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凶悍,王爺太難纏,058秦沐歌,你別太猖狂!(二更)
原本嚇呆了的連翹,在看清楚來人的樣貌之後,一張俏臉瞬間就垮了下去。舒愨鵡琻
她撿起地上的油傘,做出攻擊的架勢。
豈料那個少女也不還手,只是搬起石頭躲。
「你到底是什麼人?」秦沐歌不想傷人,乾脆吩咐連翹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見秦沐歌跟自己說話,少女忙不迭將手中半邊巨石往地上一扔,在揚起的塵土裡,她咧嘴憨笑,「我叫四兒。鈽」
「四兒?」秦沐歌狐疑的打量著她,身形消瘦到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
可再看看身側那巨石,即使被摔的只有一半,起碼也還有兩百來斤。
她居然就這麼臉不紅氣不喘地搬了起來荬。
這什麼情況啊?
傳說中的怪力蘿莉?
「嗯!」四兒用力的點頭,朝著秦沐歌走近了兩步,「我要跟著你。」
「哈?」這回秦沐歌和連翹徹底傻眼了。
「四兒這輩子只聽爺的話,爺要跟著你,所以我就要跟著你。」
四兒直直的望向秦沐歌,一臉的坦蕩蕩。
看人首先看眼睛,四兒的眼神太過於清澈和純粹,秦沐歌可以肯定她並沒有什麼壞心。
只是……
她嘴裡的「爺」……
秦沐歌美眸半瞇,突地就亮了起來。
「你說的該不會是未央王爺吧?」頓了頓,她才上上下下地將四兒打量了一番,「你就是王爺派過來的人?」
四兒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臉上掛著憨憨的笑容。
見秦沐歌一臉狐疑的打量著自己,她也不惱,只是清甜的笑,然後重重的點頭,「嗯!」
「跟著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身邊從來就不留無用之人。」
秦沐歌動了動眉頭,恢復了最初了冷靜。
小腦袋裡面轉的飛快,像是在盤算著什麼。
四兒怔怔的看了秦沐歌半響,似乎在思量著她那句話的意思。
在那剔透的目光挪到身邊的巨石上的時候,眼睛一亮。
在連翹驚恐的目光中,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沒有任何防護的手握成拳,竟然就這麼生生地砸在了那巨石之上。
連翹尖叫一聲,想像中血肉橫飛的場面沒有出現。
四兒的手背完好如初,甚至不見任何劃痕。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那巨石,卻見那巨石紋絲不動,沒有任何變化。
「這石頭壓根沒變化啊。」
連翹話音落下,卻見秦沐歌上前兩步,用指尖輕輕碰了碰巨石。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巨石中間瞬間裂開一道裂縫,轟然倒塌。
果然是怪力蘿莉啊!
四兒臉上憨笑依舊,「我不是無用之人,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秦沐歌瞇了瞇眼睛,正打算開口說什麼,卻見前院的門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三小姐,世子爺已經在前廳等了半個時辰了。這……」
秦沐歌斜睨了那門房一眼:才半個時辰就不耐煩了?那他這十幾年是怎麼過來的?
「你去回話,說我馬上就到。」
秦沐歌身子不動,清冷的目光飄向別處,似乎心不在焉的模樣。
門房擦了一把汗,忙道,「那個——老爺說世子爺有急事,讓您千萬不要再耽誤了。」
「行了,我知道了。」
秦沐歌輕輕點頭,卻在轉身的時候瞥見了一臉懵然的四兒,腦海裡似乎閃過什麼。
她看向連翹,「帶她下去洗乾淨,換身衣裳,我們一起去會會我那個未婚夫!」
約莫過了一刻鐘,秦沐歌才領著連翹和阿九姍姍來遲。
期間傳話的丫鬟更是來回跑了兩趟,更說世子爺已經到了後院,這才終於將秦沐歌請了過來。
一行人才剛踏進後院,就瞧見秦振剛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而不遠的幽潭邊上,一座深紅色的座輦金碧輝煌。
座輦後面約莫有二十來侍女兩側一字排開。
隔著侍女身後薄薄的幔帳,隱約能瞧見幽潭邊的大青石上,有一抹深紫色的身影臨風而立,衣角偏飛,說不出的瀟灑和倜儻。
那——不是自己那位便宜的未婚夫容耀,又是誰?
秦沐歌鼻間溢出一聲鄙夷的冷哼,朝著秦振剛那邊走了過去。
秦暖心一襲月牙白的燈籠長裙,鑲著金絲的腰封將她的腰肢勒的不盈一握。
那如同若柳扶風一般的姿態,帶著萬種風情。
直叫那端端立在幽潭邊上,一臉和不耐的容耀都禁不住錯了眼去。
而立在秦暖心身側的秦素雅,原本也算的上是個美人胚子。
只不過站在秦暖的身側,不免有些綠葉襯紅花之嫌。
就連她都能感受到容耀看秦暖心時,那幾乎要看癡了的目光。
每次見秦暖心蓋過自己的風頭,心中嫉恨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她年輕也不過十四,根本就沉不住氣。
即便是強壓著心頭的嫉恨,面上端著的笑容也因為牽強、勉強而顯得有些扭曲。
而這邊,秦振剛一見秦沐歌悠然而來,已然是臉色不虞。
待他看見秦沐歌的打扮,一張臉更是黑成了碳。
「來這麼晚就算了,怎麼還穿著這素白的衣服,不是讓傳話的告訴你了嗎?世子爺不喜歡白色!」
目光流轉,秦沐歌能看見方才傳話的丫鬟正垂頭站在秦暖心的身後。
而此刻秦暖心眼底一閃而過的輕蔑和得逞也沒能逃過她的眼睛。
剛才那個丫鬟壓根兒就沒有跟自己提過什麼世子爺不喜歡白色!
也罷,她原本就煩惱怎麼讓容耀退婚,這回秦暖心倒是幫了自己一把。
「世子爺不喜歡白色,可是我喜歡。」
秦沐歌眸子也不抬,淡淡的開口。
今日若非自己要跟容耀談生意,就憑他秦振剛一句話,也未必能將自己請過來。
「你這個丫頭……」
秦振剛正被秦沐歌一句話堵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抬頭便瞧見一個樣貌清秀的丫鬟走了過來,藉故朝秦沐歌道了一句「待會兒再收拾你」算是找了台階下。
「秦三小姐,世子爺有請。」
清冷卻悅耳的聲音響起,那丫鬟名喚芷霜堪堪在秦振剛幾步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那一雙眼睛雖然睜著,卻沒有焦點,像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一般。
不過是一個剛剛立了些戰功歸來的毛頭小子罷了,竟然連身邊的丫鬟也這般無禮。
秦振剛心生不喜,不過卻還是邁開了步子,打算朝容耀那邊而去。
只是他的步子還沒邁開,一柄封金劍鞘就直直的橫在了自己面前。
抬起頭,卻見芷霜面無表情的開口,「丞相大人正值壯年,不像有耳疾之人。難道剛才我的話沒有聽清楚嗎?世子爺請的只有秦家三小姐。」
秦振剛何時受過這種待遇,一張臉登時氣的煞白。
秦暖心蹙眉,卻沒有出聲,只是拿眼睛掃秦素雅。
秦素雅雖然與這個大姐面和心不合,但是在對付秦沐歌這件事上面,卻從來都是處在同一戰線之上。
如今她見能在父親面前討巧,當即衝了上去,指著芷霜就罵開了。
「我爹可是當朝丞相,你一個賤婢簡直有眼無珠,居然敢如此對我爹說話?」
芷霜淡淡地轉身,「芷霜雖然看不見,但眼珠子還是有的,需要我挖出來給二小姐看看麼?」
「你……」秦素雅一時間被芷霜週身揚起的冷意給駭住,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沐歌嘴角一勾,眉眼彎彎。
這個芷霜倒是有幾分意思。
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感覺極其敏銳。
若非她自己說出來,恐怕誰也不知道她是個瞎子。
如果她不是容耀那邊人,她秦沐歌倒是願意認識認識。
戲看夠了,秦沐歌便緩緩地走了出來。
「既然世子爺要見我,那就有勞姐姐帶路了。」
眼看著秦沐歌在那個丫鬟的帶領之下款款離開,秦振剛一張臉更是黑成了鍋底。
他扭頭瞧見秦暖心,也沒有平日的溫和,冷喝道,「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走?」
原本聽說閔親王世子爺要來,他火燒火燎地帶著幾個女兒過來。
本意是想與閔親王世子熱絡些,卻不料被容耀兜頭一桶冷水潑了下來。
「什麼『戰神』,不過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罷了。早晚栽下來!」
秦振剛心中暗暗不悅,摔開袖子便離開了。
而素來都是被捧在手心的秦暖心,也是頭一次被秦振剛如此呵斥。
一張艷麗的臉上瞬間陰雲密佈,廣袖下的粉拳也是倏地握緊。
灰頭土臉的秦素雅不滿的朝著秦沐歌離開的方向抱怨,「整個洛陽城的人都知道世子爺討厭你,現在神氣個什麼勁兒,等到世子爺退婚,等你變成整個洛陽的笑柄之後,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倒是秦暖心秀眉微微的蹙起,一雙美眸之中閃過一抹惡毒。
容耀,這次你最好順了我的心意。
否則——
大家便來個兩敗俱傷,看到底是我「洛陽明珠」的臉面重要,還是你閔親王府百年基業重要!
想到這裡,她心中猶如擱下一塊大石,莫名輕鬆了一些。
嘴角淡淡的扯出一抹笑意,她依舊端著溫婉端莊,亦步亦趨,舉手投足無不透著高貴典雅。
在那深潭一側,容耀迎風而立。
高大堅實的身板挺的筆直,懷著從戰場下帶著的氣場,不怒而威。
秦沐歌緩緩地跟在芷霜的身後,一雙眸子帶著幾分輕蔑的看向容耀。
那高貴的身份,還有那張俊臉,的確是能夠成為他驕傲的本錢。
只可惜——
一雙狡黠的眸子慢慢往下滑,最後落在容耀腰間偏下的地方頓住了。
不過,身為南陵的「戰神」,若是叫人知道他連男人最基本的功能都沒有。
會不會叫人笑掉大牙呢?
而原本還將目光落在秦暖心身上的容耀,在那一抹倩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後,便緩緩的將眸光轉了過來。
那雙鷹眼才剛剛碰上迎面而來的秦暖心,便撞到了她眼中的嘲諷和笑意。
最可惡的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將目光落在他——那個地方。
一股子羞恥和憤怒頓時風起雲湧,鷹眼裡面瞬間溢滿了怒火。
那張俊臉更是由青到紫!
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心中雖然暗罵,但是他身子卻是下意識的微微一側,想要躲開秦沐歌那犀利的眼神。
秦沐歌彷彿看穿了容耀的尷尬和憤怒,嘴角微微一揚。
自己最為不齒的缺點,竟然被自己鄙夷不屑的女人知道了,這種難堪是挺叫人難受的。
也許,這就叫做「天道輪迴,報應不爽」吧!
不復往日怯弱膽小,此刻的秦沐歌一臉淡然。
緩步走到容耀的面前,微微屈膝,見了一個標準的禮,「沐歌見過世子爺。」
望著她不卑不亢的樣子,容耀一張俊臉黑成了鍋底。
那方面的問題他素來的隱藏的很好,基本上他身邊服侍的丫鬟都不知道。
可竟然被秦沐歌一眼便給看穿了。
那日,若非她說她知道解決辦法,自己肯定會一掌便將她給解決了。
「秦沐歌,那日你所言……」
容耀有些心急,一見秦沐歌近身便打算開口詢問。
可是才剛剛說了一半,卻礙於身邊的丫鬟而住了口。
「去湖心亭,我有話與你說。」
說罷這話,容耀轉身便要走。
不過他才剛剛邁開步子,卻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補了一句,「只要你一個人來。」
秦沐歌嘴角一彎,舉步便朝著湖心亭而去。
湖心亭,顧名思義,是位於相府後花園大湖中間的涼亭。
它三面環水,只有一條長廊通向花園。
若是兩個人在那邊談話,花園裡的人基本上是聽不到的。
容耀快步走到湖心亭,而秦沐歌一干人卻在長廊的入口處被芷霜給攔住了。
芷霜雙眼沒有焦距的睜著,一柄沒有劍鞘橫在四兒和連翹面前。
四兒清瘦的小臉上浮出焦急,作勢就要伸手去推芷霜。
秦沐歌知道四兒的力道,也知道四兒這一掌若是打出去,肯定又要鬧出不少的亂子來。
她微微一笑,白皙的小手輕輕搭上四兒的手腕。
四兒一愣,扭頭看向秦沐歌,清澈的眼底是不解的疑惑。
「連翹,你帶著四兒在這邊候著。」
秦沐歌朝著她們兩個輕輕點頭,「這裡是相府,而且世子爺身份尊貴,不至於拿我一個無名小卒怎麼樣的!」
連翹抿了抿唇,輕輕點頭。
她伸手將四兒的手拉了下來,然後恭敬的回道,「小姐,我和四兒就在這守著,要是有什麼事你就出聲。」
秦沐歌嘴角微微一彎,還是被連翹的關心給打動了。
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秦沐歌,也不會再為了尋一朵容耀喜歡的蓮花,冬日裡跳進冰潭。
如今的她,是地獄來的黑白無常。
容耀欠秦沐歌的,今個兒就由她千百倍的討要回來。
待到秦沐歌穩穩的步子走到容耀面前的時候,還來不及頷首見禮,就感覺到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下一瞬,容耀那粗糙的大手就握住了她的纖細的脖頸。
脖頸上微微傳來痛意,不過秦沐歌能夠感覺到容耀此刻雖然憤怒,但是手上的力道卻是刻意的有些收斂了。
她也不反抗,只是抬首,目光炯炯的瞪向了容耀,嘴裡分毫不讓,「世子爺這是被人踩了痛腳惱羞成怒了麼?」
容耀的俊臉此刻已然是有些變形了,他冷冷的盯著秦沐歌。
好半響,也不見面前的這個少女臉色有絲毫的變化。
怎麼可能?
都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過短短三年的時間。
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性情大變?
深邃的眸子緊緊的定在秦沐歌身上,最終,容耀才咬牙切齒的道,「你到底是誰?」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叫秦沐歌心中一跳。
不過片刻之後,看到容耀那怒到鐵青的臉之後,她又立刻恢復了平靜。
她輕哼一聲,「我還是三年前的秦沐歌,唯一不同的是,我已經對世子爺沒興趣了。當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的時候,她是這個世界上最蠢的;同樣,當那個女人對那個男人再也沒有興趣的時候,她也可以是最聰明的。不知道這樣的解釋,世子爺可否滿意?」
容耀握在秦沐歌脖頸上的手緊了又鬆,最後還是艱難的放了下來。
天知道,他剛才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放棄了要一把捏死面前這個女人的衝動。
容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個瀟灑的旋身,紫色的長袍迎著湖面的微風揚了起來。
他穩穩的坐在石桌邊上,目光如炬的看向秦沐歌。
「說說你的條件!」
此話一出,秦沐歌眉角一跳。
那瑩潤的雙唇輕輕一抿,勾起一抹靈動且有帶著幾分算計的笑容。
「十萬兩銀子,不二價!」
秦沐歌淡然自若的伸出兩根手指頭,在清秀的小臉上比出一個「十」字。
只不過,她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容耀整張臉倏地一變,整個人也是猛地站了起來。
那鋪天蓋地而來的氣壓,帶著讓人窒息的寒意。
「秦沐歌!你這個女人不要太過分!」
十萬兩銀子是什麼概念?
在普通的尋常百姓家,十兩銀子就夠一個三口之家一年的口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