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的上策很直接,她認為就目前來說,執行乾隆的密旨對陸離的利益最大,為什麼呢?理由很簡單,就是單獨依靠江湖人物來支撐的郭黃義軍不可能獲得成功!被鎮壓是遲早的事情,因此抗旨不遵甚至暗助郭靖是很愚蠢的事情,假如這麼做了,無疑就是正式和乾隆撕破了臉,那麼梨園恐怕也保不住了!因此慕容芷勸陸離假如真的想做「大俠」,那麼最好還是先將梨園的眾位姐姐轉移為妙。而且執行乾隆密旨還有一個好處:藉著這個機會將江湖中的刺頭勢力打壓,為陸離做好江湖總管鋪路。郭靖是「北俠」在江湖中的名聲如日中天,加上黃蓉又是桃花島黃藥師之女,這些人和紅花會等江湖幫會不一樣,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為陸離所用,還不如趁這個機會將他們一舉剷除!拋開所謂的江湖道義而言,慕容芷的這條策略的確有讓陸離動心的地方。陸離自然不在乎拯救蒼生萬民的「大俠」虛名,但是要他對付郭靖和黃蓉,他自己心裡缺過不了這道坎——說什麼這也是他心中最完美的一對組合。
接著慕容芷又說出了中策,中策相對於上策風險要大得多,其實說白了就是無間道的最高境界——見機行事,讓雙方都覺得他是自己人。然後選取最有利於自己的方式去做事。這需要很高的技巧和很準的嗅覺,一旦處理不好,很可能兩邊不討好。這條計策也是最接近陸離自己想法的。對於自己這方面的能力,陸離還是有一定信心的,否則他也不可能在乾隆與紅花會只見如魚得水了。
至於下策,應該是最安全的一條計策了,說起來就兩個字——裝病!正好他現在仍然是受傷未癒,乾脆就暫時找個地方稱病不出,不趟這趟渾水好了!當然若是這麼做了,就等於要錯過這一場風雲際會了!而且這麼做同樣是兩邊不討好,雖然不至於被列入敵人的行列,但至少會失去雙方的信任。
陸離和慕容芷在商量對策,喀絲麗和阿曼卻插不上嘴,她們比較純真,對於這種帶有政治鬥爭和江湖鬥爭的事情一竅不通,若是告訴她們反倒讓她們擔心以及內疚。所以陸離和慕容芷是用漢語交談的。喀絲麗和阿曼都聽不懂。喀絲麗一心只要能和陸離在一起,其他的便什麼都不在乎,在她心目中,有什麼事情自己的郎君解決不了的呢。而阿曼的心情卻有些複雜,她正處於一種擔心的心境當中,她是下定了決心要跟陸離走,但是此刻她卻害怕會得不到陸離的愛,因為論美貌身份她不如喀絲麗,論親厚不如慕容芷,何況,陸離在江南,還有好幾個女人。想到自己背井離鄉地跟著他,又怎麼能不害怕呢?阿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卻不知道,陸離和慕容芷都已經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最後陸離還是決定採納慕容芷的中策,具體一切都等見過郭靖黃蓉之後再說。而這裡面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假如陸離成功打入了襄陽義軍的內部,那麼,消息要如何傳遞出來呢?乾隆的密旨裡並沒有說到這個問題。慕容芷卻嘴一撇不屑道:「公子啊,乾隆皇帝既然能找到你去做這個內應,就一定也能找到別的人,你根本不用擔心,到時候你不找這個人,這個人也會找你,這世界向郭靖黃蓉這般有理想有氣節的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人,還是要考慮自身、家人、門派的利益的,就好像那個左冷禪,你看他身份夠高了吧!可是他還不是積極地為滿清賣命?而且還不是直接效命於皇帝,中間還隔了個兆惠與張召重,並不是誰都能搭上皇帝這條線的!也就是公子,換了別人,這事根本就不用考慮!」慕容芷心中,其實是很希望陸離採納她的上策的。慕容家的人,學的是帝王學,對於「沒有永恆的朋友,永恆的是利益」,這是每一個慕容家的子女從小就耳濡目染的認識。只不過對於慕容芷而言,她的「國家」就是陸離罷了,因此若是完全按著她的意思,便不會去考慮利益之外的東西,現在想出上中下三策,恐怕還是因為跟了陸離這麼久,多少對他的性格有所瞭解的緣故。
商議已畢,慕容芷卻笑嘻嘻地拉著喀絲麗一起出去說是要和喀絲麗聊「體己話」兒,卻把阿曼留了下來。
陸離收回腳,一把將阿曼摟進自己的懷中。二話不說,便對著阿曼的嘴兒深深地吻了下去。阿曼被他吻得全身發軟,鼻息漸重。陸離的這一吻熱烈而深情,彷彿將她整個人都融化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陸離不斷地深入,慢慢地兩個人似乎融成了一體。高潮到時,阿曼口裡發出一聲細若簫管的呻吟。
「阿曼,歡喜麼?」陸離的手在阿曼那光滑膩軟的背上上下的輕撫。阿曼雙頰如醉酒般的艷紅,臉緊緊貼在陸離的前胸,口中輕輕喘息,噴出又香又膩的氣息。聽到陸離問話,她輕輕抬起頭,雙眼滿是迷醉,輕輕道:「嗯,阿曼……還要……」
哈薩克女子的體質還是比一般中原女子要好啊!換成別的女子,初破之下,早就無力索求了,陸離也被她激發了慾望,當下一翻而起,邪邪一笑道:「阿曼,今晚,公子我便讓你爽個夠吧!」
就在陸離這邊大振雄風之際,不遠處的文泰來和駱冰的帳篷裡,紅花會群雄卻也聚到了一起。
「我就不明白!總舵主為什麼就那麼信任那個淫賊!」說話的是一個嬌艷俏麗的少女,眉眼中帶有淡淡的水鄉氣息,正是李沅芷,她這回私自離家,隨著紅花會遠赴回疆,自然是因為一顆芳心繫於余魚同身上,不知道為什麼,她看陸離,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沅芷妹妹別那麼說,陸兄弟人還是挺仗義的,否則也不會千里迢迢來回疆幫忙。」另一個膚色白膩,臉上巧笑嫣然的少女在旁邊勸道。這少婦正是駱冰。
李沅芷還是不服氣,小嘴一嘟,模樣說不出的可愛:「幫忙?我看他是千里迢迢來騙姑娘家是真!早在杭州的時候,就聽說他金屋藏嬌,乃是一個淫賊。可惜,喀絲麗這般人物,卻也給他騙了!」
駱冰咯咯一笑:「陸兄弟也是真性情,少年人知好色則慕少艾,再說了,男兒有本事,三妻四妾也不是什麼大不了得事情,他也沒偷摸拐騙,我看喀絲麗本身,也喜歡他得緊呢!當家的你說是不是?」
文泰來淡然一笑:「他喜歡誰,誰喜歡他,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言下之意自然是:我有你一個就夠了,又哪管別人風花雪月呢!駱冰明白丈夫的心意,嫣然一笑,兩人莫逆於心。
余魚同卻感到心亂如麻,他強自壓下自己的情感,將話題轉移道:「其實這一回總舵主派咱們跟著去襄陽,未嘗沒有要我們時刻提醒陸兄弟的意思。陸兄弟這一次也算是壞了皇帝的事,皇帝的這道密旨,恐怕也是在逼他做出選擇吧!」
文泰來道:「這有什麼好選擇的!陸兄弟從一開始就沒有要投靠狗皇帝的意思,其實郭大俠和黃女俠這回舉大義,我倒認為我們紅花會應該配合!你們是沒有和狗皇帝打過交道,我根本就不相信他會聽咱們的!按我的意思,郭大俠在襄陽舉事,我們在杭州、回疆同時響應,將聲勢做大,我就不信天下英雄不群起而響應,屆時形勢所逼,狗皇帝或許會考慮總舵主的建議。可惜總舵主……哎……」
聽文泰來如此說,李沅芷卻嘟著嘴道:「你們都把那小淫賊說得那麼好,那麼我倒要問問,假如他真的是在我們這一邊,為什麼還有在揚州開妓院?而且他要是造反,他揚州梨園的女人怎麼辦?我就沒看出他有背叛皇帝的意思,他就是想腳踏兩條船,兩邊討好!可皇帝也不笨,這條聖旨下來,我估計著他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余師兄說得不錯,我看我們得小心一些!」不得不說,李沅芷的確很聰明,她還真的猜中了陸離的部分想法,只是陸離是想腳踏兩條船,但是真的逼得需要做出一個選擇的時候,他還是會選擇江湖的!
余魚同點頭道:「李師妹說得有理,人心叵測,假如陸兄弟真的走了錯路,就得靠我們去糾正了!」
駱冰秀眉一蹙,還想說些什麼,文泰來卻打斷了她道:「十四弟說得也有道理,只是,真要出現這種情況,恐怕我們也難以阻擋。」
余魚同道:「難道以四哥的武功,加上我們三個,也奈何不了他麼?」
文泰來道:「他的武功你也不是沒有見過,再說了,難道你們沒看到李莫愁也和他在一起麼?赤練仙子的實力,我碰上了都不一定能討好。哎,陸兄弟可真算是武學奇才,但願我們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罷搖了搖頭。
李沅芷卻詭異一笑道:「不能力敵,難道還不能智取麼?陸離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喀絲麗可是不會武功的,還有那個哈薩克女子,也是不會武功的!」
駱冰臉上變色,怫然不悅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根本不相信陸兄弟會做出對不起我們的事情,就算真這麼做了,我也堅決反對要用喀絲麗妹子來挾制他!這不是俠義所為!」
文泰來也點頭道:「李姑娘,此事不要再提,文某縱然不屑,也不會行此卑鄙之事!」
李沅芷臉唰地脹得通紅,站起身子,眼中已帶著淚花:「好,好,你們都是大英雄!好漢子,偏我是奸詐小人,卑鄙無恥!我走!我走還不行,反正這是你們紅花會的事情,又用我多管什麼閒事?」說著便往外走去。余魚同一拉竟沒拉著。
「十四弟,還不快追出去!哎,她也是好意,是我們話重了些!」駱冰也有點後悔,李沅芷的擔心並非毫無根據,她本是李可秀的掌上明珠,能這般為紅花會著想已屬不易。的確不該指責她什麼的!
余魚同看了她一眼,低下頭便追出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