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汴梁出發,經過應天府一路向東南行去,一路夜住曉行,不足半月就到了揚州的地界。
此時的風景和北方又是大不相同,此時正是陽春三月,沿路都是楊柳依依,微風拂面,溫度要比北方高了不少,正是春天的景象。
到了無錫城的丐幫分舵一打聽才知道距離丐幫大會還有一段時間,而據丐幫的人說兩女應該是去了蘇州城。
趙天誠和趙敏兩人又忙不迭的前往蘇州,好在蘇州城離著無錫並不遠,出了城向東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已經到了蘇州。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雖說有著誇大的嫌疑,但是此時的蘇州風景卻是有其獨到之處,進了城中,趙天誠兩人一間一間客棧的打聽,但是都沒有得到兩女的消息。
「誠哥!你說兩位姐姐是不是去了燕子塢?」趙敏看到趙天誠有些著急只好問道。
「他們兩個去燕子塢幹什麼?」雖然有些不確定,但是既然兩女並未到蘇州那真的有很大的可能是去了燕子塢,好在現在慕容覆沒有在燕子塢,以兩女的實力咋這太湖之上還真不一定有人能上的了兩女。至於包不同和風波惡不過也就是後天的高手罷了。
「好!我們就去燕子塢看看!」
兩人到了太湖的邊上,看著遠處的太湖風景,趙天誠突然想起來在射鵰的時候和黃蓉兩人一起在這太湖上遊玩的場景了。
「敏敏,我們到湖上遊覽一翻!」
「啊!」趙敏驚訝的看了趙天誠一眼。想不明白為什麼現在又不著急找兩位姐姐了。
「你應該知道,這燕子塢在這太湖之上非常的隱蔽,何況太湖港汊眾多。我們根本找不到燕子塢,即使這附近的人都沒有聽說過,還不如到湖中遊覽一翻,說不定就能夠碰到燕子塢的人。」
趙敏想了想覺得趙天誠說的也有些道理,何況趙天誠還從來沒有真正的陪她遊山玩水過,兩人在湖邊花了點錢雇了一條船緩慢的向著湖中行去,因為兩人都不怎麼會這種搖櫓的船。所以只能連船夫一起。
兩人靠在一起站在船頭,欣賞著煙波浩渺的太湖,一陣微風吹過。趙天誠突然高聲唱道:「放船千里凌波去,略為吳山留顧。雲屯水府,濤隨神女,九江東注。北客翩然。壯心偏感。年華將暮。念伊蒿舊隱,巢由故友,南柯夢,遽如許!」
雖然趙天誠沒什麼朗讀詩歌的天賦,但是因為音中含著內力,卻給人一種蒼涼悠遠的感覺,遠遠的在太湖中擴散開去,也不知道傳出去多遠。
「好棒的詞!沒想到誠哥還會作詞?」趙敏眼中神采奕奕的看著趙天誠。
就連在船後搖櫓的船夫也是讚道:「公子真是好才華啊!」再加上旁邊站著趙敏。在漁夫看來兩人簡直就是郎才女貌的典型。
趙天誠聽到兩個人誇獎,同時看著趙敏有些敬佩的看著自己。臉色微微一紅,「咳!」乾咳了一聲,道:「這詞可不是我做的,是朱……」趙天誠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這首水龍吟的作者朱敦儒現在還是十歲的小屁孩,不可能做出這種詞。
趙天誠只好趴在趙敏的耳邊悄聲道:「這是後來人作的詞,我和蓉兒在遊覽太湖的時候才聽說的。」實際上在上學之時學的一些詩詞趙天誠大部分都已經忘記了,要不是因為當時和黃蓉一起遊覽之時的印象比較深刻,可能還真的記不起來。
兩人說著話的時候,忽然從湖上飄來一陣嬌柔的女聲,聲音和趙天誠所唱之詞的曲調一模一樣,卻是這的下闋:「回首妖氛未掃,問人間英雄何處?奇謀復國,可憐無用,塵昏白扇。鐵鎖橫江,錦帆衝浪,孫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淚流如雨。」
雖然唱的人極力的想要將詞中想要表達的意境唱出來,但是因為是女聲的緣故,讓人聽上去非常像是江南的小調。
在遠處的湖邊綠波之中緩緩的飄過來一葉小舟,一個綠杉少女手執雙槳,緩緩划水而來,只見那少女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著綠波,便如透明一般,儘是溫柔,儘是秀氣,像是及所有靈氣於一身一樣。就連坐在船尾的漁夫也不禁瞧了好幾眼。
那少女正是阿碧,兩船靠近之後,輕啟朱唇道:「這位公子是在何處學的這首詞?」靈動的眼睛之中滿是好奇的神色,聲音極甜極清,讓人聽了有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
趙天誠看到來人就已經猜到了這少女的身份,在加上阿碧能夠接上下闋,知道這首詞的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黃蓉就沒有別人了。
「正是在下的妻子,不知姑娘可否見過兩個女子?」看到這樣的麗人趙天誠的說話也變得溫柔了許多。
「我知道了,原來你是兩位姐姐的夫君,兩位姐姐就在琴韻小築,我這就帶著你們去,好口伐?」她每問一句「好口伐」,都是慇勤探詢,軟語商量,叫人難以拒卻。
趙天誠攜著趙敏輕飄飄的落在了阿碧的船上,拿出一錠銀子對著漁夫道:「老丈這銀子算是酬謝。」說著銀子輕飄飄的就落在了漁夫的身前,就好像有著一個無形的大手在拖著一樣。
看到這一幕阿碧的眼光一凝,雖然她的武學真的不算好,但是眼光卻很獨到,知道這人是一個不遜色於公子的人。
因為現在阿碧和兩女的關係都非常的要好,在兩女說起自己的夫君之時,她和阿朱兩個人還有些怨恨趙天誠,畢竟如此的兩位傾國傾城的人卻都委身在一人的膝下,都為兩女鳴不平,後來說到武功的時候,說她們的夫君和公子爺的武功一樣好,兩人都有些不相信,在他們兩人的認知中,這江湖上也就是和公子爺齊名的「北喬峰」能夠和公子爺比肩。
但是此時看到趙天誠出手,阿碧第一次不自信了起來,因為慕容復也不一定能夠做到。
趙天誠在上船之後卻發現,眼前這個水做的女子竟然眼神直愣愣的盯著自己,忘記了划船。
「小姑娘?小姑娘?」
這輕聲的呼喚終於將阿碧喚回了神,一想到自己竟然直愣愣的盯著對方看,臉上頓時浮現一抹羞紅,羞澀的笑了笑道:「我是服侍公子撫琴吹笛的小丫頭,叫做阿碧。」
「原來是阿碧姑娘,有勞了!」輕輕的施了一禮,趙天誠語氣溫柔的道,不過之後卻感覺腰間一陣疼痛,一撇旁邊的趙敏,果然發現趙敏撇著嘴雖然面上毫不在意,但是手上的力道卻一點都不見減小。
趙天誠知道趙敏有些吃醋了,不過趙天誠對於眼前的這個少女還真的沒什麼性趣,他給人的一種感覺就是鄰家小妹妹的感覺,趙天誠也沒有那麼重口味。
瀟灑的一揮手,右手一扣趙敏的手腕,趙敏只感覺全身一麻,腳下無力差點沒有軟到下來,好在趙天誠一下子扶住了她才沒有出醜。
「這位姐姐怎麼了?」阿碧在看到趙天誠身邊的趙敏之時就一直在心裡認為趙天誠是一個大色狼,因為兩女並未和她說過趙天誠的身邊還有一個妻子的事情,阿碧以為是趙天誠趁著兩女沒在身邊的時機勾引的。
趙天誠扶住趙敏笑呵呵的道:「沒事兒?敏敏是北方人坐船的時候有些不舒服!」
阿碧眼珠一轉,道:「啊!這裡離著琴韻小築還有不小的距離,不知道這位姐姐能不能受得了。」
阿碧還以為趙敏是暈船了,一般北方人很少有在水上的機會,不管如何平靜的水面,在這種小船上的感覺和陸地是截然不同的。
「妹妹放心吧!沒什麼大事?」趙敏暗暗的白了趙天誠一眼,她雖然是北方人,但是連游泳都會,自然不怕什麼坐船了。
「那就好!」阿碧隨口答了一句,不過在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在這太湖上好好的繞一繞。
一邊搖著擼,阿碧一邊唱著江南地區的小曲,再加上這水天一碧的太湖風光,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過了寬闊的湖面就到了一處小巷之中,這小巷的裡面鋪滿了荷葉,若不是識路之人絕對想不到在這荷葉之中還有水路可以走,從這裡劃出去之後又拐進一條小巷,這邊水面上也全是荷葉,清波之中,綠葉翠蓋,清麗非凡。
阿碧突然停下,走進船艙之中,拿出了幾塊糖藕,分給了趙天誠和趙敏,實際上阿碧可沒有那麼好心,只不過她以趙敏是真的暈船,這個時候肯定吃不下去,要不然非要吐出來不可,那趙敏可就大大丟醜了。按照阿碧的小心思可算是幫著兩位姐姐報了一仇。
沒想到趙天誠竟然拈起一塊糖藕,送到了趙敏的嘴邊,有些羞澀並甜蜜的看了趙天誠一眼,趙敏微微吃了一小口糖藕微微透明,略沾糖霜和玫瑰花瓣,送入嘴中,甘香爽脆,清甜非凡。
「多謝阿碧姑娘!」趙天誠自己也吃了一塊,感謝道。不過阿碧看到兩人的樣子更是為兩位姐姐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