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凶悍,王爺太難纏,099你敢說你沒動容景的念頭?(一更)
「沒了、沒了……」
南珍放在如姬口鼻處的指尖一顫,臉色一時間慘白如紙。舒愨鵡琻
只見她身子一顫,徹底的絕望彷彿在這一瞬間將之擊垮。
滿腔的失望似乎在這一瞬間轉變成了不可抑制的怒意。
南珍赫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目露凶光的望著的秦沐歌,「秦沐歌,我叫你住手!鈿」
此時的秦沐歌目光冷靜的望著雙眼泛白的如姬——
就在剛才,自己為她做心臟復甦的時候,她好像已經有一點反應了。
若是自己在這個時候收手,恐怕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再無回天之力了匝。
「秦沐歌,是你殺死了如姬小主!」
望著秦沐歌正眼都不瞧自己的摸樣,南珍只覺得這段日子自己所受的委屈都在這一瞬風起雲湧。
陰鷙的雙眼裡面倏地的露出殺意,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那一瞬,南珍藏在廣袖之下的掌心已然是凝聚上一股雄渾的內力。
她微微頷首,能看見秦沐歌額冒細汗,正專心致志的按壓著如姬的胸口。
眸光輕輕一挪,原本躺在地上的如姬眼簾微微一動,竟然像是有了反應。
南珍眸色一暗,眼底陡然劃過一抹冷厲。
就在下一瞬,她的手已經照著秦沐歌的天靈蓋上打了過去——
眼看著那凝聚著南珍九成內力的一掌就要落到秦沐歌的頭頂之上,前廳的門口卻是突然傳來一陣暴怒的呵斥。
「南珍,你敢!」
這熟悉的聲線,此刻已然是裹著十成的怒火。
南珍心頭一震,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過頭去。
只見一襲大紅色的長袍的容景正飛身朝著這邊而來,那張絕美的俊顏上此刻已然是染上了嗜血的怒意。
那雙原本應該妖嬈奪目的眸子裡,亦是充滿了震怒。
彷彿,隨時都能將自己吞噬掉。
容景這般外露到毫不掩飾的情緒,看在南珍的眼底,彷彿在她已然熊熊燃起了怒火上面,又澆了油。
原本就勢不可擋的怒意,在這一瞬越發的憤怒滔天。
她既然有這個決定,就知道這輩子再也無法待在容景的身邊了。
即便是這般,她也不會後悔。
眸中劃過一抹決絕,南珍的嘴角勾起一抹訣別的笑容。
也正是這一抹笑容,叫容景心中大驚。
這一次,南珍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
所以,這一次,就算是豁出性命,她也絕對不會對秦沐歌心慈手軟。
紅色廣袖下的內力已經蓄滿,只等著隨時激發出去。
容景幾乎用了最大的能力,腳下生風,朝著南珍的身側撲了過去。
眼看著那一掌馬上就要打上秦沐歌的天靈蓋,南珍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馬上,馬上秦沐歌就會死在自己手中了!
也就是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原本馬上就要觸到的秦沐歌卻是身形一閃,從南珍的掌下滑開了。
在南珍錯愕震驚的目光之下,秦沐歌一個旋身,與她正面相對。
趁著她錯愕的瞬間,秦沐歌亦是極快的扣動了藏在自己腰間的「暴雨梨花針」。
粉嫩的紅唇微微一扯,眸子裡面射出的冷意叫南珍一驚。
只聽得「嗖嗖」數聲,那針雨不偏不倚地朝著南珍的掌心射了過去。
就在那銀針沒入南珍掌心之時,秦沐歌亦是一個利落的翻滾,穩穩的半跪在距離她三人的距離處。
「啊——」
南珍頓時發出淒厲的呼叫之聲。
她條件反射的握住右手手腕,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掌心。
「秦沐歌,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掌心的劇痛叫南珍幾乎失了心智,她雙眸通紅,作勢就朝著秦沐歌那邊撲過去。
秦沐歌冷冷的望著南珍,剛打算起身躲開的時候,卻只覺得眼前一花。
一隻大掌一把攬住了自己的腰肢,翻身躍起。
熟悉的龍涎香氣撲面而來——
不知為何,平素嗅到這個氣味便心生厭惡的秦沐歌,這一次卻莫名的感到一絲心安。
彷彿,只要自己在這個懷抱之中,便再也不需擔心其他。
而此刻的容景左手將秦沐歌攬在懷中,一個淡雅的轉身,將她與身後歇斯底里的南珍隔絕開去。
一雙妖冶的桃花眼帶著焦慮的望向懷中的人兒,右手卻是照著撲面而來的南珍一拂……
那動作輕柔,彷彿如同拈花散去一般的妖冶柔和。
不過,在他素手輕放的時候,一股雄渾的怪力卻毫無徵兆的從他袖口噴射而出。
那力道捲起了滔天/怒意,甚至還泛著血紅色的光暈。
那一道嗜血的紅光如同閃電一般照著南珍的面前便射了過去。
幾乎不做任何停留,堪堪穿過了她的身子。
下一瞬,南珍好似被人突然點了穴道一般,突然就頓在了原地,再沒有了任何動作。
幾乎是頭也沒回,容景微涼的聲線幽幽的響起在秦沐歌的耳畔。
「沒事吧?」
溫醇的聲線裡面,彷彿還帶著幾分探究和不安。
淡淡的三個字,落入秦沐歌的耳中。
沒有任何修飾,叫她莫名的心頭一酸。
穿越過來,她沒有超凡的才華,也不會高超的武藝,憑的就只是這一手醫術。
她秦沐歌也是人,也怕死。
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對死亡的恐懼與敬畏會比一般人更加深刻。
剛才那一瞬,她面上雖然鎮定十分,但是心中還是恐懼的。
她也會怕……
心中悲涼,她下意識的揪住了容景胸口的衣襟。
這細微的動作分毫不差的落入容景的眼中——
那素來就滿是戲謔的眸子中,少有的露出一抹憐惜來。
攬住她腰間的大手情不自禁的一緊,讓她完完全全的倚靠在自己的懷中。
「別怕,有我在!」
溫潤如大提琴一般的聲線柔和的響起在秦沐歌耳邊,叫她原本緊繃著的神經,彷彿也跟著放鬆了一些。
容景右手一揮,復又搭在秦沐歌的後腰之上。
這樣一來,她整個身子就完完全全的依偎在自己的懷中。
也就在這一瞬,原本還僵著的南珍,像是突然被人抽乾了力氣。
一口熱血噴了出來之後,整個人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
方才秦沐歌與容景的互動,她都真真切切的看在眼中。
此時,她癱軟在地上,稍嫌單薄的身子不時的抽搐著。
那灰敗的眸子死死的望著容景和秦沐歌,裡面有恨意,但是更多的卻是絕望。
倒是一旁的曲媽媽,卻是在這個時候驚喜的喊出了聲。
「小主,小主?」
這一聲呼喚將秦沐歌與容景的注意力一併吸引了過去。
只見昏厥在曲媽媽懷中的如姬在她的輕撫輕拍之下,已經回過了一口氣來。
那呼吸雖然微弱,但是至少已經恢復了。
而那已經變成青紫的臉,亦是正在漸漸退去晦暗,變得稍稍有些正常起來。
「王爺,我們小主是不是已經活過來了?」
曲媽媽下意識的抬頭,雙眸通紅的向容景詢問。
倒是這會兒還窩在容景懷中的秦沐歌回過了神,她動了動身子,想要從他懷中退出來。
破天荒的,這一次容景沒有阻攔。
反而還是順著秦沐歌的動作,便將雙手鬆開了。
秦沐歌連忙走到如姬的身邊,半跪著替她檢查。
一番檢查之後,她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緩緩起身之後,她才直視容景,「她已經活過來了,你不必擔心。」
這話叫容景微微一怔,那絕美的臉上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難道她知道自己與如姬的關係?
聽到秦沐歌這般說話,緊抱著如姬的曲媽媽心頭一鬆。
她又哭又笑的半跪在地上,感激的朝著秦沐歌就要磕頭,「秦姑娘,謝謝你,謝謝你!」
就在秦沐歌想要開口婉拒的時候,身後卻是傳來南珍淒厲的冷笑聲。
「哈哈,你們真當秦沐歌有那個本事救活如姬小主嗎?咳咳——」
容景那一掌幾乎是凝聚了九成的功力,若是平常人受了,只怕是要當場斃命的。
也非得南珍有些內力護體,所以到現在還能留得一口氣。
此刻的她雙眸狠厲,那淒厲的眼神恨不得將秦沐歌生吞活剝了。
「如姬小主之所以會發病,不過是我、是我在藥裡面,動了些手腳罷了。」
南珍急喘著,斷斷續續的將這話說了出來。
不過,這話卻是換來曲媽媽淒厲的指責。
她不敢置信的望著南珍,憤怒的道,「南珍,如姬小主素來待你不薄,當初若非是她收留你,你怎麼可能待在王爺身邊服侍。你現在怎麼能夠恩將仇報?」
「哈哈——噗!」
南珍冷笑兩聲,胸口一悶,又噴出一口血來。
「若是可以,我寧願不待在王爺的身邊。」
幽幽的說完這話,南珍狂亂的眸子在掃過容景身上的時候,霎時間變得溫柔了起來。
不過這溫柔僅僅存在了片刻,再落回秦沐歌身上時,又變得嗜血起來。
「我就是在找機會,找機會除掉秦沐歌這個絆腳石。她樣貌平庸,無德無能,憑什麼跟如姬小主搶王爺?她不配,她根本就不配!」
望著幾近狂亂的南珍,秦沐歌冷著一雙清眸。
她緩緩的走到了南珍的面前,屈膝蹲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南珍,到底是我不配,還是你自己心底在害怕,你不配呢?」
秦沐歌的話一針見血,刺的南珍一愣。
那張清秀的臉上瞬間露出暴躁的神情,她歇斯底里的喊著,「你別胡說八道!」
秦沐歌冷冷的一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底清楚。你這樣恨我,根本就不是為了如姬,而是為了你自己。不是麼?」
南珍原本失了血色的臉,在聽了秦沐歌的話之後,更是灰敗一片。
她驚恐的看了容景一眼,卻見他一張絕美的臉蛋上鐵青一片。
「你血口噴人,你胡說八道!當初小主收留我之後,我就發誓這一輩子就忠誠於她。我這是在幫她,只要除了你,王爺就會娶小主!為了小主幸福,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去換!」
這一番話落在秦沐歌的耳中,卻僅僅是換來她低低的一聲輕笑。
「你太自私了。」
這四個猶如驚雷在南珍耳邊炸響,她不敢置信的望向秦沐歌,「你說什麼?」
秦沐歌緩緩起身,聲線亦是愈發冰冷起來。
「我說你太自私了。你要幫的根本就不是如姬,而是你自己。在我出現之前,你並沒有危機感;卻在我出現之後,一次次鼓動如姬,換來的卻是根本得不到的回應。你還敢說你不是為了自己,你還敢說你不自私?」
這步步緊逼的質問叫南珍呆在了原地,甚至連還擊的餘地都沒有了。
秦沐歌說的不是真的,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如姬小主。
只要小主幸福,她連命都可以豁出去。
她不自私,她才不自私!
她沒有、沒有對爺動過不該有的念頭,沒有!
「她說的沒錯!」
就在南珍被秦沐歌一番話說的幾欲羞憤致死的時候,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容景卻是突然開口了。
南珍猛的抬頭,胸口的劇痛猶如一把地獄之刀,正緩緩、一寸寸的將她的身體撕裂開去……
身體下面緩緩流瀉出來的血亦是瀰散開去,正如同她即便流逝乾淨的生命。
若不是她用內力護住最後一口氣,在剛才受了容景那一掌的時候,她就已經斃命了。
她艱難而又絕望的望向容景,似乎在耗盡最後一絲力氣。
「爺……」
那微弱的呼喚,卻沒有換來容景面色的緩和。
他冷冷的望著身體已經開始變冷的南珍,「當初『毒醫鬼仙』將這藥丸交給我的時候,就囑咐過。這藥至精至純,絕對不能染上任何一絲雜質。若是有人在藥裡面動了手腳,這些藥丸非但不能壓制如姬的病,反而還會變成催命的毒藥。這件事,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什麼?」
南珍不敢置信的望著面冷如冰的容景,瘋魔了一般的自言自語的呢喃著,「怎麼可能呢?我只不過是加了一些假死的藥粉進去,怎麼可能呢?」
聽到南珍的呢喃自語,容景一張俊臉徹底寒了下來。
「剛才若不是秦沐歌,如姬就已經被你害死了。這——就是你報恩的方式?」
「啊啊啊——」南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奮力的摀住耳朵,「不可能,我永遠都不會害小主的!」
「不會?那你睜開眼好好看看你到底做了什麼!」
容景冰冷的聲線響起,他躬身一把捏住了南珍的下頜,強迫她看向如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