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要你等著他回來。」齊王緩緩說道。
莊璃一愣:「就只有這麼一句麼?」聽完齊王的話,莊璃有些失落,沒有想到她連燕王出戰前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齊王點了點頭:「嗯,就這麼一句。」
「我知道了。」莊璃神情落寞的說道。
「你別擔心,他沒事的,老四和老五武功都不錯,這次一定可以打了勝仗凱旋歸來。」齊王安慰到莊璃說。
莊璃點了點頭,隨後側頭看著路邊的酒樓罕見的說道:「齊王殿下,你還有空麼?不忙的話一起喝杯酒吧。」
「願意奉陪。」齊王知道莊璃心裡一定不太好受,所以也很瞭解她現在的心情,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
之前,齊王就聽趙王說了莊璃和燕王之間的感情,最開始他還不太相信,以為老五是造謠,現在看燕王臨走留下的話和莊璃的表情,便不再質疑。事實上,他也覺得莊璃和燕王最相配,他們都是武將出身,有著共同的愛好和理想,真是一對璧人,可是天不遂人願,皇上非要在中間插上那麼一槓子實屬叫人無奈。
抱月樓
莊璃和齊王對酒暢飲,莊璃心情不好,所以頻頻舉杯,齊王酒量不太好,倒也沒喝多少,只是和她聊聊天,免得她心情更鬱悶。
「小璃,我覺得你這次來晚了,沒送上老四,可能多半是皇上的意思。」齊王小心地說道。
「不是可能,就是他做的,我知道,皇上一直不喜歡我和燕王的關係,我也不懂,到底他是介意燕王是杜貴妃的兒子,還是只是看不得別人好。「說完這句話,莊璃抬起酒杯又是一仰而盡。
齊王則搖了搖頭:「不是的,你想錯的,連我這個旁觀者都看出來了,你似乎沒明白,皇上不是因為杜貴妃也不是因為看不得別人好,是因為皇上對你有意。」
莊璃則不以為然:「算了吧,他放不下他的大好江山,我也不會一輩子留在這個牢籠,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個道理他應該比我還明白。」
「可是你別忘了他是帝王,他有霸道的權利,後宮三千都是他的,又何止你這個御前奉茶的宮女呢。」齊王考慮周全勸說道。
莊璃歎了口氣不再說話,又是一杯酒下肚……
連續幾杯,已經有幾分醉意,齊王勸說道:「小璃,別喝了,回去吧,等老四打完勝仗,從邊關回來,你們就好了,依照我對老四的瞭解,他就是再大的軍功再大的封賞也不會要,他一定會求皇上給你們賜婚。」
聽到這,莊璃臉色一紅,似乎那一幕已經在眼前一樣,是啊,燕王確實是那樣光明磊落的性格。
「嗯,不想了,走吧。」放下酒杯莊璃和齊王往出走。
正巧,安陽郡主也出來閒逛,看見了兩個人走出來,她破天荒的沒有衝上去和莊璃拚命,按照安陽郡主之前的性格,她早就應該火了,藉機收拾莊璃一頓。
可是這一次,她卻異常鎮定,連身邊的小丫鬟都不理解了問道:「王妃娘娘,那不是王爺麼,他怎麼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那不是別的女人,那是莊璃。」對於莊璃,安陽郡主是恨之入骨,所以即便她化成灰都認得。
「啊?您認識,那您還不去教訓一下那個女人?」小丫鬟更不理解了。
「教訓她是早晚的事,現在本王妃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說完,安陽郡主轉身走了。
皇宮內
「皇上,我真的看見了,真的是他們。」安陽郡主當時沒衝上去鬧事原來她是進了宮來告狀,想讓皇上對莊璃有不好的印象,可是她錯了,她哪裡可以理解皇上對莊璃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喜歡和愛,還有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信任。
皇上似乎一點也不意外,當然,他很清楚,莊璃被高公公下了迷藥,錯過了送燕王的機會,所以心裡不舒服,去喝酒也是正常,至於跟齊王,他更不用擔心了,齊王的性格是何等懦弱,他又不是不知道,至於安陽郡主來告狀,這事,純屬多此一舉。
「嗯,朕知道了。」皇上端著茶杯,穩穩的坐在龍椅上。
「皇上,您的婢女您該管一管了,可不能這樣啊,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都幹的出來,竟然勾引本郡主的夫君,您說她膽子多大?」安陽郡主似乎還想火上加油。
「江陽啊,這事也不是莊璃一個人的錯,你應該管好你自己的夫君才是啊。」皇上意味深長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江陽立刻臉色一變,似乎沒料到皇上會這樣說她。
「皇上,我……」安陽郡主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皇上卻揚手打斷了她的話。
「朕累了,要休息,你回去吧。」說完皇上轉身離去。
氣得安陽郡主憋了一肚子氣回到了齊王府,剛一進王府,正好看見齊王在寫書法,安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在皇上面前受了氣,不敢發作,只能等回家來發洩,於是立刻衝上去一把撕開齊王手裡的紙張,把筆墨紙硯都打翻在地上,氣焰還是異常的囂張。
「夫人,你這是為何?」齊王不知道又怎麼招惹了這個小姑奶奶,所以感覺很無辜。
「你今天是不是和莊璃那個小賤人在一起了?」安陽郡主雙手叉腰問道。
齊王先是一怔,隨後結巴的說道:「沒……沒有啊,我和她不熟。」
安陽一聽更是生氣,一把抓住齊王的耳朵吼道:「你還敢騙我?我今天都看見了,要不是當時我有事,就已經把你們捉姦在床了,知道麼?」
齊王一聽安陽把話說的這麼難聽,立刻反駁道:「夫人,你這話說的有點太過分了,就算是我真的和莊璃在一起,可是那也不代表有什麼,我們只是朋友。」
安陽疑惑問道:「朋友?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麼?莊璃那賤人不僅勾引皇上和燕王,還勾引你,真是個十足的小蕩婦。」
「江陽,你可以侮辱我,可是你不能侮辱我的朋友,知道麼?」齊王對莊璃一直都很尊敬,聽到安陽郡主如此羞辱莊璃,也火了。
很少發火的齊王竟然因為爭執莊璃的事情罕見的發火了,安陽郡主諷刺道:「哎呦,原來你也有這麼男人的一面啊,你平時在王府怎麼跟個木頭一樣,在莊璃面前,你是不是就變成翩翩公子了?」
「哼,你貴為金枝玉葉,竟然說出如此低俗的話,我真難以想像你們江祖王王府是怎麼教育兒女的。」齊王終於受不了的說道。
「呼延覺羅簡,你這個窩囊廢,你竟然敢侮辱我們王府,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說著安陽郡主就要動手。
誰想到,這次齊王竟然一點都沒動,只是淡淡的說道:「除了會撒潑動武,你還有什麼本事?你打吧,打死我好了,就讓靈溪國百姓看看齊王妃是何等的勇猛,竟然可以赤手空拳打死自己的夫君。」
齊王說完這一番話,安陽郡主反而還不敢動手了,她雖然欺負齊王慣了,但是要是真把他打出了事情,那也是不好跟皇上交代的。所以一扭頭走了。
齊王歎了一口氣,也走出王府門口……
皇宮御花園
莊璃獨自坐在荷花池邊賞花,心裡一直想著燕王不知道怎麼樣了,已經去了半月有餘了,聽說這次的對手是漠北蘇老將軍的愛子,不是一般的小角色,難對付得很,所以恐怕一時半會還回不來。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小璃,你是不是在生朕的氣?」
莊璃回過頭,發現是皇上,然後搖了搖頭:「沒有,奴婢不敢生氣,您是九五之尊,是皇上,誰敢跟您生氣呢。」
皇上歎了口氣把手背在身後說道:「朕就知道你在生氣,你在怪朕沒有讓你送燕王出征,是吧?」
莊璃沒在說話,也不回答,只是撿起身邊的小石頭,然後用力一甩,丟盡荷花池裡,頓時水花四濺。
「小璃,有個消息,你應該很高興,邊關探子回報說,燕王和趙王步步為營,打得漠北軍已經退縮到雁門關。」皇上緩緩說道。
聽到雁門關的時候,莊璃心裡猛然一顫,這個地方正是當初她父親戰死的地方,所以每次聽到這個地方,她心裡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那又怎樣?」莊璃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其實心裡已經有些煩躁了。
「當初燕王走的時候,朕答應他,如果他這次立了軍功回來實現他一個心願。」皇上目不轉睛的盯著莊璃說道。
「什麼願望?」莊璃其實問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已經猜測了大概,但是還不確定。
皇上嘲諷一笑:「你說呢?你不是瞭解燕王麼?那就該知道他跟朕說了什麼心願?」
「那你同意了麼?」莊璃還是反問。
「嗯,朕說了,只要他能打勝仗回來,什麼事情都不是不可能的。」皇上淡淡的說道。
聽到皇上這麼說,莊璃心裡一陣狂喜,難得皇上是如此的好說話,她知道,燕王的心願一定是讓皇上賜婚,如果皇上同意了,就證明他答應放過他們了,更確切的說是成全她們了。
「是麼,那很好啊,現在,只等著他……回來了。」莊璃看著荷花池一字一句的說道。
又過半月
那日艷陽高照,莊璃依舊坐在蓮花池邊回憶著和燕王點點滴滴的過去,高公公走過來叫到:「小璃。」
「嗯,我在,怎麼了,高公公?」莊璃回過頭,發現高公公的臉色很是難看。
「邊關傳來消息說,燕王殿下因糧草用盡被困雁門關落霞峰,於昨夜亥時,把劍自刎。趙王殿下身負重傷正在趕回來的途中。」高公公一咬牙把這個噩耗脫口說了出來。
莊璃只覺得一瞬間,腦子裡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