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
安陽郡主依舊和夫君齊王分房而眠,深夜,一隻渾身被塗滿黑色的信鴿神秘到來,安陽郡主鬼鬼祟祟的摘下綁在信鴿腳上的密信,小心閱讀,原來,江祖王已經等不及了,問女兒皇城情況如何,現在可以動手了,這次,靈溪和漠北交戰,燕王戰死,趙王受傷,對靈溪的打擊很大,江祖王也想趁機起兵造反,這樣勝算能大些。
本來安陽郡主嫁入皇城,也正是為了替父親做眼線,可是如今安陽郡主卻迷戀皇上的俊美,捨不得讓父親推翻新皇,一邊是父親,一邊是喜歡的男人,安陽郡主也是左右為難,想了一會,提筆給父親回了幾個字:「時機未到,繼續等。」
她還是偏向了皇上,甚至不惜隱瞞自己的父親,延遲父親動手的時間,可是這也只是緩兵之計,父親不是傻子,用不了多久,要是真相被戳穿了,那麼父親一定還會帶兵打過來,到時候就完了。
這時,安陽郡主腦子裡靈光一閃,計上心頭,次日清晨。
早膳的餐桌上
安陽郡主拿出一張白紙說道:「給。」
「這是什麼?」齊王不解的問道。
「休書。」安陽郡主理直氣壯的說道。
「什麼?休書?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休你了?」齊王很是驚訝,雖然他一直沒和安陽郡主圓房,但是對於這個娘子,齊王還是喜歡的,說來也怪,齊王性格懦弱,膽小怕事,安陽郡主飛揚跋涉,橫行霸道,本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性格,可是齊王竟然很喜歡這個王妃,每天只要看看她,和她一起吃吃飯就覺得很幸福了。
但是安陽郡主卻不這麼想,她一心迷戀那個俊美的天子,皇上的一顰一笑,都能讓她臉紅心跳,所以她極為不耐煩和齊王做夫妻。
「你搞錯了,不是你休我,是我要休了你。」安陽郡主解釋道。
「你休了我?這……這成何體統,自古以來都是男人休女人,哪有女人休男人的?」齊王也懵了,哪知道,自己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要被妻子休掉,傳出去,那可就笑話大了。
「你囉嗦什麼?本郡主就是要休你,怎麼,不服?」安陽郡主本就看不起齊王這種膽小的男人,一看他問這問那,囉囉嗦嗦,立刻火了。
「不是,好好的,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休了我,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做錯的,我可以改掉,你也不至於要做的這麼絕,」齊王試圖商談一下,看看有沒有緩和的餘地。
誰知,安陽郡主壓根就不理睬:「你少廢話了,給你休書就是想跟你斷絕關係,不是你做的好不好,是本郡主就是不喜歡你,你也別和我糾纏了,我們好聚好散。」
「你……我們都是皇家人,你怎麼可以這麼草率的做決定呢?我們賜婚是先皇賜婚的,即使要斷絕夫妻關係,也要聽皇上的才是,不然皇上怪罪下來,誰能承擔這個大罪呢?」見安陽冥頑不靈,齊王頓時搬出皇上來嚇唬她。
可是這姑奶奶哪裡是嚇大的料子,一聽說要跟皇上說,立刻笑道:「好啊,正巧,本郡主也要進宮面見皇上呢,到時候我會和皇上打招呼的,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
「可是……你休了我之後要去哪裡住呢?你是不是想家了,要回故里。」齊王覺得,這個江陽,估計是想家了,畢竟在江南待習慣了,在皇城有些陌生。
安陽郡主卻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才不走,皇城很好啊,很繁華,有吃有喝,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也不會賴在你的齊王府的,總之,本郡主有地方可以去的。」
她甚至已經想到了,自己以後的去處,越想越欣喜,不過這件事她還是要做的隱秘一點,千萬不能被父親知道,父親知道了肯定要懷疑自己,於是安陽郡主吩咐道:「告訴你,呼延覺羅簡,這件事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你不要說出去,知道麼?」
「嗯。」雖然齊王心裡有些難受,但是還是點頭答應了。
隨後,安陽郡主帶著萬分欣喜的心情進了宮,養心殿,皇上在依靠著龍椅上看兵法。
「臣妾給皇上請安。」安陽含羞帶笑的跪地請安,其實安陽這樣的齊王妃應該說臣婦,可是她就是說臣妾,皇上也沒太深追究,其實,安陽郡主自己心知肚明,臣妾是皇上的嬪妃自稱的,她就是裝糊塗而已。
「嗯?安陽來了,起來吧。」看見安陽郡主,皇上也有點意外,因為貌似上次安陽替魯陽王的孫女羅遙打抱不平,大鬧了皇宮之後,還真的好久沒露面了。
「謝皇上。」安陽站起身,這時,皇上才發現,她和平時有點不一樣了,因為她平時梳的是少婦髮髻,今日梳的是少女髮髻,雖然安陽郡主不是那麼太美,但是打扮起來,還是可以看的過去的,都說人靠衣裳馬靠鞍,這話一點都不假,今日的安陽,破天荒的裝起嫩起-來,身上一件粉紅色薄紗,顯得很是嬌嫩。
「安陽,你找朕有事麼?」自從上次在齊王府跟安陽郡主曖昧了一次,被莊璃訓斥後,皇上也和她保持了距離,不再像以前那樣了。
「嗯,皇上,我今天早上寫了休書給齊王。」安陽郡主如實回答。
「什麼?休書?你給齊王寫休書?為什麼,不是過的挺好的麼?」皇上顯然很驚訝,不知道這個安陽郡主又要搞什麼鬼。
「好什麼啊,一直都不好,皇上,你該知道安陽心裡想的是誰?」說著,安陽含情脈脈的看著皇上,皇上頓時明白,這安陽是對自己上心了,可是貿然的休了親王,這也太胡鬧了。
「安陽啊,無論你心裡的人是誰,你畢竟和齊王是先皇賜婚,這麼胡鬧不是辦法啊,朕覺得你還是回去,好好過日子吧。」皇上畢竟也不能深說,所以只能勸安陽回去。
誰知道,安陽翻臉了:「皇上,您這是什麼意思?您明明就知道我心裡喜歡的人是你,你還叫我回去,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咳咳,這個……」皇上頓時猛烈咳嗽幾聲,他沒想到這個安陽郡主說話這麼直接。
「皇上,反正我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和齊王已經是不可能了,至於你,我對你的心思,你應該瞭解,如果你對我江陽無意,我大不了就回我父親的封地去,只是……」安陽郡主欲言又止。
「只是怎樣?」看出她的疑慮,皇上追問。
「算了,不說了,說了你也不知道,我為了你做了很多事情,我現在做的也是為了你好,總之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我都不想多說了。」畢竟安陽還不是那麼糊塗的人,所以也不會直接把話說明。
其實安陽這步棋走的也很險峻,她捨不得讓父親起兵造反,所以一直在密信裡一拖再拖。
如今,她是豁出去了,想休了齊王,做皇上的妃子,那樣的話,也許父親會念在呼延覺羅羽是自己姑爺的份上,不造反了,可惜這些都只是她的幻想而已,她的父親怎麼想的,她又如何能猜到?
安陽以為不說,皇上就不知道她父親要造反的事情,豈知,皇上早就對她的意思一清二楚,因為她嫁來的那天起,皇上就派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所以可以說,她每一次的密信和信鴿都是皇上先過目了。
本來皇上也不明白,這江祖王寫信來問情況,安陽郡主怎麼一拖再拖,原來她是對自己有意思,想休了齊王進宮為妃。
這次皇上是真沒對安陽用美男計,是安陽自己太禁不住誘惑了,也怨不得別人……
可是休書齊王畢竟也不是小事,要是皇上真是允許安陽郡主休了齊王進了後宮,那說不定天下人怎麼恥笑他呢?
雖然他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不在乎天下人怎麼看他,但是他卻在乎莊璃的想法,莊璃不喜歡安陽郡主,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眼下又不能直接回絕安陽郡主,萬一激怒她,她慫恿她的父親起兵,那也是一件很禁手的事情。
於是皇上緩緩說道:「安陽,你先回去吧,朕先想想。」
這時,門外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說道:「皇上別想了,這事就是不行,就算郡主執意要休了齊王,也不能進宮來,自古以來,哪有一女共侍兄弟二人,呼延覺羅家不能被天下人恥笑。」
安陽郡主和皇上都往門口望去,發現,說話的竟然是莊璃,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
「莊璃,你這個賤婢,你又想來壞我好事?」看見莊璃,安陽郡主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莊璃的鼻子大罵。
「郡主此言差矣,郡主如今已經身為齊王王妃,就該安分守己,不該做這些過格的事情,齊王人很好,請你不要辜負他。」莊璃是堅決不同意安陽入宮的,不是為了嫉妒,不是為了偏見,只為了仁義道德,她覺得,一個嫂子怎麼可以嫁給自己的小叔呢?也許是帶著現代人的道德觀念,所以莊璃對這樣的事情很是反感。
「皇上,你看,你的貼身婢女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竟然敢教訓我。」安陽郡主不敢貿然動手,所以回頭跟皇上撒嬌,看皇上是什麼態度。
「小璃,你先出去吧,這事,朕有分寸。」每次面對這兩個女人,皇上都很是頭疼,就怕她們打起來。
「不行,請皇上下令,作廢休書,不能讓齊王被休,這是呼延覺羅家的恥辱。」莊璃也是有心護著齊王,所以才執意這麼說。
安陽郡主實在是被莊璃惹惱了,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道暗器,一道黑色的鐵片朝莊璃的喉嚨飛去,速度快的驚人。
「小璃!」皇上看清楚的時候,驚呼一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眼看暗器朝莊璃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