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班老頭好奇的過來,趙天誠問道:「怎麼?班大師也要學一學在下粗淺的功夫。」
班老頭的眼睛一亮道:「我也能學嗎?」
趙天誠聳了聳肩不可置否道:「看你有沒有天分了。」
這話說的讓班老頭下定決心要練一練了,竟然還有人說他班老頭沒有天分,在墨家他的非攻機關術可是最強的,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是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武學天分有問題。
之前已經看到趙天誠做的那幾個動作了,掰腿,弓腰。
「卡」的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班老頭大喊了一聲:「哎呦!我的腰啊!」便直直的跌倒在了地上。
「砰」房門被推開了,端木蓉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你可以進去看看你的大叔了。」說著就向著班老頭走了過來,她看到班老頭好像是受了傷。
天明一聽瞬間就衝進了房間之中,也不管外面的幾個人了。
端木蓉在班大師的背上摸了摸,接著一用力,「卡嚓!」一聲骨頭復位的聲音,班老頭又是一聲大叫,一副要殺人的樣子看著趙天誠道:「臭小子!我要殺了你!」說著站起來就想要追打趙天誠。
「不要!」端木蓉著急的提醒了一聲但是還是晚了。
原來在骨頭錯位之後,即使已經被復位了,但是班老頭情緒激動之下動作過大,這一起身本來剛剛復位的骨頭又錯位了。
端木蓉無奈的搖了搖頭。班大師雖然年齡非常的大,但是有些時候卻像是小孩子一樣斤斤計較。
端木蓉扶著班大師坐在了屋子的台階之上,趙天誠走過去坐在了旁邊道:「班老頭。這可真是怪不得我了。看來真的是您沒什麼天分。」
班老頭氣的用手哆哆嗦嗦的指著趙天誠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憋出了一句:「滾!」簡直就像是練了獅吼功一樣。
晚上吃飯的時候,班老頭,月兒,端木蓉看著眼前的天明狼吞虎嚥的吃著飯,轉瞬間就已經將自己面前的東西一掃而空,還意猶未盡的拍了拍肚子道:「還有吃的嗎?」
「吧嗒!」一聲。筷子掉在了桌子上,班老頭趕緊將筷子又撿了起來,剛剛只顧著看天明風捲殘雲一般的打掃著桌子上的飯菜。自己都忘記吃了。
看到幾個人吃驚的樣子,天明嘿嘿笑著道:「真是好久沒有吃到這麼香的米飯了!」自從和蓋聶一起逃亡之後,在路上吃的最好的也就是烤制的野物,剩下的就是身上帶著的乾糧。怎麼會有這種精心製作的菜餚。米飯要好吃呢?再加上上午的時候天明修煉龍象般若功耗費了大量的體力,此時腹中早已經空空如也了,就是一般的米飯吃起來也一定和山珍海味一樣。
月兒道:「算你識貨,這可是墨家鉅子親自培養的稻米種子種出來的呦!」
實際上天明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什麼米飯好吃在哪裡,聽到月兒的話之後才不明覺厲的感覺有些厲害,當然因為這些都是從高月的嘴中說出來的,要是從端木蓉說的,估計天明只會不屑於顧。
「哈哈!太好了。那我要給大叔送一碗!」天明站起來就想要再盛一碗給蓋聶送去。
「站住!」
聽到是端木蓉那個冰冷的聲音,天明沒有好臉色的回道:「幹什麼?」
「他那裡月兒會去照顧。不必你操心,你幹活去吧!」
「啊!幹活?」天明瞪大了眼睛看著端木蓉。
一旁的班大師道:「小子!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飯館?還是客棧?想吃白飯呢!」月兒也在一旁說道:「這是墨家祖師爺留下的規矩,一日不做一日不餐,做多少事情,吃多少飯大家都要遵守的。」
「你小子飯量這麼好,幹起活來肯定是把好手。」
天明有些鬱悶的看著擺在眼前的摞起來的飯碗。
「別傻著了!院子裡的那堆柴可定是你的了,別人搶都搶不走!」
天明看了看趙天誠,突然指著趙天誠道:「為什麼趙大哥可以什麼都不做?」「咳!」班老頭咳嗽了一下解釋道:「他現在是大家的護衛,負責保護這裡的安全,你小子難道也可以嗎?」聳拉著兩隻手,天明不情不願的走到院子裡,看著擺著的一人多高的柴堆,天明想死的心都有了。
拿著青銅斧,將一個木柴擺放好,天明一斧子劈了下去,「砰」的一聲悶響,斧子在木柴之上留下了一道刻痕,但是整根木柴卻沒什麼改變。
「砰!」
「砰!」
「砰!」
天明快速的一斧子,一斧子的劈著眼前的這根木柴,但是除了在上面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很多的刻痕之外,木柴好像一點被劈開的跡象都沒有。
站在房門,趙天誠和班老頭無奈的搖了搖頭,班老頭現在非常的懷疑天明倒地是不是荊軻的孩子,荊軻雖然有些時候也是大大咧咧的,但是武學的天賦可是非常出眾的,他的絕招也都是自己領悟出來的,但是看天明的樣子,好像連自己的蠻力都控制不了的樣子。
趙天誠走過去,看到呼呼的不斷喘著粗氣的天明道:「天明,看好了!」說著將手上的掩日劍舉了起來,像是在敲鐘一樣,慢慢的落了下來,當劈在木柴上的時候,整個木柴瞬間從和掩日劍的劍鞘接觸的地方裂開,最後猛然繃成了兩段。
「啊!」天明有些發呆的看著趙天誠的動作,要是用的是鋒利的掩日劍的話天明當然也
是可以輕易的做到的,但是用鈍的劍鞘劈開木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天明!當你能夠找到木柴的弱點之後就能夠找到敵人的弱點,這也是你的修煉。好好想一想!」
而此時屋子裡面的蓋聶也走了出來,經過了處理之後蓋聶已經清醒了過來。
將注意力從趙天誠的身上移開,班老頭道:「恢復的速度很快啊!要是普通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恐怕這一輩子都要在榻上躺著了。」
蓋聶行了一禮道:「多虧了有墨家高明的醫術,蓋某才有幸逃生,實在是感激不盡。」
班老頭笑瞇瞇的道:「好說!好說!不過要謝可不要謝我這個老頭,這都是蓉姑娘的功勞。」
「蓋某明白了。」
看著天明學著趙天誠的樣子在那裡努力的劈著木柴,班老頭感歎道:「好有活力的小子!不過他看起來有點奇怪啊!」
蓋聶問道:「哦?怎麼了?」
班老頭道:「他的眉宇間有一團時隱時現的黑氣,似乎體內有隱藏的疾病啊!」
蓋聶道:「果然瞞不過前輩的眼睛。」
班老頭道「其實蓉姑娘早就看出來了,但她判斷這不是尋常的疾病。」
蓋聶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解釋道:「這個孩子的身上被人下了一種陰陽咒印。」
「不錯!還是一種能夠封印記憶的陰陽咒印!」趙天誠向著這邊走過來,一邊道。
和兩人見禮之後,趙天誠道:「而且看陰陽咒印的手法應該是陰陽家的護法月神的手筆。」
班老頭問道:「陰陽咒印。古老的巫祝術有很多種類,他遇到的是哪一種?」
蓋聶道:「封眠咒印,也被稱為催眠禁術,是一種非常高深可怕的陰陽術。據說會使人陷入癲狂狀態。做出不可思議的事情,非陰陽術造詣極高的人不能施展,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月神那個人下的手。」不過這件事情實際上蓋聶早有猜測,雖然之前月身在秦王宮之中是一件非常秘密的事情,但是卻瞞不過蓋聶。
「不同的施咒法,結果也不一樣,他的症狀是什麼?」班老頭問道。
「還沒有發作出來,還不清楚!」蓋聶搖了搖頭。他和天明在一起的時間畢竟也不算長,接著看向趙天誠。因為蓋聶發現趙天誠好像對陰陽咒印很瞭解的樣子。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些陰陽家的咒印已經消失了上百年了,不過看天明的樣子,應該以前的記憶被人封印了,但是有沒有其它的能力還需要在觀察觀察。」
班老頭歎了一口氣道:「原以為陰陽家的咒印上百年前便失傳了,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人會使用。」
「正因為消失上百年,所以能夠診斷和解開這種咒印的人也幾乎找不到了。」
班老頭問道:「但你知道還有人能解開這種咒印是不是?」
看著遠處的天空,蓋聶道:「多年以前,我曾經受到道家的一位高人的指點,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夠解開咒印,應該就是他了。」
「這就是你離開秦國的目的?」
「我受朋友之托,一定要保護這個孩子。」
班老頭挑了挑眉道:「據我所知你好像沒什麼朋友!」同時還看向了蓋聶手上的淵虹劍,要知道班老頭已經從趙天誠那裡知道了天明是誰的孩子,雖然現在他還沒有確認,但是要是真的是荊軻的孩子的話,荊軻怎麼會和蓋聶是朋友。
蓋聶手上的淵虹劍正是荊軻的殘虹劍所著,也是蓋聶殺死荊軻秦始皇所獎賞的武器。
「只有這一個!」蓋聶似乎不願意多說,當年在秦王宮之中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蓋聶號稱天下第一劍,但是荊軻所修煉的絕招五步絕殺「五步之內,百人不當」荊軻的絕殺之劍,天下無人能夠逃生。但是最終卻還是失敗了,無人知道當年在秦皇宮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在秦國的時候,六國之中就有很多人做夢都想要殺死你,而為了這個朋友之托,你又與嬴政和整個秦國作對,你知不知道,你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會非常的艱難。」
趙天誠看著蓋聶,知道蓋聶為什麼成為劍聖?為什麼能夠超過衛莊?就是因為他的一顆心。既不為手中的劍所束縛,也不為天下所束縛,所以才能夠達到現在這種高度。
「沒想到到了宗師級的高手之時。心境的修為果然非常的重要。」當時張三豐就曾經和趙天誠談過這些事情,現在也都一一應驗了,不管趙天誠怎麼努力的修煉,但是都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實力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增長。
在三個人談論的時候,端木蓉從另外一間屋子裡走出來,突然「嗖……」的一道破空聲。在端木蓉驚恐的眼神之中斧頭直接劈在了端木蓉腦袋的旁邊。
看向天明的時候發現正拿著一個只剩下斧柄傻笑著,竟然是因為用力過度的原因,將斧頭甩了出去。
當吃飯的時候。因為天明沒有按時完成任務,只能看著班老頭在那裡津津有味的咀嚼著,不時的還要擠眉弄眼的看著天明。
喉嚨動了動,天明瞪著眼睛看著班老頭在吃飯。眼饞的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默默的走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木柴上,天明現在非常的鬱悶,他沒想到自己這麼沒用,不僅僅和敵人動手的時候幫不上忙,就連做劈柴的工作都做不好。
當時看到趙天誠輕輕
鬆鬆的就將一根木柴劈成兩半,天明非常的羨慕,但是當他自己做的時候卻非常的困難。
「給你!」一個香噴噴的饅頭遞到了天明的面前。
「月兒?」天明輕輕的道,伸手接過來饅頭。傻笑著看著高月。
中午的時候雖然有了月兒給的饅頭,但是對於食量非常大的天明來說。這點還是不夠吃的,眼珠一轉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蹬蹬蹬跑到了門口,將掛在門上的木板拿了下來,抱著木板來到了劈柴的地方,將木板放好之後,天明將斧頭舉了起來,作勢要劈。
而此時出去採藥的端木蓉剛剛走到門口,一看門上的木板竟然消失了,吃了一驚,接著就猜到了應該是天明幹的好事。
等到端木蓉走到天明劈柴的地方的時候正好看到天明一斧子將木板劈成了兩半,同時在那裡拿著斧子高興的跳著。
「哼!讓你們不給我吃飯!」天明在將木板劈開之後,心裡非常的高興,鬱悶的心情也煙消雲散了,正在高興的時候,突然感覺腳下面出現一個陰影。
天明頓時感覺不好,有些呆呆的轉頭看去的時候真的看到了端木蓉冷的掉渣的臉。
「嘿嘿!嘿嘿!」天明裝作傻笑著看著端木蓉。
雖然掌握了一點訣竅,也將木柴劈了不少,但是因為之前將木板劈成兩半的緣故,天明被處罰晚飯也不能吃了。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月兒因為要祭奠自己的父母所以早早的就向著湖邊而去,端木蓉和班老頭站在大門處看著月兒遠去。
看著離去的月兒班老頭道:「最近周圍有些不太安靜,讓月姑娘一個人去湖邊是不是有些危險?」端木蓉心裡也非常的擔心,歎了一口氣道:「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會去湖邊祭奠父母,這個時候她希望能夠單獨的和家人呆在一起。」
「月姑娘好像有心事啊!她會不會感覺到。」班老頭心下有些擔心,實際上月兒的父親並沒有死,正是墨家的鉅子,但是正因為他的身份的危險才不能讓月兒知道,否則也會至月兒於險地。
「哧」的一道破空聲,從樹上掉下來一個背上是藍色羽毛的小鳥,趙天誠笑著道:「沒想到有人找到了這裡。」
「這是什麼?」蓋聶問道。
「蝶翅鳥!很漂亮吧!不過往往都會帶來死亡。」
「流沙?」蓋聶的眉頭皺了起來,「這隻鳥已經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看來流沙的人已經發現了我們的位置。」
蓋聶轉身向著端木蓉走去,先是行了一禮道:「多虧了姑娘的高超醫道,救命之恩蓋某終身難忘。」
「你這是要做什麼?」
蓋聶道:「我聽說鏡湖醫莊有三不救,其中兩條與在下的情況相符,請問姑娘為何破例相救。」
端木蓉看著蓋聶道:「你這條命能不能保住現在還沒有答案。我學的是醫道自然是要救命的上次墨家兄弟的狗受了劍上也是我救的,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差別,如果你死了我算不算破例?」
就在端木蓉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蓋聶眼中寒光一閃,突然拉住端木蓉的手,淵虹劍瞬間出鞘,「叮叮叮」連續三聲,同時一道劍氣瞬間飛射了出去。
看著掉在地上的三個飛鏢,端木蓉默然無語,最後才反應過來蓋聶還在拉著自己的手,一把掙開道:「放開!」
蓋聶也不在意,對方救了他一命,蓋聶一直都是記在心中的,向著遠處的屍體走去,將人反過來一看在此人的脖頸處正好有一隻黑色的蜘蛛紋身。
「羅網的人?」蓋聶皺著眉想著,他第一次有些懷疑是趙天誠是內應。
端木蓉看著地上的死人道:「這裡不安全了!我們……糟糕……月兒她……」
此時班老頭從屋子裡面匆匆的跑了出來喊道:「蓉姑娘,蓉姑娘怎麼了?」
看到地上的死人之後,班老頭才道:「有密令傳了過來,不僅僅秦軍在追捕,衛莊的流沙也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