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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8 景玉會面,痛徹心扉 文 / 秦歌婉婉

    228、

    聽到連翹這話的時候,秦沐歌手上的動作也是頓了頓。

    那雙晶晶亮的眸子下意識的落在了夙玉的身上。

    他似乎不太喜歡那件屬於容景的紫色蟒袍,所以從醒過來到現在一直是身著雪白的中衣鈐。

    此刻的他,倚靠在門框之上洽。

    藍色的眸子裡面帶著淡淡的深意。

    那冰冷的面上少有的露出一抹慵懶來。

    夙玉藍眸微閃,與秦沐歌的眸子正正對上。

    她眸子裡面一閃而過的期許取悅了他。

    這個小丫頭似乎在期盼自己跟她一起去?

    夙玉動了動身子,唇畔微微一扯,「小沐,自己保重!」

    「……」

    聽到這話的秦沐歌眉頭一蹙。

    好吧,最近一定是自己太累了。

    所以,才會從夙玉那個傢伙的身上彷彿能夠看到容景的影子。

    如果是容景,肯定不會放心自己一個人去。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的秦沐歌頓時愣了。

    她怎麼會突然冒出這個念頭來的?

    從上輩子開始,她就不就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麼?

    沒有牽掛,沒有羈絆,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威脅到她……

    「夙玉公子,王爺不是把小姐交給你照顧了麼?你這樣是不負責任!」

    連翹蹙起眉頭,似乎想要說動夙玉。

    自家小姐沒有武功,而且上回在行宮裡面,以方離離為首的那群人就故意想方設法的設計自家小姐。

    這次,小姐若是孤身一人前往,不知道那邊還有多少圈套在等著她鑽。

    不過夙玉卻是動了動身子,乾脆慵懶的朝著床榻上面一攤。

    那白皙的雙手朝著身側一攤開,「所有人都知道王爺身染重疾,若我突然出現難免引得別人懷疑。」

    說著這話,夙玉乾脆翻了個身子,右手撐起下頜,遠遠的望著秦沐歌。

    「小沐,你說對不對?」

    秦沐歌沒好氣的斜睨了夙玉一眼。

    這個傢伙,不想去就不想去,找那麼多借口做什麼?

    心底雖然這麼想的,但是她卻沒有說出來。

    只是轉過身子,任由連翹替她繫上最後一粒盤扣,「罷了,我們自己去。」

    「可是小姐——」

    連翹眉頭一蹙,似乎還有些不放心。

    倒是秦沐歌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來。

    「連翹你怎麼就知道今個兒我會被算計呢?說不定,被算計的是他們呢!」

    每當連翹瞧見秦沐歌這眸光閃閃的模樣,就知道她肯定還留著後招呢!

    所以,她也寬了心。

    待主僕兩人走出行宮之後,原本還慵懶的倚靠在軟榻上面的夙玉終於是收斂的了週身的散漫。

    他微微傾身,整個人半側著坐了起來。

    藍眸微閃,終究還是恢復了往日的清冷。

    片刻之後,那原本鬆散著的眉頭突然蹙起。

    只聽見一聲悶哼,那妖冶似血的唇畔緩緩泌出了一絲殷紅的血色。

    夙玉僵著身子,未曾挪動分毫。

    那原本猶如綴上了滿天繁星的藍眸裡面,此刻卻好似一汪無盡幽深的幽潭,沒有半點漣漪。

    甚至是,連唇角滑出的血絲,他也未曾伸手去擦拭一下。

    任由它緩緩的滑落,最後滴落在潔白的中衣之上,仿若一朵朵絢爛奪目的罌粟花,詭異妖冶。

    夙玉原本一派清明的眼前,竟然是驟然變得灰暗了起來。

    原本寬敞明亮的房間,瞬間消失不見。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幽暗的黑石林。

    在很遠的前方,似乎有亮光。

    夙玉下意識的迎了上去。

    只是,他越發走近了,才發現在那光亮的口子那裡,竟還站立著一個人。

    那一抹艷麗的大紅色,猶如血一般絢爛奪目,又如太陽一般燦爛。

    待夙玉走到那片光明的洞口之時,才發現,立在洞口的那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

    容景?

    夙玉蹙起了眉頭,回頭望去。

    身後,依舊是一派幽深的黑色。

    而立在他身側的容景正立在洞口,專注的望著外面的景致。

    只是,平日的妖冶姿態再也不復存在,反而週身從上到下都流瀉著一種冰封甚至有些絕望的氣息。

    這是夙玉第一次親眼看到容景。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句話用來形容他,的確

    確是再適合不過。

    那妖冶的容貌,甚至是連女子都要自愧不如的。

    「容景?」

    夙玉下意識的開口詢問。

    只是,容景似乎壓根兒就沒有意識他的存在。

    他那雙妖冶的桃花眼裡面似乎有熊熊火焰正在慢慢點燃,好似隨時都能焚燒了一切。

    夙玉有些詫異,當他正準備開口發問的時候,恰好從外面傳來了一陣男女輕笑低語的聲音。

    循著容景的目光,還有這低語談笑的聲線,夙玉朝著外面看了過去——

    不過,出現在眼前的一幕卻是叫他雙眸一縮。

    在這一片黑暗的外面,正是最美好春光。

    漫天遍野的桃花瓣正隨著濕軟的春風盤旋起舞。

    厚厚的桃花,將整個山谷都染上了一片曖昧的粉色。

    而此刻,山坡之上,一個歆長,一個纖細兩道身影正糾纏在最大的那棵桃花樹之下。

    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麼,黃衣少女面含嬌羞轉身欲跑。

    少年唇角微微一扯,縱身一躍,將少女抱了個滿懷——

    緊接著,兩個人便纏抱成了一團,朝著山腳下滾落了下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帶起了漫天的桃花瓣。

    在這紛紛揚揚的桃花雨裡面,少年壓著少女,頷首熱吻。

    「小沐,再等等我,我要娶你。」

    曖昧的低語從少年妖冶的紅唇裡面溢了出來,同時也點燃了容景眼底的火苗。

    夙玉面色一冷。

    他知道這是幻境,但是卻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會出現在容景的回憶之中。

    而身側的容景週身的氣息已然是掉至了冰點。

    方圓數米,但凡是踏入他的***,都能夠感受到那種幾乎瞬間就能扼斷人呼吸的陰鷙寒意。

    夙玉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正打算開口解釋,卻見眼前的場景再一次流轉。

    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在鬼林裡面與胡蒼一番惡鬥之後,夙玉不小心被秦斬風設下的埋伏所傷。

    他捂著胸口,一路潛伏躍到了丞相府裡面。

    畫面變幻,秦沐歌那纖合有度的潔白背部出現在煙霧繚繞的浴室之中。

    捂著腹部傷口的夙玉一步步朝著浴室中間走了過去。

    緊接著,畫面越發的模糊起來。

    不過依舊能夠看見接下來發生的場景——

    夙玉伸手制住了秦沐歌,將週身未著寸縷的她攬入懷中,兩人四目相對……

    「容景,你聽我解釋!」

    夙玉清澈的藍眸裡面劃過一抹焦灼。

    他的確是想要得到秦沐歌的人,還有她的心。

    但是,他從未想過要用這種手段。

    這,是秦沐歌與容景成親之前的事情,所以不能成為阻礙她與容景關係的借口。

    若是因為這樣,讓他得到秦沐歌,是勝之不武。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立在原地的容景彷彿是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

    那如同潑墨一般的墨色髮絲因著週身的氣息而紛揚了起來。

    那雙桃花眼不似往日的妖冶,卻像是蒙上了千年的寒冰。

    「啊——」

    那淒厲的嘶吼,猶如滿腔的憤怒和悲涼,響徹在這黑暗之中。

    容景大手一揚,幾乎是用盡了十成的內力。

    從廣袖裡面,一道白光驟然迸射出去,將不遠處的幻象擊的粉碎。

    可是,卻依舊無法打碎胸口那快要窒息一般的悲痛感覺。

    因為剛才,在桃花谷裡面,當銀髮夙玉吻她的時候,她沒有拒絕;

    當夙玉輕聲訴說,要她等他娶她的時候,她沒有拒絕;

    甚至,在浴室裡面……

    這一幕幕的場景,就像是鋒利的刀子。

    正一片片的在容景的心上面凌遲。

    無論是哪一個場景,都足夠讓他的心鮮血淋漓。

    原來,當初的秦沐歌和夙玉已經到了要廝守終身的地步了麼?

    原來,當初自己的容忍不過是個笑話。

    因為秦沐歌的心底,壓根兒連自己一絲的影子都沒有;

    她之所以會那般決絕的拒絕容耀,不是因為他容景,而是因為她要守著與夙玉的那份承諾?

    容景啊容景,枉你還自恃聰明絕頂。

    可這一次,你卻蠢透了。

    蠢到連自己心愛的女人,心底到底裝著誰都不知道!

    也許從很早開始,她就知道你與夙玉是一個人了。

    更或者,她也是因為你們是一個人,所以才會心甘情願

    的嫁給你。

    不然,為何你們成親這麼久,在床笫之歡上,她每每都是那般抗拒。

    因為,她心底裝的根本就不是你!

    意識到這一點的容景,掌心的內力又猛的加了幾分。

    眼前的幻象被他徹底摧毀。

    而那過度使用的內力,也是成功的將他反噬。

    只見容景被自己打出去的內力震得連退了三步,直到他承受不住單膝跪地,才算是停了下來。

    悶哼一聲,容景低低的輕咳了幾聲。

    那鮮紅的血伴隨著他輕咳的動作,從唇畔濺了出來。

    那白皙的臉上,殷紅的血色染紅的下頜,如同罌粟一般妖冶詭異。

    「容景!」

    夙玉藍眸一冷,快步上前打算看看容景傷勢的時候,卻猛地撲了一個空。

    因為此刻的他,在容景的記憶中也只是一個幻象罷了。

    他穿過了容景的身體,再回過頭的時候,發現容景那絕望又灰敗的面上竟然是勾起了一抹決絕而木訥的淺笑。

    這樣的笑容不似往日的熱情與燦爛。

    反而是猶如那黃泉邊上的彼岸花,詭異陰沉,甚至還帶著一絲死亡般的情緒。

    夙玉的心中莫名的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緊接著,容景費力得撐起了已經虛軟不堪的身子。

    整個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竟然是朝著身後那一片黑暗虛無中走了過去——

    不管夙玉怎麼追尋,卻總是無法追上。

    片刻之後,容景那一抹大紅色的身影便徹底的叫那一片黑色給吞噬了……

    ***

    「未央王妃到!」

    伴隨著一聲輕快的高唱,一亮深紅車的豪華馬車穩穩地停在了方府的門口。

    馬車外面的連翹先是輕輕敲了兩下門,隨後才將矮門推開。

    只是,剛剛打開車門的她抬眼便瞧見秦沐歌一臉蒼白的捧著胸口。

    那原本俏麗的小臉上,也是痛苦的皺在了一起。

    那逛街飽滿的額頭上,正細細密密的佈滿了汗珠。

    「王妃?」

    連翹一見此景,嚇得差點沒從馬車上摔下去。

    她忙不迭地鑽了進去,一把扶住秦沐歌,伸手就去掐她的人中。

    興許是連翹這一個人動作,又或許是她清脆的嗓音,倒真真的將秦沐歌從迷糊中給驚醒了過來。

    「王妃,你怎麼了?別嚇我!」

    望著連翹緊張的模樣,秦沐歌手上的動作一鬆,奇怪的抬眸。

    「我沒事,就剛剛有點累,打了個瞌睡。」

    秦沐歌面色還是有些不自然,但是那雙眸子卻是一派清明。

    她下意識的伸手拭了一把額頭,有些狐疑的望著自己為濕的袖口。

    「可能是有些悶熱吧,所以睡過去了。」

    連翹狐疑的望著秦沐歌,見她不像是有事的模樣,這才放了心。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百花丸來,遞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秦沐歌望著連翹,嘴角無奈的扯了扯。

    自從自己替容景動過手術換血之後,就偶爾會有一些心口微疼的症狀。

    這個小丫頭執著的認為,一定是自己用血過多的後遺症。

    所以硬是逼著自己做出了百花丸。

    這百花丸經過秦沐歌幾道工序的處理之後,不但能夠益氣補血,而且還能解百毒。

    秦沐歌只覺得自己剛才是打了會兒瞌睡,卻沒料到叫連翹給抓了個正著。

    想著這百花丸吃下去也沒有什麼壞處,她只好是乖乖的將這東西吞了下去。

    望著連翹總算是鬆開了眉頭,她故意打趣。

    「這下可滿意了,我的連翹小姐?」

    連翹小臉微紅,身手將秦沐歌扶了出來,小嘴嘀咕,「王妃,你就知道打趣我!」

    而此刻,立在門口的一道身影正冷眼望著秦沐歌和連翹主僕兩個的互動。

    那清冷的唇畔扯出一抹冷笑,方離離那秀麗的小臉上閃過一抹陰暗之色。

    秦沐歌,你現在就笑吧,待會兒看你還哭不哭的出來!

    冷冷瞟了秦沐歌一眼,方離離乾淨利落的轉了身子,朝著後花園而去。

    只不過,她還沒邁出幾步,迎面便有一個挺拔的身影走了過來。

    秀眉微微一蹙,方離離毫不掩飾地拐了一道彎,與來人錯開了交匯。

    葉傾城,雖然是金陵第二大家族的少主,可是卻不是她方離離要嫁的良人。

    從最初由如姬嘴裡聽到有關於容景的故事,方離離就對這個絕世無雙的王爺產生了無盡的幻想;

    後來,驚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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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景就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可那個時候,如姬對容景的愛意,還有容景對她毫不掩飾的關切,都叫方離離望而卻步。

    可如今卻是不同了!

    「表小姐,一切都準備好了。」

    方離離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抬起眸子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中年婦人。

    她打扮質樸,從如姬死後,她的臉似乎頃刻之間就老了十歲。

    方離離微微頷首,「曲媽媽,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替表妹報仇。」

    曲媽媽謙卑的垂下了腦袋,那輕掩著的眸子裡面閃過一抹厲色。

    似乎在空氣中嗅到了濃濃的恨意,方離離嘴角一勾。

    「曲媽媽,你且回後院,莫叫秦沐歌給撞見了。」

    「是。」

    略顯蒼老的聲音在空氣中瀰散開去,曲媽媽如同鬼魅一般隱退了去。

    而就趁著這個縫隙,葉傾城又追了過來。他狐疑的走到了方離離的身側,腦袋朝著曲媽媽離開的方向望了過去。

    「離離,剛才我怎麼好像看見了——」

    「看見什麼了?」

    葉傾城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叫方離離突然揚起來的厲聲給打斷了。

    在葉傾城的印象中,方離離素來都是溫婉得體的代名詞。

    如今,她突然淒厲變臉,一時間叫他有些怔了。

    不過片刻之後,他馬上又釋然的道,「沒有,我是說秦沐歌那個女人已經進了前廳了。我爹已經在那邊招待了,你不過去嗎?」

    若是在如姬死前,方離離或許還覺得被葉傾城這般追逐著,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那麼現在,如姬已死,此刻的葉傾城就像是擋在她幸福的康莊大道上最大的絆腳石。

    每每多看一眼,就讓她心生煩悶。

    「秦沐歌要過來丟人現眼,我怎麼可能不去?」

    方離離冷冷的看了葉傾城一眼,明顯的帶著厭煩。

    「離離你放心,秦沐歌待會兒會死的很難看。我早就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葉傾城正打算興致勃勃的跟方離離邀功。

    只不過他的話黑沒有說完,卻再一次的被她揚手給打斷了。

    她冷眼掃了葉傾城一眼,話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疏離。

    「我的事情我自然會處理,就不勞葉少主操心了。還有,葉家送過來的聘禮,方家早就已經退回去了。男女授受不親,以後還請葉少主與離離保持距離,省的穿出一些風言風語來。」

    說完這話之後,方離離頭也不回的朝著前廳那邊走了過去。

    只剩下滿臉錯愕的葉傾城,一個人怔怔的在了原地。

    望著方離離拒絕離去的背影,葉傾城一張臉徹底全黑了。

    他緩緩的吐納呼吸著,原本窩了一肚子的火全部怪在了容景的身上。

    他雙掌一拍,從長廊後面便閃出來一道黑色的身影。

    「少主?」

    葉傾城冷冷的開口,「我原本還想多留容景幾日,但是我等不下去了。」

    「少主的意思是……」

    那名暗衛約莫三十來歲,聽到葉傾城這話,俊眉蹙了起來。

    「今晚你們就去行宮動手!」

    暗衛面色一驚,「少主不可,此事老爺還沒有下定論,況且洛陽那邊——」

    「閉嘴!」

    葉傾城聲色俱厲的瞪了那名暗衛一眼,繼續斥道,「你是葉家的人,不是洛陽那群人的狗。反正早晚是一個死,早死晚死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那名暗衛頷首,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點頭,「是。」

    得到這個肯定的回答之後,葉傾城才滿意的點頭。

    「去吧!」

    那名暗衛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葉傾城的面前。

    只不過,在他出了方家老宅之後,卻並沒有朝著行宮那邊而去,反而是朝著葉府的方向躍了過去。

    而方府的正廳裡,因為秦沐歌的出現,原本一片嘈雜也變得瞬間安靜到有些詭異了起來。

    包括那日以劉閣老為首的幾個官員都在。

    另外還有七八位在金陵能夠排的上名號的富商。

    原本正觥籌交錯,舉杯暢談的男子們均是以一種狐疑的目光打量著秦沐歌。

    他們倒是聽說過這位小王妃的厲害,卻沒有料到她竟然只不過是一個十幾歲未及笄的黃毛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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