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琳琳,你說什麼啊?咱們並不是仇敵吧,幹什麼一見我你就擺出這樣的一副面孔啊?咱們有話好好的說行不行?」看到是她,楊小年也不由得大為頭疼,但還是強忍著性子,發自內心的聲音對她說道。
梁琳琳冷笑道:「哼,我說錯了嗎?這家酒樓一層比一層的服務檔次高,一樓的包間最低消費是666,二樓的消費最低是888元,三樓則是1666元,不是慷公款之慨,你幾個月的工資才夠?」
「什麼?」聽到她這麼說,楊小年這才明白為什麼馬楠楠一定要三樓的包間了,看起來,她是把自己當地主老財宰呢。
這地方消費水準還真的不低,但是,馬楠楠既然已經要了三樓的包間,這個時候自己再說不要也不好意思。既然來了,那就安心吃吧。
「呵呵,今天絕對是我私人請客,和公款吃喝沒有一點關係。」楊小年對梁琳琳笑了笑,馬上轉移話題的說道:「你在這裡幹什麼,要不要一起上去?」
梁琳琳凝目看了楊小年一會,終於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直接轉身走開了。就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看到楊小年,要是不和他爭吵兩句,自己都覺得渾身不舒服似得。可就算他是公款吃喝,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馬楠楠要好了包間,服務員引導著大家上樓,阮鳳玲就在一邊低聲問楊小年:「剛才梁記者怎麼回事啊?」
楊小年搖頭道:「別理她,那丫頭就是個瘋子。」
進了包廂之後,服務生過來詢問客人要什麼酒水,馬楠楠卻沒有一點自覺性,張嘴道:「給我們來四瓶xo。」
楊小年當場幾乎從椅子上掉在地上,看看這一桌子人,除了自己和齊超之外,剩下的都是娘子軍,不由就瞪著她問:「四瓶xo,誰喝?」
這種酒是兩斤裝一瓶的,四瓶就是八斤。再說了,這玩意遠沒有國產的五糧液好喝。
馬楠楠得意的笑:「誰喝?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我們幾個小女子欺負你呀,我們也不讓你吃虧,我們喝多少,你喝多少就是。」
東方嫣然也不知道馬楠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在桌子下面偷偷的拉了拉她的衣襟,暗示她不要胡鬧。
但馬楠楠卻絲毫不為所動,依然命令服務生上酒。在這種包間裡面,菜就不用點了,你要的什麼樣的包間,就有什麼樣的套菜。
李芸芸也覺得馬楠楠的表現有點奇怪,心說這個馬上就要到開發區去工作的小職員,一味和自己的領導過不去是什麼意思?但今天是楊小年宴請同學,邀請自己陪客,一些話他也不方便說。所以,也只能看著服務生轉身出去拿酒。
等到酒菜上來,看著服務員倒滿的杯中水酒,楊小年也只好苦笑了一下,端起了面前的杯子說道:「今天我很高興,一是李主任帶著大家來濟海招聘,上午的成績貌似不錯。再有一個就是遇到了我大學的同學,她也即將成為咱們的同事,這也是值得慶賀的事兒。第三點就是我的小師妹今天也在場,她是我最尊敬的老師的女兒。今天能夠把大家叫到一起吃這頓飯,可真是機會難得。來,咱們乾杯,還是按照老規矩,三個酒之後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眾人紛紛響應,端起了面前的杯子。
喝乾了這一杯酒之後,馬楠楠附在東方嫣然的耳邊說道:「小丫頭,剛才是不是在怪我疼宰楊小年啊?其實你應該感謝我才對,一會兒我把楊小年灌醉了,給你製造個機會,能不能把握得住那就看你自己了。」
就看到東方嫣然紅了臉,伸手在她手臂上掐了一把,低聲道:「你胡說什麼啊,這裡這麼多人呢?」
楊小年在心裡笑笑,也不管她們之間的這些小事情,直管勸菜勸酒,三杯之後給大家挨著個兒的做了一番介紹,大家穿插敬酒,一時之間倒是把桌子上的氛圍推上了高峰。
馬楠楠卻端著酒杯,一個勁兒的找楊小年喝酒,這女人的花樣兒很多,喝酒的理由也是層出不窮,楊小年和她連喝了六杯,自己都有點頭懵懵的了,卻發現她臉色不變,居然還一點事兒都沒有。
齊超在這種場合下也不能替楊小年喝酒的,畢竟這是老同學的酒,和那次在鳳山化工廠可不一樣。
「奶奶的,人才啊!」看著她這個樣子,楊小年也不由得在心裡讚歎了一聲。看到她還沒有放過自己的打算,楊小年就趁著服務員倒酒的時間,站起身來說道:「我出去方便一下,咱們回來再喝……」
馬楠楠看著他問:「楊小年,你怎麼了,不會是想逃跑吧?我們這才開始呢,你不會這麼膿包吧?」
馬楠楠的臉色依然是那麼的白白淨淨,並沒因喝了這麼多酒而變得嫣紅。看著她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楊小年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我怎麼早沒發現呢,這女人絕對是酒桶……」
衝出包間,慢慢的向衛生間走。一邊走著,楊小年還在想著馬楠楠今天這些反常的舉動。一直等到他放完了水從衛生間裡面出來,也沒有想明白馬楠楠今天宰大戶的原因。
還沒有走到包間門口,就聽見包間裡面傳來了馬楠楠的聲音:「你們幹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
除了馬楠楠的聲音,還有李芸芸的聲音:「你們要幹什麼?不准拍……」
自己這才出去多長時間啊?難道就出事了?想到這裡,楊小年就趕緊加快了腳步。可是,還沒有等他推開包廂的門呢,就看到眼前的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齊超一手掐著一個人的脖子,把一男一女兩個戴著眼鏡的人從裡面推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楊小年不由得也愣了。原本他還以為是什麼人喝多了走錯房間,和李芸芸等人吵吵起來了呢,現在才感覺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心說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被齊超掐著脖子仍出門外的那個男人是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人,另一個女的身材嬌小,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七八歲。這兩個人被齊超推得摔倒在地上,站起身指著門裡面說道:「你們……你們講不講道理?我們是記者,有採訪的自由,你們這麼做是…是違法的……」
「楊主任……」看到楊小年正好站在門外,齊超在門裡面叫了一聲。楊小年就問:「這是怎麼回事兒?」
齊超說道:「楊主任,這兩個人說自己是什麼電視台的記者,沒經過任何人的同意就進去亂拍一通。我們制止他,他還說我們是妨礙了他什麼新聞自由,是違法行為……」
「你是他們領導?」聽到齊超叫楊小年什麼楊主任,再聽聽他給楊小年說話的口氣,那中年男人就轉回身看著楊小年問道。
「可以這麼說……」楊小年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楊小年的話音剛落,那二十多歲的小少婦就扯著嗓子,衝著楊小年吼道:「我們是記者,我們有新聞自由的權利。你們的人憑什麼打人?憑什麼扣我們的機器設備?我要報警、我要控告你們……」
「新聞自由?」楊小年瞥了她一眼,不由得就笑了:「你說的新聞自由,通常是指政府通過憲法或相關法律條文保障本國公民言論、結社以及新聞出版界採訪、報道、出版、發行等的自由權利。當然,在一些人得心目中,這一概念也可以延伸至保障新聞界採集和發佈信息,並提供給公眾的充分自由。」
「新聞自由這一概念,是從近代政治經濟學和新聞學中衍生出來的。西方主流的新聞學學術界認為新聞自由的傳統理論基礎包括天賦人權理論、觀點市場理論及民主促進理論,較新的新聞自由理論基礎則為第四權理論。但這一理論,是由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官波特?斯圖爾特於1974年11月2日在耶魯大學的一場演講中所提出。不過,就連美國法律界對於史第四權理論也並非沒有質疑。首先,從美國憲法的立法原意來看,制憲者原意似乎並未就言論自由與新聞自由作一區別,相對地,有學者指出制憲者只是將出版自由(即現代意義的新聞自由)視為是言論自由的一個表現方式而已。再者,美國聯邦最高法院的多數意見中也從未將新聞自由與言論自由視為二種不同的基礎權利。在我國,至今『採訪權』法無明文,它沒有作為一項授權性的規範在法律上加以規定。但是,採訪自由可以從《憲法》的言論出版自由中延伸出來,包括批評自由、通訊自由等等。新聞工作者是公民,他們和他們所在的媒介單位的工作是服務並從屬於公民的言論出版自由的,是為了滿足公民的表達權和知情權才擁有採訪自由的權利的。」
說道最後,楊小年很是嚴肅的說道:「但是,你們的採訪要受到指導思想、國家安全、維護公共秩序的限制。另外還有一個很大的限制,這就是被採訪對象的權利的限制。記者要尊重被採訪對象的人身自由權、言論自由權、肖像權、通訊自由權、住宅不受侵犯的權利,不得干擾工作、不得侵犯私生活領域、不得公開企業法人的商業秘密等等。我國『新聞工作者新聞道德準則』規定:『通過合法的和正當的手段獲取新聞,尊重被採訪者的聲明和正當要求。』這一點,你們並沒有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