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楊衛紅打算走出這一步的時候,就知道王增濤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在楊衛紅想來,大不了他會殺了自己。但是,她卻怎麼樣想不到,王增濤居然會讓人這麼對付自己。
現在,自己甚至還不知道這是哪裡,更不知道身邊這些人是誰,就被扒光了衣服,遭到對方無情的羞辱。這一切,都是王增濤強加在自己身上的,除了恐懼之外,楊衛紅心裡充滿了對王增濤的恨意。她盼望著楊小年現在已經收到了自己讓楊建設轉交過去的那些東西,現在就把王增濤抓起來。但是,她更知道,不管王增濤會落得什麼樣的報應,現在最危險的是自己。
經歷了幾年非人的生活,如果自己再受到這些人的侮辱,那還不如去死。
「怎麼樣啊楊總,我說的話你聽到心裡去了麼?我這個人雖然沒做過幾件好事,可我有一樣好處,那就是說話絕對算數……」寂靜的房間裡,那男人的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起。楊衛紅能聽見自己心臟彭彭彭劇烈跳動的聲音,這種難以言狀的恐懼和羞恥,使她幾乎快要發瘋。
如果自己說出楊小年和弟弟的事情,王增濤能饒過他們麼?其實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用想,楊衛紅也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反過來說,就算自己把什麼都說出來,王增濤能放過自己麼?既然已經落在了這些人的手裡,等待自己的結局似乎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既然無論怎麼樣自己都是一死,那又何必把弟弟和楊小年牽連進來呢?對於自己的這個結局,楊衛紅心裡沒有一絲後悔。就算夏天不去找自己,她也已經開始準備這麼做了。
自從上一次和楊小年在清泉山莊吃完飯回來,自己崴了腳被楊小年送回家的那一次之後,王增濤就對自己起了疑心。而自己,每一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感覺的無比的噁心。
自己的這個結果,在那一年為了錢財跟了夏天的第一天開始就已經注定。這都是自己找的,可謂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了別人半分。
但是,如果夏天能夠真心的對待自己,如果王增濤是真的喜歡自己,他們兩個人不把自己當成利益交換的工具、不把自己當成他們的玩偶,自己又何至於此?
歸根到底,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有自己的原因,但也和夏天、王增濤這兩個男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一想起這些,楊衛紅的心裡除了仇恨還是仇恨。只要楊小年能夠把自己交給他的東西交上去,只要能夠利用這些東西扳倒夏天和王增濤,就算自己死了也心滿意足了。
就在楊衛紅正默默思索的時候,那人又開口說道:「楊總,你不要認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夏天把什麼都說了。呵呵,什麼濟海市黑社會老大啊?落到哥幾個手裡,還沒怎麼著呢,他就把什麼都說了。我倒是很好奇,就像他這樣的軟骨頭,是怎麼混成道上大哥的?」
聽到他這麼說,楊衛紅心裡豁然一驚,心說他們抓了夏天?這是不是真的啊?
作為濟海黑社會老大,別看夏天在人前威風八面的樣子,但楊衛紅卻知道,如果不是夏清涵,夏天根本成不了黑社會老大。自從有了錢之後,夏天每天出門都帶著不少人,表面上看前呼後擁的好像是在擺譜,其實那些人裡面大多都是他手下的小弟在隨身保護他的安全,到了晚上他一個人更是不敢出門的。
其實,夏天最怕死。
怕死的人一般都很注意安全,從來都不會落單。他們居然能夠抓了夏天?那說明,這幾個人的實力也肯定不簡單。
他們抓了夏天,最好是殺了他才好呢。「你們抓了夏天?你們把他怎麼樣了?」想到這裡,楊衛紅開口問道。
那人卻沒有回答楊衛紅這個問題,只是冷冰冰的說道:「楊總,咱們現在還是說我們之間都感興趣的話題吧。你把東西交出來,我保證不動你,不然的話,我這些兄弟現在和已經快有點忍不住了……」
隨著這人的話聲,四隻手又同時落在了楊衛紅的身上。
「不要……放開我……」房間裡,又響起了被**女人痛苦的嘶鳴,和男人壓抑不住發出的沉重的喘息。楊衛紅被捆綁起來的誘人身軀在不住地扭動、掙扎。但不管怎麼扭動,卻逃脫不了被那幾隻手滋擾的命運。
被捆綁住的身子一點勁都使不出來,楊衛紅的雙手緊緊抓著捆著自己手腕的繩子,兩條修長的美腿不由自主地繃緊,雪白的身體微微的顫抖,晶瑩的水滴從迷人的眼眸中滲出。
楊衛紅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到身邊那些人粗重的喘息。自己落在了這些人的手裡,陷入了被玩弄、被羞辱、可能馬上還要被……的狼狽境地,她的心裡又是屈辱又是苦悶,又是悲傷又是失望。
忽然,她感到一隻粗糙的手指伸進了自己的小褲裡面,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和羞恥緊緊攫住了她的心,她立刻尖叫起來,性感的屁股猛烈地搖晃,想要拒絕這野蠻的入侵。
但是,那根手指殘酷地開始蜿蜒下行……楊衛紅感到理智的防線馬上就要崩潰了,自己,已經面臨著馬上就要陷入深淵的境地。她的眼淚隔著蒙在眼上的黑布,順著臉頰、下巴,嘩嘩的滴落下來。她全力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在叫出聲來。
這種叫聲,只會招來更大的恥辱,卻不會博的人和人對自己的同情。他們這些人都是沒有人性的一群野獸,為了錢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的。她死死地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終於在心裡面做出了一個很堅強的決定。
別了,爸爸媽媽。別了,親愛的弟弟。別了,我一直愛著的楊小年……楊衛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聖潔的微笑,張開嘴大叫了一聲,然後猛然把嘴合上。
「停……停停……你們他媽就知道玩女人,趕緊的把她放下來啊,這女人他媽嚼舌自盡了,他要是死了,你們都得他媽跟著陪葬……」
那人終於將一直蒙著楊衛紅眼睛的黑布拿掉,重新見到光明的楊衛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眼前這個額頭上有著一大塊刀疤的男人。
我記住你了,做鬼我都不會放過你!!
然後,她的眼神就開始渙散,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楊衛紅嘴邊,滾燙的熱血汩汩的順著腮部往下流淌,那漢子伸手掰開了楊衛紅的嘴唇,在一團血污之中,半截血紅的舌頭順著楊衛紅的嘴角流了出來。
「啊?」那漢子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小嘴:「舌頭斷了?這人不會真死了吧?」
咬斷舌頭只所以能致死,主要原因在於出血。特別是口腔出血不好止血,一般是忍受不住痛苦而先昏死過去。因為舌根部的血管較大,最後導至失血性休克而死亡。
現在楊衛紅只是昏死,還算不上真正的死亡。如果及時送進醫院,說不定還不會死人。但是,這幫人誰敢把他送進醫院裡面去?
「快快……趕緊的給放下來,,我去報告去……」
「楊主任,就是前面這棟別墅,白天我們的人在外面踩過點,房子周圍有電視監控,後面是山坡,木柵欄的院牆,進裡面去不容易,可四面八方都容易往外竄人。如果咱們進去抓人的話,要預防裡面的人從後面逃跑……」說著,王成泰伸手往前面指了指,低聲對楊小年說道。
「這間別墅是吳勇名下的產業,前年買的。我找人在房產局了一下,上面的清泉山莊,這棟別墅,還有山莊後面這片山坡,山坡下面那個小湖,居然全都在吳勇的名下。」史雲也在後面說了一句。
「好,你們的前期工作做的不錯,現在你們在車上等著,莫連長帶著人在四周警戒,凡是有敢往外跑的人一律給我拿下。」楊小年一邊說著,一邊推開車門子下車。
「楊……楊主任,抓人是我們警察分內的事兒,您就不要下去了吧?」王成泰大著膽子在後面說了一句,楊小年搖了搖頭:「這個事情,我必須親自去。」
王成泰這邊正發愣呢,史雲在他身後說道:「王局長,你趕緊跟著啊。你怎麼還沒看出來啊,他要是出了什麼事兒,程部長那一關咱們都過不去……」
王成泰就皺著眉頭說到:「奇怪啊,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還真看不透了。」史雲就哼了一聲說道:「看不透就慢慢的看,我給你說啊,相信女人的直覺,跟著去你吃不了虧的。」
「行了行了史處長,我都到這裡了不去能行麼?我不跟你閒扯了,楊主任都已經過去了,我這還得通知後面的莫連長呢。」王成泰說著也縱身跳下了車。
別墅內,客廳裡的燈開著,四周地窗簾嚴絲合縫,茶几上一片凌亂,上面煙灰缸裡面滿滿的都是煙頭。
楊小年悄悄的潛到門口,一陣擺弄後,隨著「吧嗒」一聲,門輕輕的開了一道縫,楊小年一隻眼睛順著門縫往裡面看了看,發現整個客廳空無一人,一晃身子走了進去。
省委辦公樓小會議室燈火通明,程子清一臉灰黑的坐在正對著門口的地方,幾桿老煙槍坐在他的對面噴雲吐霧。南北對流的大窗戶全都打開了,房間裡面的空氣依然渾濁的讓人透不過起來。
李鎮坐在王增濤的對面,腰裡的bp機滴滴的響了兩聲,李鎮拿出來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一變,緊跟著就把bp機推到了王增濤的面前。
王增濤低頭看了一眼,一張臉頓時就變得異常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