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凶悍,王爺太難纏,079容景的疑惑:這個就叫喜歡嗎
一想到這裡,李福萬念俱灰。舒愨鵡琻
突覺得渾身脫力,整個人猶如一條死狗一般,被人拖了出去。
這一幕,看的李寄還有其他的掌櫃兩股站站,如同傻了一般。
秦沐歌的氣勢太過於強大,強大到震懾住一切。
所以在方纔,她讓人將李福拖出去的時候,竟然連一個出來替他說話的人都沒有鈀。
「不知道,大夥兒對我這個處罰有何意見?」
清脆的聲線剛剛落下,院子外面已經傳來了李福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這聲音讓這些掌櫃的猶如置身十八層地獄的油鍋伴。
只覺得心驚肉跳,彷彿說錯一句話,或者做錯一件事,便會得到李福那邊殘酷的對待。
如今一聽秦沐歌開口,哪裡還有人敢造次?
大夥兒一股腦的跪在了前廳,「三小姐處置得宜,老奴們沒有意見!」
秦沐歌一聽這話,臉上瞬間輕鬆了起來。
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猶如童真的孩子一般。
「既然掌櫃們都沒有意見,那便好了。」
說完這話,秦沐歌頓了頓,一雙美眸挪到了李寄的身上。
李寄感覺到了秦沐歌的目光,頓覺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還不等秦沐歌開口,他便跪爬到秦沐歌面前,瘋狂的磕起頭來。
「三小姐,奴才知錯了。奴才不該將店舖的利潤中飽私囊,奴才一定會將虧空全部補齊的。求三小姐開恩,求三小姐開恩吶!」
秦沐歌一雙明媚的眸子晶晶亮。
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哦,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說罷這話,她柔柔的看向跪在自己腳下冷汗涔涔的掌櫃們——
臉上掛著微暖的笑容,聲音也是甜的發膩。
「我想各位掌櫃也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吧?」
秦沐歌話音還未落,那些掌櫃的也是瘋狂地磕起頭來,「老奴們知道了,請三小姐寬心!」
「嗯!」秦沐歌得到這個回答,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她起了身子,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故意露出倦意。
「折騰了大半天,我也累了。過幾三日你們再來府上,這一次賬目可不許再出錯了哦!」
那些掌櫃們一聽,頓時心頭大松。
只覺得方纔還猶如地獄修羅的三小姐,此刻卻像是觀世音菩薩轉世一般。
這分明是三小姐還在給自己機會呀!
待那些掌櫃們走了之後,前院的門口才閃出一道淺藍色的身影來。
那人不是當朝風頭正盛的未央王容景又是誰?
面如滿月,眉目分明,烏黑的髮絲被一束淡藍的束髮隨意紮起。
滑落在額前的髮絲將他的臉型勾勒的越發完美。
那一雙桃花眼狹長魅惑,眼角微微上揚,裡面透著絲絲妖嬈之色。
而那男女難辨的絕美臉上掛著濃濃的探究,目光沉沉的定在秦沐歌的身上。
「相爺,您的女兒果真厲害。」
容景的話音落下,秦振剛卻是從他的身後閃了出來。
方纔的一幕幕他也瞧在眼底——
不過相對來說,他的疑惑吃驚卻是遠遠大於探究的。
知女莫若父。
他最小的女兒從小性子就軟弱,而且膽子很小。
以往就算是瞧見一個小動物死了,也要傷心好長一段時間。
而面前的秦沐歌,卻是殺伐果決,眼神凌厲。
做起事來也是雷厲風行,絲毫不差男子半點。
這個認知,從暖心及笄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了。
但是,卻在今日看了個透徹。
難道一次意外跌落山崖,真的能讓一個人有這麼大的改變嗎?
斜著桃花眼睨了丞相一眼,容景嘴角勾出一抹玩味兒的笑容來。
「相爺,剛才我提的事情,你可要放在心上。」
容景的話叫秦振剛一驚,面上卻是穩穩的應了下來。
「王爺放心,這福分是沐歌求也求不來的。」
見秦振剛這麼說,容景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出了丞相府大門之後,蘇牧駕著馬車已然是那邊候著了。
微微傾身,容景利落的鑽進了寬敞的馬車裡面。
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瞇,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副已然被揉成一團的美人圖。
唇畔洩露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眼前又浮現出了上午再太和宮裡,如姬質問自己的那一幕……
「景哥哥,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存在。你為何還這麼執著?」
「景哥哥,你並不喜歡秦沐歌對不對?你只是因為她跟畫上的女人有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才對她產生別樣的注意,對不對?」
「……景哥哥,你不要喜歡秦沐歌好不好?」
如姬如泣如訴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叫容景好看的俊眉微微蹙了起來。
就在聽到她的說出「喜歡」兩個字的時候,他心中就冒起了問號。
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一個人,甚至連對父皇母后的感情,都是極其疏離的。
他,會喜歡秦沐歌那個醜女人麼?
他不是僅僅想要戲弄她,看到她跳腳麼?
這樣應該不叫喜歡吧!
容景煩躁的甩了甩腦袋,低頭將懷中的美人圖緩緩展平。
目光凝重了起來——
而在一邊替他放簾子的蘇牧瞧見自家爺又在看這幅圖,不由的輕歎一聲。
自打自家爺在南陵邊陲遭遇失蹤三日的意外之後——
他再回來,身上就莫名多了這一幅畫。
爺不說,也沒人敢問。
而畫上這個女人的身份也成了謎。
「蘇牧,回府!」
容景微涼的聲線響起在耳邊。
蘇牧這邊正打算將馬車趕起來,卻見南珍面色驚惶,一路狂奔而來。
南珍素來都是以穩重著稱,能夠讓她如此驚慌失措,必然是有大事發生。
蘇牧蹙眉揚聲,「南珍,怎麼了?」
南珍飛奔到馬車前面,還未站穩便重重的跪到了地上。
蘇牧一瞧,發現她眼眶已然是微微泛紅。
「爺,如姬小主出事了!」
此話畢,剛剛被闔上的馬車大門突然被人從裡面震開。
下一瞬,容景那張鐵青的臉就出現在了南珍的面前。
「怎麼回事?」
南珍呼吸不平,強行壓下心中驚懼,「爺一早離開之後,如姬小主剛回寢室便吐血暈厥了。」
想到她今個兒早上還活蹦亂跳的模樣,明顯的與平日的安靜不太一樣。
她,早就知道自己今個兒會去太和宮。
容景絕美的臉上頓時陰雲密佈。
修長白皙的大手一翻,隔空一掌便打在了南珍的胸口。
南珍一聲未吭,整個人一顫,便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殷紅的鮮血徐徐的從她嘴角泌了出來,卻不及她眼中的絕望來的猛烈。
蘇牧站在一旁,俊眉微皺。
容景性情雖然古怪,但是絕對不會輕易對身邊的人出手。
若是他真的出手,那就代表那人定然是做了十分錯誤的事情。
此刻,只見容景那美艷不可方物的臉上陰雲密佈,週身冷冽的氣息亦是鋪天蓋地而來。
他冷冷的看著南珍,「我警告過你,不要自以為是。你這個蠢貨,早晚會害死她!」
說完這話,他也顧不得再罵南珍,轉身一躍便進了馬車。
「去太和宮!」
此刻的容景週身已然是染上了駭人的冷意。
他答應過如姬的父母,就算是付出性命也會護她周全。
這次,若如姬撐不過去……
他就當是還她一條命吧。
這場債也該清了……
馬車絕塵而去,只剩下一臉灰敗的南珍。
看到如姬小主吐血的樣子,她實在是後悔極了。
她只是想讓小主高興,僅此而已啊。
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當容景快馬加鞭地感到太和宮的時候,裡面已然是亂成了一鍋粥。
毓秀夫人正緊緊的握住太后的手,想要穩一穩她的情緒。
太后望著來來往往的御醫,只覺得心中越發煩悶。
直到容景如同一陣風似得走進來之後,太后才快步走上了前去,「景兒,你趕緊去看看。」
「我知道,您別著急。」
容景少有的和顏悅色叫太后的心莫名的安寧了一些。
她點頭,「你去吧。」
當容景走進如姬的房間時,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兒撲面而來,叫他不虞的蹙起了眉。
躺在病榻上的如姬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彷彿隨時都要斷氣一般。
「你們都出去!」
容景大手一揮,將正在把脈的御醫都趕了出去。
那些御醫相互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乖乖的離開了。
如今,只剩下守在一邊不停抹眼淚的曲媽媽。
容景緩步上前,犀利的目光掃過如姬枕下。
一個精緻的小瓷瓶若隱若現的露出一個角來。
俊眉一蹙,容景探手將那東西拿了出來。
只是,他才剛剛碰到那瓷瓶,還沒有蓋緊的瓶塞卻是滾落在枕邊。
還剩下的小半瓶藥丸就這麼滾落在如姬的病榻之上。
容景冷冷的看著正在抹眼淚的曲媽媽,聲線越發冷冽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曲媽媽如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睛亦是紅腫不堪。
如今更是被容景冰冷的氣息唬的一顫,「小主、小主聽說王爺今日要來,一時心急,昨夜約莫是服食這藥過量了。今日……」
抿了抿春,曲媽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今日與王爺見了一面,回來之後便傷心欲絕,後來就吐血了——」
曲媽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頭頂上一聲悶響。
原本還被容景握在掌心的瓷瓶「砰」的一聲被他用內力震成了粉末。
曲媽媽渾身一顫,當即嚇得跪倒在了床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凝神盯著如姬看了好半響,色淡如水的薄唇輕輕一抿,彷彿就連呼氣也帶著寒意,「蘇牧,準備換血。」
一聽到容景這話,蘇牧臉色陡然一白。
他大驚失色,「爺,不可!」
「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容景聲線越發冷冽,週身也在下一瞬泛起了駭人的氣場。
雖然被容景這氣勢駭的無法動彈,蘇牧還是一咬牙,「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爺,若是換血,您會有生命危險!絕對不行!」
容景嘴角一扯,原本絕美的笑容因為這陰冷的氣息而變得如同地獄修羅。
他緩緩傾身,慢慢靠近蘇牧,「生命危險?如果你覺得這四個字對我還有威脅的話,大可以再說一次。」
「可是……」
蘇牧的話還沒有說完,容景就揚手揮開了自己的外袍,「再說就跟南珍一併滾出未央王府。」
「……」蘇牧一驚,面色一片灰敗。
而就在這個時候,床鋪之上卻是有了動靜。
曲媽媽一抬頭,嚇得整個人都癱倒在了地上,「小主,不可以啊!」
容景和蘇牧抬眼一看,竟發現如姬不知何時已經清醒了過來。
此刻,她正握著從髮髻上拔出來的簪子。
那鋒利的簪子正抵住細緻的喉嚨,彷彿只要再稍微用一點力,便會深深沒入。
如姬眼底帶著訣別的堅定,死死的望著容景,一字一頓的說道,「不許換血。」
容景俊眉一蹙,面上神情越發凝重。
「姬兒,你知道我不會答應。這條命是我欠你的。」
容景的話音剛剛落下,如姬的簪子便毫不猶豫的沒入肌膚半分。
嫣紅的血順著簪子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更是嚇的曲媽媽兩眼一翻,驚厥了過去。
「你當初救了我一命,你什麼也不欠我。」
如姬緩緩的開口,見容景面色未動,簪子又沒入半分。
原本就蒼白如紙的臉上更是不剩一絲血色。
蘇牧焦急的望著已然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的如姬,焦急的爬了起來。
「爺,您再不鬆口,如姬小主就會死的!」
一個「死」字彷彿戳中了容景的痛腳,俊眉微微一挑——
原本還緊緊繃著的臉上,頭一次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來。
「我答應你。」
此刻,這四個字聽在如姬的耳朵裡仿若天籟之音。
她的力氣也順著這聲音消失殆盡,手上的簪子悄然滑落,整個人亦是跟著陷入了黑暗之中。
容景翻身一躍,大掌隔空替如姬輸送內力,護住了她最後一口氣。
半個時辰之後,如姬的脈搏才算是穩定了下來。
而此刻的容景面色慘白如紙,原本慵懶的俊顏之上多了幾分疲倦,不過那雙眸子裡面卻是多了一絲解脫。
如姬,暫時不會有事。
望著搖搖欲墜的容景,蘇牧心驚肉跳。
自家主子的身子原本也是有問題的,如今耗損了這麼多內力——
若是一個不注意,也是極有可能殞命的。
蘇牧擔心的攙扶著容景,一個暗哨響起,數道黑影便將他悄然攙了出去。
豈料主僕兩個人剛剛上了馬車,容景沉重的眼皮卻是緩緩的抬了起來。
那雙慵懶的桃花眼裡面此刻是外人從未見過的虛弱,而右眼角下那顆淚痣亦是紅成了一片血色。
蘇牧暗道一聲不妙,伸手去觸容景的額頭,竟發現燙的嚇人。
不好,主子的病似乎又要發作。
「死不了。」容景緩緩的吐出還帶著涼意的話語。
在蘇牧的幫助下,他撐起了有些虛軟的身子。
「今個兒我休息一天,你準備準備,明日我們去一趟臥龍商行。」
聽到「臥龍商行」這四個字,蘇牧也忍不住惱怒了起來。
「爺,您現在是自身難保,該管得著別人的事嗎?」
見蘇牧發怒,容景輕輕的低笑了兩聲,滿心的疲累讓讓他緩緩的闔上了雙眼。
可是又能怎麼辦呢?那個女人的閒事,他容景管定了呢!
***
「小姐,方才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呀!您怎麼就這麼放過了?」
在那些掌櫃們離開之後,連翹不滿的立在秦沐歌的身側抱怨。
秦沐歌慵懶的靠在窗前的貴妃榻上,享受著連翹替自己按摩的舒適。
「哦,我又放過了什麼?」
連翹癟嘴,「那些掌櫃的就是愛拿喬,以前我不知道在他們那裡碰過多少次壁。而且他們這些年中飽私囊的事情做的還少嗎,您怎麼這麼輕而易舉就放過他們了?」
秦沐歌瞇起眸子,臉上掛著笑意,「我什麼時候放過他們了?」
連翹驚呼出聲,「您連帶頭的李寄都沒有處罰,還說沒有放過他們!」
秦沐歌笑著坐了起來,沒好氣的戳了連翹的額頭一把,「你這個小丫頭啊!還是歷練少了。」
「李福受了那麼重的處罰,他們自然會警醒,特別是李寄。我留著他不光是要他將以前的虧空補上,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連翹一聽便來了精神,「什麼目的呀?」
「自二夫人接手管理之後,這些掌櫃的勾搭在了一起。李寄手裡肯定攥著那些掌櫃不少貪污的證據……」
秦沐歌緩緩的開口,話還沒有說完,連翹便恍然大悟的接了話。
「那些掌櫃的這些日子不但會將以前的賬目補齊,還會顧及李寄掀了他們的老底。小姐留著他就是為了讓他們互相牽制,對不對?」
秦沐歌眸光一亮,便笑著點了點頭,「不枉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反映還不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