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弟子告退。」大德和尚聽了,急忙應了一聲,退了下去,心中竊喜,好,看來陽葉盛是要上當了,嘿嘿,七色佛珠串嘛,慧能,怎麼能被你這個小輩得到呢,還有七佛寺的方丈之位,理應是我大德的才是嘛。慧能,收拾了陽葉盛,下一個就是你了。
閻玉嫻問道:「這才五點多鐘,大元禪師請你過去幹什麼呢?」
陽葉盛也點了點頭道:「我也有點奇怪,大元既然找我有事,自然應該親自過來說才是,怎麼會再派一個老和尚過來請我呢,只怕其中會有什麼貓膩。」
閻玉嫻心裡一驚,急忙問道:「不是不是大元禪師要對你不利啊?」
陽葉盛輕輕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大元禪師不是奸詐狡猾之輩,應該不會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你放心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
閻玉嫻心裡突然有點擔心起來,急忙說道:「你…你小心一點。」
陽葉盛笑道:「放心,就算他真的要對我不利,憑我的本事,也絕對能夠輕易地帶你離開的。」
陽葉盛這麼一說,閻玉嫻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點了點頭,卻也趕緊將衣服穿好,以等萬一出了什麼事,她能馬上跟著陽葉盛離開。
出了門,大德和尚就在十米遠的一棵大樹下等著,見陽葉盛出來,急忙就迎了上去。
「弟子大德,參見師叔。」大德和尚迎上來,雙掌合十,朝陽葉盛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接受了大元禪師那個老師侄,對於別的老和尚,陽葉盛自然也就容易接受多了,輕輕點了點頭,問道:「大德,你可知大元找我有什麼事情?」
大德和尚急忙說道:「好像是師叔來七佛寺的消息洩露了出來,有幾個厲害人物連夜趕到,方丈擔心師叔的安全,所以才會請師叔過去商議對策。」
「幾個厲害人物?」陽葉盛一愣,暗想,我來七佛寺,那些勢力不可能知道啊,難道說是華夏特種大隊出現了叛徒不成,於是便道,「好,我馬上…嗯,你帶我去吧。」本來,陽葉盛想說「我馬上過去看看」,但又突然心中一動,擔心大德和尚搗鬼,便拉了他一起去。
大德和尚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道:「是,師叔。」倒也是的陽葉盛心中的懷疑和警惕減少了幾分,倒是對那幾個厲害人物感興趣起來。
七佛寺的開寺祖師,就是達摩老祖的七個弟子,個個都是武功高強,有一身足以睥睨江湖的本領,是以在江湖上的地位很高。七佛的徒子徒孫中,也是不乏高手的,後來,五百年前,七色佛珠串被盜,震動了整個七佛寺,使得那一代的方丈引咎退位。
新方丈即為之後,馬上就修改了一條寺規,七佛寺的所有僧人,都必須以習武為第一要務。是以,五百年的時間裡,七佛寺出了不少的絕頂高手,更是傳下了不少的絕世武學,因此,七佛寺的實力,雖然未必趕得上少林寺,但也相差不遠了。
當然,這只是整體實力,單論兩寺的第一高手或者絕頂高手,或許七佛寺還會稍勝一籌呢。
以七佛寺的這個實力,竟然能被幾個厲害人物殺上門來,而七佛寺的方丈竟然隱隱有抵擋不住的擔憂,說起來的確有點匪夷所思啊。
不一會兒,大德和尚領著陽葉盛來到大元禪師的雲房跟前,停下腳步,側站在一旁,恭聲道:「師叔請,方丈就在雲房中等著師叔呢。」
陽葉盛點了點頭道:「好。」便推門而入,大德和尚馬上就把房門關上。
這時,慧能的聲音響起:「幾位師叔,方丈的雲房就要到了,弟子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弟子告退。」
就在這時,大德和尚急忙一把將大元禪師的雲房門推開,大聲喊道:「來人啊,不好了,方丈被殺了,快來人啊,方丈被陽葉盛殺死了。」
其實,陽葉盛在進入到雲房之中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大元禪師的屍體,只是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因為入門之後,大元禪師的雲房之中,多了一張屏風。
但是,陽葉盛不及多想,他也不可能去想大元禪師被人殺死,於是便邁步繞過屏風,這才看到了屏風後面的情形。
可就在這個時候,大德和尚一把將門推開,又高喊了一聲,陽葉盛哪裡還能不知道自己落入到了一個什麼樣的陷阱之中。
大德和尚的喊聲剛落,慧能就已經驚叫起來:「什麼,方丈被殺了,怎麼回事?」
一個閃身,慧能和五個老和尚一同現了身,皆是急急忙忙奔向大元禪師的雲房門前。
「大德師兄,發生什麼事情,方丈怎麼會被師叔殺死呢?」
七佛寺,自從七佛之後,每一代的方丈和長老的數目全都是七個,一直沿用至今,說話的這個,正是大宇禪師,也是七人中性格最暴躁的一個。
慧能也跟著說道:「是啊,大德師叔,方丈怎麼可能被師叔祖殺死呢,你搞錯了吧。」
「沒有,沒有。」大德和尚急忙搖了搖頭,又指了指房內,說道,「我怎麼敢亂說呢,方丈…方丈師兄真的被師叔殺死了。」
這時,陽葉盛也從屏風後走出來,一臉的陰沉,冷聲說道:「大德,慧能,你們兩個竟然敢串謀圖害我。」
慧能故意裝作吃了一驚,問道:「師叔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你殺了方丈,要轉嫁在我和大德師叔的身上不成?」
大智禪師,是七人中腦筋最活的一個,急忙站出身來道:「大家都稍安勿躁,待把事情的起因由來搞清楚再定誰是兇手,師叔,還請你先說為何會這麼早來到方丈的雲房呢。」
陽葉盛冷哼一聲,便將剛才的經過仔仔細細地講了一遍,最後說道:「大智,這就是整件事情的經過,我沒有殺死大元。」本來,陽葉盛想說「玉嫻姐可以給我作證」,卻又覺得他們肯定不會相信閻玉嫻的話,說不定反倒會使得他們認為自己心裡有鬼,也就忍住沒說。
大智禪師又問大德禪師:「大德師弟,你說說剛才的經過。」
大德禪師說道:「師兄,是這樣的,我有早起練功的習慣,你們也是知道的。今天也是這樣,但是我剛開始練功,慧能師侄就來找我了,說是方丈請咱們六個過去商議事情。我也很奇怪,但慧能師侄是不可能假傳方丈口諭的,於是我就隨便練了一趟拳,來了方丈的雲房。」
「誰知道,我剛來到雲房門口,正要推門進去,就聽到裡面有師叔和方丈的聲音,也就沒敢進去,準備退到一旁等著。可是,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裡面的話不對勁,師叔竟然是在逼問方丈『快說,達摩舍利子究竟在什麼地方,不然的話,我就殺了你這個老禿驢』。」
「方丈師兄是這樣說的『師叔,弟子剛才已經說過了,只有七色佛珠串的有緣人才能找到達摩舍利子,弟子也不知道。師叔,您就是七色佛珠串的有緣人,達摩舍利子遲早會被您找到,您不該有這樣的貪慾啊』,善哉善哉。」
「但是,師叔並沒有聽從方丈師兄的忠言勸告,便手起刀落,將方丈師兄殺死了。我大驚失色,急忙大喊一聲,推門而入,果是如此……」
性格最暴躁的大宇禪師馬上就怒聲道:「大德師兄,既然你看到方丈師兄被殺,為什麼不給他報仇呢?」
大德禪師馬上說道:「我怎麼不為方丈師兄報仇呢,只是,師叔的武功太高,我不是他的對手,交手不過兩三招,就被他一腳踢了出來。」大德禪師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果然有一個很淺的腳印,而在大德禪師的嘴角邊,竟然也掛著一絲的鮮血。
陽葉盛也看到了這一點,心中又驚又怒,更是暗罵自己不夠細心,剛才大德禪師的胸口的確有一個淺淺的腳印,陽葉盛也看到了,只不過沒怎麼在意而已。剛才,大德禪師一直低著頭,陽葉盛沒有怎麼注意他的表情,現在看來,這的確是一起精心策劃的陰謀。
大德禪師又繼續說道:「我自知不是師叔的對手,卻又不敢方丈師兄被他殺死,於是便大聲喊叫,免得被他逃走,來一個死不認賬,誰想到,你們全都來了。」
大智禪師點了點頭道:「我們也是接了慧能師侄的通知,說是方丈師兄喊我們來這裡商議師叔入寺儀式的事情。」
大宇禪師怒聲道:「幾位師兄,陽葉盛殺死了方丈師兄,你們怎麼還喊他師叔,快,咱們幾個聯手,把他殺了,給方丈師兄報仇。」
陽葉盛冷聲道:「大宇,大德和慧能的陰謀,你也有參與不成?」
「什麼?」大宇禪師聞言一愣,正要再說,大智禪師卻皺了皺眉頭,擺了擺手道,「大宇師弟不要衝動,此事師叔和大德師弟各持其詞,究竟真相如何,還不能定,萬萬不可衝動。」
大德禪師臉色一變,怒聲道:「怎麼,大智師兄,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話,認為是我和慧能把方丈師兄害了不成?」
大智禪師低唸了一聲佛號,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只是,此事師叔所言跟你們所說完全不同,是非真假,一時難辨,所以,暫且不能有任何定論,一切都要查清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