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一想起昨天因為沒防備而被她打到的那一巴掌,蘇瞳到現在也還覺得窩囊,一見她故技重施,頓時抬手握住她手腕,雙目冷凝的看進白晴兒通紅的滿是憤恨的眼裡:「我不管你是想誣陷我,還是你真的懷疑我,不過你也應該明白,如果我真的是殺人兇手,現在你也活不成了,不是麼?」
白晴兒一頓,目光裡的恨意不減:「不是你還能是誰?你說你沒有殺我爺爺的動機,可是我爺爺為什麼在你那裡死的!還有我哥哥,你敢說你沒有殺他的動機嗎?!!!」
「我告訴你,就算是你哥哥真是我被殺的,那也是你害的!更何況,我本來就沒殺,你再這麼強詞奪理,我還真覺得手癢的想讓你知道死亡的滋味!」說時,蘇瞳冷著臉一把甩開她的手,順手將她手裡藏著的針拿了出來:「這種小把戲,你不覺得幼稚嗎?你不覺得可笑麼?你以為你弄點春.藥就能把我毀了?你以為你利用你哥哥,你哥哥會原諒你?我告訴你,你應該慶幸你哥哥死了,否則他一定會狠狠打你一耳光!」
見白晴兒臉色慘白的彷彿不甘心似的瞪著他,蘇瞳垂眸看著手裡的布娃娃。
古代扎小人都是用生辰八字的,而她都不知道拓跋落雪的生辰八字是什麼時候,也不記得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的生日,看著這個只寫了自己名子的布娃娃,她無奈冷笑:「連生辰八字都沒有,拿著針過乾癮,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麼?」
「像你這樣一個沒身份沒地位還粗魯的一點也不溫柔的女人!你哪裡配得上銀大哥!」終於,白晴兒忽然嘶吼出聲,淚眼婆娑的瞪著她:「銀大哥根本就不喜歡你!他是喜歡我的!所以你恨我,你嫉妒我!可是你不敢殺我!因為銀大哥不會原諒你!所以殺我爺爺,你殺我哥哥!」
說真的。
蘇瞳現在很想吐血。
你要是跟一個理智的正常人講道理,你還輕鬆些,但是你跟一個瘋子,一個白癡,一個幼稚到可怕的小丫頭講道理,你實在是覺得渾身都是慪火的感覺,很想吐血。
忍住想煽她一巴掌的衝動,蘇瞳深呼吸一口氣,募地一笑,將手中的布娃娃扔回床上,隨即淡淡的看著白晴兒一臉眼淚的不甘心的模樣:「小姑娘,你從小都在梨花谷裡,完全就是個井底之蛙,你以為一個男人對你好,就是真的好?或者,你明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
「你不要說了!」白晴兒忽然大叫,滿眼的躲閃。
「我到你這裡本來是想問問,你爺爺是不是去過後山,也想問你,你知不知道你爺爺有沒有什麼仇家或者在後山見到過什麼人,不過現在看來,你應該是都不知道,因為你的整個世界裡只裝得下自己的喜怒,你根本不難過自己爺爺和哥哥的死,你難過的只是以後再也沒人會疼你!而我,必須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一句話。」蘇瞳走到白晴兒身邊,轉眼看向她紅著眼睛滿臉憎恨的模樣,冷笑著:「把那個娃娃扔了吧,愚蠢的女人對付女人,聰明的女人對付男人,而你已經愚蠢得沒有任何機會了,知道麼,白晴兒,那天我聞到你哥哥房間裡的催.情香時,就覺得你這丫頭,活的比我還可悲。」
說罷,蘇瞳不再多言,淡淡的看了她顫抖著滿眼悲憤的模樣,轉身走了出去。
蘇瞳又用了兩天的時間去找線索。
可是就在這接連的兩天裡,白晴兒差點被殺,但正因為蘇瞳想到了白晴兒會被列為兇手的目標,所以暗中派了幾個白家的家丁暗中保護她,不過是白晴兒被嚇的昏迷,這兩天都沒醒罷了,倒是也挺好,不用再出來煩她。
這兩天,谷中又死了幾個曾經與白谷主常常往來的人,似乎是那個藏身在暗處的兇手想要封鎖什麼消息,將一切與白谷主有關的人都先殺光。
看著一家家開始掛起的白燈籠,一家家的人開始惶恐不安,蘇瞳雖然也一樣不安,可是她發現她一點痕跡都找不出來。
對方太可怕了,連殺人都殺的那麼完美。
連續兩天,加上白谷主和白少主,一共死了五個人。
雖然與所謂的血洗梨花谷並不算靠攏,但是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恐怕真的如白谷主所說。
但是白谷主為什麼要說,只有她能救梨花谷?兇手是誰?為什麼她能救?
是巧合?是白谷主死前迴光反照時糊塗的話,還是真的?
這兩三天裡,太多疑問在腦中盤旋,蘇瞳有些疲憊的到後山的清泉洗了個澡,回去時,剛一走過木屋附近的梨花林,忽然聞到淡淡的酒香,募然抬眼,只見銀風著了一襲白衫靜坐在梨花樹下煮酒,似乎是在等她回來。
一看到銀風,蘇瞳緊張又不安的心情頓時鬆快了許多,扯開一絲笑意,向他那邊走了過去。
見他悠哉悠哉的拿著蒲扇輕輕煽著眼被滾燙的熱水包裹著的酒盅,一襲難得他穿著的白衣,趁著四周飄落的梨花與那些分不清是梨花還是雪花片片潔白,蘇瞳笑著微微瞇起眼:「你怎麼這麼好的興致?」
某人繼續用蒲扇輕輕煽著,卻是轉眼對她溫柔一笑:「難得沒有一群小孩子在這梨花林裡玩鬧,如此美景,又如此安靜,在這裡喝酒是件快意的事,不是麼?」
蘇瞳撇嘴示為不削,然後大步走上前,坐到他身側擺放的小矮桌的一旁,低頭看著上邊的酒杯和梨花酥還有這谷中常見的糕點,這些似乎是替她準備的,不該說這個男人喜歡沒事獻慇勤呢,還是應該誇獎他細心?
結果蘇瞳什麼也沒說,只是一臉得意的拿著糕點塞進嘴裡。抬眸看向頭頂的片片梨花:「這梨花谷名副其實,我本還以為會結果子,哪知道這就是梨花,而不是梨樹結梨子之前開的花。」
梨花谷,一年四季都這樣素雅美麗,若是真的有什麼血洗梨花谷的事情發生,這世間難得的一片安靜,不也就消失了麼。
蘇瞳起身,磨蹭到銀風身側坐到他身旁,歪著頭靠到他肩上,心裡安靜極了,看著他好看的手輕搖著蒲扇,酒盅裡淡淡散發著好聞至極的酒香,還有淡淡的熱氣。
已經冬天了,煮酒喝,也確實是一件樂事。
蘇瞳似乎是難得被這樣彷彿爛漫又寧靜的感覺感染,靠在他肩上,像個單純的小姑娘似的伸手揪了揪他的袖子:「哎,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唔,這問題貌似很狗血,但是情商不是很高的她,確實是不知道應該問些什麼。
銀風頓了頓,轉過眼,若有所思的看向她發亮的眼:「問這做什麼?」
蘇瞳臉上騰的一紅,忙坐起身子尷尬的抬手撓了撓肩膀:「也沒什麼,就是你也不說話,我隨便問問麼,你不想回答就拉倒。」
說著,她非常不滿地翻了個白眼,抬眼看向四周的飛花,滿世界的白色,真好看。
銀風看著她明亮清澈的眼底帶著彷彿一種叫做開心的東西,雖然因為他剛剛的反問而不想再理他,不過看著她這表情,反倒是自己有些癡了。
回過神來時,煮的酒已經好了,便忽然一笑,放下蒲扇,倒了兩杯酒,轉身遞給她:「娘子大人,喝些為夫親手為你煮的酒,暖暖身子吧。」
蘇瞳一滯,看了一眼他遞來的酒杯,連忙向後縮了一下:「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酒之後就耍酒瘋!你自己喝吧!」
銀風挑眉,見她一副想喝又不敢喝的樣子,想起她曾經在自己面前兩次耍酒瘋的模樣,不由勾唇:「瞳兒醉酒之後,其實很可愛。」
第一次,是在皇宮裡,景帝十年初的除夕之夜,她不小心說露了自己的名子,然後吐得他滿身都是,直到他被平時波瀾不興的心被她惹怒的甩進浴池裡時,她紅著臉從水裡鑽出來,一副無賴的樣子掐著腰大罵著,然後被他脫衣服的樣子嚇到,俏臉通紅的想要閃躲,結果那些被她藏在身上頭髮上的所有銀針都被他趁空抽了出去,醉酒後的她,反倒像是返璞歸真的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喜怒溢於言表。
第二次,那間客棧,她殘忍的用酒液淋著肩上血淋淋的傷口,她大哭大喊著老天的不公平,大喊著自己的脆弱,她哭著喊著說凌司煬我恨你,哭著咬他,罵他,打他,哭訴自己的傷心難過。
「哎!你幹嗎直盯著我看?」蘇瞳忽然開口,聲音提高了些,銀風緩過神,見她一臉懷疑的瞪著自己,不由淺笑,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
見他逕自把酒喝了進去,蘇瞳正想說什麼,卻忽然只覺背上一緊,銀風整個人忽然邪笑著貼了上來。
「你……唔……」蘇瞳驚愕的張口正要說話,瞬間他直接覆住她微微長開的紅唇,將口中醇香溫熱的酒液哺入她口中,舌尖輾轉,直到蘇瞳連忙推開他,臉色微紅的撇了撇嘴,埋怨似地低咒:「動不動就親我!」
銀風不由一笑,隨意的坐在地上,斜靠在樹旁看向她彷彿嘗到這酒香而有些上癮的去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的模樣,不由邪氣一笑:「不是不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