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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六章 比武招親(上) 文 / 杯水無聲

    將候通海幾人綁住之後趙天誠帶著黃蓉回到了張家口,算算時間也快要到了和郭靖他們會合的時間了,所以三人騎著馬向著中都大興府趕去。

    一路遊山玩水,這一日到了中都大興府。這是大金國的京城,以前叫作燕京,是先前遼國的南京,乃當時天下形勝繁華之地,即便宋朝舊京汴梁、新都臨安,也有所不及。

    趙天誠也去過臨安,感覺和臨安差別還是非常的大,只見紅樓畫閣,繡戶朱門,雕車競駐,駿馬爭馳。高櫃巨鋪,盡陳奇貨異物;茶坊酒肆,但見華服珠履。花光滿路,簫鼓喧空;金翠耀日,羅綺飄香。這些光景也能夠看出來金人已經褪去了早日的凶悍,對於大宋來說已經不足為懼,反而仍然在苦寒之地的蒙古才是一頭正在崛起的猛獸。

    三人找了一個看上去非常大的酒樓好好的吃了一頓,之後就在長街上逛逛領略一下這不同的風情。三人正在邊逛邊說著閒話,忽聽得前面人聲喧嘩,喝彩之聲不絕於耳,遠遠望去,圍著好大一堆人,不知在看什麼。

    趙天誠走在前邊向著人群擠了進去,那些人就像是水流一樣,也沒有看到趙天誠去擠他們,就自然而然的分開了。

    ,只見中間老大一塊空地,地下插了一面錦旗,白底紅花,繡著「比武招親」四個金字,旗下兩人正自拳來腳去地打得熱鬧,一個是紅衣少女,一個是長大漢子。

    那少女舉手投足皆有法度,顯然武功不弱,那大漢卻武藝平平。拆鬥數招,那紅衣少女賣個破綻,上盤露空。那大漢大喜,一招「雙蛟出洞」,雙拳呼地打出,直取對方肩頭。那少女身形略偏,當即滑開,左臂橫掃,蓬的一聲,大漢背上早著。那大漢收足不住,向前直跌出去,只跌得灰頭土臉,爬起身來,滿臉羞慚,擠入人叢中去了。旁觀眾人連珠價喝彩。

    趙天誠知道這可能就是穆念慈和楊鐵心了,向著周圍的人群之中望去果然看到了郭靖的身影。看來他們早就到了中都,只不過和趙天誠他們不是一路。

    穆念慈掠了掠頭髮,退到旗桿之下。十七八歲年紀,玉立亭亭,雖臉有風塵之色,但明眸皓齒,容顏娟好。那錦旗在朔風下飄揚飛舞,遮得那少女臉上忽明忽暗。錦旗左側地下插著一桿鐵槍,右側插著兩枝鑌鐵短戟。

    穆念慈和身旁的楊鐵心低聲說了幾句話。楊鐵心點點頭,向眾人團團作了一個四方揖,朗聲說道:「在下姓穆名易,山東人氏。路經貴地,一不求名,二不為利,只為尋訪一位朋友……」

    說著伸掌向錦旗下的兩件兵器示意一指,又道:「……以及一位年少的故人。又因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許得婆家,她曾許下一願,不望夫婿富貴,但願是個武藝超群的好漢,因此上斗膽比武招親。凡年在二十歲上下,尚未娶親,能勝得小女一拳一腳的,在下即將小女許配於他。如是山東、兩浙人氏,就更加好了。在下父女兩人,自南至北,經歷七路,只因成名的豪傑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又少肯於下顧,是以始終未得良緣。」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抱拳說道:「大興府是臥虎藏龍之地,高人好漢必多,在下行事荒唐,請各位多多包涵。」

    趙天誠看到楊鐵心腰粗膀闊,甚是魁梧,但背脊微駝,兩鬢花白,滿臉皺紋,神色間甚為愁苦,身穿一套粗布棉襖,衣褲上都打了補釘。顯然生活過的並不好,反倒是穆念慈的衣著到時比較好一些。

    趙天誠對著旁邊的黃蓉道:「黃兄弟不上去一展身手,在下看著女子還是不錯。」

    黃蓉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怒瞪了趙天誠一眼道:「你是看上哪個女子自己想要上去吧!」

    「怎麼會?不過我在草原上有一個兄弟,他和這個姑娘倒是挺般配的。」

    「哦!」黃蓉馬上興致勃勃的讓趙天誠講一講關於他那個兄弟的事情。

    在兩個個人說著話的時候,人群之中一些混混貧嘴取笑,又對穆念慈評頭品足,卻沒人敢下場動手,抬頭望望天,見鉛雲低壓,北風更勁,自言自語:「看來轉眼有一場大雪。唉,那日也是這樣的天色……」轉身拔起旗桿,正要把「比武招親」的錦旗捲起,忽然人叢中東西兩邊同時有人喝道:「且慢!」兩個人同時躥入圈子。

    眾人一看,轟然大笑。原來東邊進來的是個肥胖老者,滿臉濃髯,鬍子大半斑白,年紀少說也有五十來歲。西邊來的更是好笑,竟是個光頭和尚,那胖子對眾人喝道:「笑什麼?他比武招親,我尚未娶妻,難道我比不得?」

    那和尚嬉皮笑臉地道:「老公公,你就算勝了,這花一般的閨女,叫她一過門就做**麼?」

    那胖子怒道:「那你來幹什麼?」和尚道:「得了這樣美貌娘子,我和尚馬上還俗。」眾人更轟然大笑。

    穆念慈看到兩個人反倒是上來搗亂的,臉呈怒色,柳眉雙豎,脫下剛穿上的披風,就要上前動手。楊鐵心拉了女兒一把,叫她稍安毋躁,隨手又把旗桿插入地下。

    這邊和尚和胖子爭著要先和少女比武,你一言,我一語,已鬧得不可開交,旁觀的閒漢笑著起哄:「你哥兒倆先比一比吧,誰贏了誰上!」和尚道:「好,老公公,咱倆玩玩!」說著呼地就是一拳。那胖子側頭避開,回打一拳。

    趙天誠看到兩個人都是使用的粗淺的外門功夫,那和尚使用的是少林羅漢拳,胖子使得是五行拳。

    和尚縱高伏低,身手便捷。那胖子卻拳腳沉雄,莫瞧他年老,竟招招勁猛。鬥到分際,和尚猱身直進,砰砰砰,在胖子腰裡連錘三拳,那胖子連哼三聲,忍痛不避,右拳高舉,有如巨錘般捶將下來,正捶在和尚的光頭之上。和尚抵受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下,微微一楞,忽地從僧袍中取出一柄戒刀,揮刀向胖子小腿劈去。

    和尚縱高伏低,身手便捷。那胖子卻拳腳沉雄,莫瞧他年老,竟招招勁猛。鬥到分際,和尚猱身直進,砰砰砰,在胖子腰裡連錘三拳,那胖子連哼三聲,忍痛不避,右拳高舉,有如巨錘般捶將下來,正捶在和尚的光頭之上。和尚抵受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下,微微一楞,忽地從僧袍中取出一柄戒刀,揮刀向胖子小腿劈去。

    趙天誠看到兩個人武功稀鬆平常,心性到時非常的壞,所以悄悄的隱入了人群之中,來到了正在那裡看熱鬧的郭靖的身邊,雙手在郭靖的背上一推。

    郭靖此時正在好笑的看著兩個人在上面比武,突然感覺自己的後背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頓時控制不知身體,飛著摔向了擂台,正好砸在了長在交手的兩個人的身上。

    台上的兩個人正在鬥得正酣,哪還有時間去注意周圍的情況,所以郭靖撞過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注意道,被撞得「噗通」一聲雙雙的摔在了擂台之上。台下頓時傳來了一片哄笑的聲音。此時黃蓉才注意到身邊的趙天誠不見了身影。

    郭靖腦子還有些迷糊怎麼自己就被推上了擂台,向下看去的時候也沒有看到有什麼異常。

    被撞倒的兩個人此時也站了起來,兩個人也不再打了,反而全都憤怒的瞪著一旁摸不著頭腦的郭靖,那個胖子惡聲道:「小子,你真是找死。」說完之後一甩鐵鞭就向著郭靖的頭部打去,台下的人傳來了倒吸冷氣的聲音,這上去的少年看上去有些傻,這要是一鞭子正好打在腦子上還不被開瓢。

    郭靖因為嘴笨還沒有想好怎麼開口,就看見鐵鞭已經要臨身了,趕緊伸手一下子抓住了鐵鞭,胖子猛的一拉鞭子,但是鞭子被郭靖攥住竟然紋絲不動。

    一旁的和尚趕緊揮舞著戒刀砍了過來,郭靖一腳踢在和尚的手腕上,戒刀脫手而出,翻了幾圈插在了胖子的腳邊,兩個人頓時被嚇住,連武器也不敢要匆匆的下了擂台鑽入人群之中。

    黃蓉看到趙天誠走了回來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趙天誠嘴角帶笑的回道:「當然是為我那兄弟找一個好媳婦了。」

    黃蓉也非常的聰慧,轉眼一想就知道趙天誠說的那個兄弟可能就是剛剛被推上擂台的那個傻小子。

    郭靖在打發了兩個人之後就想要解釋一下自己不是自願上來的,剛剛想要開口卻聽到鸞鈴響動,數十名健僕擁著一個少年公子馳馬而來。

    楊康見了「比武招親」的錦旗,向穆念慈打量了幾眼,微微一笑,下馬走進人叢,向少女道:「比武招親的可是這位姑娘麼?」

    楊鐵心上前抱拳道:「在下姓穆,公子爺有何見教?」楊康道:「比武招親的規矩怎麼樣?」

    楊鐵心說了一遍,楊康道:「那我就來試試。」

    「小人父女是江湖草莽,怎敢與公子爺放對?再說這不是尋常的賭勝較藝,我們志在尋人,又事關小女終身大事,請公子爺見諒。」

    楊康望了紅衣少女一眼,道:「你們比武招親已有幾日了?」

    楊鐵心道:「經歷七路,已有大半年了。」

    楊康奇道:「難道竟沒人勝得了姑娘?這個我卻不信了。」楊鐵心微微一笑,說道:「想來武藝高強之人,不是已婚,就是不屑跟小女動手。」

    這頓時讓楊康起了爭勝的心思,這一段時間他和梅超風學習九陰白骨爪,但是王府之中的人也沒有敢和他真正動手的,而那少女竟然能夠如此長的時間都沒有被打敗就還是有些武藝,正好和他比試一番,至於其餘的事情他可是沒有考慮,伸伸手叫道:「來來來!我來試試。」緩步走到中場。

    楊鐵心見他人品秀雅,丰神雋朗,心想:「這人若是尋常人家的少年,倒也和我孩兒相配。但他是富貴公子,此處是金人的京師,他父兄就算不在朝中做官,也必是有財有勢之人。我孩兒倘若勝過了他,難免另有後患;要是給他得勝,我又怎能跟這等人家結親?」便道:「小人父女是山野草莽之人,不敢跟公子爺過招。咱們就此別過。」

    楊康笑道:「切磋武藝,點到為止,你放心,我決不打傷打痛你的姑娘便是。」

    場上的楊鐵心頓時也沒了主意,但是卻聽到人群之中卻傳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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