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要問朕什麼?
見十三瞭然的點了點頭,蘇瞳低歎:
「拓跋玉靈畢竟是你們的親生母親,就算沒有養育之恩但這份血緣在這裡,她和你,還有花遲,你們是這世間僅剩下的能保住司煬性命的人,而我雖是鳳凰血,但我不知道和你們這些人的血和在一起會不會弄巧成拙,畢竟血種和血種之間也有相互排斥的可能,這些也許你不懂,但我心裡明白,如果我要救司煬,那必須拓跋玉靈還有花遲還有你都有足夠的血給他,而且,沒有其他的路可走,這是司煬唯一的活路。」
「而楠謹和小白都還太小,一個是他們的血還不適合,二是他們的身體本來就很脆弱,我曾經懷著身孕時你也知道我都經歷過什麼,我不能再拿著孩子冒險,所以,現在我只能想辦法找找能讓拓跋玉靈肯心軟的方法。」
「那花遲你要如何處理?」
蘇瞳正翻著書的手頓時一僵,緩緩抬眸:「花遲現在比拓跋玉靈更難辦,不過十三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不信他花遲的心真是黑的,何況,有愛才會有恨,他恨的越深,就代表他其實越在乎這些親情,他之所以恨,只是憎恨這些過程罷了,我想,他總是會同意的。」
「我不瞭解花遲,至於拓跋玉靈……」十三忽然微微擰緊眉心:「有些事情,或許不該說,但如果想要她解開心結,或許這件事情也應該叫皇兄和你說一說。」
「什麼啊?」蘇瞳一點也沒聽懂,抬眼看了看他:「司煬還有什麼事隱瞞著?和拓跋玉靈有關?很重要嗎?」
十三遲疑了一下,沒說話,轉身坐了下來。
蘇瞳一看,便叫人進來給他倒了杯茶,然後不再多問,一邊翻看著書一邊偶爾看看靜坐著似乎是正在思考的十三。
過了一會兒,蘇瞳忽然皺起秀眉:「這上邊說,拓跋玉靈十九年前就已經死了,和這裡記載的一樣,這是在司煬十歲那年發生的事情,但五年後文帝死前的那一晚,並沒有召喚見過七皇子凌司煬的記錄啊。」
「而且,文帝難不成是知道自己第二天會死,所以才會將衣服交給司煬,讓他拿去藏身在竹林裡的拓跋玉靈?這也太神了!」蘇瞳蹙了蹙眉。
這是她想過很久的問題,但之前因為太多的事情而無心太仔細的想這個過程,現在想想,似乎有點偏離了什麼軌跡,是邏輯還是記載有誤?
不過《耀都皇朝志》裡的關於文帝死前的記載,每一天的都很詳細,但是所說的前夜召見凌司煬的事情根本沒有。
也就是說,不是這裡記落下了,就是凌司煬在這件事情上有什麼隱瞞。
蘇瞳現在完全相信凌司煬,但是對於拓跋玉靈的事情她必須知道的詳細才可以,不由得忽然間覺得自己有些鑽牛角尖,想了想,便繼續翻下一頁。
「也許,父皇至今還活著。」忽然,十三平靜的淡淡開口,卻是語出驚人。
蘇瞳手中的東西差點掉在地上,匆忙的拿穩,猛地抬起眼驚愕的看向十三平靜的臉色。
……
「事情就是這樣。」半個時辰後,十三將蘇瞳的疑問一一解釋清楚。
「……」蘇瞳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的將自己從震驚中拉了回來:「你的意思是……先帝並沒有死,而司煬也知道,或許所有的所有的一切依然還在司煬的控制之中,包括拓跋玉靈去殺先帝,之後的一切一切,司煬都知道?」
「只是猜測,我們都知曉皇兄沒有惡意,但拓跋玉靈雖然機敏狡猾,但實際與皇兄相比,或許她還不及自己兒子,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被她親手挖出心的人或許根本就不是父皇。」
「皇兄或許從一開始,連父皇都被他保護了起來,我問過他,他沒有掩飾卻也沒有承認,這一切都是過去的事情,或許真的如他所說沒有必要再提,但若是你要找拓跋玉靈的弱點,或許在父皇的行蹤或者在皇兄的話裡能找得到,你該知道,皇兄究竟有多深謀遠慮,也許十幾年前,他就已經算到現在會發生的事情。」
蘇瞳微微瞇起眼,輕輕合上手中的書,沉默的思索了一會兒,又抬眸看向十三乾淨的眼眸。
「我該問他麼?」蘇瞳猶豫了:「我承諾過這一生都不會再懷疑他任何,而且不管先帝是死是活,司煬就算是真的把先帝藏起來了,那他也是真正的好意,他只是救自己的父親,我沒有理由去開口質問他這些,而且,這些過去的事情我們都只是猜測,我不想他難過。」
十三淡淡一笑:「我似乎是沒說皇兄做了什麼錯事,不過這件事情,如果你一定想要找到根源,或許你這樣日夜的翻查,不如直接讓皇兄開口。」
「畢竟……」十三站起身,緩緩走回到蘇瞳桌案面前,靜靜的看進她明亮清澈的眼裡:「你要做的,是救凌司煬的命。」
「何況,如果父皇真的還活著,能從皇兄口中問出他的行蹤的話,解鈴還須繫鈴人,若父皇還能出現,也許會是拓跋玉靈的一個弱點。你不是說過,拓跋玉靈竹屋中的畫像,分明就是像極了父皇麼?」
蘇瞳沉吟了一會兒,才無奈的歎息,抬手撫向額頭,有些疲憊的低歎:「讓我先靜一靜,等我靜下心來後,我才知道要怎麼去問司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