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我媽她…她早就死了?」聽完了整個故事,陽葉盛不禁又怒又氣,「霍」地站起身來,幾乎是眼眥欲裂,怒氣沖沖地吼道,「葉天堯,你欺人太甚。」
鄒錦玉嚇了一跳,急忙說道:「葉盛,冷靜點,這是公共場合。」
陽葉盛哪裡管得了是公共場合還是自己家裡,只覺得心中一團怒火無法發洩出來,大吼一聲,一張拍在桌子上,只聽「卡嚓嚓」的幾聲裂木的聲音,桌子登時裂成了好幾塊,「噹啷,噹啷」,兩杯咖啡也跟著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鄒錦玉嚇壞了,突然發現自己做得太過了,本意是想讓陽葉盛得知真相,然後找葉天堯大鬧一場,將這場娃娃親取消,但是,讓鄒錦玉失算的是,她沒想到平時嘻嘻哈哈,色迷迷的陽葉盛,竟然會有這樣異常暴烈的舉動,而且,似乎他似乎不打算放過葉天堯,只怕這個簍子算是捅大了。
見陽葉盛拍碎了桌子,一臉怒氣沖沖地向外走去,鄒錦玉嚇得魂飛天外,她如何不知道陽葉盛要去幹什麼,顧不上其他,一把將陽葉盛抱住,急聲說道:「葉盛,冷靜,冷靜,千萬不要###。」
「冷靜什麼,我能冷靜嗎,若是你媽媽有這樣悲慘的下場,你還能冷靜下來嗎?」陽葉盛想甩開鄒錦玉,但她卻死死地抱著陽葉盛的腰,陽葉盛倒也一時甩她不開,心中大怒,轉首大聲吼道。
鄒錦玉從未沒有跟男人有過任何親密的接觸,今天主動摟住一個男人,更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尤其是感覺到胸前那一雙波濤在與陽葉盛之間的###下不斷地變換著形狀,使得她有點難受,卻又感覺到一種異樣的舒適,可她卻不敢鬆手,她心裡明白,一旦陽葉盛離開這裡,肯定就會去京城找葉天堯理論,那麼他這個私生子的身份就再也瞞不住了,葉家也就完了,那麼迎接她的也不會是什麼好果子,所以,無論身體再難受,再有什麼異樣的感覺,鄒錦玉死活不鬆手。
「鄒錦玉,你快鬆手,你若是再攔著我,我可就要對你不客氣了。」陽葉盛這一生都沒有過這麼大的火氣過,因為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雖然受了二十多年的苦,雖然從未有過父母的關愛,但陽葉盛可以不去恨葉天堯,他能體諒葉天堯的苦處,但是當聽到他的親生母親已經死了,這團怒火就由心而發了,雖然連鄒錦玉都不知道他母親是怎麼死的。
鄒錦玉也倔強地大喊著:「不行,葉盛,我不能放手,你不能去找葉伯伯,你那樣###會毀了葉伯伯的仕途,會毀了葉家的。」
陽葉盛怒道:「老子才不管什麼狗屁仕途,什麼毀了葉家的,老子姓陽,老子不是葉家的人,鄒錦玉,我最後再警告你,如果你再不放手,我真的不客氣了。」
「不,你不客氣我也絕不放手,我不能讓你去找葉伯伯。」
「滾。」陽葉盛終於怒到了極點,大吼一聲,右腿猛抬,膝蓋重重地撞在鄒錦玉的胸口,只聽「卡嚓嚓」一陣響,鄒錦玉的雙手也猛然失去了力氣,身體快速地朝與陽葉盛相反的方向飛去,重重撞在了牆上,接著又跌落下來,落在了被拍碎的桌子上面,張嘴吐了一口鮮血,眼見就要暈過去。
「你……」陽葉盛真沒想到鄒錦玉真的是死都不放手,心中大驚,怒火也就消了一半,急忙上前,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急聲問道,「錦玉,你沒事吧?」
鄒錦玉「哇」地又吐出一口鮮血來,將陽葉盛的衣襟完全打濕,然後淒慘地笑了笑,說道,「葉盛,千…千萬不要找葉…葉伯伯,這件…這件事情太大了,千…千萬不能,否則…否則我就只能以…以死謝罪了,葉…葉盛,答應我,等…等我爸爸回來再…再說好嗎?」
這個時候,如果陽葉盛還要怒氣沖沖地開車去機場買機票,到京城找葉天堯的麻煩,那他就真的不是人了,只得點頭答應下來,說道:「好,我答應你,一切等你爸爸回來再說。」
「多…多謝。」這一生,鄒錦玉還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尤其是自己討厭的男人說出這兩個字,只是她剛剛說出口,立即就暈了過去。
陽葉盛倒也沒有多少驚慌,急忙將手指放在鄒錦玉的鼻下,感覺到她的呼吸雖然有些微弱,但還算均勻,這才放心下來,然後就將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幫她號起脈來。
傷勢不輕,不單單是斷了幾根肋骨那麼簡單,陽葉盛暴怒之下的一記重擊,威力之大,無可想像,若非鄒錦玉自小練武,用藥水泡澡,只怕她剛才就香消玉殞了。
鄒錦玉重傷,這多多少少出乎了陽葉盛的意外,本來他是無意傷害鄒錦玉的,但卻因為剛才的暴怒,因為鄒錦玉苦苦勸她,這才一時沖昏了頭腦,對鄒錦玉下了重手,將她擊成重傷。
有陽葉盛這個神醫在,就算鄒錦玉只剩下半條命,也絕對不會有性命危險的,可是,如此重的傷勢,若是正常恢復,至少得半年的靜養。
且不說眼下華夏危機在即,霄城市風雲彙集,鄒錦玉重傷就必須要退出這個戰場,就說是鄒德興回來,見到女兒被陽葉盛打成這樣,不知道會是如何的惱怒呢。
或許,惱怒之後,鄒德興會一氣之下接觸這份婚約,這當然是陽葉盛希望看到的,但是,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只怕他陽葉盛就沒臉見人了,更何況無論這樁婚姻如何讓他不滿,但當時他和葉天堯定下這個娃娃親的時候,是出於好意,是為了葉鄒兩家。
當然,若是想讓鄒錦玉的傷勢在極短的時間內痊癒,也不是沒有辦法,這個方法,他在武芝儀和費玉嵐的身上都試過,就是接吻,讓那一股熱流進入到鄒錦玉的體內,幫她療傷。
可是,陽葉盛心裡也明白,鄒錦玉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鄒錦玉,尤其是在鄒錦玉昏迷的時候,他若是冒然給她療傷,不但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日後更是會與鄒錦玉結下巨怨。
一時之間,陽葉盛不禁矛盾重重起來,委決不下。
這時,門開了,方中雪從外面進來,看到屋子裡的情景,頓時大吃一驚,急忙問道:「葉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中雪這麼一問,陽葉盛也有些奇怪,問道:「剛才這裡發生這麼大的動靜,怎麼沒有一個服務員進來呢?」
方中雪說道:「你們剛一開始吵,我就用警官證將所有的顧客都清走了,服務員也讓我趕了出去,不過我卻答應包賠咖啡館的任何損失。」
「嗯。」陽葉盛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方中雪一眼,畢竟不需要客氣,他也就沒說謝謝。
方中雪做得對,包賠咖啡館的損失,哪怕是十倍,百倍,陽葉盛都不會在乎,可若是方中雪沒有將咖啡館裡的人全部清走,他與鄒錦玉的對話一旦被人聽走,這個後果可就嚴重太多。還好,陽葉盛雖然暴怒之下失去了理智,但方中雪卻很清醒,而且當機立斷,幫了陽葉盛一次大忙。
方中雪問道:「葉盛,你…你把她打傷了?」
陽葉盛點了點頭,歎了口氣,將剛才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對方中雪講了一遍。
方中雪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剛才只是聽到二人爭吵,擔心他們的爭吵會被別人聽到,這才動用警察的權利,清了場,可她萬萬沒想到,陽葉盛竟然把鄒錦玉打傷了,而且傷得很重,這事讓她也感覺到頭皮發麻,覺得不好處理。
方中雪問道:「葉盛,你準備怎麼辦,把她送到醫院?」不過,方中雪忽然心下一動,想到了上一次自己受傷的時候,喝了陽葉盛的血,很快就痊癒了,急忙說道:「葉盛,你可以讓她喝你的血啊。」
陽葉盛搖了搖頭道:「不行,如果她受的是外傷,用我的血可以,可她的傷是內傷和斷骨,我的血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方中雪一聽,也急了,說道:「那怎麼辦?」
陽葉盛說道:「辦法倒是有,只是……」
方中雪急忙問道:「什麼辦法,只是什麼?」
陽葉盛不敢說武芝儀的事情,便將給費玉嵐快速療傷的事情說了出來,聽得方中雪目瞪口呆,沒想到七色佛珠串帶來的異能還真是挺多的。
方中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若說你別給她療傷吧,可鄒德興回來怎麼交代呢,若說讓陽葉盛給她療傷吧,那可是接吻啊。
方中雪能接受陽葉盛還有別的女人,可若是讓她看著陽葉盛當著她的面吻別的女人,方中雪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沉默了一會兒,方中雪站起身來,說道:「葉盛,我到外面去看看。」
雖然沒有明說,但方中雪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陽葉盛心裡也明白,在聽到關門聲之後,望著沙發上的鄒錦玉,又轉首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喃喃自語道:「為她療傷是不難,可怎麼跟她解釋呢?」
這時,敲門聲忽然響起,鄒德興也打完了電話,喊了一聲:「進來。」
「嘎吱」,門開了,進來的正是大元禪師身邊的那個小沙彌,小沙彌進來之後,雙掌合十,朝鄒德興微微鞠了一躬,說道:「鄒施主,方丈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