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趙天誠和天山童姥隱藏在冰窖之中已經有七十餘日了,開始的幾天都是兩人一起去御膳房找些吃食,待到趙天誠熟悉了皇宮之中的佈置之後,天山童姥就在冰窖之中專心的修煉武功,每天趙天誠都會帶回來一些活的動物,給天山童姥來練武。
算算時間,再有數日的時間天山童姥就要恢復功力了,這一段時間以來,天山童姥也是漸漸的從一個妙齡少女的樣子變成了老人的樣子。
這日早上天山童姥收功之後道:「小師侄,明日午時,我的神功就要大成了,今天我就將『生死符的法門交給你,前一段時間你已經將天山六陽掌學的精熟,現在以你的資質半日的功夫就差不多了。」
說著天山童姥緩緩的攤開手,趙天誠立刻便感覺一股吸力在天山童姥的掌心傳來,周圍的寒氣瞬間在她的掌心之處凝聚,轉眼便成為了數個小小的冰片。
「小師侄你看,這冰片便是施展生死符必要的東西,通過它才能將內力打到敵人的體內,你可知道。這生死符一發作,一日厲害一日,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後逐步減退,八十一日之後,又再遞增,如此週而復始,永無休止。除了下符之人親自出手解除,還有就是服用我所煉製的丹藥,要不然只能生生的忍受著生死符的痛苦。」
說著天山童姥邊將藥方說給了趙天誠,雖然趙天誠的醫術並不高明。但是當天山童姥說出了幾味藥之後,趙天誠卻心中一驚,原來天山童姥所說的丹藥根本就不是什麼壓制生死符發作的功效。而是麻醉藥。
看到趙天誠臉色大變,天山童姥以為他被生死符嚇到了,便解釋道:「小師侄不要擔心,你學會了天山六陽掌之後,即使有人對你下了生死符也是可以自行解開的。」
趙天誠搖了搖頭道:「姥姥,我想的不是這件事,而是丹藥的事情。看姥姥的藥方這分明就是鎮痛止癢的藥物,這種東西一旦食用過多或者頻繁的使用,就會成癮即使想要戒掉也無法了。」像是醫院使用的麻醉藥。或者鎮痛的藥物,實際上成分和毒品是差不多的,只要經過一些簡單的化學加工,這些就可以變成高純度的毒品。這些事為什麼在現實世界之中這種藥物的管控非常嚴格的原因。
「哈哈!沒想到這件事情小師侄你還知道。不錯!只要經常吃下我的丹藥。就算解開了生死符也拖離不了我的控制了,這些事情是我試驗了很長時間才找出來的,沒想到師侄竟然知道的這麼多。」
趙天誠嘴角扯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實際上這些事情在現代有不少人都知道,但是在這個時代卻屬於高端的知識了。
天山童姥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先不說這些了,烏老大這些畜生。人品雖差,武功卻著實不低。他們所交往的狐群狗黨之中。也頗有些內力深湛的傢伙,但沒一個能以內力化解我的生死符,你道那是什麼緣故?」頓了頓,看到趙天誠回答不出接著道:「只因我種入他們體內的生死符種類既各各不同,所使手法也大異其趣。他如以陽剛手法化解了一張生死符,未解的生死符如是在太陽、少陽、陽明等經脈中的,感到陽氣,力道劇增,盤根糾結,深入臟腑,即便不可收拾。他如以陰柔之力化解吧,太陰、少陰、厥陰經脈中的生死符又會大大作怪。更何況每一張生死符上我都含有份量不同的陰陽之氣,旁人如何能解?」
「不過我這生死符千變萬化,你下手拔除之際,也須隨機應變,稍有差池,不是立刻狂噴鮮血、氣窒身亡,便是全身癱瘓、經脈逆轉、內力崩洩。須當視生死符如大敵,全力以赴,半分鬆懈不得。」
「想要學生死符首先就要學破解生死符的法門,須得學會如何發射,而要學發射,自然先須學會製煉。」天山童姥將手上的小冰片遞了過來道:「小師侄你摸一摸這冰片。」
在天山童姥掌心的小冰片,圓圓的,只不過是小指頭大小,邊緣鋒銳,其薄如紙,伸手摸去立刻便融化消失了。
「嘿嘿,小師侄,你可不要小看這薄薄的冰片,想要凝聚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接著天山童姥將如何倒運內力,怎樣將剛陽之氣轉為陰柔。一一的交給了趙天誠,實際上現在趙天誠的內力是陰陽兼具,再加上趙天誠本身還是一位先天頂級的高手,對內力的控制如指臂使,聽完天山童姥的講解之後,在趙天誠的掌心位置也瞬間凝聚出一個薄薄的冰片。
「好!果然天資聰慧。」看到趙天誠學會了生死符的煉製,天山童姥再教趙天誠在這片薄冰之上,如何附著陽剛內力,又如何附著陰柔內力,又如何附以三分陽、七分陰,或者是六分陰、四分陽,雖只陰陽二氣,但先後之序既異,多寡之數又復不同,隨心所欲,變化萬千。發射的手勁和認穴準頭。
即使趙天誠有著石室的幫忙,等到天山童姥完全的將這些手法講解完畢的時候,已經兩個時辰過去了。
看到趙天誠已經盡數的掌握了生死符的法門,天山童姥欣慰的笑了笑道:「好了,明日的午時便是我神功大成之日,收功之時,千頭萬緒,凶險無比,今日我要定下心來好好地靜思一番,小師侄千萬不要打擾我。」
趙天誠知道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了,天山童姥所修煉的武學雖然是每天就恢復一年的內力,但是要是差上一天圓滿的話,實際上的實力卻無法完美的發揮出來,就像是一般的內功越向著高深的層次修煉越加的困難,但是在後面每精進一層卻可能是前面的數倍,只要天山童姥恢復了神功,李秋水根本就不是天山童姥的對手,要不然當時天山童姥也不會潛入西夏皇宮來對付李秋水了。
就在趙天誠暗中送了一口氣的時候,忽聽得一個蚊鳴般的微聲鑽入耳來:「師姊,師姊,你躲在哪裡啊?你怎地到了妹子家裡,卻不出來相見?既太見外,又有點兒喧賓奪主,是不是啊?」
這聲音輕細之極,但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晰
異常。卻不是李秋水是誰?
「姥姥,師叔……」趙天誠剛開口就被天山童姥打斷了。
「不要管她,那賤人不過是使用傳音搜魂**』,她雖知道我進了皇宮,卻不知我躲在何處。這皇宮中房舍千百,她一間間的搜開來,就算是搜個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搜得到這兒,所以就想用這手段誘我自己跳出去,你安心在一旁修煉即可。」
實際上趙天誠也聽出來了,那聲音在說完之後漸漸遠去,終於聲息全無。這種功法實際上是用內力改變了聲音的音調,除非是內力高深的人否則常人根本就聽不到這種聲音。但是就因為這樣趙天誠才擔心,天山童姥正在恢復實力的關鍵時刻,只要李秋水一直這麼打擾,一旦走火入魔就是非常嚴重的事情了。對方也一定是算準了這幾天是天山童姥的關鍵的日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然就如趙天誠所猜測的一樣,不到半個時辰辰,李秋水那細聲呼叫又鑽進冰窖來:「好師姊,你記不記得無崖子師哥啊?他這會兒正在小妹宮中,等著你出來,有幾句要緊話兒要對你說。」
看到趙天誠擔心的看著自己,天山童姥冷笑著道:「小師侄,你不用擔心,我知道對方是想要引我出去,我怎麼會上她的當,你不用擔心。」當即只是閉目養神,對李秋水的話理也不理。
但李秋水的說話竟無休無止,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地說下去,一會兒回述從前師門同窗學藝時的情境,一會兒說無崖子對她如何銘心刻骨地相愛,隨即破口大罵,將童姥說成是天下第一淫蕩惡毒、潑辣無恥的賤女人,說道那都是無崖子背後罵她的話。
天山童姥雖然嘴裡說不當回事,但聽著李秋水的種種誹謗惡毒言語,卻是臉色變幻,神色不定,又哪裡能夠休息得好?能夠不回罵,已經是強自忍耐了。不知不覺間已到了第二天的午時,天山童姥忽然深吸了一口氣,一口咬斷一隻白鶴的頭頸,吮吸鶴血,便即盤膝而坐,開始最後一次復功修練。而這時候李秋水的話語也是越來越慘厲,想必她算準時刻,知道今日午時正是她師姐妹兩人生死存亡的大關頭,所以已經施上了全力,天山童姥眉頭緊皺,卻強忍著運功。突然之間,李秋水的語音變得溫柔之極,好似激情呢喃似地說道:「好師哥,你抱住我,嗯,唔,唔,再抱得緊些,你親我,親我這裡……」
聽著李秋水的這些歡愛的言語,再加上勾魂的呻吟之聲,即使趙天誠都有些忍受不了,要不是用內力壓制著心頭的浴火,此時可能都要慾念頻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