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妃常凶悍,王爺太難纏

正文 150乖跟我回去 文 / 秦歌婉婉

    望著越走越近的巴陵,秦沐歌的目光頓在了隔壁石屋的厚重大門之上。

    「巴將軍,我能進去看看麼?」

    秦沐歌伸手指了指大門,眸光裡凝上了一層詭異之色。

    巴陵面色一沉,似乎有些為難開。

    「秦姑娘,這裡面的人……」

    巴陵的話還沒有說完,秦沐歌便點頭,「我知道他是北韓的質子,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我只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見秦沐歌面色篤定,巴陵思量著:這刑部大牢有重兵把守,而且秦沐歌說到做到,應該不會捅什麼簍子。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若自己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那剩下的兵法她哪裡還能夠心甘情願的告訴自己?

    想到這裡,巴陵硬著頭皮道,「秦姑娘,最多一炷香的時間,若是叫人知道,我小命難保。」

    秦沐歌點頭,看著巴陵小心翼翼地將那鐵門打開。

    一聲厚重的聲響,濺下來不少的灰塵。

    很明顯,這個鐵門似乎很久沒有被挪開了。

    那鐵門剛剛打開,一股厚重的霉味兒撲面而來,叫秦沐歌蹙了蹙眉頭。

    她邁步走了進去,而巴陵則是在外面守著。

    待秦沐歌走進去之後,發現一個身量歆長的少年正背對自己而立。

    那淺藍色的長衫著地,似乎被人有意整理過,沒有分毫的皺褶。

    一個粉欲抹額佩在額間,所有的頭髮均是一絲不亂的被束上了頭頂。

    身陷囹圄,還能將這些細節注意的如此細緻,還真真個兒是個有趣的人兒。

    「剛才是你救了我?」

    秦沐歌朝裡面走了兩步,狐疑的將目光投向男子。

    「秦姑娘當真是好大的本事!」如同深山靈雀一般的極其悅耳的男聲響起,如同玉珠落盤。

    一個男子,卻擁有這般好聽的聲音,和那般犀利的聽力。

    男人頓了頓,才繼續說道,「自從本殿進了這石屋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將這門打開了。」

    說著這話,男子才緩緩地將身子轉了過來。

    眉若遠山黛,面上的線條亦是十分的柔和,只要是第一眼看過去,便想與之親近。

    直挺的鼻樑,薄薄的雙唇,白皙的肌膚,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兒。

    只是,那俊美的臉上原本應該起到點睛之筆的雙眸,卻是黯淡無光。

    就在他轉過身來的時候,亦是毫無焦點的落在前方。

    直覺告訴自己,這個男人的眼睛……

    似乎嗅到了秦沐歌的驚訝,男子的臉上露出一絲平和的笑容,「秦姑娘猜的沒錯,我的雙眼看不見。」

    秦沐歌一愣:難怪,他的聽力如此之好,原來竟然是個盲人。

    只是,想到剛才他對容耀出手的樣子,他的武功應該是不差的。

    若是想要離開這個刑部天牢也不是沒有辦法。

    「你到底是誰?」

    心中滿腹的狐疑,秦沐歌一雙犀利的像男子投射了過去。

    這個男人像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而且,似乎料到自己一定會來找他。

    那男子柔和一笑,如同春日裡和煦的暖風,沁人心脾,「北韓六皇子——韓悠然。」

    「韓悠然?」

    這三個字從腦海中劃過,秦沐歌飛快的搜尋起了這個名字的訊息。

    韓悠然,北韓皇后所出,嫡出第六子。

    雖然雙目看不見,但卻有一副叫世人震驚的絕美嗓音。

    他吟唱的歌曲下,能叫瀕臨死亡的花草氣死復生,亦能讓了無生氣的動物重回活力。

    若是有幸能夠得到他祝福的吟唱,便能獲得終生幸福。

    但這一切都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以這位善良溫柔憐憫眾生的皇子,以憐憫之淚澆灌。

    當初北韓皇后病危,韓悠然哭了三天三夜,直到泣血。

    吟唱也持續了三天三夜,這才算是換回了皇后一條命。

    不過,那次之後,韓悠然的雙眼就瞎了。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道聽途說而已。

    再看面前這位溫潤如玉的少年,週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柔和的氣息。

    彷彿再暴躁的人,看他一眼,也能夠心平氣和下來。

    「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秦沐歌發自內心的稱讚。

    那韓悠然輕輕淺淺的一笑,「彼此彼此。」

    秦沐歌心中有些狐疑,她看想韓悠然,「聽說六皇子悲天憫人,寧願獻出自己的自由,來換取兩國人民的寧靜生活。沐歌很好奇,北韓皇帝皇后怎麼捨得讓你隻身來到南陵。或者說,六皇子其實是有命在身?」

    見秦沐歌這般毫不避諱的開口詢問,韓悠然面上又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他緩緩地走到了軟榻邊上,逕直坐了下去。

    「秦姑娘剛才應該看出來,本殿還是有些武功的。若是想要離開這刑部大牢,並不難。我待在這裡,不過是想消除一些這裡的咒怨之氣罷了。事到如今,我的作用恐怕也僅此而已了。」

    說道這裡,韓悠然頓了頓,伸手將身側的棉被拂開,一些藥草露了出來。

    「秦姑娘不必擔心,我對你並無惡意。」

    再看到那些藥草的時候,秦沐歌突然就懂了。

    為什麼白日裡那些囚犯們鬼哭狼嚎個不停,到了夜晚反而是十分安靜了。

    原來在這刑部大牢裡面,有一位悲天憫人的「活菩薩」呢!

    「今日受了六皇子殿下一恩,我秦沐歌銘記於心。往後若是有什麼需要,殿下儘管開口,我一定會盡全力還你這個人情。」

    說完這話,秦沐歌便轉身走了出去。

    那穩穩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隨之而來的便是厚重的鐵門關閉的聲音。

    韓悠然紋絲不動的端坐在軟榻之上,沉靜的臉上並不見一絲漣漪。

    只是在鐵門閉合之時,唇畔微微一揚,然後瞬間掩去。

    門外的巴陵等的有些著急,但又不敢上前敲門。

    正兩頭為難的時候,卻見秦沐歌自己個兒就出來了。

    巴陵探首朝裡面一看,發現韓悠然這會兒正端端的坐著,一副木頭人的樣子。

    他鬆了一口氣,連忙將門重新鎖上。

    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瞧見剛才為秦沐歌準備的獄卒火急火燎地朝著這邊奔了過來。

    「大人,大人——」

    一見自己的手下,巴陵瞬間便恢復了先前那一副土匪頭頭兒的模樣。

    他一掌拍在那獄卒的腦門上,「這裡是刑部天牢,只有嚇的那些犯人尿褲子,什麼時候還能輪得到你慌慌張張?」

    那獄卒並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的。

    可如今,卻是一張臉煞白,慌慌張張地朝著天牢大門口指著,「御林軍,好多御林軍!」

    說著,那獄卒還緊張的看了秦沐歌一眼,「那些人,點名說要秦姑娘。」

    「秦姑娘?」

    巴陵雙目圓睜,狐疑的回過頭,直直的看向了秦沐歌。

    心中的情緒更是複雜:這個相府三小姐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不但封貴妃想要她的命,如今連御林軍都招惹過來了。

    難不成是封貴妃行刑不成,派人來強搶了?

    而秦沐歌那雙眸子卻是閃了閃,唇畔揚起一抹笑意。

    她轉身便朝著天牢的大門走了過去。

    「秦姑娘……」巴陵著急的跟在後面,打算自己先她一步去探個究竟。

    不過秦沐歌卻是頭也沒回地走在前面,「御林軍不是點名要我麼?我不去,巴將軍你今個兒恐怕是沒辦法交差!」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如果是她秦沐歌該面對的,躲也躲不掉。

    望著秦沐歌決然離去的身影,原本在監獄裡面磨礪的幾乎要消失的稜角瞬間又變的尖銳了起來。

    這一刻,他彷彿有一種又回到戰場的即視感。

    那奔湧的熱血在這一刻重新又沸騰了起來,他大手一揮,「兄弟們,跟我出去瞧瞧,我今個兒到底要瞧瞧到底是御林軍厲害,還是天牢裡面的刑具厲害!」

    巴陵平日脾氣雖然壞,但卻是個極其護內的人。

    但凡是他手下的,他都照拂的很好。

    如今他一聲令下,除了幾個看管要犯的獄卒之外,其他的人都跟了出去。

    刑部大牢的門剛剛打開,秦沐歌便叫眼前的一幕看的驚了驚。

    立在八尺開外的地方,黑壓壓的一群御林軍。

    看那樣子,前前後後起碼是有上百人。

    此刻,他們整齊的站立著,在看到大門後面緩緩顯露出來的那一抹倩影之後,那凌厲的眸光一轉,全部都落在了秦沐歌的身上。

    緊跟而來的巴陵亦是被這一幕給驚著了。

    傳說中御林軍直接聽命於皇帝,保護後宮妃嬪的安全。

    而且,只要有皇帝的令牌,御林軍是可以先斬後奏的。

    想到這裡,那些獄卒一個個有些縮手縮腳起來。

    倒是秦沐歌冷眼望著那黑壓壓的一群人,美眸瞇了瞇,聲線也跟著揚了起來。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秦沐歌!」

    這清亮的聲線,這穩若泰山的神情,不由的叫那些訓練有素的御林軍也對她刮目相看了起來。

    只不過,在秦沐歌話音落下之後,那些御林軍只是倏地將眸光垂落在地上,便再也沒有任何動作了。

    這詭異的一幕叫秦沐歌和巴陵,以及那些獄卒瞧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些御林軍難道不是封貴妃請來的救兵嗎?

    難道不是來要自己命的嗎?

    怎麼如今自己出現了,他們反倒是像貓見了耗子似得,壓根兒就沒有半點反應?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那黑壓壓的御林軍後面,卻是傳來了一道尖銳的聲音。

    「未央王殿下到!」

    聽到這個聲音,秦沐歌眸光閃了閃,一抹亮色瞬間出現在她的面上。

    而那些御林軍這是恭恭敬敬地朝著左右兩邊分而站之。

    那些獄卒,乃至巴陵都是瞪圓了雙眸,目不轉睛的朝著那空出來的道路上觀望了過去……

    這未央王乃是「冠世美人」,不管是誰見了他,都要被迷得暈頭轉向。

    但偏偏這樣的美人兒,卻是對一個平凡無奇的秦沐歌死心塌地。

    以前聽到這個消息的巴陵連連扼腕,只覺得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可經過這短短幾日的相處,卻覺得秦沐歌的確是能夠配的上未央王的美貌與智慧的。

    遠遠的,一頂十六台的玉輦被眾人抬著,緩步而來。

    那玉輦金碧輝煌,光是頂棚之上,便是由極其正規的琉璃瑪瑙點綴而成。

    而四周的珠簾更是以東海百年沉珠製成,隨著玉輦的輕晃,碰撞出「叮叮噹噹」的清脆聲響。

    而那珠簾之後,一抹風華絕代的身姿影影綽綽。

    就算不能真切的看清楚來人的臉,亦是能夠瞧出那幾分謫仙般的丰姿。

    直到那玉輦徑直行到了秦沐歌面前六七米開外的距離,才隨著簾內人兒的手一抬,放了下來。

    而那些御林軍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撲通」一聲整整齊齊的跪倒在地。

    「御林軍恭迎准未央王妃!」

    「御林軍恭迎准未央王妃!」

    「御林軍恭迎准未央王妃!」

    如海嘯般的朝賀之聲,像是晴天驚雷,帶著十足的真氣,在空曠的前坪炸開。

    竟然是叫那些獄卒們縮了縮脖子。

    一個個都竟不住竊竊私語了起來,「這位秦姑娘可真是天大的面子啊!」

    「是啊是啊,連堂堂未央王都親自來接她了。」

    「你看那些御林軍,都跪著迎她出來。這在南陵,可是聞所未聞的!」

    珠簾輕響,一道大紅色的絕美身影緩緩地從玉輦裡面走了出來。

    「錦衣雪華玉顏色,回眸一笑天下傾」也不過如此了。

    秦沐歌動了動眸子:那耀目的陽光從後而至,在容景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將他整個人襯的雍容華貴,就如同天上走下來的神邸。

    褪去了前一陣子的柔弱病氣,如今的他美的甚至比以往更加熱烈,更加妖冶。

    灼灼其華,妖冶炫目。

    就連是時常近距離見識過容景美貌的秦沐歌也不由的被煞到。

    此刻,秦沐歌的腦海裡面彷彿只能容下容景那張妖冶無雙的臉。

    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吶喊,「他臉上的紋路好了,已經好了。」

    那是不是證明,自己的手術果然成功了?

    容景的步伐穩健,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傾人城的耀目。

    眼角下那顆粉色的淚痣因為他面上泛起了血色而妖冶了起來,一如他眼底閃爍著的璀璨光芒。

    容景一路走到了秦沐歌的面前,看到她呆愣的模樣之後,面色微微浮起一抹羞赧。

    「擦擦。」

    一絹潔白的錦帕從容景的指尖滑出,落在秦沐歌的臉上。

    秦沐歌條件反射的伸手一接,狐疑的看向容景,「嗯?」

    「花癡!」

    輕輕的語氣裡面似乎還帶著一絲寵溺,那絕美的臉上掛著一抹戲謔。

    秦沐歌被容景這話說的小臉一紅,她一把將蒙在臉上的錦帕拉了下去。

    沒好氣的瞪了容景一眼,嘴裡笑聲嘀咕,「那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妖孽。」

    沒錯,自從自己給他動過手術之後,這是第一次見他。

    但因為那逐漸恢復健康的身體,叫他的氣色也越發好了一些。

    那週身散發出來的妖冶氣質,也變得越發濃烈了一些。

    秦沐歌那小聲的抱怨落在容景的耳中,卻帶著一絲嬌嗔,叫他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我記得有人說要十六台大轎來迎,才肯出這刑部大牢?」

    容景那妖冶的眸子斜睨了秦沐歌一眼,眼底帶著濃濃的笑意。

    秦沐歌抬眸掃了那玉輦一眼。

    「十六台琉璃玉輦,百年東海珍珠,再加著上百的御林軍親迎,這場面的確是夠大的了。」

    秦沐歌緩緩的開口說著,可是心中還有一口氣鬱郁不得紓解。

    靜默了片刻之後,她才淡淡的抬起眸子,「可是當初派人把我押進天牢的可是當今聖上,沒有他的命令,即便是天皇老子來了,我秦沐歌也絕不離開這刑部天牢半步。」

    容景眸光微微一冷,望著秦沐歌面上的倔強,心中多了一絲冷意。

    他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尋秦沐歌,在得知秦沐歌被父皇綁入天牢,而且還背上了那麼多莫須有罪名之後——

    原本以為會勃然大怒的他,卻是靜默著沒有出聲。

    在蘇牧的陪同之下,他規規矩矩的進了一趟皇宮。

    不多時,十六台玉輦便從皇宮裡面被人給抬了出來。

    容景眸光閃了閃,大手一揚,「蘇牧。」

    蘇牧聞聲,躬身將明黃的聖旨捧在手心,高舉過頭頂送到了容景的手心之上。

    「這樣呢?」

    容景伸手捻起那聖旨,輕輕一撣,明黃的聖旨便垂著滾落下去。

    眾人一驚:能夠讓皇帝寫下聖旨放秦沐歌出刑部大牢,那簡直就等於是讓他自己打自己的臉。

    但是,容景卻做到了。

    秦沐歌淡淡的掃了一眼那被容景隨意捻著的聖旨,冷笑一聲,「誤會?若抓我進刑部大牢是一場誤會,還幸好我大難不死,否則這樁冤案,我秦沐歌要找誰說理去?」

    見秦沐歌還窩著一肚子的火,容景乾脆大手一抬,輕輕柔柔的便捻上了她的耳垂。

    指尖感受著那柔軟滑膩的觸感,容景唇畔一勾,「乖,先跟我回去,這個公道我自會替你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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