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陸離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只感到自己的氣海穴中內力充盈,氣海之下是北冥,這是他修煉北冥神功的又一個重大發現,別人只有一個氣海儲備內力,而他則相當於有兩個。
北冥神功源於道家,其取名於《莊子》一書的「逍遙游」北冥神功總綱就是逍遙游第一的開篇:「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這段話歷來有很多解釋,但是在北冥神功當中,北冥並不是地點,而是人體的丹田、海底之下的一個類似氣海的穴位,這個穴位平常是不顯現的,修習了北冥神功之後才會逐漸的壯大,而鯤在這裡也不是一種魚,鯤其實就是內息,也就是內力,北冥可是無限大的,鯤在其中成長,可以有幾千里呢——為鯤之時沉於北冥,而隨著修行功力ri深,龐大的內息逐漸由下而上,就是道家所謂的煉jing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最終煉到了頭頂的「南冥」之上,那方是功成**!但是這僅僅是臆想,事實上,逍遙派創派以來,從未有人能夠成功地到達這一境界,甚至連完成北冥積累開始由下而上的都沒有!鯤化為鵬是逍遙游中最高的境界,但是其過程要實現對於人而言,不過是個空想,為什麼呢?很簡單,人的壽命不足以完成那麼厚的積累。
北冥神功還提供了另外一種方式——吸取別人的內力,可這也僅僅是理論上行得通,畢竟若是這麼做了,用不了多久便會成為武林公敵,這種方式沒有人敢輕易嘗試,而且就算沒人找麻煩,吸入別人的內力又能完成積累麼?這個「千里之大」逍遙游裡說得可是很清楚,前面還有兩個字「不知」也就是說,連寫這篇功法的作者本人,也不知道這個積累究竟需要多大!總而言之,是不太可能實現就是了。
陸離對北冥神功瞭解越深,就越發驚歎,這門武功可了不得,在他看來,甚至要比九yin九陽還要博大精深。不過現在他用不著想那麼多,經過這一整天的打坐,他收穫是巨大的,不僅僅內力完全恢復,九陽神功的第四層瓶頸終於水到渠成的被他突破了!此刻他內息澎湃,彷彿有使不完的內力。
陸離心中高興,可睜開眼時,卻又吃了一驚,他剛「醒」過來的時候就應經感受到了房內除了他之外還有別的人,有一種細緻而又勻稱的呼吸就在他的身旁,此刻睜開眼,立刻就看到了自己的床邊伏著一個人,側跪於床前,頭側著枕在交叉的雙手之上,她的側臉向上,冰肌勝雪,潤滑如玉,睫毛彎而長,此刻已經進入夢鄉,嘴角卻微微上翹。香肩伴隨著有節奏的鼻息微微地聳動——正是王屋派的小師妹曾柔。
她怎麼會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又怎麼會睡著在自己的床前?難道是黃蓉派來的?蓉兒姐姐可真是善解人意了。看著眼前香噴噴的少女,方才功德圓滿的陸離突然感到自己的某個部位,竟然有了某種反應。不過這還真不能怪陸離好色,九陽神功本就是天下至陽的功夫,他如今功成圓滿,一醒來就看到這般香艷的景象,身體自然就起了反應,可這個時候陸離的思想還沒跟得上身體呢。
陸離也不去叫醒女孩,而是就這個坐著,微笑著欣賞少女那恬靜的睡姿,心中充滿了一種溫馨的感覺。儘管某部位依舊腫脹,但是陸離卻沒有任何想要做些什麼的意思。
打破這種氣氛的是陸離的肚子,一天沒吃飯了,陸離餓了,於是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了抗議。結果曾柔醒了,女孩用手揉揉眼睛,一睜開便嚇了一跳,隨即臉蛋紅得和猴子屁屁一樣!
原來她眼睛平行的位置,正好是陸離那個部位,看到高高一頂帳篷的墳起,儘管未經人事,可少女本能地嚇了一大跳,整個身子如同小貓一般彈開,但是由於側跪得久了,雙腿發麻,她一向後躍,落地的時候經站不穩,腳一屈,便要向後倒下。
這時曾柔突然感到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她「嚶」地一聲輕呼,整個人便順勢倒在了那隻手的主人懷裡。攬住她腰的當然是陸離。陸離的反應是奇快無比,看見少女要摔倒,一個閃身便到了她身邊,也沒有多想,直接就攬住了她的纖腰,待得曾柔的自然反應倒入他的懷中,仰著頭和他四目交接,那兩半嬌艷的櫻唇便在面前,小巧的鼻子尖而挺拔,鼻子右側下有一顆小到不細看則看不清的小痣,更給這張素臉平添了許多風情。
此刻曾柔的心如小鹿般亂撞,她只感覺全身酥軟,在陸離的懷中動也動不了,急道:「我……我……你……你……」竟是一時說不出話來。
感覺到曾柔那溫熱而帶著馨香的吐息,陸離心中柔情無限,輕笑道:「你這般姿勢睡了挺長時間吧?你是來照顧我的麼?真是謝謝你了,辛苦了。你現在血脈不通,我幫你揉揉腿好麼?」他一邊說也不待曾柔同意或者反對,一邊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坐好,他蹲下來,將女孩的鞋子脫下,給她輕輕地按摩起來,先是腳底,然後是小腿。
曾柔被他從懷中放下,心中先是略安,但又有那麼一絲絲的失望,接著,她驚呼一聲,才剛剛褪下的羞紅又再次浮了上來,他竟然脫下自己的鞋子,給自己按起腳來!她只感到一股麻癢癢地感覺從足底傳來,還帶著一股真氣,沿著自己的腳部經脈而上,說不出的舒服。簡直是從來沒有體會過的享受。
被陸離這麼一按一揉,曾柔那些因長時期保持某種姿勢而封閉的血脈早就已經通暢,可是她卻不捨得阻止陸離繼續給她按摩了。於是便紅著臉,頂著砰砰跳動的心,雙目微閉地任由陸離的雙手在她的小腿上揉摸。
陸離此刻也心神蕩漾,曾柔的腳丫十分柔軟,握在手中又滑又膩,而女孩的小腿纖指而有韌性,想必是常年習武的原因。他不得不承認,這女孩無論從臉蛋還是身材還是肌膚,都可以算得上是人間極品,一點也不比他梨園眾多美女遜色。不過陸離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畢竟少女臉皮薄,做得過了說不好會有反效果,飯也要一口一口的吃對不?他已經確認了一件事,就是曾柔對他有相當的好感,甚至可以說是仰慕他,他在心中也已經將這個女孩視為自己的禁臠,只是現在還不是要她的時候——儘管他目前的確很需要發洩。
過了好一陣,陸離終於停下了按摩,他坐到了曾柔的身邊,溫柔地看著她。曾柔眼裡露出驚慌之色,想要站起卻被陸離輕輕按住了肩膀。
「你也辛苦了一天,就這麼坐著陪陪我,好麼?」
曾柔低聲道:「也沒什麼辛苦,是我自願向黃幫主提出來照顧你的……但……但是,實在對不起,沒能真正照顧到你,反倒要讓你幫我……」說到這裡,女孩又害羞得說不出口了。
陸離笑著輕輕撫了撫她的秀髮道:「誰說你沒有照顧到我?難怪我說我這次運功心中那麼平靜安寧,原來是你在身邊,實在太感謝了!若非如此,我的內功又怎麼會恢復得那麼快?」
陸離這麼說,曾柔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的光芒,道:「真的麼?這麼說,你已經完全康復了?」
陸離肯定地點點頭:「對!這全是你的功勞。」
曾柔臉一紅:「哪有,我什麼都沒做,你是故意哄我開心來著!」
陸離正色道:「我們習武之人修習打坐的時候最講究一個心中安寧,若有不慎,輕者前功盡棄,重者走火入魔,因此一般人修煉內功的時候都喜歡一個人,這個時候我雖然是靜止不動,但是也是極其敏感的,卻完全沒有感覺到你在身旁,由此可見,你對我真的是一點惡意都沒有,相反,你給了我一種溫馨祥和的氣氛,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但是我卻是清楚得很,我對你能夠性命相托,這份感悟對於我恢復內功十分有利,這不是你的功勞又是誰的?」
曾柔聽到他說對自己能夠「性命相托」心中實在是歡喜。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只見陸離正微笑看著他,眼神十分坦蕩,她臉又是一紅,輕聲道:「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高興,其實我也很感謝你能那麼信任我!啊!對了,你肚子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弄吃的!」說著匆忙間穿上鞋子,一陣小跑往外面去了。
陸離心中略有遺憾,不過他的確是餓了,想來也有些自嘲:自己怎麼變得那麼急色了!和這小姑娘談談戀愛,不也挺好的麼?男女之情趣,可不僅僅是要把對方壓在身下啊!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禁有些愧意:是啊,那麼久以來,對於自己的女人,是否缺了些情趣?像方怡、藍兒、珊兒,也包括了chun兒,和她們相處的時候,幾乎都是在享受著她們的**,可是情感之間的交流卻很少。看來自己以後要多注意一下了!
曾柔回來得很快,可回來的時候一個人卻變成了兩個人,她的身後,竟然還跟了個羞答答的完顏萍。
曾柔這回倒是落落大方地道:「萍姐姐也是自願來照顧陸大哥的,本來我值白天,她值晚上,剛才出去給大哥你找吃的,正好就碰上了。」
陸離微微一皺眉,道:「我現在已經好了,就不用勞煩完顏姑娘了,真是十分感謝,讓你操心了!」
他這話本來是大實話,可聽在完顏萍耳朵裡,卻有另一番的味道——陸離接受了曾柔的照顧,卻拒絕了她,她一個大姑娘家,本來鼓起勇氣自告奮勇來照顧陸離已經不容易,想不到陸離根本不領情。完顏萍的眼淚瞬間便在眼眶裡打起轉來,扭頭就想走,卻被曾柔一把拉住了。
「陸大哥,你不好!萍姐姐一番好意,你怎麼這麼就這麼將人家拒之千里呢?聽到你內功耗盡,萍姐姐可擔心了!」曾柔小嘴微撅,竟然替完顏萍打抱不平起來,這丫頭,可真是夠天真善良的。
不過她這麼一說,倒讓完顏萍羞紅了臉,也停下了腳步。陸離略為尷尬,不過回頭一想,也明白了完顏萍的心情,他走近前一步,向著完顏萍深施一禮道:「請原諒我的無禮,陸離實在是無心錯語,姑娘能來,足見關心,不管怎麼樣,我都真心感激!哦!都別站著,來,快快請坐!」
完顏萍見他十分誠懇,其實本來就沒有怪他,心中一想,也知道自己想偏了,當下回禮道:「不關陸大哥的事,是小妹想偏了,既然陸大哥已經康復,那……小妹就不打擾了!」說著便要告辭。
陸離連忙道:「別走,完顏姑娘,既然來了,就不妨坐坐,阿柔,你幫我給完顏姑娘倒杯茶好麼?」
曾柔聽他叫自己阿柔,語氣中流露著親暱,心中十分高興,當即答應,並道:「陸大哥,你先吃麵吧,餓了一天了,也不知道這一碗夠不夠。」
陸離向完顏萍告了個罪,便端起碗先吃起面來,他也的確是餓了。這麵條竟然超級好吃,實在是他生平吃過最好吃的面,陸離吃了一口,眼中少有地發出光來,也顧不上形象,狼吞虎嚥地將麵條連湯吃了個精光,吃完大讚道:「阿柔啊!看不出你可真是國手啊!這一碗麵竟讓你弄得如此美味!簡直是神仙般的手藝呢!」
看他這般吃麵,完顏萍忍俊不住輕笑出聲。而曾柔卻道:「陸大哥你誇錯人了,這可不是我弄的,是黃幫主親自下廚給你煮的面呢!我哪有這般好手藝啊!」
原來是黃蓉!難怪啊!自己也該想到了,一碗麵條都能做成這般滋味,天下間估計也只有黃蓉這麼一家。想到黃蓉,陸離心中一蕩,然後莫名地就是一陣酸痛——恨不逢卿未嫁時啊!
不過這份傷情很快就被曾柔和完顏萍給安撫了,這兩個女子一個溫柔斯文,一個含羞柔弱,偏偏都對他很有好感,三人在房間內聊著天,二女都被陸離哄得十分開心,直到深夜方才離去。陸離打坐了一整天,此刻毫無睡意,待二女走後,他便悄悄出了房間,出去散散心。此時棗陽被清軍圍城,守夜的義軍很多,不過陸離早上那一手已經征服了所有人,看見他,站崗的衛兵紛紛恭敬地行禮。陸離走著走著,不自覺地便走上了城頭,那裡,一個嬌小的身影正背對著他,注視著城外如星星般密集的清軍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