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四點多鐘,孟秋麗正在家裡睡懶覺,一個倒霉的小偷居然溜進了她住的那套院子。這小偷穿的很利索,上身穿著束袖口的黑色套頭衫,下身穿著黑色的兩邊腿側帶了兩條白道的運動褲,腳上穿著軟底的運動鞋,就連腦袋都剃得溜光,倒是容易避免被人發現了之後抓著頭髮。
這傢伙是從隔壁的院牆跳進來的,可能是在隔壁得手了不少的東西,他的背上居然還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粉紅色的雙肩背包。
進來的時候,這個小偷還趴在院牆上面往院子裡面扔了一塊小石頭片兒,想來是試探一下家裡有沒有人,或者養沒養狗。一看他這個動作,就知道此人是小偷中的高手,經驗豐富的很。
扔完了石頭片之後,看了看院子裡沒人,正房的房門也關得嚴嚴的,他才很放心的跳了進來,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房門跟前,看了看門鎖,很是不屑的從褲兜裡掏出了兩根黑幽幽的鐵絲,輕輕地插進了門鎖裡面,連五秒鐘都沒用到,房門居然就被他推開了。
小偷好像很得意地樣子,閃身進了房間,很沉穩的在客廳裡面打量了一眼,頓時就有點愣住了。這家人和自己所偷的其他人家相比簡直就是皇宮啊,客廳裡面居然擺放著乳白色的真皮沙發,玻璃鋼的茶几,對面一台21吋的索尼彩電,電視機的正上方還安裝著空調,下面的電視櫃裡面擺放著一台黑色的東芝j27型號的最新款錄像機……
發財了啊,這家人肯定很有錢啊。不過,自己可不單純是來偷錢的。
小偷心裡想著,就往兩邊的房間看了看,其餘的幾個房門全都打開著,只有電視櫃旁邊的一個房門關得緊緊的。
根據經驗知道,越是關閉著的房門裡面越有貴重的東西。小偷伸手推了一下房門,卻發現這扇門上的暗鎖也是鎖著的。
於是,小偷再一次的從褲兜裡拿出了那兩根鐵絲,隨著吧嗒一聲輕響,房門被他推開,小偷把腦袋伸進去,撅著屁股先看了一眼,卻不由很是失望的低聲罵了一句:「媽的,空房子你鎖什麼門啊?」
這個房間裡面說是空房子還真的有點冤枉,裡面就靠著牆放著一張沙發床。只不過,床上連被褥都沒有,說是空房子也勉強可以算得上。
他正想把腦袋縮回去呢,就聽著身後一個女人很甜美的聲音說道:「我的家,我願意放什麼就放什麼,我願意空著,你管得這麼?」
「啊?有人……」小偷猛然抽身回頭,就看著身後佔了一位身穿著粉色睡衣的年輕漂亮小姑娘,看那模樣這女孩子也不過剛二十出頭,睡裙下面露著大半截雪白的粉腿,刺著腳趿拉著一雙水晶拖鞋,十根嫩蔥一般的腳趾很是俏皮的在拖鞋裡面蹺動著,那圓玉一般的足趾甲上,染著的淺紫色豆蔻十分誘人眼目。
孟秋麗的神情本來只是冷冰冰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小偷,發現這傢伙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的一雙小腳看的時候,臉上方才不由得增添了一層怒色:「看夠了沒有?」
「啊?沒、沒…沒有呢……嘻嘻,咱們兩個人怎麼反了啊?弄得好像我是受害者,你是女飛賊一樣。小姑娘,你配合一點,大爺我劫財不劫色……啊不……」那小偷一邊笑嘻嘻的說著,一邊取下了背後背著的包包,神色猥瑣的笑道:「還有這些東西也是我的愛好,呵呵,最好你現在就把你身上穿的脫下來送給我……」
孟秋麗閃眼看了一下,這名小偷從包包裡面,伸手扯出來的,居然是一條女人的絲襪。在他打開的背包裡面,還有粉色的、紅色的好幾條女人貼身的小內內。
孟秋麗不由粉面彤紅,低聲喝道:「下流、變態、無恥……」當最後一個「恥」字從她牙縫裡面蹦出的時候,那小偷就看到眼前一片粉嫩的白光閃過,連什麼情況還沒有弄清楚呢,就覺得下巴上面一疼,他的人已經往後仰去。
等他的後腦勺與身後的地板親密接觸的時候,小偷心裡還在想著:「怎麼回事啊?剛才那道白色的閃電是什麼?」
但他終究沒有想明白,人就已經暈了過去。
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已經被人用很細的鞋帶綁了起來。很專業的綁人方法,居然是那種一般人所不知道的「八字麻花扣」。
奶奶的,倒霉啊,無怪今天自己大意失荊州,原來偷到行家了。
「他醒了……」是那女孩子甜美的聲音。
「哦?那就問問吧。」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有磁性,聽著有點耳熟。
晃了晃光禿禿的腦袋,小偷這才看到,原來穿著一身睡袍的女孩,現在已經換了一身黑色的裙子。
那女孩就坐在自己對面的沙發上,只不過,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她的身邊又多了一個很年輕英俊的男人。
等到他看清楚男人那張面孔的時候,小偷不由得呆住。這男人分明就是那天在金龍大酒店的包房裡面,一腳踢飛裘老大的那個什麼楊主任。
看到小偷的眼神看過來,楊小年不由得笑了笑:「你好,咱們又見面了。」看著他那一臉的笑容,小偷的心尖不由就是一陣顫抖。
這傢伙心說好什麼好啊?我寧願見鬼也不願意見到你。裘老大那樣的塊頭,那般的身手,居然被你一腳踢斷了兩根肋骨。還有眼前這個女孩子,一腳就能把自己踢暈過去。這一家子人都是超級變態,我落進你們手裡還能好的了麼?
楊小年笑了笑問道:「怎麼不說話啊?嗯,先說說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什麼地方,然後再說說你和劉波到底是什麼關係,最後再說你偷這麼一包東西是什麼意思?」
「……」
「怎麼?不說是不是?」楊小年的聲音變得有點凌厲,衝著孟秋麗點了點頭,孟秋麗那穿著高跟鞋的小腳就到了這小子的面前,小偷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就看著她伸出白嫩的手指在自己的左肋抓了一下。頓時,一股又酸又麻的感覺慢慢的從他抓撓的地方向著全身蔓延,熱流所過之處,居然好像有一股火焰在自己血管內燃燒一般。
那種酸麻、火燎一般的滋味,讓小偷忍不住一張嘴就要大叫起來。
孟秋麗好像算準了他什麼時候張嘴喊叫一般,小偷的聲音還沒出口呢,她就飛速的一抬腳,踹在了小偷的肚子上。
「唔……」原本憋足了一口氣想大聲嚎叫的,居然被她這一腳把底氣踹沒了。小偷低沉的唔了一聲,那種酸麻火燎的感覺繼續沿著全身的經絡往上遊走,他忍不住再一次張嘴……偏偏,那女孩子時間算計的剛剛好,居然很適時的又踹了他一腳。
這個滋味太難受了!!
光是酸疼還好忍受,但這種想叫又叫不出來,被硬生生把一口氣憋回去的感覺,簡直比被人用刀子在身上割肉還要難受的多。
如此三番,根本就沒有撐到第五次,小偷已經流了一身的大汗,緊閉著嘴巴,滿眼都是哀求之色:「嗚嗚嗚嗚。」
「鬆開他吧,我看他可能願意說了。」楊小年對孟秋麗說道。
孟秋麗點了點頭,再次伸出雪白的手指,在小偷的身上抓了一下。這一次,沒有酸麻,只有疼痛。但小偷卻覺得身上無比的通泰,禁不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孟秋麗雪白的手指在他面前拈了拈:「快點……」
「是是,我說,我什麼都說……」小偷一臉恐懼的連聲說道。
這個小偷叫石慶義,外號石頭,北方遼省連港人。因為整天打架,初中沒畢業就被學校退學,在社會上混天撩日,後來加入了裘洪海裘老大的隊伍,這一次也是跟著裘老大陪著劉波過來談生意的。
這次出手行竊,也是根據裘老大的授意。「老大說讓我們只偷女人的內衣褲,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做。具體是什麼意思我也不明白,碰到順手的浮財我也拿了一些……」
「讓你們?你們一共有多少人?」楊小年沉聲問道。
「一共有十五六個人,除了你見過的另外一個光腦袋的,他叫戚喜光,另外那十幾個人都是裘老大專門從連市調過來的……」小偷老老實實的交代道。
「專門調十幾個人來山城區偷女人的內衣褲?你們裘老大腦子沒什麼問題吧?」楊小年不敢置信的問道。
在兩個人交談的時候,孟秋麗在一邊站著,一張俏臉漲紅,心裡卻是氣憤到了極點。「快點說,除了偷女人的東西,你們還幹了什麼沒有?」她一邊問話,一邊飛起一腳又踹了過去。
臭流氓,下三濫,不踹不足以平息心中的那股怒火。
「大姐大,我真的沒在幹什麼啊……」
「那你一共偷了多少次了?傷過人沒有?」孟秋麗憤聲喝問道。
「沒有……沒傷過人,我也就偷了十幾家,拿了二十三條內褲,十七條絲襪……」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孟秋麗伸出手又抓在了他肋扇骨下面:「臭流氓,去死吧……」
「慢著……放了他吧,小嘍囉,滅了他也沒有什麼意思。」楊小年及時出聲制止孟秋麗。孟秋麗卻不依不饒一般,伸手從身上一翻,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拽出一把手槍來,黑洞洞的槍口指著石慶義喝道:「這種人渣幹嘛要放掉他,我一槍斃了他再說……」
楊小年飛快的起身,一把把孟秋麗的手槍搶了過去:「你幹什麼,這東西能是隨便拿出來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