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烏老大等人齊齊向著趙天誠拜倒的時候,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畢竟趙天誠剛剛收服了星宿派的人,此時在加上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島的人,可以說現在是少室山上除了少林和丐幫之外勢力最強的人了。
「你們都起來吧!我們一起上少林!」說著趙天誠轉身想走,但是剛剛抬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突然問道:「玄慈方丈,不知道我靈鷲宮有沒有資格參加武林大會呢?」
「當然!當然!今天只要到了少室山上的人都有資格參加,我少林僅僅是作為接待各位的地方。」現在衝突已經夠多的了,要是再和趙天誠產生衝突,到時候也只是讓丐幫的人坐收漁翁之利。
「那就好!」趙天誠微笑著點了點頭,領著烏老大等人就想要離開。
「慢著!」游坦之趕緊招手道。
「怎麼你有什麼事?」趙天誠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的道,趙天誠可看不上游坦之,對方雖然學會了易筋經之中的武學,但是因為武學修為差的原因,碰上真正的高手,也只有被虐的份。
「今天不過是讓閣下在這裡做一個見證。」說著游坦之突然站出來,面對著玄慈大聲道:「少林寺玄慈方丈,少林派是武林中各門派之首,丐幫是江湖上第一大幫,向來並峙中原,不相統屬。今日咱們卻要分個高下,勝者為武林盟主,敗者服從武林盟主號令。不得有違。」眼光向群豪臉上掃去,又道:「天下各位英雄好漢,今日都聚集在少室山下。有哪一位不服,盡可向武林盟主挑戰。」言下之意,竟如自己已是武林盟主一般。
玄慈本不想要和他動手,因為並未真正交手的緣故,玄慈僅僅憑借之前游坦之和摘星子兩人之間的交手做了判斷,這人的功力既強且邪,他自己在武功上是否能敵得住。已屬難言,而各種毒功邪術更加不易抵擋。
但是此時對方公然在群雄之前向自己挑戰,又勢無退避之理。當下雙掌合十,說道:「丐幫數百年來,乃中原武林的俠義道,天下英雄。無不瞻仰。貴幫前任幫主汪劍通幫主。與敝派交情著實不淺。敝派僧俗弟子向來對貴幫極為尊敬,丐幫和少林派數百年的交情,從沒傷了和氣。卻不知莊幫主何以今日忽興問罪之師,還盼見告。天下英雄,俱在此間,是非曲直,自有公論。」
游坦之年輕識淺,不學無術。如何能和玄慈辨論?但他來少林寺之前,曾由全冠清教過一番言語。當即說道:「我大宋南有遼國,西有西夏、吐蕃,北有大理,四夷虎視眈眈,這個……這個……」他將「北有遼國、南有大理」說錯了方位,聽眾中有人不以為然,便發出咳嗽嗤笑之聲。
游坦之知道不對,但已難挽回,不由得神態十分尷尬,幸好他戴著人皮面具,別人瞧不到面色。他「嗯」了幾聲,繼續說道:「我大宋兵微將寡,國勢脆弱,全賴我武林義士,江湖同道,大夥兒一同匡扶,這才能外抗強敵,內除奸人。」
群雄聽他這幾名話甚是有理,都道:「不錯,不錯!」
游坦之精神一振,續道:「只不過近年來外患日深,大夥兒本當齊心合力,共赴艱危。可是各門各派,各幫各會,卻你爭我鬥,不能夠齊心。我大宋國步艱危,江湖同道卻又不能齊心合力,以致時受番邦乒。因此丐幫主張立一位武林盟主,大夥兒聽奉號令,有什麼大事發生,便不致亂成一團了,我丐幫這一次並不是尋仇,還請少林的眾人不要誤會,只是這武林盟主之位我丐幫自認還有資格擔任,所以今日便問上一問,玄慈方丈,你贊不贊成?」
玄慈並未正面回答,反而朗聲道:「莊幫主的話,和丐幫數百年的仁俠之名,可太不相稱了。」
實際上游坦之口齒並不凌厲,也沒有什麼急智,之前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也不過是全冠清事前交給他的,此時說完之後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玄慈方丈了。
游坦之身形一晃,倏忽之間已欺近丈餘,說道:「要打便打,不打便退開了吧。」
玄慈道:「好,老衲今日便來領教莊幫主降龍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的絕技,也好讓天下英雄好漢,瞧瞧丐幫幫主數百年來的嫡傳功夫。」
游坦之一怔,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他雖接任丐幫幫主,但這降龍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兩絕技,卻一招也不會。只是他曾聽幫中長老們冷言冷語地說過,這兩項絕技是丐幫的「鎮幫神功」。降龍二十八掌偶爾也有傳與並非出任幫主之人,打狗棒法卻必定傳於丐幫幫主,數百年來,從無一個丐幫幫主不會這兩項鎮幫神功的。
玄慈說道:「老衲當以本派大金剛拳接一接幫主的降龍二十八掌,以降魔禪杖接一接幫主的打狗棒。唉,少林派和貴幫世代交好,這幾種武功,向來切磋琢磨則有之,從來沒有用以敵對過招,老衲不德,卻是愧對丐幫歷代幫主和少林派歷代掌門了。」雙掌一合,正是大金剛拳的起手式「禮敬如來」,臉上神色藹然可親,但僧衣的束帶向左右筆直射出,足見這一招中蘊藏著極深的內力。
游坦之更不打話,左手凌空劈出,右掌跟著迅捷之極地劈出,左手掌力先發後至,右手掌力後發先至,兩股力道交錯而前,詭異之極,兩人拳掌之力在半途相逢,波的一聲響,相互抵消,卻聽得嗤嗤兩聲,玄慈腰間束帶的兩端同時斷截,分向左右飛出丈許。游坦之這兩掌掌力所及範圍甚廣,攻向玄慈身子的勁力為「禮敬如來」的守勢消解,但玄慈飄向身側的束帶卻為他掌力震斷。
少林派僧侶和群雄一見,紛紛呼喝:「這是星宿派的邪門武功!」
「不是降龍二十八掌!」
「不是丐幫功夫!」
丐幫弟子中竟也有人叫道:「咱們和少林派比武,不能使邪派功夫!」
「幫主,你該使降龍二十八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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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邪派功夫,沒的丟了丐幫臉面。」
游坦之聽得眾人呼喝之聲大作,不由得心下躊躇,第二招便使不出去。
「看來莊幫主一定以為降龍十八掌贏不過少林大力金剛掌所以才不用吧!」
「就是!我看也是丐幫的功夫不行!」在玄慈的身後,一些虛字輩的僧眾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看到玄慈佔了上風,紛紛出言嘲諷。
一片喧嘩叫嚷之中,忽聽得山下一個雄壯的聲音說道:「誰說星宿派武功勝過了丐幫的降龍二十八掌?」
這聲音也不如何響亮,但清清楚楚地傳入了眾人耳中,眾人一愕之間,都住了口。
但聽得蹄聲如雷,十餘乘馬疾風般捲上山來。馬上乘客一色都是玄色薄氈大氅,裡面玄色布衣,但見人似虎,馬如龍,人既矯捷,馬亦雄駿,每一匹馬都是高頭長腿,通體黑毛,奔到近處,群雄前一亮,金光閃閃,卻見每匹馬的蹄鐵邊緣竟然都是黃金鑲嵌。來者一共是一十九騎,人數雖不甚多,氣勢之壯,卻似有如千軍萬馬一般,前面一十八騎奔到近處,拉馬向兩旁一分,最後一騎從中馳出。
本來喬峰在聽說丐幫竟然向少林挑戰,並且還要召開武林大會,他就想要過來,沒想到在動身的時候突然接到趙天誠的傳信,要拜託他一件事情,喬峰就知道對方已經找到了仇家,得到了消息之後,喬峰帶著手下連夜趕往少林。
喬峰這次重到中原,乃有備而來,所選的「燕雲十八騎」,個個是契丹族中頂尖兒的高手,他害怕趙天誠在少林之中獨木難支,所以才選了手下趕過來,現下偕燕雲十八騎俱來,每一人都能以一當十,再加胯下坐騎皆是千里良馬,危急之際,倘若只求脫身,當非難事。
看到喬峰騎著馬過來,本想要轉身上山的趙天誠,笑著迎著喬峰走了過去,笑著道:「哈哈!大哥你終於到了!」
喬峰看到趙天誠走過來,趕緊翻身下馬,和趙天誠擁抱了一下道:「你送來消息之後,我就帶著人連夜趕了過來。」說著指了指身後的幾位契丹士兵道:「這些都是頂尖的好手,這一次不管兄弟的仇人是誰?必叫他身死當場。」最後一句話為了防止被其餘的人聽見喬峰乃是用的傳音之術。
趙天誠心下有些感動,他知道喬峰一定是猜出來,他要殺的人一定是和少林有聯繫,就是害怕兩人被少林的人圍攻,所以才帶著這些人過來,一旦有危險的時候,只要騎著馬自然能從少林寺之中逃出來。
「大哥!走!我們先上少林寺!」趙天誠拉著喬峰就想要上山。
喬峰卻搖了搖頭,站出來對著人群道:「剛剛是誰說的丐幫的降龍二十八章不如少林的大力金剛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