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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38章 花遲番外:《血蝶--陌上花開》9 文 / 納蘭靜語

    第338章花遲番外:《血蝶--陌上花開》9

    「你這是自找苦吃,這種自找的內傷,我可救不了你。」官阡陌緩緩又向後退了一步,隨意的坐在身後的圓桌旁,給自己倒了杯清水喝了一口。

    花遲卻是淡淡的看著她,眼神冰冷而又沉默,握在椅側的手微微收緊,目光冷冷的鎖著那張乾淨而又彷彿充滿了靈性的雙眼,忽爾蔑笑著輕斥:「難道,你是在等著我謝你救了我?」

    官阡陌捧著杯的手微微一僵,眸光輕轉看向那個滿眼毫無感激甚至竟然忽然間多了幾分邪冷的男人。

    看了一會兒,便染上一抹淡淡的笑,靜靜的將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緩緩的站起身,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從房中間走到窗邊的這一個她每天走過了無數次的一點距離,她是第一次走的這麼久,這麼慢,亦是看著那人的雙眼,也變的雖然帶著笑,卻同樣冰涼的讓人覺得有些敬畏。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謝謝你肯賞臉肯讓我救你一命?」說時,官阡陌微微挑起秀眉,卻轉而未達眼底的輕輕一笑,抬起手臂揚起衣袖伸手上前一把將放在他身旁的傷藥拿了回來,又對著他不以為意的勾起好看的櫻唇冷冷一笑:「房門沒有鎖,你隨時可以走。」

    當然,只要以你現在的身體,能走得出去最好。

    這是後話,她自然沒有說出口,她官阡陌可不是什麼好惹的女人,好不容易善心大發一次卻救了一個反過來如此對她不客氣的男人,她還真就不是很稀罕。

    轉身,在花遲雖虛弱卻邪冷的笑著的表情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在房門被重新關上時,外邊傳來清晰的對話。

    「阡陌姐……?你怎麼出來了?這個……熱粥我找到了,可是沒有找到藥膳,這個鍋裡盛的一些還溫熱的人參雞湯行不行?」是小喜的聲音。

    「不必了,這些拿去打發門外的叫花子,而房裡的那位,他可能不是很餓。」

    「呃……姐姐……?」

    門外又安靜了許久,直到傳來一道緩步離去和一道彷彿追出去的腳步聲後,漸漸又重新歸於安靜。

    花遲臉上邪冷的笑漸漸消失,漠然的目光緩緩抬起,看向房門的方向,先是就這樣冷著臉看了一會兒,轉而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倏然轉頭彷彿不削的哧笑了一聲,雙手兩側的椅子把手上重重一拍,便欲起身。

    卻是剛站起來了些,便忽然有些支撐不住的輕顫了一下,雙手募地更加握緊了手下的把手,咬著牙低咒了一聲,緩緩抬眸看向門前的方向。

    該死的,那個女人是吃定了他虛弱的根本走不出去,竟比他還囂張!

    再又一咬牙,轉頭看向身後的窗子,這裡是荷月樓的二樓,下邊又是青石板平地,若是以前,以輕功飛出去根本就不是問題,可現在,怕是連站都站不穩又怎麼可能飛得出去。

    不由的,花遲赫然坐回了椅子上,雙拳置於桌上狠狠纂住,緊閉起雙眼,眉心皺的幾乎要打成了結。

    半年前,印陽山懸崖之下,他終還是被那個凌司煬撿回了一條命,儘管他實在不願承認,但畢竟在最後的生死關頭,在他們都以為自己分粉身碎骨的同時,他親眼看著凌司煬不顧他半邊身上燃燒的火就那樣握住他的手臂拉著他以輕功帶著他跳下了懸崖下的一棵樹頂,又從樹上跳到了地面。

    在安全的落到地面時,他有些狼狽的就那樣仰躺著,卻是瘋狂的看著上邊燃燒和持續爆炸的火光大笑,直到笑到雙眼發紅,直到笑到感覺胸前被蘇瞳刺了一刀的傷口湧出更多的血。

    他依然恨著那一切,他依然不相信那些狗屁的人的感情,他永遠只記得那些人所謂的對他的好,對他的壞,還有那個凌司煬所謂的在保護他們全都是狗屁!他完全只相信人只會為自己而活,他只有恨,所有人也都只有恨!

    可最終他竟反而欠了凌司煬一次,他不甘心,可他終於無法再和那個人鬥下去。

    就在凌司煬拉住他帶著他一起安全的著地時,他花遲就等於已經輸了個徹徹底底。

    終於,最後的最後,他選擇離開了。

    唯一能讓他離開的方式,就是他再也不是凌司燁,那個曾經被拓跋玉靈隱藏在深宮裡的那個不該存在的第二個兒子,從此便就是死了,這世間再無凌司燁。

    這麼久以來,他從印陽山一路行走,沒有了鳳鳴山,再也不與西般國聯繫,他失去了所有所有,只為了報復那些人,可最終,他花遲,也只是一個孤家寡人而己。

    原來蘇瞳說的沒錯,最可憐的,莫過於他這個悲哀的花遲了。

    「哈哈哈哈……」花遲募地仰起頭向身後的椅背上一靠,眼裡滿是空洞的孽笑。

    幾個月來,他從印陽山一路忍著內傷與外傷,就這樣獨自行走而來,沒有去治傷,亦沒有再去帶上人皮面具。

    從此他不再是那個想要報仇的凌司燁,他是再也找不到方向的,找不到歸依的花遲。

    他沒有銀子,沒有劍,甚至沒有了目標,他只知道這世界真的太骯髒,髒到他什麼都不想做,他一路偷著食物,偷著酒,一路成了髒臭的乞丐,被人追打,打傷了,打痛了,他卻不還手,彷彿身上每多一道疼痛,才能提醒著他,他還活著。

    半年的墮落,半年的毫無人樣,就這樣終結在這樣一個青樓女子的手裡。

    他花遲活的還真是悲哀啊,悲哀到竟然到快要被一群人打死之前,被一個女人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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