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誤會了,不是奴婢。」莊璃面對秦昭雪的撒潑很無奈,她也想不明白,看起來那麼溫柔如水的女子,怎麼才進宮短短數月,就變成了妒婦。
回想起當初她與皇上一起去丞相府的時候,初見秦昭雪,那真可以用驚艷來形容,可如今,這個女人眼裡除了恨意就是嫉妒,已經完全沒有當初的樣子,不得不感慨,皇宮是最可怕的地方,它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你還敢狡辯,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這個賤人,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竟然敢挑撥本宮與皇上之間的感情。」見不到皇上的秦昭雪把氣一股腦都撒在了莊璃身上。
莊璃知道自己怎麼說都是沒有用,於是乾脆不說話了,這時,一個款款的身影走過來,看清楚才知道,原來是梅貴人。
「雪妃姐姐吉祥。」梅貴人身為貴人,地位低人一等,所以無論她多麼不喜歡秦昭雪,還是要恭恭敬敬的請安。
秦昭雪正在氣頭上,看見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來幹什麼?」
梅貴人揚起嘴角說道:「姐姐說的這是什麼話,臣妾自然是來看看皇上的。」
「見皇上,想得美,皇上才不會見你。」秦昭雪沒好氣的說道。
梅貴人立刻掩面輕笑:「姐姐,恐怕這話應該是臣妾說的才對,你不是被皇上摘了牌子麼?怎麼也跑來了。」
「哼,我是受賤人所害,今天本宮就是來討回一個公道的。」說著,秦昭雪狠狠的瞪了莊璃一眼。
「哎呦,姐姐這話說的真是可笑,姐姐自己的錯誤,卻要怪罪一個奴婢。」梅貴人顯然也不喜歡秦昭雪,所以針鋒相對。
秦昭雪見她話裡有話,立刻上來火了,挑釁的說道:「你有什麼資格評論本宮的事情,你一個小小貴人,竟然敢取笑本宮,難不成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沒教養的就是不一樣,奴婢出身的人永遠都是一臉奴相,靠出賣主子上位的人難道都不怕遭到報應麼?」
秦昭雪幾句話就直指梅貴人痛楚,梅貴人以前是明月宮的宮女,後來出賣杜貴妃,有功,所以才被冊封的貴人。
不知道真相的都是這麼想,其實,只有莊璃清楚,梅貴人絕對不是一個奴婢那麼簡單,她也許本來就是皇上的心腹,被皇上派到明月公做奸細的。
莊璃以為,梅貴人聽了這樣的嘲笑,一定會發火,可是沒想到梅貴人只是淡淡一笑:「姐姐此言差異,就是臣妾這個沒教養的奴婢出身的女人,現在正在和您這樣高貴的名門閨秀,共侍一夫,所以說,命運啊真是不可預測呢。」
梅貴人簡單的一句話就把羞辱給化解了,而且還狠狠的給了雪妃一個回馬槍。
「你這個女人……你……?」氣的秦昭雪一時不知道該應對什麼。
這時,御書房門開了,明晃晃的龍袍站在眼前,三個女人立刻跪地:「皇上吉祥。」
「你們鬧夠了麼?這裡是御書房,不是你們的閨房,都給朕滾。」皇上正心煩國事,聽見門外的爭吵聲,立刻火大,開門就是一頓指責。
立刻鴉雀無聲,片刻後,秦昭雪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皇上,臣妾知道錯了,您別不理臣妾好麼?」
那哭相叫一個讓人憐憫,跟剛才的盛氣凌人完全判若兩人,皇上低下頭看著秦昭雪只是淡淡的說了句:「雪兒,有空看看女戒,想想什麼到底該做什麼不該做,這裡不是丞相府,你不能為所欲為。」
「臣妾知道了。」秦昭雪柔聲細語的說道。
說完皇上看著梅貴人說道:「你先回去吧,沒事別來御書房這裡。」
「是,臣妾遵命,臣妾告退。」梅貴人欠身一禮,隨後轉身離去。
「莊璃,跟朕去看看皇后。」說完皇上就面無表情的走了。
莊璃立刻跟了上去,走在皇上身後,莊璃還是感覺很內疚,雖然秦昭雪對自己動手是有些過分,不過,秦昭雪剛失去了孩子,如今又被摘了牌子,確實可憐,所以她想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皇上,其實你不該為了奴婢懲罰雪妃,她已經很可憐了。」
沒想到,皇上回過頭,一臉認真的問道:「朕有說過,懲罰她是為了你麼?」
「……?」莊璃頓時語塞,是啊,人家皇上壓根都沒說這個問題啊,一切都是她自己猜測的。
「莊璃,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你以為你自己是誰,朕就圍著你轉麼?朕懲罰她是因為她最近有些飛揚跋扈,對昭雪宮的奴才非打即罵。」皇上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嚴肅,其實心裡很緊張,她就怕莊璃看出他這一切是裝出來的。
「奴婢知錯。」莊璃壓根沒敢往多了想,所以立刻跪地領罪。
「起來吧,以後別胡思亂想。」見莊璃沒有在懷疑,皇上也算是鬆了口氣。
看路的方向有些不對,因為和去皇后的鳳舞宮壓根就不是一條路,莊璃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皇上,我們不是要去鳳舞宮麼?」
「現在不想去了,不行麼,你有意見?」皇上頭也沒回的問道。
「不是,奴婢不敢。」
莊璃抬起頭發現,他們已經到了秋風閣,這裡是莊璃以前居住的地方,皇上走到那個假山前,輕輕一躍,飛身上去,靠著假山坐了下去。
莊璃沒有說話,只是在下面看著皇上,記得之前皇上沒有登基的時候,他們都是這樣坐在假山上聊天看星星。
可是如今一切已經過去了,因為那個時候皇上還是太子,而現在皇上已經是一國之君。
「小璃,你說,現在的朕和那時候的朕有什麼不同?」突然,皇上心生感慨的問了這樣一句話。
莊璃愣了一下,隨後緩緩說道:「那時候,皇上是太子,沒有這麼大的重任,對未來也很迷茫,現在皇上已經穩坐江山,只是面臨更多的挑戰與壓力。」
「嗯,說的不錯,朕現在有些茫然,不知道坐上這個皇位到底後悔不後悔?」皇上想到他現在的生活並沒有以前的輕鬆,反而更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解決。
莊璃歎了口氣感慨道:「也許,這就是生在帝王之家的代價。」
「說得好,代價,就是代價。」莊璃似乎說道了皇上的心坎裡,所以皇上啞然失笑的附和莊璃說道。
宮裡,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小如意算盤,而藍妃,則是聽信太皇太后的話,與莊璃走的很親近,時常邀請她去翠微宮,不是賜給她點心就是一些首飾,莊璃真是不好意思拿,但是藍妃總是有辦法讓她收下,就這樣,宮裡的人也都知道,莊璃與藍妃交好,還有一個現象就是,在摘下雪妃牌子的這段時間,顯然皇上去藍妃的宮裡多了些,連梅貴人那裡都不怎麼去了。
藍妃暗暗得意,知道自己籠絡莊璃這步棋走對了,於是對莊璃更加的慇勤。
這個消息傳到蝶舞殿的時候,莊蝶很是生氣,因為這段時間,皇上根本就不來蝶舞殿了,似乎忘記了有她這樣一個妃子。
「娘娘,你說藍妃拉攏莊璃是什麼目地呢?」莊蝶的貼身宮女小心翼翼的問道。
莊蝶白了她一眼說道:「能有什麼目地,不是明擺著麼?藍妃看出來,皇上喜歡莊璃那個賤人,所以就跟她套近乎,一來二去,皇上一高興,也就多去了翠微宮幾次。」
小宮女立刻說道:「那娘娘,不如我們也效仿吧,好歹莊璃是您的姐姐,您要是跟姐姐走近些,不是比外人更有利麼?」
「她?算了,打死我也不能這麼做,皇上是何等的聰明,本宮一直對莊璃不太好,要是突然獻慇勤,弄不好就的適得其反,看來我的想想其他辦法了。」莊蝶單手拄著頭頗為煩惱的說道。
另一邊,秦昭雪受了委屈,無處傾訴,派人把她的父親秦丞相請來了昭雪宮。
一見到父親,秦昭雪立刻激動得哭了起來:「父親大人,女兒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