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凶悍,王爺太難纏,072借你之手,送份厚禮
心中不悅,面上的冷意更甚。舒愨鵡琻
容景冷冷的睨了蘇牧一眼,「廢話這麼多,還不去看看我替世子爺準備的大禮備好了沒有?」
蘇牧突然被呵斥,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連忙快步走了出去。
容景冷笑著,看著與扈酒娘有說有笑的秦沐歌——
秦沐歌,你可真是好樣的釹!
看來,本殿那一巴掌打的太輕了呢!
而另一邊,就在秦沐歌跟連翹、四兒走下閣樓,打算出門的時候——
她們左側的包房裡面,突然傳出一陣嬉笑聲橋。
「咦,世子爺,瞧瞧那是誰呀?」
秦沐歌從來就不是喜歡惹是生非的性格,所以這陣子行事一直低調。
秀眉輕佻,秦沐歌側目。
果然瞧見一群紈褲子弟坐在房門大敞的包廂裡面。
而方才開口說話的那個,正擠眉弄眼的看著自己。
這些紈褲子弟樣貌都是不差的。
再加上那一身「以芙樓」出的衣裳,乍一看,倒也人模狗樣。
只是,他們每個人身側都坐著一個衣著暴露,豐滿細腰的人兒,想來是特意過來相陪的吧。
而容耀則是低頭淺啜了一口面前的酒。
竟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
秦沐歌眸子裡閃過一抹輕蔑,不屑的火苗瞬間閃過。
這個男人,還是跟記憶中一樣,喜歡裝模作樣。
「世子爺,這女瞧著有幾分味道,你是不是真不感興趣?」
方才出言不遜的便是昱國公府嫡子沈韓之。
他認識這個秦沐歌,以前她就怯縮縮的來偷看過容耀。
大伙曾經戲弄過她幾次,每次都弄得她梨花帶雨,哭的好不傷心。
只是現在再看,模樣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庸——
可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不一樣的了。
方纔她悄然下樓,一舉一動,高雅流露,讓人無法忽略。
容耀聞言,終於抬起眸子。
這一瞬,恰逢秦沐歌回眸朝這邊掃了一眼。
那一眼,沒有任何感情,目光中不管對誰都是淡淡的疏離。
可偏偏是這不染塵埃的模樣,竟然容耀一時間挪不開眼。
見容耀看錯了眼,沈韓之不由嘲笑,「怎麼,世子爺可是對她有意思?若沒有意思,我可上了。」
容耀低頭,又飲了一口酒,似乎想掩飾著什麼情緒。
這個秦沐歌果然是摸對了自己的門路,想用這樣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吧?
否則,她一介女流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
那日在明月閣說的話,不過是她強詞奪理,死鴨子嘴硬罷了。
這麼一想,容耀心裡才好過了一些,
嘴角一彎,他開口便道,「這種女人我怎麼看得上,你若想要,你便去。」
沈韓之不由的惱了,他素來就喜歡跟容耀比上一比。
如今容耀這麼說,好似他看不上的東西才剩給自己一般。
「哼,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沈韓之一攬衣擺,便朝著秦沐歌那邊而去。
容耀,方纔你的眼神可出賣了你。
你分明就對這個女人是有些在意的,叫你給我裝。
而坐在一邊的那些王孫公子們也不阻攔,只摟著身側的美嬌娘,笑瞇瞇的準備看戲。
這沈韓之性子爆,臉皮薄,每次都被容耀耍。
這次不知道能不能扳回本來呢?
「秦小姐,」像沈韓之這種王孫子弟,一般都是會些武功的。
不過他們夜夜笙歌,身子卻是虛的很。
方才沈韓之動了些內力,飛快地攔住了秦沐歌主僕的去路。
秦沐歌不悅的皺起眉頭,紅唇輕啟,嘴角竟展開一抹柔和的笑意,「不知公子有何貴幹?」
沈韓之一怔,面前的這個女子明明就在笑,可卻覺得那笑是從阿鼻地獄而來。
籠罩在她週遭的極低氣壓,讓沈韓之身後發緊。
這個女人看似單薄,卻讓人不敢靠近。
想到身後還有人要看自己的笑話,沈韓之忍著莫名而來的頭皮發麻的感覺。
將手裡的玉質扇子一甩,他調笑道,「容耀在裡面,難道你不過去看看?」
秦沐歌目光一掃,果然瞧見了容耀半瞇著眸子看著自己。
那目光裡隱隱藏著驕傲不羈,彷彿坐等自己送上門一般。
呵,這個容耀未免太高看他自己了。
秦沐歌轉身欲走,連正眼也不再看他,「容耀是誰?」
一聽這話,大伙臉都綠了。
容耀臉上波瀾不驚,可眸子裡面隱藏的怒火卻不經意洩露了出來。
沈韓之登時就樂了,手裡的玉扇耍的越發靈活。
竟不知天高地厚地要朝秦沐歌下巴上勾了去——
「喲,欲擒故縱這一招耍的還不錯。我可記得你想他可是想的一病不起,還差點墜下山崖丟了小命呢……」
回眸掃了一眼隱隱要發怒的容耀,沈韓之樂的下巴朝天了。
這也讓他忽略了秦沐歌愈發冰冷的臉,還有身邊已經低到了極致的氣壓。
手上的玉扇從右手換到左手,沈韓之作勢就要去摸秦沐歌光潔細緻的下巴。
越是靠的近,才發現這女人膚白如雪,細若凝脂。
光是看上一眼,便讓人心癢癢,忍不住想要伸手揉捏一番……
「登徒子!」連翹眼見自家小姐要被人輕薄,當即急的要衝上去。
可她話音還未落,耳邊就響起了沈韓之殺豬般的慘叫聲——
「啊——」
下一秒,沈韓之那只鹹豬手上便赫然沒入一節筷子。
而筷子的另一頭則是被深深在插進了秦沐歌身側的桌面之上。
那血淋淋的右手被釘在桌上,沈韓之痛的鬼哭狼嚎,卻不敢挪動半分,猶恐自己右手被廢。
方纔他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手便被釘在桌面。
那速度之快,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沒能看清楚,那筷子到底是從哪裡射出來的。
就連容耀那一行人也是唬的全部衝了出來;
可又怕暗處隱藏著什麼絕世高手;
只能憤懣的瞪著秦沐歌,卻不敢輕易出手。
秦沐歌依舊亭亭玉立,彷彿方纔那般血腥的事情與自己毫無關係一般。
她巧笑倩兮,絕美的眸子裡面卻閃過鄙夷,看的週遭的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既然沒別的事,我先告辭了。」
說完這話,她便領著連翹翩然離開,剩下「臥龍商行」裡上百號人錯愕不已,面面相覷。
容耀更是又驚又怒,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鬧這麼一出,到底是想做什麼?
身為「戰神」,他容耀的武功若放在南陵,也絕對是排的上前十的。
就憑著他這樣的修為,居然沒有發現那筷子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弄出來的。
而且,若「臥龍商行」附近藏著暗衛,他不可能察覺不到。
廣袖下的鐵拳倏地握緊,容耀鐵青的臉上閃過殺意:難不成,秦沐歌身後那人當真如此厲害?
直到出了商行的大門,扈酒娘才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
「沐歌,難道你身邊真有暗衛?」
扈酒娘雖然有些功夫底子,但是要跟真正的高手比起來,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秦沐歌一雙清冷的眸子裡面似乎閃過一團火焰,「哪有什麼暗衛,從頭到尾,就只有她一個人。」
說完這話,她才悄然側身,指向了自己身邊單薄的四兒。
秦沐歌的話,讓扈酒娘大驚失色:在南陵大地,能夠練到這般武功修為實屬罕見。
扈酒娘不敢置信的看著四兒,這樣一個柔弱女子,怎麼會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造詣?
而這一感知,也叫酒娘的心中對秦沐歌又多了一絲欽佩。
這個樣貌平凡的少女,必然不像外表那樣平凡無奇。
直到秦沐歌領著連翹和四兒上了馬車之後,她才放下端起的架子,一臉驚喜的看向了四兒。
聲音裡面也是帶著滿滿的不可思議,「四兒,你怎麼這麼厲害?」
倒是四兒一頭霧水的望向秦沐歌,臉上眼中都是十分的不解。
「小姐,你說什麼呢?四兒怎麼聽不懂?」
連翹一聽這話,也是擠眉弄眼的搡了搡四兒,「四兒,在小姐面前還謙虛什麼啊?說吧,剛才那一筷子是不是你幹的?真是太厲害了!以後有你在身邊,小姐誰也不用怕了!」
可是這邊連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四兒便回過了神。
她漲紅了臉,拘謹地晃了晃手,「沒有沒有,小姐,連翹,你們誤會了,剛才那支筷子不是我幹的。」
四兒是絕對不會說謊的,這件事秦沐歌知道。
可當她聽到四兒如此堅定否認的時候,只覺得有一股詭異的涼意從腳跟冒了出來。
「四兒,當真不是你?」
聽到秦沐歌狐疑的提問,四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四兒輕功厲害,但是使筷子的功夫還沒到那個地步。」
四兒話音落下,秦沐歌和連翹便相互對視了一眼。
秦沐歌只覺得頭皮發緊——
剛才在「臥龍商行」裡面那大快人心的一幕,彷彿也變的有些觸目驚心起來。
既然不是四兒出的手,那麼就代表剛才在商行裡面有一個絕世高手,出手傷了沈韓之。
那個人沒有露面,自己壓根兒就不知道是誰。
他又為什麼會出手幫自己,他有什麼目的?
心中越想越毛,秦沐歌連忙吩咐連翹,「趕緊叫車伕加快速度,咱們趕緊回丞相府。」
一時間,這寬敞的馬車裡面,因為秦沐歌的一句話而變得氣氛緊張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臥龍商行」的「人」字包間裡面,容景正一臉悠閒地望著樓下已經亂作一團的大廳。
他伸手輕輕捻起面前的桂花釀,淺淺抿了一口。
唔……味道還不錯!
看著容景眉眼微揚的神情,蘇牧有些無奈。
「爺,剛才明明四兒就在旁邊,你幹嘛要出手啊?」
沒錯,剛才射出那一筷子的不是別人,正是容景。
聽了蘇牧這話,容景妖嬈的桃花眼微微一挑。
原本低斂著的眸光朝著大廳蜂擁而出的人群中一掃——
那群以容耀為首的紈褲子弟此刻已然是嚇白了一張臉,沈韓之身邊的小廝更是驚慌失措的將他抬上了馬車,朝著醫館疾馳而去。
他好看的薄唇輕輕一扯,勾起一抹不在意的弧度,「蘇牧,你知道嗎,我這是在救他!」
蘇牧面色不變,心中卻朝著自家爺翻了一個白眼。
自己剛才可看的真真兒的,爺不就是不樂意有人占那個醜女人的便宜嗎?
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
彷彿看出了蘇牧眼底的不相信,容景無辜的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四兒的手有多重吧?就沈韓之那已經快掏空了的身板,若是受了四兒一拳,就死定了。」
說完這話,他妖嬈的臉上瞬間冷了下來,就如同他那變幻無常的情緒。
「在我玩夠了之前,她可不能得罪昱國公,我怕她沒命活著繼續陪我玩。」
蘇牧聽著這話,腦門上亦是爬滿了黑線。
「罷了罷了,您是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哪裡敢質疑呀!」
說完這話,蘇牧輕輕拍了兩下手掌。
兩聲清脆的「啪」響之後,三四個丫鬟裝扮的少女魚貫而入。
她們幾個人推著一架寬大的收納盤恭敬的走了進來。
那收納盤有一人長、半人寬,裡面不知道放了些什麼東西,上面以一張鑲金的紗布掩蓋著。
領頭的那個丫鬟恭敬的說道,「爺,您要的東西都備齊了。」
說完這話,她還忍不住用餘光輕掃了一下收納盤裡面的東西,清俊的小臉上瞬間飛上兩抹詭異的緋色。
容景也不戳破,只是用眼神示意蘇牧去清點一下。
蘇牧走了過去,在看到紗布下赫然擺放著的東西之後,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吞了蒼蠅一般。
「爺,您確定要將這個東西送到閔親王府去?」
蘇牧眼角抽了抽,狐疑的開口詢問。
容景頷首整理著自己的衣襟,頭也不抬,聲線慵懶,「怎麼,你有意見?」
蘇牧翻了個白眼,將手上的紗布擱置下,「不敢!」
「這麼貴重的禮物,相信世子應該會很喜歡的。這麼大的功勞,我不能獨吞了……」
容景妖嬈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真摯,若非蘇牧熟悉自家爺的性子,還真真個兒要被他這模樣給欺騙了去。
要知道,每當爺露出這種純真無辜的表情,那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這一次,不知道是誰又要撞槍口上了!
「蘇牧,你帶幾個人去一趟丞相府,將買這些東西的銀子都從秦沐歌那『取』回來。她既然這麼喜歡容耀,那這份功勞本殿就白送給她好了。」
說完這話,他才悠悠然地起身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剩下蘇牧無奈地跟在他身後仰天長嘯——
為毛?
為毛只要跟秦沐歌扯上關係,自己就得去當那個臭跑腿的!
他蘇牧的身份和本事,難道就只能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幼稚事情麼?
為毛,這到底是為毛?
***
而就在秦沐歌下了馬車,剛剛踏進相府大門的時候,便發現整個府裡的氣氛都有些不對勁了。
因著這幾日她樹立了威信而對她恭敬不少的僕人們,似乎又有了故態復萌的趨勢。
有膽小的,只是在路過她身側的時候偷瞄兩眼。
有膽大的,更是遠遠的指著她竊竊私語起來;
就連那眉宇之間,亦是流露出幾分輕蔑來。
連翹這些時日早就將身邊的規矩撿了起來,如今一瞧那些下人對著秦沐歌指指點點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她擼起袖子,朝著那些丫鬟們就高聲罵道,「看什麼看,再看一眼,信不信我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這幾日,府裡的丫鬟也知曉了連翹的厲害。
這被她一呵斥,連忙勾著腦袋慌慌張張地跑遠了。
倒是連翹氣鼓鼓地走到秦沐歌的身邊,「小姐,我怎麼覺得今日這府裡氣氛有些不對勁啊?」
秦沐歌也覺得有些奇怪,「沒事,我們先看看。」
主僕三人才剛剛走進前廳,便被那極低的氣壓給煞到了。
抬眼一瞧——
喲呵,相府的幾位主子可一個不落全部在呢!
瞧瞧那陣仗,長輩一個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而那兩位姐妹雖然沒有表現的太明顯,可眼底的輕蔑和看笑話的情緒卻洩露了出來。
連翹有些緊張,可秦沐歌卻像沒事人似得,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見過爹爹,大夫人,二夫人,大姐,二姐。」
秦沐歌雖然不喜這群人,但是如果真的要演戲,要表面功夫,她做起來,斷不會比秦暖心差。
原本還氣勢洶洶準備找麻煩的秦振剛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不免被哽了一下,火氣褪去一半。
「你瞧瞧你做的好事!」
望著秦沐歌低眉順目的樣子,秦振剛音調也降下來幾分。
只是,指著桌面上那燙金帖子的右手,還是因為氣憤為輕顫了起來——
秦沐歌輕笑,語氣裡面沒有絲毫的擔心和緊張,反倒是調笑一般的道,「這幾日,沐歌做的好事多了去了,不知道爹爹說的是哪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