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走上了衡山城的回雁樓,陸離總算鬆了一口氣,剛才那個商人給他的壓力太大了,雖然總算沒出什麼差錯,但是他的心中不停地問:「這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回想起金庸大大書裡的超一流高手,彷彿沒有一個對的上號的。商人打扮,《書劍恩仇錄》裡面倒是有一個趙半山,但是要說趙半山的武功高成這樣,打死他也不信。
「師弟,這禮物實在太貴重了!我還是覺得收受不起。」岳靈珊的話把陸離從思緒中拉了回來,看見少女已經把那鳳形釵摘了下來,雙手捧著要遞回給陸離。
陸離心中微微失望:看來還是急了一點啊!想想也是,畢竟岳靈珊是和令狐沖青梅竹馬大的,雖然那不是愛情,但是要她這麼快地把感情轉移到他的身上卻也還是比較困難的。當下笑道:「師姐,難道你連師弟送的見面禮都不接受麼?」
岳靈珊搖搖頭:「師弟已經給我買了很多了,但是這個金釵,實在是貴重了一些。就算我收下了,爹爹也一定不會同意的!」
原來是怕岳不群啊!這就好辦了,當下道:「師姐,若是別人送的,師父他可能不會同意,但是是我送的,師父他一定會同意的!」
岳靈珊睜大眼睛訝道:「為什麼?你怎麼知道?」
陸離心道:我還知道你爹爹恐怕已經做好了要將你送給我的打算呢!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當下笑道:「師姐,不是我自誇,這點銀子,對我來說這不算什麼,而難得碰到師姐那麼喜歡,我自幼戀武成癡,卻從未曾想過能有拜入咱們華山派這樣的名門正派的一天,如今得償所願,今後還希望師姐能多多指導,與這個相比,其實對於這個首飾,我更看重的是它在師姐心中的價值,而不是它到底值多少錢.師父知道我不缺錢,所以肯定不會反對我送你這個釵子。更何況,它是多少銀子買下來的,你不說,我不說,師父又怎麼會知道呢?」
聽得陸離這麼說,岳靈珊本來就很喜歡,如今去了心結,便欣然收下了,但是也沒有再戴上頭,而是小心的拿出一方手帕包好收進懷裡。
兩人在回雁樓點了些小吃,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而陸離又刻意討好,倒是時不時地逗得岳靈珊吃吃地嬌笑。
正在此時,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咦,怎麼這裡又有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兒?還是華山派的?令狐沖是你什麼人?」
岳靈珊和陸離回頭望去,頓時臉色一變,岳靈珊更是俏臉瞬間蒼白:「田伯光?你怎麼還敢在這衡山城現身?」
田伯光冷冷地哼了一聲道:「他媽的,老子為什麼不敢,你們五嶽劍派難道還能把老子吃了不成,哼,別以為老子怕你們華山嶽不群,惹惱了老子,現在就把你給吃了!」他眼中流露出淫邪的神色,在岳靈珊的臉上不停的遊蕩著。
岳靈珊驚呼一聲,跳了起來,嚇得躲到了陸離後面,卻想起這個李師弟,功夫比起她來還要不濟,臉上微微一紅,又站了出來,強壯著膽道:「你想怎麼樣?我爹爹就在附近,你要是敢對我無禮,我爹爹非殺了你不可!」
田伯光哈哈大笑:「你是岳不群的女兒?哈哈,你這話騙得誰來?如今你爹爹恐怕正在劉正風的府上,一時半會的肯定趕不過來,不過你這麼說,我要是不動你,倒是顯得我怕了岳不群了,怎麼樣?你是乖乖地過來,讓你家田爺快活快活,還是等你家田爺把你撥成個小白羊呢?」說著一面嘿嘿地笑著,一面慢慢地靠近,他並不急於動手,那種貓捉老鼠的感覺,才最有意思。
陸離站來了,擋在岳靈珊身前,低聲道:「師姐,我攔住他,你快快去找師傅!」岳靈珊一聽連忙搖頭:「不!師弟不成的!他……他會殺了你的!」
田伯光笑道:「不錯,你這小子識趣就快滾,否則老子一刀殺了你!」
陸離壓低聲音道:「師姐,你要留下來,咱們免不了一起死,你還要受這淫賊之辱!他目標在你,我武功低微,你若走了,他未必屑於殺我。快走,我拖住他!」說完一咬牙,抽出長劍便向田伯光刺去,田伯光看他劍都握不穩,身子歪歪斜斜,冷笑一聲,隨手就是一刀。只見那刀眼看就要砍中陸離,陸離卻突然一腳踢倒了桌子角上,當即往前撲倒,田伯光的刀鋒掠過他後腦,只削去了他一點頭髮。
他趴在地上,往前一躥,雙手抱住了田伯光的腳,大叫:「師妹,走啊!」
岳靈珊眼中淚水朦朧,銀牙一咬,轉身一躍,便從樓上跳了下去!身子急往劉正風府邸方向跑去!
田伯光大怒,眼中凶光一閃,舉起刀就要像陸離砍去,去感覺腳上一鬆,眼前青影一閃,不知怎地,陸離已經站在了距離他三尺之外的地上。
田伯光大吃一驚,他一向自度輕功高強,可剛才陸離這一下,他卻連陸離的行動都沒看清,當下眼微微一瞇,重新打量起眼前這個青年來。
陸離也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裡竟有一種挪揄的神情。
「原來你是扮豬吃老虎啊!」田伯光不是笨人,這時也已經明白,陸離剛才那一跌,恐怕是做給岳靈珊看的。
「嘿,你們華山派人才還真多,前有一個令狐沖,為救美人連命都不要了!現在又多了一個你!嘿嘿,你這個樣子,是想和我打一架麼?」
陸離淡然一笑道:「聽說田伯光雖然是個淫賊,但是光明磊落,實乃淫賊中的異類,小弟不才,也以當一名成功的淫賊為目標,這位岳姑娘,在下捷足先登了,還望田兄成全。」
田伯光一臉錯愕地看著他好一陣,突然若有所悟,哈哈大笑道:「兄台尊姓大名?如兄台所言,實在讓田伯光欽佩無比!我田伯光自忖yin膽包天,可要我跑到岳不群眼皮底下去偷她女兒,可沒這個膽子,佩服佩服!失敬失敬!」
陸離眼珠狡黠一轉,笑道:「小弟陸離,現在是華山弟子李遠志,還請田兄暫時為小弟保密,小弟先行謝過!」
田伯光大笑道:「好說好聽!陸兄弟,下回若有如此刺激之事,還望帶上田某一起!」
「哈哈,一定一定!」陸離抱拳答道。
和田伯光一分別,陸離算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立刻身形一閃,方向正是群玉院旁的荒山。田伯光這麼一鬧正和他意,他現在要趕去見令狐沖那裡,看看能不能救下曲非煙!順便也想聽聽,那首笑傲江湖曲,究竟是有多麼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