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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6 此事必有蹊蹺 文 / 秦歌婉婉

    226、

    秦沐歌輕輕一笑,露出小虎牙,「不礙事。」

    這燦爛的笑容就如同三月的春風鈐。

    徐徐的,仿若隨時都要吹進夙玉的平靜的心湖裡去洽。

    夙玉眸光微動,從秦沐歌那靈動的眸子上挪開——

    最後落在了她豐盈溫潤的紅唇之上。

    飽滿瑩潤,如同剛剛探頭的花骨朵兒。

    含苞待放,卻帶著別樣的誘惑。

    夙玉藍眸忽閃,心中突然就有一種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只是,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的一陣微微嘈雜的聲響。

    卻是打斷了逐漸從兩人之間瀰散開去的旖旎……

    秦沐歌轉過身去,瞧見不遠處是一片堤岸。

    在他們所站位置的左側數米處,有一個寬約數十米的大理石壘砌起來的大門。

    那厚重的鐵門被緊緊的關閉著。

    不遠的地方,有幾個官兵正把守著。

    「那是……」

    秦沐歌微微蹙眉。

    夙玉緩緩的將薄紗撩起了一些。

    那雙湛藍的眸子在陽光之下,泛起了璀璨的光芒。

    薄唇輕啟,他波瀾不驚的吐出幾個字來。

    「洩洪閘。」

    那是洩洪閘,秦沐歌明白。

    按理來說,暴雨侵襲,在洪水漲上去之後,都會看準時機洩洪。

    免得防洪大堤潰決。

    而且從容景將秦沐歌接到金陵的那一天開始,金陵就沒有下過雨了。

    這些日子,應當是最好的洩洪時機。

    但剛才他們兩個一路走來,洪水非但沒有被排出去,反而是被強行圍住。

    秦沐歌若有所思,扭頭看向了身邊的夙玉。

    似乎正在揣摩著他帶自己過來的真正含義。

    她是軍醫,對行醫看病興許是在行的。

    但是,治理洪水這些,也僅僅是能夠憑藉著上輩子短暫的記憶行事。

    如今,有夙玉出手相助,她定然會事半功倍。

    夙玉淡淡的看了秦沐歌一眼,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手臂微微用力,便將她拉到了距離洩洪閘數十米遠的地方。

    站到這個位置,秦沐歌才發現——

    朝著洩洪閘那邊看過去,竟然有數十人正匍匐跪倒在閘門前的空地之上。

    「這是——」

    秦沐歌微愕,狐疑的扭頭看向夙玉。

    夙玉將線條優美的下頜微微朝外一送,「接著看。」

    秦沐歌連忙回過頭去,因為那邊已經傳來了一陣哭鬧之聲。

    而原本守在洩洪閘上面的官兵也因為那些嘈雜跑了下去;

    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閘門一側的秦沐歌和夙玉。

    遠遠看過去,只見一個用青布裹著腦袋的婦人正匍匐在地上。

    她雙眸已然是哭腫了。

    雙唇也是乾涸出了裂縫,又紫又黑。

    「官爺,你們行行好,洩了洪吧,求求你們了!」

    那婦人聲音蒼老沙啞,壓根兒就不似三四十歲的模樣。

    而週遭跪下的那些人,也是一些貧民打扮。

    身上的粗布麻衣已然是破敗不堪。

    原本就粗黑的皮膚似乎經過幾日的暴曬,已經呈現出了曬傷的樣子。

    此刻,他們一聽那婦人開口也連忙跟著磕起頭來。

    「官爺,求求您了,洩了洪吧!」

    「是啊,再不洩洪,我們好容易養肥的土地又要毀了!」

    「我們一年的收成全部都沒了,再不洩洪,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啊!」

    「官爺,求求您行行好!」

    聽著眾人此起彼伏的哀求聲,那四個官兵面上也是露出了難色。

    從關閘之後,每日都有不同批次的百姓前來求情,要求開閘洩洪。

    但是,沒有上頭的命令,他們不過是個守城的,怎麼敢洩洪?

    而且,要洩洪,這洪水往哪裡引也是要指示的呀!

    「你們趕緊走吧!」

    領頭的官兵立在高處,朝著那些還在不停磕頭的貧民們喊道。

    「我們只是奉旨守護閘口,是不是能夠開閘洩洪,還得有葉府尹的命令。若是你們真的要求,也應當是去衙門那邊求!」

    那個婦人一聽這話,當時便撲倒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官爺,您說的,我們不是沒有試過。

    您也是爹娘生養的,要知道那些莊稼地可就是我們的命根子啊!

    />

    若是我們能夠見到葉府尹,也不會跪在這裡了。求求您,行行好吧!」

    婦人的話才剛剛落音,身後又有聲音響起。

    「每年金陵都會有短暫的洪水過境,往年最多五日,便能開閘洩洪。

    如今過去整整十天,朝廷還沒有動靜,這不是要逼死我們些莊稼人嗎?」

    那些官兵也是貧農出身,對面前這些百姓心中有憐惜。

    按理說,今年的洪水還不比往年的兇猛。

    可為什麼朝廷一直遲遲沒有下令洩洪,這些事情他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他們能夠做的就是聽從朝廷的指令,死死的守著這閘門。

    況且,開閘洩洪卻不是什麼小事。

    若是一個不小心,將洪水引到了金陵城裡面,那些達官貴胄可不是他們能夠開罪的起的!

    「不用再說了,我們哥幾個是絕對不可能替你們開閘的。若你們要跪便在這裡跪著吧!」

    一聽到這官兵所說的話,那位婦人哀嚎了一聲。

    只見她兩眼一翻,整個人直直的朝著前面就栽了過去。

    「王嬸?」

    眾人一見婦人暈厥過去,連忙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朝著那邊圍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秦沐歌秀眉一蹙,正準備拎起裙擺下去看看的時候,卻冷不丁叫一旁的夙玉給拉住了。

    她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眉目生出幾分冷冽。

    「難道你也認為我不應該過去看看麼?」

    她秦沐歌是大夫,會醫治的不僅僅只有達官貴胄,還有窮苦的老百姓。

    若是夙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阻攔她,就算她秦沐歌看錯人了。

    只是,夙玉在接受到秦沐歌那冷冽的目光之後,微微一愣。

    片刻之後,他眉目才稍微鬆了一些。

    優的抬起了下頜,他朝著人群那邊送了送。

    秦沐歌扭頭,發現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髒兮兮的少年急急忙忙地從一邊奔了過去。

    他一把撥開將王嬸圍的密不透風的人們,脆生生的開口罵道。

    「人都已經暈過去了,還圍著,讓不讓她透氣了?」

    說罷這話,少年蹙眉,伸手便掐上了王嬸的人中。

    秦沐歌微微一愣:那個少年是個大夫?

    夙玉瞧見了秦沐歌微變的面色,他這才鬆開了拉著她手腕的手。

    微涼的聲線響起。

    「從醫者,無論貧窮富貴,只要是病人,一概一視同仁。

    這是一個大夫的基本道德標準,小沐不會以為我連這個都不懂吧?」

    秦沐歌能夠聽出來,夙玉那話語之中略帶著的一絲淺薄的笑意。

    她耳根微微的熱了。

    俏臉上不由自主的爬起了一抹紅暈。

    搞了半天,倒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夙玉伸手將帽沿上的薄衫撩了下來。

    那絕美的面龐就這樣被隔絕在外,一雙藍眸迷迷濛濛的透過薄紗看向秦沐歌。

    「你是未央王妃,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容景。希望我沒有白帶你過來走這一遭。」

    說著這話,夙玉便傾身上前,將手遞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秦沐歌微微一怔。

    她不傻,她可是說是很聰明的了。

    夙玉這一次的用意,她稍微動一些心思就能猜到。

    明明洪峰已過,而朝廷卻不願意洩洪。

    甚至將那些清苦的貧民的莊稼地也一併給湮沒了……

    這其中若說沒有貓膩,也說不過去。

    夙玉說的沒錯——

    她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

    她是未央王妃,是容景的妻子。

    她的每一個舉動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是容景,更是未央王府!

    秦沐歌眸光堅定,轉身朝著夙玉那邊走了過去。

    芊芊素手搭上了夙玉的掌心,「我要馬上回行宮。」

    夙玉約莫著秦沐歌猜到了一些什麼,嘴角漾出了一抹極淺卻極艷麗的笑容。

    他大手一收,握住了秦沐歌的柔荑,牽引著她跨上了一旁的巨石。

    兩人並肩而行,夙玉微涼的手緊緊握著秦沐歌的。

    從後面看過去,兩個身影一個歆長,一個纖瘦。

    卻是無比的和諧悅目,彷彿那兩個人天生就應該在一起似得。

    直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堤岸之上的時候,原本還在掐著王嬸人中的少年倏地抬起頭,朝著眾人身後脆生生的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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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悠然哥哥,你還愣著做什麼?」

    這一聲清甜的「悠然哥哥」叫眾人將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這個少年身上。

    雖然衣衫襤褸,小臉髒兮兮的。

    但是只要仔細一看,便能瞧出他隱藏在髒污下面,白皙細緻的肌膚。

    還有那殷紅的小嘴,還有靈動的眸子……

    這,分明就是個姑娘啊!

    而被這位姑娘喚著的,是一個玄衣少年。

    玄白色的粗布麻裳,看上去十分簡單粗糙,可偏偏那少年通身都是溫如水的氣息。

    生生的,將那廉價的粗布麻裳穿出了端莊大氣來。

    最奇怪的是,俊顏之上,那雙眼睛正被層層白紗給蒙了起來。

    沒錯,這兩人便是韓悠然和韓清顏。

    韓悠然原本側著耳朵,循著秦沐歌離開的方向靜靜傾聽著。

    冷不丁聽到韓清顏的呼喚,他才微微蹙眉。

    剛才……

    他怎麼好似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見韓悠然久久沒有動靜,韓清顏乾脆跑了過來,一把將他拉了過去。

    「悠然哥哥,我看這位大嬸好像是中暑了。」

    韓清顏目光亮晶晶的望著自己的手。

    剛才——

    她好像是碰到了韓悠然的手了。

    不似想像中的冰涼,反而是多了幾分恰到好處的溫暖。

    她怔怔的望著自己打開的掌心,傻笑了兩聲。

    倒是韓悠然一臉淡漠地走到了王嬸的身側。

    優的攬起衣擺,單膝半跪,白皙的指尖搭在王嬸的脈門之上,細細的診斷著。

    片刻之後,他悠然收了手。

    「是中暑了,趕緊抬到陰涼之地,待會兒從我這兒取些解暑瀉毒的藥丸。」那悅耳的聲線猶如深山百靈,更如流過山澗的清泉。

    陡然就叫眾人焦灼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

    只是,一旁一個中年男子有些啜喏的開口:

    「公子,藥就不必了吧?我們如今家都沒有了,哪裡還有銀子……」

    說著,眾人不由的紅了眼眶。

    韓悠然微微蹙眉,「藥我不收錢。」

    說著,他又從懷中摸出了兩錠銀子遞到了眾人的手中。

    「這裡有些銀兩,你們先找個住處。總是跪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可是……」

    那群人瞧見韓悠然不僅免費贈藥,還給銀子,一時間黝黑的臉漲的通紅。

    「公子,藥我們可以收,但是銀子——」

    不過,他們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叫一邊的韓清顏搵怒的打斷了。

    她雙手叉腰,吊著一雙柳眉,氣勢迫人。

    「喂,悠然哥哥是一片好心。你們沒錢,怎麼給王嬸買吃的?

    到時候豈不是要浪費悠然哥哥珍貴的藥材?

    要你們拿著就拿著,哪裡這麼多廢話?」

    眾人被韓清顏這霹靂巴拉的一陣說,罵的一愣一愣的。

    就連她一把將韓悠然送過來的銀子塞進懷中也沒有意識到。

    送別人銀子還這麼凶,真真個兒是頭一回了。

    韓悠然面色淡然,從懷中取了藥丸給王嬸餵下了之後,這才轉身離開了。

    韓清顏瞧見他要走,連忙拍了一把身上的灰塵,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韓悠然乘坐的是馬車,只不過進金陵城北的時候被攔在了外面。

    如今,他僅僅是帶著一個挑行李的小廝。

    而那些所謂的行李,大部分都是藥材。

    這一路上,韓清顏就這麼遠遠近近地跟著,也不上前打招呼。

    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想法子黏上去,韓悠然肯定要冷冰冰的叫自己回去了。

    她才不回去咧!

    要知道,那日太子哥哥帶她回北韓。

    上船之後,她可是摸黑跳了河,划著小舟才逃了出來。

    她知道韓悠然會去哪,所以一路朝著金陵的方向追了過來。

    就在五天前,她發現了韓悠然的蹤跡。

    在金陵城的郊外,災民最多的地方,果然看見了他忙碌的身影。

    韓清顏就這麼遠遠的跟著。

    直到前天晚上,她遇上了亂民哄搶,將她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搶走了。

    就連她用來防身的毒粉都弄掉了。

    她拚命搶回了一錢碎銀子,這才保證了這幾日能吃上幾個肉包子。

    可那些銀子早在昨天就花光了。

    原本以為她要餓死了的。

    可

    可就在剛剛,她跟著韓悠然到了這洩洪閘邊上,恰好就瞧見王嬸暈倒。

    眼看著韓悠然就要上前的時候,她搶先一步衝了過去,這才「理直氣壯」的出現在了韓悠然的面前。

    只可惜,治完病之後,韓悠然還是當她是空氣。

    韓清顏就算是臉皮再厚,也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

    這會兒,她有些呆滯地站在原地,小臉微微漲紅。

    而此時,肚子也是不合時宜的「咕嚕」一聲響。

    她紅著臉,一把摀住了肚子。

    好餓!

    從銀子丟了開始,她就沒有正正經經的吃過一頓飯了。

    現在真的好餓啊!

    望著漸行漸遠的韓悠然,韓清顏只覺得一股子莫名的委屈突然就湧了上來。

    她是北韓最受寵愛的公主,從來都是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何時這般落魄過?

    想到這裡,韓清顏乾脆一股屁股坐到了地上。

    「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兩行清淚從眼眶裡面滑落,將髒兮兮的臉蛋劃出兩道潔白的溝痕。

    遠遠的,挑著行李的小廝蹙眉朝後面望了望。

    「爺,真的不需要去看看公主麼?」

    韓悠然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最後還是朝著鬧市那邊走了過去。

    瞧著韓悠然越走越遠,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韓清顏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她乾脆抱著腦袋就開始哭了起來。

    若有路過的行人多看兩眼,她就惡狠狠的開罵。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再次感覺到有人站在她面前。

    正打算抬眸開罵的時候,赫然瞧見一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被遞到了面前。

    她眼淚還來不及擦,怔怔的望著面前香噴噴的的肉包子。

    好半響之後,擦抬起眸子。

    只見拿著這個肉包子的小廝身後不遠處,韓悠然正端端兒地半倚在巨石邊上,頷首默然的啃著包子。

    「公主——」

    那名喚阿處的小廝將肉包子又朝著韓清顏那邊遞了遞。

    韓清顏餓壞了,一把奪過肉包子便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

    吃飽喝足之後,韓清顏一掃剛才的低落,興致勃勃地黏在了韓悠然的身邊。

    「悠然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不管的。」

    「……」

    「我一猜你就在金陵,果然叫我猜中了吧?」

    「……」

    「我猜你是過來行醫救人的對不對?

    只可惜,整個金陵好像是沒有多少病患呢。

    看起來,這洪災好似不像京城說的那般嚴重呢!」

    「公主!」

    「嗯?」

    韓清顏猛的一愣,瞧見猛的頓住腳步的韓悠然。

    他的聲音依舊清脆悅耳,可這一次明顯帶著幾分不悅。

    「回去吧。」

    韓悠然漠然開口。

    只是,韓清顏似乎對這話已經免疫了。

    她笑吟吟的湊到了韓悠然的面前,歪了歪腦袋:

    「你回去我就回去,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說完這話,她乾脆蹦蹦跳跳地跑開了,也懶得再聽韓悠然說話。

    韓悠然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微不可聞的輕歎一聲……

    而另一邊,秦沐歌與夙玉已然是到達了行宮。

    秦沐歌回到書房之後,便摸出了懷中的玉質小哨。

    三長一短的哨聲響起之後,幾團黑色的煙霧繚繞著從屋外便閃了進來。

    秦沐歌定睛,那幾團黑色的煙霧逐漸凝成了人形。

    幾個暗衛跪在了書案的前面。

    秦沐歌冷聲問道,「魍魎呢?」

    領頭的暗衛沉聲應道,「統領當初故意在洛陽郊區的深林裡面放了一個活口,這會兒應當是跟蹤那殺手去了。」

    秦沐歌眉目微微一沉,心底倒是對這個魍魎多了一絲欽佩。

    自己當初交待是要他留活口。

    而他的確是留了活口,他不但留了活口,而且還要靠著這個活口,將那些殺手幕後的黑手給揪出來。

    既然是如此,那就再給他一些時日好了。

    「我要你們幾個去替我查證一件事情。」

    秦沐歌壓低了嗓音吩咐道:

    「我要你們去查金陵以及周邊受災的五省,他們的災情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領命!」

    幾個暗衛頷首。身形一晃,他們動作快

    的彷彿幻化成了一團黑色的煙霧。

    眨眼之間,就再次消失在了秦沐歌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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