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從舞台的正中央,緩緩升上來一個俏麗的人影,一身潔白的露肩過膝晚禮服,雙手戴著過肘的白色手臂套,左手拿著一個麥克,右手舉著一個橘黃色的螢光棒,滿臉含笑。
陽葉盛笑道:「行啊,這個裘嫣然竟然還是一個美女呢,難怪天狂夜總會讓她壓軸了。」
的確,裘嫣然的的確確是美女,而且是絕品的美女,甚至於比方中雪還要稍勝一籌,在陽葉盛接觸過的諸女中,能超過她只有鄒錦玉和閻玉嫻兩個人,即便是張瀾,跟她也只是春蘭秋菊,各勝一場。
方中雪白了他一眼道:「怎麼,看上了?葉盛,我可告訴你,別的女人我不管,但是裘嫣然你可不能碰,一來我希望她能好好生活,二來她年齡太小,今年才十八歲。」
陽葉盛笑道:「看你說的,好像我是見一個泡一個似的。」心中卻想,好好生活,跟了我的女人,都會生活得最幸福,你,貞姐,還有曉雪和曉霜,不都是天下間最幸福的女人嗎?還有,十八歲怎麼了,十八歲就已經成年了,再說了,現在的年輕人這麼開放,初中生都有被搞大肚子的,什麼摸奶門,吸奶門什麼的,不都是中學生嘛。
方中雪也顧不上跟陽葉盛多說,急忙朝台上看去,果然是周玉蓉的女兒裘嫣然,只是,方中雪發現,此時的裘嫣然要比一年多前成熟太多了,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微笑,舉手投足間展示著一種大氣和高雅,跟一年多前拚死護住她媽媽不被抓走,而且還張嘴咬傷警察的手的裘嫣然,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巧的是,方中雪和陽葉盛來得早,坐的桌子是距離舞台最近的地方,而且是正對著舞台,裘嫣然一低頭也看到了方中雪和陽葉盛。
陽葉盛她不認識,但是方中雪她可是認得啊,而且是記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多少個夢裡把她砍殺成幾段,此刻見了,絕對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只是她眼紅,方中雪卻不眼紅。
在社會上漂泊了一年多,後來更是加入到了青龍幫,此時的裘嫣然早已非一年多前的那個什麼不懂的丫頭了。
雖然看到方中雪後分外眼紅,但裘嫣然心裡明白,方中雪是警察,她是黑道,方中雪是官,她是匪,她是無論如何是鬥不過方中雪的,所以,要想報仇,就只能忍,忍常人所不能,然後才能找到一兩次機會,全力一發,置方中雪於死地。
是以,在看到方中雪之後,裘嫣然馬上就將目光轉走了,表情更是很快就恢復了笑容,但心裡卻在盤算著。
關於方中雪,裘嫣然曾經千方百計打探過她的資料,也知道方中雪眼界甚高,一直沒交男朋友,更是從不會跟男人深夜到夜總會這種地方來,那麼她身邊的這個男人肯定就是她的男朋友了。
猜到這一點,裘嫣然眼珠一轉,登時有了主意,哼,方中雪,你害死了我的母親,讓我失去了最親的親人,我也就奪走你的男朋友,讓你也嘗受到失去親人的痛苦,然後再把你的男朋友拋棄了。
很快,隨著全場的轟動,裘嫣然的優美歌聲開始飄蕩在每一個人的耳中,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全場中只有裘嫣然的歌聲和伴奏的聲音。
美啊,太美了,沒想到裘嫣然的歌聲是如此美妙,不去當歌星真是太可惜了,聽完這一曲,陽葉盛心中大讚。
「好,再來一曲。」
「嫣然###,我愛你。」
「嫣然###,我們愛你。」
「嫣然###,你開個價吧,無論多少錢,我都出得起。」
一曲完畢,場面一下子被掀到了今晚的最**,雖然每天晚上的這個時候都是如此,但每一次都會讓裘嫣然的自信心得到完全的滿足,但是,今晚,裘嫣然對這些呼喊聲幾乎是一句都沒聽進去,目光在陽葉盛的桌上掃了幾遍,登時有了一個主意。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本來,應該謝幕後退出舞台的裘嫣然不但沒有按照既定的程序執行,反倒是拿起麥克,講起了話,登時讓後台的負責人大為驚奇,但他們畢竟知道裘嫣然也是青龍幫的人,是不可能做出什麼對天狂夜總會不利的事情來的,也就沒有上台阻止。
「……,今晚高朋滿座,很多朋友都是為了聽嫣然的歌聲而一直沒有離開,使得嫣然很是感動,所以,為了表示嫣然對大家的感謝,嫣然決定今晚多唱一首歌。不過呢,這首歌不是嫣然一個人來唱,而是需要找一位先生跟我一起唱,因為這首歌是一首男女對唱的情歌。」
「啊……」全場一下子沸騰了,幾乎所有的男人都站了起來,高舉著手臂,口中呼喊著:「嫣然###,選我,選我……」
裘嫣然並沒有急著選人,而是繼續說道:「而且,如果這位先生唱得能讓嫣然滿意,嫣然會送給他一個吻作為獎勵,不知哪一位先生願意上台呢?」
「我……」
「我願意……」
「嫣然###,一定選我,我是你的忠實粉絲……」
「嫣然###,我來天狂夜總會聽你唱歌已有五六年了,你一定要選我啊。」
「你放屁,嫣然###在這裡唱歌還不到一年,你哪來的五六年,分明是假的,嫣然###,我才是你的忠實歌迷,你一定要選我啊。」
跟裘嫣然同台演唱,或者還有機會得到佳人一吻,竟然造成了如此的轟動,從天狂夜總會成立至今,今晚還是第一次,就連後台的負責人也愣了,甚至於還是擔心這些男人會因為一時###而相互大大出手,或者一窩蜂地上台去。
還好,場面沒有向最惡劣的方向發展,這些有錢又好色的男人們的素質還算是不錯,只是嘴裡喊叫著,卻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來。
裘嫣然呢,則是好像在逗這些男人們,故意在台上轉來轉去,不住地搖晃著右手的螢光棒,就是不說選中了哪一個男人。
陽葉盛對方中雪說道:「小雪,今晚也見到裘嫣然了,你也能暫時放心了,看來她在青龍幫裡混得還不錯,等明天吧,我以以葉成皿的身份去找一個霍青龍,將裘嫣然從東區堂要過來,然後再慢慢做她的工作。」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的仇恨目光,但仍被方中雪敏銳地捕捉到了,聞言不由歎了口氣道:「看來,因為她媽媽的事情,她心裡恨死我了,要想化解這一段仇恨,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陽葉盛笑了笑,勸道:「小雪,功夫不負有心人,只要你是真心對她,總有一天她會被感動的,再說了,當初你抓了她媽媽,也不算是你的錯,的確是周玉蓉殺了她的丈夫,所以,這件事情要怪就只能怪周玉蓉的丈夫,跟你是沒有太大關係的。」
方中雪歎道:「話雖如此說,但當時我若是能稍稍可憐她一點,她也就不會背叛死刑,就不會被關進東宵監獄,也就不會在那一場犯人暴.亂中被殺,裘嫣然或許也就不會加入青龍幫,更不會在這種地方做歌女,總之,裘嫣然的現狀,差不多是我一手造成的。」
「這……」方中雪明顯已經走進了一個心理誤區,陽葉盛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她了,歎了口氣道,「走吧,小雪,別多想了,一切等我把她從東區堂要過來再說。」
方中雪有些擔心,問道:「葉盛,很顯然,裘嫣然已經成為了天狂夜總會的一棵搖錢樹,你若是把她挖走,天狂夜總會的生意雖說不會一落千丈,但也絕對會遭受很大的影響,東區堂堂主文倉會答應嗎?」
陽葉盛笑道:「這一點你就不用操心了,現在霍青龍的腿傷必須要靠我,而且,我只是把裘嫣然從東區堂要到西區堂,總體是沒有脫離青龍幫,還是給青龍幫賺錢嘛,霍青龍怎麼可能會不同意呢。若說文倉嘛,大不了西區堂多交點錢,東區堂少交點錢嘛。」
方中雪心下一動,說道:「葉盛,你看,能不能給我也化妝一下,讓我也混入西區堂中,這樣我就能跟裘嫣然有交流的機會,對於化解她對我的仇恨會有幫助的。」
聽了方中雪臨時起意想出來的主意,陽葉盛也是心下一跳,暗想,妙啊,這可是一個好辦法,兩口子一起打入黑社會做臥底,於是便道:「好得很,等明天我就給你製作一張人皮面具,你是要美人型的,還是要於天嬌型的?」
「去你的,當然要美人型的了。」女人都是愛美的,若是讓方中雪頂著一個大胎記在臉上,雖然是假的,卻也讓她有一種吃不下去飯的感覺。
陽葉盛呵呵笑道:「沒問題,走吧,時間不早了,別忘你今晚你得全聽我的。」
但是,就在陽葉盛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裘嫣然黃鶯般的聲音:「這位先生,您是不是嫌嫣然的歌聲不好聽,所以才離開呢?」
陽葉盛不知道裘嫣然這句話是對他說的,但卻突然感覺到四周的目光全都匯聚在他的身上,又失望的,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惱怒的,有恨不能一把把他掐死的。
陽葉盛驚疑地轉過身來,卻見裘嫣然笑吟吟地注視著他,櫻唇輕啟道:「這位先生,不知道嫣然有沒有機會邀請您上台共歌一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