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蒸汽氤氳,浴桶裡相依的身影顯得有些模糊。
擁著秦沐歌的嬌小身體,容景將下巴輕放在她的肩膀上鈐。
原來鴛鴦浴也不是那麼享受的,下身的緊繃讓他已經坐立不安了好久了洽。
偏偏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還忒不安分,讓他更是受盡折磨。
「要不我先給你擦背吧?」秦沐歌突然轉頭說道。
「不用了……」
「來嘛……」說做就做,她蹦起來推著他的胸口,示意他快轉過去。
無奈的轉過身,容景緊抿著唇,用十二萬分的忍耐來抑制想要將她生吞活剝的衝動。
感覺到她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髮。
當她的小手來到他的背部,只覺得手底的肌肉倏地緊繃起來。
好玩的摩挲著他光滑的背部,漸漸地開始不安分的繞過他的雙臂來到他的胸前……
感覺到她手的不安分,他猛吸了口氣。
突然來了個大翻轉將她壓在木桶邊緣,他有些切齒的道:「你點的火,你得負責。」
秦沐歌被濺了一頭的水,輕甩著頭顱,她睨著他只是笑。
容景看出她就是在逗他玩,嘀咕著,「你可別後悔。」
「後悔?」秦沐歌沒聽清楚,湊過去問道:「後悔什麼?」
容景突然對她燦爛一笑。
趁她被迷得七葷八素的時候,他猛的封住她的唇開始激烈的與她糾纏起來。
當封閉的室內輕吟聲、水聲、撞擊聲和喘息聲交織在一起的時候……
屏風外有個不甚清晰地黑影悄然的出現在角落。
野獸一般的藍眸閃過一絲莫名的光來。
從那模糊地臉部輪廓可以看到一抹殘忍的笑意在漸漸地蔓延。
身形一閃,那一團黑影便從門縫鑽了出去。
然後,快速的移動到營地外的一個隱蔽的位置。
黑霧一閃,那人的真實樣貌就露了出來。
而就在他恢復人形的一瞬間,在他身邊憑空又多出兩條人影來。
「主人。」
兩條人影恭敬地趴在地上,「這些人好像都不是簡單人物,還請……」
「好不容易找到好玩的,無聊了這麼久的我怎麼能放手呢?」
輕笑著,藍眸男子道:
「過不了多久,我的收藏品中又將多出一雙好眼睛了。
你們自己玩去吧,需要你們的時候會召喚你們的。」
「……是。」
***
「不,不要了……沒完了嗎?」
這廂才剛剛睡沉了過去,就感覺到一雙溫熱的手在她光潔的背上點火。
一時間,秦沐歌有些無奈且火大的轉身瞪著容景。
「沒完……」容景握住她的腰,就往她身上湊。
「走開……」
欲哭無淚的抬腿想踢開他。
卻發現自己渾身酸痛,兩條腿抖得跟不是自己的一樣了。
多少次了?
這人就不知道節制兩字怎麼寫。
「你的身體……」
「渾身是勁,好得很。」
「少貧……唔……」
容景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一揚,望著她迷濛癱軟的樣子。
唇畔勾起一抹炫目的淺笑:就說了會後悔的,還不信?
這回容景可謂是夠本了,這一晚上暢快淋漓。
只是連續幾日的奔波讓他此刻也頓覺有些疲累。
伸手一撈,將狼狽的秦沐歌抱在懷裡就這麼睡了過去。
沒人打攪,兩人酣睡了一整天。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下午了。
空空的肚皮一聲長一聲短的高叫著。
秦沐歌抱著肚皮有些尷尬的看了偷笑的容景一眼:「笑什麼啦,還不都是你!」
視線轉到一遍狼籍的床塌和凌亂的房間,她臉上一紅。
扭頭埋在枕頭裡面,用蒼蠅般大小的聲音道:
「我不管,你趕緊去收拾乾淨,不然叫連翹她們看見要笑話我的。」
「好。」容景笑咪咪地應著。
吃飽了心情真是愉快之極,要他幹什麼都行。
「起來吧。」
容景在秦沐歌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印了一吻。
秦沐歌小心翼翼的露出一雙眸子,望著容景姿容優的起身。
精壯的身子就在呈現在她眼前,也沒有絲毫要遮掩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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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耳根微微一熱,她連忙將目光別開。
倒是容景發現了她這個小動作。
嘴角一勾,他乾脆光著上半身,傾身靠到了秦沐歌的耳畔,吐氣如蘭。
「怎麼害羞了?」
秦沐歌揉了揉耳朵,頭也不敢抬。
只能是埋在枕頭裡面,小聲道:「哪有?」
容景眸光一閃,嘴角泛起甜笑:
「若是知道你喝了一杯酒就會這麼熱情,我早該跟你對飲了。」
一聽這話,秦沐歌腦袋裡面「嗡」的一響。
沒錯!
昨日他們到達營地之後,曾經出息過洗塵宴。
不過雖說是洗塵宴,但也不過是幾個大人湊一桌,一個簡單的飯局罷了。
這期間,她豪邁的喝過一杯酒。
卻不知道那杯酒可是傳聞中巴蜀最厲害的百里香。
喝了之後,不會覺得有什麼怪異。
但是平日心底那些小心思卻會被無限放大……
這會兒,秦沐歌俏臉徹底的漲紅了。
她猛的抬頭望向容景,將他眼底的狹促笑意收入眼底。
她就奇怪了。
昨晚她的行為放肆大膽,這是她以前從來就沒有過的。
面對容景,她的確是深愛著的。
但是要她光果著跟他鴛鴦浴——
嚶嚶嚶——
果然喝酒誤事,以後她再也不喝酒了。
望著秦沐歌羞憤欲死的模樣,容景倒是心情極佳。
這一次,秦沐歌的熱情和主動是前所未有的。
所以他會不知饜足,也能夠酣暢淋漓。
直到他將一切準備好了之後,才湊到了秦沐歌面前。
將那張小臉兒從枕頭裡面托出來,「來,我給你描眉。」
對哦,他已經好久沒替自己描眉了。
雖然自己的眉形一直就是那麼完美,但她就是喜歡那種溫馨的感覺。
想到這裡,秦沐歌強忍著週身的酸疼,從床上爬了起來。
坐在銅鏡前,秦沐歌凝神望著他妖冶白皙的臉龐。
她只覺得心裡被他溫柔的笑容填得滿滿的。
待容景將手裡的動作收起來,滿意的望著秦沐歌的秀眉點點頭之後——
秦沐歌才站了起來,踮起腳尖狠狠親了他一口。
然後,埋進他懷裡嘟嚷著:
「景哥哥,你怎麼長得這麼好看,笑起來也好看,以後只准對我笑知道嗎,知道嗎?」
容景被她孩子氣的樣子逗得低笑不已,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他道:「嗯。」
見容景少有的這麼聽話,秦沐歌嘴角勾了勾。
「對了,這一整天你都沒有下去處理公務,容耀不會找你麻煩吧?」
容景嘴角輕輕一扯:
「我就怕他不找我麻煩。昨夜你睡著之後,我跟巴陵碰過面了。
就在三天前,那些暴民才跟官兵發生過衝突。
這會兒有大批的傷殘人士要救助……」
「我也可以幫忙的。」秦沐歌一雙眸子晶晶亮。
「好。」點點頭,容景擁著她,「先去吃飯吧,你餓壞了吧。」
兩人親暱的下了樓,剛走到外面,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怎麼大伙的眼神都這麼怪異呢?
「好哇!真是看不出來……」
花無漾是第一個衝上來的。
對容景豎起大拇指,他擠眉弄眼的調侃道:
「強!是個真男人。」
「什麼?」
容景這會兒還沉浸在與秦沐歌的水乳交融的幸福感中,一時間反應也慢了兩拍。
此刻,那妖冶的桃花眼底泛起一絲茫然的望著他。
「少來了……」
壞笑著用手肘撞了撞他,花無漾八婆的附在他耳邊道:「我們可都聽見了。」
「聽見什麼了?」
「哈哈,來來,告訴我,你是怎麼讓她這麼強悍的女人都哭叫著求饒的……」
花無漾一邊搓著手,一邊挑動著那雙淫(和諧)蕩的眉毛。
「……」
在容景反應過來的同時,秦沐歌也反應過來了。
尖叫一聲,她捂著臉衝回了房間裡。
昨天,她居然忘記了這營地裡面根本就不是金陵那種厚實的磚牆!
在這種空曠的草原上,就連竊竊低語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何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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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嗓子都有些嘶啞,可見昨夜戰況有多激烈,她沒臉見人了!
對於營地的眾士兵來說,男女之事一向是他們津津樂道的內容。
因為服役當差,但凡是有個什麼任務,如花似玉的媳婦兒就得擱在家中。
雖然衣食無憂卻也覺得生活少了些許的樂趣。
那夜秦沐歌和容景的動靜頓時讓他們看到了八卦的源頭。
而跟著容景的眾侍衛以及韓悠然那幾個同伴,對此事的態度就很微妙了。
大部分人想要表現出視若無睹的淡定。
偏偏每次一看到目光躲閃一臉尷尬的秦沐歌;
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姿容優的容景之後;
眾人就會立刻破功開始輕咳偷笑不已。
自覺丟臉丟到家的秦沐歌唯有將所有的精力都轉移到那些受傷的士兵身上。
有韓悠然和秦沐歌在,再加上那些充盈的藥草,營地的士兵身上的傷基本都開始好轉了。
再加上一些招安過來的一些叫那些暴民嫌棄的老弱婦孺。
倒是容景,這幾日每天都領著巴陵出營地。
因為暴民那邊不僅僅需要藥材和銀兩,也需要安撫和招安。
再加上洪水退去之後,那些動物或者人的屍體**需要清理燒燬,否則就容易引發大規模的疫病。
可偏偏,從營地過去兩三里地的那一條大河成為了官兵和暴民的分割線。
那些暴民對於朝廷不甚信任,所以一直想盡辦法阻撓容景派人去收拾殘局。
所以,即便是有部隊派出去。
不多時,也會被那些埋伏的暴民打的頭破血流的回來。
這一樁事,便成了容景一行人最為頭疼的。
若他們是讀書人,說一些道理便也罷了。
可偏偏他們大字不認識幾個,失了家園,許多人妻離子散,如今認為自己只剩下一條賤命。
這種情況的人,大都是抱著唯恐天下不亂的想法來生事。
但容景他們也沒辦法來硬的。
因為,但凡是朝廷態度稍微硬一些,又給了他們造反的借口了。
不過,即便是巴陵那邊頭暈腦脹的,容耀一行人卻是一直在後面坐山觀虎鬥。
篤定了容景和巴陵這一場戰打不贏。
時不時用欽差的身份壓一壓他們,給巴陵和花無漾添一些堵。
初秋時分,正當正午的時候,天氣還是稍微有些熱。
秦沐歌穿著一襲薄衫,卻仍熱得滿頭大汗。
掏出手絹擦了擦汗,她低咒著這鬼天氣。
「這些藥分揀,一天三次,三天就可以痊癒。」
吩咐完一個被打破腦袋的士兵要定時服藥之後,她走到了一個哭鬧著不肯吃藥的小男孩身邊。
巴陵一直就跟在秦沐歌的身邊,護她周全。
這個時候也傾身靠近,開始解釋了起來。
這小男孩叫粟裕。
在巴蜀水患的時候,失去了雙親。
前兩天他從暴民遺棄的老弱病殘中,將他救回來了。
「夙玉?」
一聽到這兩個字,秦沐歌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猛砸了一下。
後來在巴陵解釋之下,她才明白了此「粟裕」非彼「夙玉」。
不過,經過他這麼一介紹,秦沐歌心中莫名的對面前這個髒兮兮的小男孩生出了一絲憐憫。
「這藥就算苦也要喝哦,不然病不會好呢!」
面前的小男孩雖然面上髒兮兮的,可是那雙眸子卻十分靈動。
秦沐歌光是這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他洗乾淨了,絕對是個十分可愛又漂亮的小孩子。
這些天老是跟那群大男人相處。
突然看到這般可愛的小男孩,秦沐歌頭心一軟。
她半蹲在他身側,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紙包。
「姐姐這裡有糖棗,乖乖吃完藥就給你吃這個。」
那小男孩約莫七八歲的樣子。
他抬起頭,眨巴了眸子。
那雙原本充滿恐懼和痛苦的清澈眸子在看到秦沐歌的時候,似乎緩和了一些。
他張了張嘴,「大姐姐,是你救了我麼?」
秦沐歌一愣,想到前兩日的確是有個孩子高燒不止。
若不是巴陵將人帶回來,恐怕早就沒命了。
想來,應該就是面前這個男孩子了吧?
想到這裡,秦沐歌微微頷首,將放在他身邊的小瓷碗又端了起來。
「既然姐姐費盡心思救了你,你不吃藥,姐姐不是白忙活了?乖——」
秦沐歌的聲線十分溫柔,就如同已經逝去的母
親。
小男孩哼哼了兩聲之後,還當真將那碗黑乎乎的湯藥給喝了下去。
秦沐歌也沒有食言,將那一包蜜棗都給了他。
「小沐沐,休息會兒吧。」
容景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他穿的不少,那俊顏之上卻是一臉的清涼,半滴汗水都沒有。
就在秦沐歌準備轉身的時候,那小男孩卻是一把將蜜棗塞進懷裡,朝著她懷裡衝了過去。
秦沐歌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男孩子一頭紮在她懷裡。
那黑乎乎的腦袋眼看著就要埋進秦沐歌胸口的時候,突然後領被人猛地一把拽住。
這突如其來的力道,叫粟裕身子一僵,小臉登時通紅一片。
秦沐歌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嚇了一跳。
抬眼瞧見容景冷著一張臉,毫不客氣的將那小男孩扔到了一邊,摔了一個狗啃食。
「景哥哥,你來了?」
秦沐歌不太習慣這麼大男孩子的熱情。
心中是有些感激容景的解圍的。
另一方面又不好意思指責那小男孩,乾脆就別開了話題。
容景有些嫌惡的彈了彈指尖。
而後,將手裡的食盒朝著秦沐歌那邊晃了晃。
「是什麼?」
接過他遞過來的碗,她低頭抿了一口,立刻就眉開眼笑的叫道:
「嗯,好冰好甜。」
那小男孩子被扔出去,跌跌撞撞的爬坐了起來。
這一次,他反倒沒有嚎啕大哭。
反而是委屈的蓄著眼淚,有些害怕的望著立在秦沐歌身邊,那個高大俊俏的男子。
這一幕不但叫周圍的那些士兵看見了。
也是被那群從暴民那邊送過來的老弱婦孺,還有一些瘦弱的男丁看在眼底。
那目光有些複雜,甚至還帶著一絲惱怒。
因為他們不瞭解容景,也不認識容景。
只是單純的認為,穿著華麗的貴族在欺負一個流民遺孤罷了。
而容景的最大的功力就是無視。
那些帶著惱怒卻又不敢直視的目光躲閃著,最終也僅僅是落在他衣裾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