誤。
「他們強搶民女,要抓這個女子去做軍妓,我看不過去,說了幾句就打了起來。」莊璃緩緩的說道,這些本來也是事實。
只見田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你們這群垃圾,我來的時候怎麼交代的,到了邊關不要欺負這裡的百姓,可是你們卻怎麼做的?這等下流,不留也罷。」
說完,田賀高呼一聲:「來人啊,把這幾個畜生拉下去處斬,另外三軍將士聽命,一旦再有人欺負邊關百姓被我發現,一律殺無赦。」
「是,末將領命。」身後的上百名將士立刻高呼應答。
「主帥,救命啊,我再也不做這樣的事情了,請念在我們是初犯,饒過我們這一次吧。」幾個士兵這次算倒了大霉,如果沒有惹怒莊璃,也許他們還不會死,但是他們卻偏偏惹了不該惹得人,在田賀的眼裡,莊璃的命令則勝過皇帝,所以惹了莊璃,比抗旨還可怕。
「這位大姐,對不起,這些銀兩拿著,算是他們賠給你的。」田賀拿著一些碎銀走過去,扶起地上嚇得臉色難看的婦女。
「謝謝你,謝謝。」說著,女子拿過銀兩立刻閃身走人。
莊璃暗自點了點頭,看來這麼久沒見,田賀還是那麼正直,做事很果斷,雷厲風行。
「走,主帥,我們找個地方敘敘。」田賀回身對莊璃憨厚一笑。
本來莊璃也是想答應的,但是抬起頭看了看天色,已經正午了,心裡擔心著夏蘭伊的身體,所以搖了搖頭說道:「不了,田賀,我還有事,要回去我住的村子,我們改天再敘。」
「不行,主帥,我難得見你一次,一定要跟你好好敘敘舊。」田賀堅持要和莊璃聊一聊。
無奈之下,莊璃只的帶著田賀回到自己所居住的村子,對田賀,莊璃是放心的,他不會把自己的藏身地點說出去。
田賀只帶了兩個貼身高手保護,一路上與莊璃坐在馬車裡聊天。
「主帥,你近來可好?」田賀在莊璃面前總是那麼規規矩矩,放佛以前在軍營內一樣。
「田賀,你不用在叫我主帥,我如今什麼都不是。」莊璃苦澀的說道。
「不,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主帥,我相信武陵也是這麼想的。」田賀執意說道。
「對了,說起武陵,我才想起來,他怎麼樣了,怎麼沒看見他和你一起?沒來麼?」莊璃提起武陵便想到那個莽撞的小伙子。
「他……?」提起武陵,田賀欲言又止。
「他怎樣了,莫不是他出了什麼事情?」莊璃見田賀說話吞吞吐吐,著實心裡嚇了一跳。
田賀立刻搖了搖頭:「那倒不是,只是他如今已經不在靈溪。」
「不在靈溪,那他在哪裡?莫不是跟我一樣隱居山野了?」莊璃納悶的看著田賀。
「不是,他……他投靠了南疆,現在跟隨南疆的雷元帥四處征戰,是都尉了。」說起這個,田賀就想到很久之前,他與田賀爭執起來,只是因為救莊璃,所以兩個人各持意見。
「什麼?投靠南疆?」莊璃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嗯,當時我們二人奉了皇上之名去救被掛在牆頭的元帥你,卻徒勞而歸,於是我們二人起了爭執,武陵認為是皇上不想救你,所以一怒之下投靠了南疆,南疆也承諾他會幫他救你出來。」田賀大概的講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莊璃算是明白了,她就奇怪武陵這個不貪圖榮華富貴的少年怎麼就輕易投靠南疆了?原來是被南疆所利用了,武陵是個死腦筋,人家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人家答應他說幫他救出莊璃,他自然也是相信的。
「糊塗啊,武陵太糊塗,怎麼可以背叛自己的國家呢?等他以後死後在九泉之下遇見他的父親爺爺,還有顏面交代麼?」莊璃只覺得心裡有些苦楚。
武陵的家族是將門世家,武陵的父親是莊璃父親的下屬,一生都在為國家拚搏,如今卻因為一己之私背叛了自己的國家,這確實有點讓人匪夷所思。
「我當時勸說他很多次,他都執迷不悟,無奈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主帥,這事是我不對。」田賀低下頭慚愧的說道。
莊璃則擺了擺手:「田賀,你別這麼說,武陵是什麼性子,我比你還清楚,他要是認準的事情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既然他選擇了這條路,那就無法回頭,只希望他以後能念在曾經是靈溪人的份上,在兩軍對壘的時候,能手下留情,不要自相殘殺。」
「嗯,這個自然會的,武陵雖然現在投靠了南疆,但是他還是那個熱血男兒,還是那個重情義的少年。」田賀深深的感歎道。
由於坐馬車回來,速度快了很多,不一會就到了村子,莊璃走下馬車,立刻去老伯家還了藥費,還把買來的牛肉和青菜分給了老伯一些。
隨後帶著田賀回到了自己的廢棄屋子……
看見夏蘭伊的時候,田賀一愣:「夏蘭伊?」
「怎麼?你也認識我麼??」夏蘭伊笑著看田賀問道。
「你……不認識我?」田賀有些詫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失憶了,上一次,和思無邪在斷崖邊對持,我二人雙雙掉下山崖,從此他便失去了記憶。」莊璃一邊洗青菜一邊解釋。
「娘子,他們是你的朋友麼?」夏蘭伊走過去,牽住莊璃的手問道。
「放開你的髒手,不要碰我們主帥。」看見夏蘭伊拉莊璃的手,田賀立刻警覺的抬起寶劍。
嚇得夏蘭伊立刻鬆了手:「娘子,怎麼回事,他們好凶好可怕,是壞人麼?」
「不是,他們是我的朋友。」莊璃站起身來把夏蘭伊拉到自己身後。
「田賀,這些我們一會再說。」說完莊璃把田賀安頓在外面的石頭邊休息,自己則給夏蘭伊做好了飯菜,莊璃從來沒有下過廚,所以做出的味道自然也不是很好吃,只是用鐵鍋加水直接煮熟了牛肉和青菜,然後加了點鹽。
不過夏蘭伊卻吃得津津有味……
夏蘭伊在裡面吃東西,莊璃趁機走出來:「田賀,我做了一些飯菜,你們也一起吃點吧。」
「不了,主帥,我們一會還要回軍營。」田賀擺擺手,拒絕了莊璃的好意。
「哦。」莊璃哦了一聲不知道再說什麼。
「主帥,你為什麼帶著一個敵人在自己身邊?」田賀很想不明白,莊璃和夏蘭伊不是天敵麼?怎麼現在搞的好像夫妻一樣。
「不,你錯了,他不是我的敵人了,他如今只是夏蘭伊,田賀,我在漠北經歷了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完的,這些以後有機會我在告訴你。」莊璃簡單帶過要表達的意思。
「主帥,跟我回去吧,皇上對你很思念,自從你走後,皇上總是喝的酩酊大醉,屬下知道皇上是思念你。」田賀不是一個會煽情的人,他是親眼看見了莊璃走後,日漸頹廢的呼延覺羅羽所以才這麼說的。
「當初離開靈溪,我就沒打算要回去過。」莊璃拒絕的很乾脆。
「現在皇上不太理會朝政,大權已經落在了太皇太后和莊妃的手裡,主帥,你該回去幫幫皇上。」田賀請求的說道。
「我幫他太多了,如今的我已經不適合在插手他的事情,羽是一介天子,總要學會自己處理國事。」莊璃淡然的說道。
「主帥,你執意不回去,是不是因為……你愛上了夏蘭伊?」田賀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