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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九章 感妖人 獨孤劍意 文 / 還施閣主

    「陸大人!別來無恙啊!」白振一進帳篷,眼睛微瞇地道,而他的身邊,則是那個神秘的獨孤鈺!白振和陸離說話的時候,那獨孤鈺則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陸離。被一個男人用這樣的眼光打量,陸離感到相當之不爽。

    「白大人好!許久不見,白大人精神愈發健碩了!」陸離心裡自然之道白振的來意,卻有意不點破,淡淡地道。

    白振心中暗罵,可臉上卻絲毫沒有任何的表示,嘴裡道:「哪有哪有,實不相瞞,在聖上身邊辦事情,這日子不好過啊!你看這回疆大老遠的,老夫一把年紀了,還得來拼上個老命。我們幾個啊,常常羨慕陸大人的福分,嬌妻美妾相伴不說了,還不用受約束啊!哎!這人和人,命就是不一樣!」

    陸離哈哈大笑:「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老哥你別看我逍遙,一但出了啥事情,我就是那肉夾饃的肉,裡面不是人。到時還指望老哥在聖上面前給美言幾句啊。」

    白振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兩句,突然神情一肅,道:「有幾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陸離微笑道:「老哥請講!」

    白振看著陸離道:「此次比武求親,皇上是志在必得!還請陸大人於中配合!」說罷用似笑非笑地看著陸離。

    陸離心中微微一震:果然是為了這個而來。事實上,他在清朝派出使者前來求親的時候就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之前他一直以為把那對玉瓶砸了,乾隆就不會知道喀絲麗的容貌,自然也就不會再對她起心思了,可是現在看來,劇情還是發生了,那麼自己應該如何應對呢?和乾隆完全翻臉?這不太符合自己的利益,畢竟如今梨園才剛剛建立,若是和乾隆翻臉,那麼自己就只有跟著紅花會一條路描到黑了。而自己組建江湖勢力的想法也轉眼成空。但是假如不破臉,難道還真的要將喀絲麗讓與那乾隆不成?後來在偎郎大會之時,從那清朝使者口中獲知了乾隆的求親目的是要破壞回部和蒙古的聯盟,想想乾隆當前最迫切要完成的事情的確是打敗蒙古,以成就自己的文治武功。那麼,自己也未嘗沒有機會既能不與其翻臉,又能保護喀絲麗。

    當下笑道:「志在必得?只怕白大人不解聖上之意罷!」

    白振微微一愣,道:「老夫不解聖上之意?莫非遠在千里之外的陸大人反倒明白?」

    陸離做出一份高深的樣子,伸手在桌上寫下了蒙古兩個字,道:「這才是聖上的真意罷!大軍在外三年,寸功未見,以聖上的脾氣,能容忍至今已屬不易,而這次來回疆求親,恐怕更多是兆惠將軍的意思罷?」

    白振心中一驚,想不到這個陸離年紀輕輕,對朝廷,對皇帝的分析竟然如此透徹,看來其能獲得皇帝的青睞,倒也並非是全靠運氣和推薦。當下收起了輕視之心,道:「是兆惠將軍所奏不假,可聖上也的確是對這個回女動了心,更何況此舉乃是一石二鳥,老夫倒認為這是挺好的一件事情。」

    陸離冷笑:「若是聖上真將這香香公主娶了回去,恐怕回部就真的變成了聖上的死敵!還談什麼一石二鳥?」

    白振驚道:「此話怎講?」陸離卻不緩不急地道:「這個比武定親很顯然就是回部為了拒絕雙方而提出的一個策略,你還真以為木卓侖願意將自己的愛女嫁給其中一方?假如是這樣,為何不是讓蒙古和你們自己比就行了,而非得也插一足進來?反正對於回部而言,雙方不論誰勝誰負,均對他有益,聖上有沒有征服回部之心暫且不說,但至少從當前來看,蒙古才是聖上的心腹大患,畢竟,蒙古可不僅僅是輝特一部,若是聖上一直拿不下阿睦爾撒納,其他蒙古各部會有什麼樣的心思,這可難說得很。回部不是傻子,自然也清楚這一點,可偏偏還是要趟這渾水,說明了什麼?木卓侖根本就沒有要將女兒嫁給任何一方的意思,若聖上取勝,只會逼得回部更向蒙古靠攏,而香香公主,聖上一樣娶不到手!」

    他這一番話聽得白振是心中大震,他久隨乾隆,當然知道乾隆的想法,知道皇帝固然好色,但江山名望才是他最看重的東西,自己就經常看見乾隆對著蒙古地圖發呆,還專門在蒙古各部落的地盤之上畫了紅圈,假如真像陸離說的一樣,比武定親獲勝只會讓回部和蒙古更加親密,那麼自己這一行,不但沒有寸功,還很可能因此變成替罪羊。當下小心地問道:「陸大人的意思是,回部很有可能就算輸了也不會將香香公主獻出?」

    陸離冷笑:「不是很有可能,是一定!就算願意獻出,你們也保不住,若是紅花會和蒙古來的那些高手聯合,又是在大漠之上,你們有把握能將香香公主帶回去麼?」

    他這一番話說得是真真假假,的確,就算是木卓侖允許,他也不允許別人染指他的女人。但紅花會是不可能和蒙古聯合的,可白振不會這麼認為,長期混官場的人,他們的立場僅僅是出於自身的利益考慮,是不會明白江湖中所謂的氣節與操守的。

    果然白振臉色數變,最後道:「那麼以陸大人的意思,我們應該放棄這一次的比試?」

    陸離微微一笑道:「如果是按我的意思,不僅僅應該放棄,還要助回部擊敗蒙古,這樣造成回部已經傾向大清的假象,阿睦爾撒納此人本來就多疑殘忍,此番求親不成,還察覺大清與回部似有默契,一怒之下,說不定就會做出昏頭的舉動來,他本生就有一統回疆的野心,若不先下手為強,倒還是奇怪之極的事情了。屆時蒙古回部死磕,而蒙古強,回部弱,我大清只需旁觀一陣,待得回部不支求救,那時聖上要香香公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這一番話說的白振是連連點頭,但他畢竟是老狐狸。雖然心中已經被陸離說服,但嘴巴上仍舊道:「陸大人說的是有理,可是,假如我們這麼做了,無法向聖上交待啊!」

    陸離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暗罵這頭老狐狸還真是狡猾,當下道:「此事由我一力承擔吧!我現在就寫一張折子,將厲害闡明,還要煩請白大人轉交聖上。」

    白振哈哈大笑道:「如此有勞陸大人了,陸大人聖眷非常,陸大人的話,想必皇上是會採納的!」

    陸離心中苦笑:「但願如此吧,自己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之後將喀絲麗接走,生米煮成熟飯,就算乾隆日後攻破回部,想來也不好意思再來搶自己老婆了吧?」

    當下吧奏折寫畢,又讓慕容芷幫看了一遍,做了一些參考之後交給了白振。白振看見他竟然向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咨詢商議,不由得心中奇怪,多看了慕容芷幾眼。

    接過奏折,白振放下了心事,然後微微皺眉道:「陸大人,我與你已經達成了協議,不過老夫還是要提醒你,此番前來,表面上由老夫主持,可那位張大人,卻是兆惠的人,他可不買老夫的帳,此人野心極大,說不好會對陸大人之所圖有所阻撓,那裘千仞和左冷禪,也是他請來的,這兩個人,陸大人恐怕還要費一番心思哪!」

    聽了他這話,陸離恨不得cāo他祖宗,你妹的,自己一番絞盡腦汁的遊說,到頭來等於沒說,這白振就是個老狐狸,若是自己的計謀實現,他固然可以說張召重不尊號令,不顧大局,暗地裡黑張召重一把;而要是自己的計謀不中,反正他也盡力了,主要是張召重請的人不給力,對手太強。反正不管怎麼樣,他都能把干係脫得乾乾淨淨,真不愧是官場老手啊!

    看著陸離不善的眼神,白振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當下道:「當然,我和獨孤公子是肯定不會破壞陸大人之所圖的!是吧,獨孤公子?」

    那獨孤鈺自從進來之後,一直都在關注著陸離,對他似乎非常有興趣,但始終不發一言,此刻聽白振這麼一說,當即笑道:「在下自然以白老馬首是瞻,不過……」他那雙細眼睛微微一瞇,看著陸離道:「若是陸兄連裘千仞和左冷禪這等人物都收拾不下來,對上那金輪和尚恐怕也沒有什麼希望吧?」言下之意,彷彿裘千仞和左冷禪在他眼中狗屁不如的樣子。

    陸離劍眉一挑,淡淡道:「假如真是這樣,那的確怪不到白大人和獨孤兄身上,但若是我僥倖贏了他們一招半式呢?獨孤兄是不是也該承擔些什麼?」

    獨孤鈺傲然一笑:「那麼金輪法王就包在我身上!」他雙目死死盯著陸離,突然身上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息,真個人如同一隻隨時突起傷人的豹子一般。

    陸離心中一凜,這股氣息他熟悉的很,那是劍意!此人身上有如此駭人的劍意,一定是個劍道高手!而除了劍意之外,還帶有一股極強的戰意,這到底是什麼人物呢?這樣的劍意,自己從未見過,也許只有風清揚身上會有。就算是自己也略有不如,江湖之上,突然多了一個這般的青年高手,真不知道是是福是禍。

    獨孤鈺的劍意很強,就連旁邊原本一直閉目練功的小龍女都不由得睜開了眼睛,充滿了駭異之色。獨孤鈺沖小龍女微微一笑點頭,然後起身道:「陸兄,打擾了!但願後會有期!」說罷大有深意地看了陸離一眼,便與白振起身告辭而去。

    「這人是誰!那劍意之強,實在是我平生僅見。」陸離一臉的嚴肅,口中似向慕容芷和小龍女咨詢,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慕容芷也是秀眉緊蹙:「芷兒也從未聽爹爹說過這麼一號人物,剛才他那是劍意麼?怪不得芷兒只感到自己的心都好像被一劍穿透一般。」說著伸出小手握住了陸離的手。陸離感到這冰冷膩滑的小手之上,竟然全都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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