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看著趙天誠,天山童姥蹦出了幾個字「你是在威脅我?」天山童姥自從擔任靈鷲宮的宮主之後,誰敢反對她的意思?
被一個小女孩這麼看著,不僅僅不給人厭惡的感覺,反而非常讓人好笑,趙天誠習慣的捂了一下額頭道:「拜託!咱們正常點不可以嗎?」
天山童姥在趙天誠用手捂臉的時候突然看到趙天誠左手手指上戴的那枚寶石指環,臉上變色,問道:「你……你這是什麼東西?給我瞧瞧。」
此時的天山童姥哪還有之前冷酷的樣子,惶急的抓住趙天誠的手腕,翻來覆去的查看著戴在趙天誠手上的那枚指環。
過了良久,趙天誠感覺對方的手竟然在發顫,抬頭看去,發現此時的天山童姥一雙清澈的大眼中充滿了淚水,要是不知道的看看到一定以為是眼前這個小女孩受到了什麼莫大的委屈。
「唉?你怎麼哭了?」要真是一個小女孩,剛剛的話有可能哭,但是趙天誠可是知道這年輕的身體之中隱藏著一個怎樣的老妖怪,怎麼就哭上了?
天山童姥並未回答趙天誠的話,反而問道:「這枚七寶指環,你是從哪裡偷來的?」語音嚴峻,如審盜賊。
「這指環是師父送給我的,怎麼能說是偷的?」
天山童姥頓時大怒,罵道:「放屁!放屁!他怎麼會將這指環交給你?再不說實話一定和你的血,把你的皮……」
天山童姥罵了一陣發現,趙天誠竟然啞然失笑,渾沒將自己放在眼裡,也不管現在自己還是一個小孩兒了,揮起拳頭照著趙天誠的腰部就是一拳。但是卻突然感覺像是打在了堅硬的鋼鐵上一樣,自己反而感覺火辣辣的疼。
「喂!你沒事兒吧?」實際上這一拳天山童姥打的非常的准,就是照著穴位打的,但是現在因為天山童姥的力量太弱。根本無法破開防禦。要不然這一下就能讓一個人失去行動能力。
揉著小手,天山童姥才想起來這個人背著自己一路而來。她雖然被關在袋子裡看不到外面,但是也能感覺到行進的速度,而且這人趕了這麼遠的路,臉不紅心不跳。呼吸仍然深沉有力,若有若無,顯然是一位武功非常高深的人,但是她現在內力乾涸,無法感知到趙天誠是否溝通了天地橋,也無法判斷出來到底是不是一個先天的高手。
不過天山童姥知道,以對方的實力。想要殺自己的話還是非常輕鬆的,當下連退了幾步,才問道:「快說!這指環你是怎麼得到的?」
趙天誠聳聳肩無奈的道:「你還要我說幾遍?不說了嗎!這枚指環是師父給我的。」
天山童姥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趙天誠一眼,心裡已經信了五六分。趙天誠的形象英俊,再加上剛剛試探武功不弱,非常符合他們逍遙派的擇徒標準。
「他……他怎麼會將指環傳給你?」說著舉拳作勢欲打,後來又想到了什麼,慢慢的放了下去。
趙天誠只好從頭開始說起,丁春秋如何暗害了無崖子,自己如何在擂鼓山上打敗了丁春秋如何破解珍瓏,無崖子如何傳功傳指環,一五一十的都講給了天山童姥,並無一絲隱瞞,畢竟這些事情,以後天山童姥只要一查自然就會知道,趙天誠自然是不想要破壞兩人之間的關係。
天山童姥站在趙天誠的對面,一眼不發的聽著,直等到趙天誠說完,突然走到旁邊拾起一根枯枝,在地下積雪中畫了起來,畫的都是一條條的直線,不多時便畫成一張縱橫十九道的棋盤,畫完棋盤之後便即在棋盤上布子,空心圓圈是白子,實心的一點是黑子,密密層層,將一個棋盤上都佈滿了。
畫完了之後天山童姥才站起身來道:「這珍瓏棋局數十年來難倒了天下多少才智之士,你說解開了這個珍瓏,我不信,你第一子如何下法,演給我瞧瞧。」
趙天誠伸出兩指,輕輕的虛空一點,在棋盤上的一個位置周圍的雪瞬間被推開,形成了一個空心圓圈這白子便形成了。
這一子一下完,頓時被對手將自己的白子提去了一大片,局面登時開朗,看著眼前的棋盤。天山童姥額頭汗水涔涔而下,喃喃道:「天意,天意!天下又有誰想得到這『先殺自身,再攻敵人』的怪法?」
等到趙天誠將珍瓏解開之後,天山童姥已經相信了,不過卻道:「你說無崖子將一副圖給你,那幅圖呢?」
趙天誠從懷中取出圖畫。天山童姥打開卷軸,一見到圖中的宮裝美女,臉上倏然變色,罵道:「他……他臨死之時,仍念念不忘這賤婢,將她畫得這般好看!」霎時間滿臉憤怒嫉妒,將圖畫往地下一丟,伸腳便踩。
趙天誠眼疾手快,瞬間將地上的圖畫撿了起來,防止被天山童姥糟蹋的命運「這是師父的遺物,你這小姑娘好不知好歹!」
天山童姥頓時怒道:「你不知我是誰嗎?無崖子沒跟你說?」
「喂!小姑娘!看你年紀也不大,我師父都已經九十多歲了,不要『無崖子』『無崖子』的這麼沒禮貌。」
天山童姥聽後氣道:「你這個小畜生,你知道我是誰?無崖子沒跟你說他有一個師姐?」
趙天誠裝作驚訝的樣子指了指天山童姥,同時又比量了一下身高道:「我師父比你爺爺歲數都可能大。」
「哼!孤陋寡聞!沒見識!無崖子怎麼會將指環傳給你?……」在嘴中墨跡了半天,看到趙天誠表情不耐,作勢欲走立刻道:「聽著,我修煉的正是本門的無上神功《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你師伯我的身高永遠和女童一樣。」之後又害怕趙天誠不信,將北冥神功的總決背了一遍。
「那……那……你……真是師伯?」趙天誠指著天山童姥詫異的問道。
「哼!」天山童姥冷哼了一聲,背過雙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