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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043 巫蠱之亂 文 / 一縷相思

    明月宮

    華麗盎然青羅幔帳的床榻上,杜貴妃平躺在那裡,臉色蒼白,喘息聲微弱,讓人看來就心疼不已,皇上坐在床邊,一臉憔悴的守護著:「愛妃,你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朕,就是尋遍大江南北名醫靈藥,朕也要治好你的病。」

    「臣妾多謝……皇上,咳咳……皇上這麼多年對臣妾的好,臣妾都記在心裡,如果臣妾……這次……不小心的去了,那麼……那麼還請皇上節哀,保重自己的龍體。」杜貴妃這一番話說的直叫人潸然淚下。

    皇上頓時老淚縱橫:「秀心,你別嚇唬朕,你說過要陪著朕到老的,現在我們還有幾十年的光景呢,你不可以丟下朕。」

    雖然皇上一向重美色,但是畢竟是人,只要是人都是有感情的,雖然杜貴妃如今已經年逾四十,年老色衰,卻也遮掩不住皇上對她這麼多年的寵愛,和那份相濡以沫的夫妻情。

    這次杜貴妃大病,來的很突然,也很詭異,好端端的人突然就病成這樣了,奄奄一息的樣子看著就叫人揪心,而且最蹊蹺的是太醫院的太醫們竟然都看不出是什麼病情?

    「怎麼樣,你們查出來沒有,愛妃她到底是什麼病?」皇上回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一眾太醫。

    「回……回皇上,恕臣等無能為力,實在查不出來貴妃娘娘的病情。」太醫們也是嚇得瑟瑟發抖,換成別人,皇上也不會發這麼大的火,偏偏這次生病的人是慣寵後宮的杜貴妃。

    「廢物,你們都是群廢物,朕養著你們何用,都拖出去,砍了。」一聽說太醫們還是查不出病因,皇上立刻火了。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太醫們立刻拚命的求饒。

    這時,杜貴妃拉著皇上的衣袖輕聲道:「皇上,生死由天命,也許臣妾的大限已到,您就別為難這些太醫們了,他們也盡力了。」

    「秀心,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為他們求情,你如此善良,要朕說什麼好呢?」皇上立刻動容的伸出手撫摸在杜貴妃的秀髮間,眼中遮不住的綿綿深情。

    這時,突然有一位太醫起身說道:「皇上,恕臣斗膽,貴妃娘娘突然大病,本就蹊蹺,更蹊蹺的是我們五位太醫聯手都看不出什麼名堂來,這不禁讓臣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皇上回過頭,頗為疑惑的看著這位太醫。

    「臣不敢說。」太醫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說道。

    「哼,有何不敢,朕恕你無罪,你說吧。「看出太醫的顧慮,皇上心急,特免了他的冒犯之罪。

    「臣覺得娘娘不像是生病了,倒像是……像是中了巫蠱。」太醫仗膽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皇上立刻大怒:「大膽,你明知道朕最討厭的就是什麼巫蠱,竟然還用這些糊弄朕,看朕不砍了你的腦袋。」

    太醫立刻驚慌失措的說道:「皇上饒命啊,如今娘娘病重,您就信臣一次,找找看,宮內有沒有巫蠱的源頭,要是治好了娘娘的病也說不定,如果沒有,在殺老臣不遲。」

    「是啊,皇上,我們就聽他一次吧,也許臣妾真的會好起來呢。」見此,杜貴妃也勸說皇上。

    皇上面色濃重,一言不發,許久之後,才緩緩說了句:「給朕徹查三宮六院,尋找巫蠱源頭,如果找不到,你這個信口開河的傢伙就等著滿門抄斬吧。」

    說著狠狠的看了太醫一眼……這名太醫也是滿頭大汗,要知道,自古以來帝王家最忌諱的就是巫蠱,所以大家都不敢提起,若是今天不是逼到份上,誰也不敢說起這件事,他沒有掉腦袋,已經是萬幸。

    杜貴妃給了太醫一個深奧的眼神……似乎讓他放心……

    皇上隨後靜靜的陪在明月宮,安慰著杜貴妃,燕王和留香公主也是守在內殿,寸步不離……

    一炷香的時間,就傳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果真找到了巫蠱的源頭,而且是在皇后娘娘的鳳舞宮,這件事立刻引起軒然大波,連太后都馬不停蹄的趕來主持公道,眾皇子也是聞訊趕來。

    明月宮

    許皇后跪在地上,哭的帶雨梨花:「皇上,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沒有做過。」

    皇上手裡拿著一個布偶,布偶樣子很像杜貴妃,而且衣服上還寫著杜貴妃的生日時辰,布偶的身上扎滿了針,樣子恐怖極了。

    皇上惡狠狠的看著許皇后罵道:「你這個毒婦,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心狠,秀心進宮二十多年,與你情同姐妹,你竟然害她至此,朕今天要剝了你的皮。」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沒有做過,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許皇后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根本就不懂什麼巫蠱,更不會做這些去害人,不過如今證據確鑿,她是百口莫辯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杜貴妃的眼中流露著何等的得意之色……看來她的計劃很成功。

    「皇上,應該不是皇后姐姐做的,臣妾相信她是被冤枉的。「杜貴妃氣喘吁吁的為皇后求情,看似好意,其實這個時候無疑是更惹惱了皇上。

    「秀心,你不要在為這個賤婦說話了,她一定要為她的所作所為負責,來人啊,把皇后拖出去,斬了。」皇上的語氣絲毫不容人質疑。

    連一旁的太后想求情,都沒敢開口,因為她看出來這是杜貴妃一手布下的局,目的就是要置皇后於死地,所以她縱使有心解圍,也無能為力,更別說,皇后就是活著對她也毫無用處,所以在她眼裡,這個女人活不活都是一樣的。

    皇后出事,如此大的事情,定然要驚動所有人,太子就在明月宮內,看著皇上打罵他的母后,可是他卻無動於衷,管都沒管,也沒說話,只是淡然的看著這一切。

    千鈞一髮之際,一抹倩影悄然而至:「皇上,請手下留情。」

    眾人皆驚,是何人膽子這麼大,竟然私自闖進來……看清楚才知道,原來是莊將軍那個貌不驚人的女兒莊璃。

    「莊璃,你竟然敢不被召見私自闖進來,該當何罪?」皇上正在氣頭上,看見誰自然都沒有好臉色。

    不等莊璃說話,燕王立刻開口:「父皇,莊璃是兒臣請來的,她聽說母妃病了,想來探病,所以我允許她來的。」

    燕王一句話,替莊璃解了圍,不然就憑她這一條罪就足夠掉腦袋的了。

    「皇上,求您不要殺皇后娘娘,臣女覺得此事尚有疑慮。」莊璃跪在地上,卻很冷靜,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

    「莊璃,這話不可能隨便亂說,你有疑慮,要拿出證據來。」太后娘娘本來就不是很喜歡這個丫頭,如今看她為皇后求情,更是有意為難。

    「太后娘娘,臣女沒有證據,不過臣女願意去查,希望太后娘娘和皇上能給臣女三天時間,如果三日後,臣女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那麼……臣女願意和皇后娘娘同罪。」莊璃說完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眾人立刻驚呼……這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頭膽子未免也太大了,竟然誇下如此海口。

    「小璃,你不要這樣,本宮不需要你求情,你快退下。」見莊璃被牽扯進來,皇后很是擔心,莊將軍已經死了,她真的不希望他的女兒也英年早逝,所以欲與莊璃劃清界限。

    誰知,莊璃一把拉住皇后的手動容的說道:「皇后娘娘您莫怕,莊璃就是拚死也要查個水落石出,如果不是娘娘做的,娘娘就會沒事,一定要還娘娘您一個清白。」

    「莊璃,你休得大言不慚,你以為你是誰?朕憑什麼要給你三日時間,說不定你是為了救這個賤婦故意拖延時間。」皇上似乎並不打算滿足莊璃的小要求。

    莊璃聽後也是有些緊張,因為如果皇上不允許給她三天時間的話,那麼皇后娘娘就必死無疑了,這時,燕王突然拱手說道:「父皇,臣也覺得此事疑點頗多,皇后娘娘貴為一國之母,應該不會做出這等自降身價的事情,所以莊璃說的不無道理,何不給她三天時間,如果真查不出什麼,到時候在治皇后娘娘的罪也不遲。」

    一聽燕王為莊璃說話,杜貴妃真的差點要被氣吐血……可是此刻她又不便說太多。

    五皇子也附和道:「父皇,四哥說的有道理,此事不小,不能輕率了事,還是查清楚好些。」

    半晌,皇上歎了口氣說道:「也罷,既然朕的兩個兒子都為你求情,那麼朕就給你一個查明真相的機會,但是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查不出來什麼,那麼三日後,你就準備和皇后一起被砍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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