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楊小年的話音,站在自己門口的那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黑壯漢子虎吼了一聲:「連長……我靠……」一邊喊叫著,他往前衝了兩步,對著楊小年就是一招黑虎掏心。
楊小年一把抓住了他的拳頭,不由得對著他搖了搖頭,很清淡的說道:「你省省吧,你比剛才那位……更不行……」
「我……」那小伙子使勁兒的往外拽自己的拳頭,憋得一張黑臉發紫,他被楊小年抓住的那只拳頭依然紋絲不動。
剛才被楊小年摔在廁所門口的漢子在地上翻身,然後很漂亮的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小武,你住手……」
小武心說連長啊,這不是我不肯住手啊,是人家抓著我的手不放,我就算是想「住」也「住」不了啊!
這個時候,站在樓梯口防備楊小年逃跑的另一個漢子也走了過來,剛才發生的這一幕他都看清楚了,現在不是人家想不想跑的問題了,而是自己這邊來的三個人,能不能夠安全的撤離出這棟大樓問題。
「兄弟,你行啊,有兩下子,無怪李少的保鏢都讓你干挺了呢。不過,剛才那一下子你心裡也明白,我是手下留了請的。」那人轉到了楊小年的面前,重新打量了一下楊小年,這才開口說道。
「李少?保鏢?你們是李天水的人?」聯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再加上這些人又都是李光領著來的。李光雖然也姓李,可他沒有保鏢。有保鏢的,似乎就只有今天在「好再來」飯店門口,陳冰婧抓起來的那一位。
「哎呀……不好。」一想到這一節,楊小年頓時猛吃了一驚。剛才陳冰婧給自己發消息讓自己快跑,自己還以為她是在給自己開玩笑呢,現在看起來,眼前這幾個人來找自己的麻煩,她比自己知道得還要早。
既然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卻沒有趕過來阻止這些人不利於自己,那說明一個什麼問題?按照陳冰婧的性格,和她對自己的關心程度,如果她有一點法子,她都會衝過來的。
可現在她並沒有過來,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現在有危險,已經失去了自由。
「你們還有人去抓陳冰婧了是不是?」一想到這裡,楊小年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這些人怎麼對自己都無所謂,可要是他們抓了陳冰婧,可不知道會發什什麼嚴重的事情呢。
「兄弟,我不知道誰是陳冰婧,我只是奉命來抓你的。剛才你是趁虛而入,算不得什麼真本事,咱們再重新比劃比劃……」那人說著,就又拉開了架勢。
自己還是省軍區散打武術冠軍呢,被人家一個小青年打的摔在了廁所裡,當著自己手下的面,這人自己丟不起啊。
「奉命?你奉了誰的命令,是李天水,還是你的上級?」楊小年接著問道。
「你怎麼婆婆媽媽的這麼多廢話,打完了再說……來吧……」趁著他說話的時候,楊小年的身子一躬,雙腿成馬步前衝,右手一抬撩向他的下巴,左手成拳直擊他的肋下。
那人大吼一聲:「來得好……」右手成掌切向楊小年的左拳,左手橫檔,想隔開楊小年撩向下巴的右手。
哪知道,楊小年的身子突然一轉,打向他的雙手回收,右腿「虎尾鞭」,直蹬他的小腹。感覺到腳底板挨實了他小肚子之後,這才猛然發力。就算是這樣,那黑壯漢子也穩不住身子,砰地一聲仰面摔倒。
楊小年轉過身來,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打完收工。」
「哎……你、你……」
「我什麼我?你更應該明白,這兩次我都手下留情了的。」說著話,楊小年走進了房間,抓起了褲子褂子套在了身上,一邊穿鞋一邊說道:「媽的,我明明沒關門,你還使這麼大的勁兒幹什麼?你負責修啊?」
「連長……」那人手下的兩個小伙子齊聲大叫。
「媽的,連什麼長啊?咱們走……」那人站起身來,對著兩個屬下狠狠地瞪了一眼,心說識相的,回去別他媽亂說……
哪知道,他嘴裡剛說了個走字,還沒有邁開腿呢,就感覺身邊人影一閃,屋子裡面正在穿衣服的楊小年就不見了蹤影。
我暈,這小子跑這麼快啊?無怪他說剛才給我留著請呢。就看他跑動的這個速度,要是剛才和自己對戰的時候使用出來,自己還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兒……咳咳,好像剛才也是這個樣子的吧?媽的,碰到怪胎了!!
那是啊,誰沒過手的老婆有危險能不急啊?換了你試試?
楊小年百米衝刺一般的速度跑下樓,迎面就看到停在自己樓道口的一輛軍用吉普車了。駕駛位置上面,坐著一個瘦高個子的年輕人,一邊抽著煙一邊還哼著歌呢:「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夜……」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傢伙現在正想到了家鄉的戀人。
楊小年走過去一把就把她揪下來了,坐上去發動了車子開著就跑。後面座位上,李光嚇得縮在座位下面嘶聲嚎叫:「楊小年,可不關我的事兒啊,我也是被那些大兵逼的……」
靠,這傢伙要是不說話,楊小年還根本就不知道他也在車上呢。
「哼,你老實的說,是不是他們還有人去找陳冰婧了?」楊小年一邊開著小車子拐過樓角,一邊惡狠狠的問道。
「是、是…是的。他們一共來了二十多個人呢,這邊四個人來抓你,其餘的都到城南派出所去找陳冰婧去了……」李光看到楊小年開著車子橫衝直闖,跟不要命似的,嚇得話都說不成個了。
「陳冰婧在城南派出所?她沒回家嗎?」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是李勝利說的,陳冰婧在城南派出所呢。你、你、你開慢一點兒啊,這樣…咱們兩個人都會沒命的……」李光估計要是光說自己會沒命的話,楊小年根本連理都不會理會的。可誰知,,就算是加上了楊小年的「命」,楊小年依然還是開得飛快,軍用吉普一路上發出了憤怒的吼聲,幸好路上現在這個點已經很少行人,也基本上沒有車子經過,才確保了楊小年暢通無虞。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城南派出所的大門外邊,楊小年一看就知道壞事兒了。派出所的大門被人推倒在地上,門衛室的玻璃也被人砸了,就連院子裡面停著的兩輛麵包車也沒有倖免,已經被人砸的面目全非。
整個院子裡面空洞洞的,還想沒有一丁點的生氣。
楊小年把車開進了院子裡面,連一個警察都沒有看著。正北側的辦公樓上亮著燈光,時不時的還能聽到一兩聲玻璃破碎的聲音。
楊小年連停都沒停,馬上就朝著辦公樓跑去。
兩個矮壯的年輕人從門廳裡面閃出來,對著楊小年喝道:「幹什麼的,你怎麼開的是齊連長的車,齊連長人呢?」
尼瑪逼得,我哪裡知道什麼齊連長啊?楊小年根本就沒有功夫搭理他們,雙手一把拉,就分開了兩個人往樓上跑。
二樓的走廊裡面,站著十幾個和下面的那兩個人穿著一樣衣服的年輕人,再他們的前面,擺著一把椅子,今天下午被陳冰婧銬上了雙手帶到派出所的那個李天水正坐在椅子上面,對著他面前一扇緊閉的房門罵罵咧咧的。
椅子的旁邊,站著一個身材魁偉的三十來歲的漢子。一臉雲淡風輕的帶著微笑,聽著李天水帶著京腔京韻的罵聲,看著無聊的手下閒著沒事兒干,時不時的搗碎幾塊門窗玻璃。
看起來,這個人才是李天水請來的後援頭子。這傢伙倒是很悠閒啊,居然把李天水的罵聲當成小曲來聽了。
「陳冰婧,你這個臭**,你個欠操的爛*,你出來好好的陪老子睡一覺咱們一筆勾銷,不然的話我拆了你們公安局。你們不是打電話了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敢過來啊?老子早就已經給你說過了,不要說你他媽一個小警察,就算是你們市委書記,他也不敢把我怎麼著,你他媽居然敢銬我?你不就是有個當區委書記的老爹嗎?這一次老子連他一塊兒弄下台,我看你是出來還是不出來?」
這傢伙罵得很難聽,說的話夠狠。不過,看他這個架勢,倒真的有囂張的資本。人家連部隊都調過來了,你總不能說人家這是虛張聲勢吧?
剛才他也說過了,陳冰婧他們肯定已經打了電話給李奮進,可是自己都到了,院子裡面依然不見半個警察的人影,這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陳冰婧可是陳愛忠的愛女啊,李奮進都能忍住不來救援,可見這個李天水還真的是硬茬子。
不過,聽到他的罵聲之後,楊小年倒是稍稍放了點心。既然他高聲喝罵著讓陳冰婧出來,那就證明陳冰婧現在沒事。
「陳冰婧……」李天水繼續叫罵。
楊小年心說這王八蛋也不知道累?老子管你是誰生的王八蛋呢,敢欺負我女朋友?拼了這條命我也得擺平了你。要不然的話,那就是縮頭烏龜,那不叫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