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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陸離等去拜訪滅絕師太。
郭靖和黃蓉待他們走之後,便也和楊過程英秘密商量著什麼。
「蓉兒,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懷疑陸少俠,我覺得他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我們這一回起事,雖說是迫不得已,機會錯過了就不再來,但是的確倉促了一些,現在雖然一切順利,但是那是因為韃子朝廷沒有防備,一旦韃子皇帝回過神,襄陽還可以一守,但是其他那幾省……難啊!而且西邊那一位,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態度十分可疑,要麼就是我們被騙了,他根本沒有出兵之意,要麼就是想坐收漁翁之利,不管是哪一個原因,都不是好消息。若是這個時候能得到紅花會的全力支持……」
「靖哥哥,你說的我都明白,蓉兒也希望這位陸少俠沒有問題。西邊的事情,師父和我爹爹已經答應幫忙,有他們出手,便不再是問題。靖哥哥你說襄陽問題不大,我覺得這不對,沒錯,襄陽強而周邊弱,但是換一個角度,若襄陽在,則反清的士氣便在,哪怕丟了哪一個省,我們都可以打回來,可假如襄陽有失,那就是萬劫不復了啊!所以靖哥哥你一身繫天下之安危,蓉兒不得不謹慎小心,這位陸少俠來的時間很有些不對,聽說中途還跑了四川一趟,至少證明其人並不是很關心襄陽局勢,就算不是韃子內奸,也絕非和我們是一條心的人。而且他武功高超,靖哥哥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收到消息,在回疆,連左冷禪這等高手都被他所打敗。假如他有問題,那麼絕對是個相當危險的人物!過兒,小師妹,你們和他一路,對此人有什麼看法?」黃蓉侃侃而談,竟然將陸離分析得仈jiu不離十,陸離的確和他們不是一條心,而且假如按照乾隆的命令,他任務就是刺殺郭靖。黃蓉最後的那句話卻是對楊過說的。
楊過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思考了片刻道:「郭伯母,我這是第二次見他,第一次在終南山後山,他曾經和義……歐陽鋒對了一掌,似乎在內功上略輸一籌,這次見他,雖然沒有出手,但是他的那個徒弟胡斐十分了得,武功當在我之上。伯母說的沒錯,他的確不是很熱心襄陽之事,但是他來這裡也一定是有目的,只是過兒也不能判定他一定就是奸細。」
程英也點點頭,道:「楊大哥說的很有道理,不知道為什麼,那李莫愁的徒弟洪凌波對他是言聽計從,現在倒像是他的丫鬟一般,我懷疑他和李莫愁也有聯繫。」
黃蓉側著頭想了想,突然笑道:「我們試他一試!棗陽那邊不是告急求救麼?明天我便叫上他一起前去解圍,看看他什麼表現!」
郭靖大驚:「不可,蓉兒這太冒險,若是要試他,還是我去比較好!」
黃蓉橫了他一眼:「襄陽沒有你行麼?再說了,你去了他就算有想法也不敢輕舉妄動,那便試不出來。」
郭靖急道:「但是……但是……蓉兒,我不能讓你冒險,不管怎麼說,我堅決不同意!」他情急之下,臉漲得通紅,站起身一把握住了黃蓉的手。
黃蓉的臉也紅了,微微一掙沒掙脫,嗔道:「你著什麼急,快放開我的手,晚輩們都看著呢。」雖然結婚多年,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爹媽,但是郭靖黃蓉之間情深意切,仍舊如同初戀一般。
郭靖尷尬一笑,連忙放開,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黃蓉瞪了他一眼,心裡卻像吃了蜜一般的甜。她向楊過道:「過兒,你覺得郭伯母這條計策怎麼樣?」
楊過稍微一想,便笑道:「妙極,妙極!」程英則又想了一會,方才點頭微笑。郭靖看見他們一個個都在笑,雖然仍是不明白,但是也知道黃蓉一定是另有計謀了,他素來佩服妻子的足智多謀,見她有了計策,便也放下了擔心。
黃蓉目視楊過道:「過兒,你來給你郭伯伯說說。」
楊過道:「其實很簡單,要想達到試探的目的,這誘餌必須有份量,得罪了伯母,因此只有郭伯母前去,方才值得對方出手。當然,我們不能讓伯母以身涉險,肯定要另作安排,比如安排丐幫弟子暗中傳遞消息,控制陸大哥的徒弟啊,組織高手隨時準備接應啊等等。其實以伯母的武功,就算比之稍有不及,有防備之下,脫身也是不難的。因此表面上看有危險,其實這個計劃應該是最好也最安全的辦法了!」
黃蓉欣賞地看著楊過,微笑點頭,心中卻是暗自歎息:自己的女兒兒子,一個傲且嬌,分不清緩急輕重,一個老實憨厚,怎麼就沒一個接得自己呢?過兒聰明伶俐,若是能夠走上正路,倒是自己夫婦的一大幫手。
郭靖沉吟片刻,點頭道:「既然是這樣,那麼就按你們的計策來實行吧!其實我更希望陸少俠沒有問題!」
程英道:「要不要今晚便去通知他?」
黃蓉笑道:「我也有此打算!就由我親自去找他吧!」
且不說黃蓉這邊定下了計謀要試探陸離。陸離帶著胡斐和馬春花去見滅絕師太,滅絕師太在這裡見到他自然是又驚又喜,待得聽到陸離說已經拿到了九陰真經並拿出來交給滅絕師太的時候,滅絕師太更是雙眼都放出光來。就連陸離和她說自作主張地先將九陰真經的武功傳給了周芷若,滅絕師太也連聲說好,她一點都沒懷疑陸離的動機,還認為是陸離慧眼識人,一眼就看出周芷若是峨嵋最有資質的弟子。
陸離和滅絕師太聊了良久,滅絕師太倒反有些怪他不應該冒險來襄陽,說峨嵋有她作鎮就足夠了,還要去和郭靖提出讓他離開。陸離連忙阻止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陸離身為峨嵋弟子,理應為門派爭光,再說自己來了也好與師叔有個照應。」滅絕師太這才作罷,但又叮囑他一定不能以身犯險,畢竟兵危交鋒,多高的武功都沒有用。
接著陸離又介紹了胡斐和馬春花,胡斐練的是祖傳刀法,並沒有學峨嵋武功,這一點陸離向滅絕師太告了罪,滅絕師太此刻是愛屋及烏,哪裡管那麼多,而且她試了胡斐幾招,發現這個男孩武功資質均是萬中挑一的奇材,一時高興,便將一本金光四象掌秘笈交給了胡斐,這是四象掌的加強版啊,連陸離都不會的,胡斐自然大喜稱謝,這師叔祖叫得滅絕師太彷彿年輕了十年。而馬春花則是學了峨嵋劍法的,原來陸離知她根基太差,年紀也已經偏大,不適合再學太高深的武功,便只讓她學了峨嵋劍法和凌波微步,也算有個自保的能力。滅絕師太自然也指點了她幾招。最後是賓主皆歡。
陸離帶著胡斐馬春花回到歇息處,卻發現黃蓉等在了他的門外。正微笑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