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本宮會的,可不只是這些!」蘇瞳一笑,趁著莫痕專注於肩上那只鴿子似乎是不想被她抓去時,手下忽然在他胸前的衣襟處狠狠一抓,黑色的水袖中躥出一條墨色長紗瞬間纏住莫痕雙眼,用力一系,賞了他一個黑色的蝴蝶結。
「娘娘,屬下勸您還是收斂些。」莫痕彷彿毫不在意,倒是她這女人不介意四周的人都在看著他們兩人對峙,還有拓跋城和其他侍衛此時都驚呆的看著這一幕。
「落雪……」拓跋城剛剛下馬,卻是轉頭看見蘇瞳時瞬間驚詫。
「收斂?那好啊,找機會放了我,本姑娘也不為難你!」蘇瞳一手被莫痕禁錮著,一手用力的拉著那在他頭上纏了幾圈的黑紗。
莫痕不語,嘴邊忽然勾起一抹佞笑:「娘娘果真是多了不少江湖女子風範。」
瞬間,黑紗在莫痕頭上繃然碎裂,蘇瞳忙收手,卻是整個人向後彈了出去。蘇瞳咬牙,瞪了一眼莫痕,在莫痕冷笑的欲伸手抓回她的時候,她陡然詭異一笑,猛地一個轉身腳下踩上一旁不遠處的樹幹,在莫痕愈加冷凝的表情下旋身跳過高牆,逃跑去也。
「追!」莫痕歎息,這女人真是麻煩,對四周呆住的侍衛命令了一聲,便瞬間跳躍起身躍過那高牆追了過去。
拓跋城站在原處,看向那座高牆之上消失了兩人的方向。
「太子殿下……」
「她不是落雪。」拓跋城擰眉:「卻又明明是落雪。」
為什麼會這樣?
蘇瞳跳過那高牆之後,知道莫痕會追上來,暫時不能跑,畢竟她這花拳繡腿的一點點拙劣的輕功是胡亂的學來的,莫痕想追上她簡直易如反掌。
可是找地方藏身的話……
蘇瞳凝視著這邊寬敞的青石板路,這裡是一條比較繁華的街巷,四周的店舖酒樓客棧都不少,全都適合藏身,但肯定輕易的就能被找到。
蘇瞳先是遲疑,垂下眼眸時赫然看見從後方的路上快速策馬而來的一駕馬車,先是猶豫了一下,便連忙跑了過去,躍身而起順著馬車旁側不算太大的窗口鑽了進去。
馬車裡很寬敞,蘇瞳來不及去觀察其他,只是轉過眼便是一抹大紅色的身影,本能的瞬間撲上前一把將那人抱住,抬手摀住他的口鼻威脅似的低語:「別出聲!我就是借你馬車藏藏身,呆會兒就走,不會給你找麻煩的!」
那人一動不動,沒有掙扎也彷彿沒有被嚇得顫抖,蘇瞳只是一味的捂著他的嘴,轉過眼偷偷的看向疾馳的馬車後邊莫痕的身影。
從她這個角度沒有看見莫痕,蘇瞳吐了口氣,緩緩抬起眼正想說一句多謝了,卻是在看見眼前那張臉時,先是渾身一僵,隨即看見那張臉展出一絲妖孽般驚人的冷笑。
蘇瞳倒抽一口氣,猛地鬆開了他向後退去,瞬間凜冽的銀光一閃,冰冷的長劍直指向她的脖頸。
「你……」蘇瞳驚的不能自己,這輩子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巧合的事情。
俗話說前有凶狼後有猛虎這種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竟然在她身上發生了……
蘇瞳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是倒霉的,可是現在,她承認,她真的真的真的太倒霉了!
「真是巧啊,在這種地方還能遇到皇后娘娘。」紅衣人一臉讓人臉寒冷妖孽邪笑,一身陰冷狂肆的氣息幾乎淹沒蘇瞳的神智。
「是啊,挺巧的。」蘇瞳尷尬一笑,雙手小心的覆在腰間尋找能讓她脫身的東西,只是她每次一動,那劍尖就又貼近她脖子一分。
「皇后娘娘記得在下?」紅衣人見她這般,淡淡的掃了一眼她在腰間試圖掏毒粉的手,不以為然的冷冷一笑。
「當然記得,你……你就是那個要殺我的花某嘛!」蘇瞳很干很干的笑了笑,呵呵了兩聲,臉色微微白了些,因為他的劍又深了些,她感覺得到有血順著脖頸間緩緩滴落。
花某同學臉色陡然一黑:「我不叫花某!」
「啊,那花大哥……」蘇瞳連忙賠笑,卻是笑得極為難看。天知道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被殺了都不能皺一下眉頭的殺手現在淪落到她這種境地會不會像她一樣。
紅衣花某冰冷的視線裡忽然染上一層邪肆的笑,見她彷彿是有些脫力的模樣:「有人在追殺你?」
「嗯……啊……不是不是!」蘇瞳連忙開口:「沒人追殺我……」
花某擺明了不信,看著她額上剛剛就冒出來的汗和跳進馬車裡在躲避誰的模樣,不由冷瞇起眼看著她這一身黑色的不倫不類的不像個皇后也不像普通女子穿的衣服:「那就是皇后娘娘主動來找死咯?」
他笑,似妖似邪的臉上帶著蠱惑人心的笑,與蘇瞳記憶中的那個小白兔幾乎帶著相同的殺傷力,只是一個隱藏的極好,一個將這一切優點發揮到了及至。
「沒有,我還想活。」蘇瞳頓時將臉皺成了一團,一副害怕極了的樣子。
「是麼?」花某同學冷笑著看著她,彷彿欣賞一般的忽然將劍緩緩的向上游移,劍尖沿著蘇瞳的臉頰輪廓曖昧的輕輕的滑動。
蘇瞳咬唇,低垂著眼眸顫抖:「那個……那個你別殺我行不行?」
花某挑起劍眉一笑:「皇后娘娘在皇宮裡保護你那個皇帝夫君的氣勢去哪裡了?」
蘇瞳尷尬一笑:「那不是在皇上面前做做樣子嗎?」
「是這樣?」花某繼續笑,一身火紅的衣服在蘇瞳面前驚人的刺眼,似害怕般顫抖著垂下的眼眸漸漸攏起淡淡的寒意。
冰冷的劍尖逼得蘇瞳不得不緊靠在馬車的邊緣。
前邊的車伕似乎是不知道這裡邊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馬車忽然搖晃了一下似乎是車伕那裡有動靜,蘇瞳想要叫一聲,卻瞬間感覺到劍尖回到了自己脖子上,正抵在她的喉嚨處,花某笑著,極幽雅的欣賞著鮮紅的血順著她頸間流下來的美感。
「你為什麼要殺我?」蘇瞳雙手不能動,動一下那劍就能馬上瞭解她的性命。
「自然受人所托。」花某同學也不掩飾,倒是笑得自在,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散發著淡淡的酒香。
「那……那你是什麼人?」蘇瞳動了動嘴。
「刺客!」花某不以為意,彷彿不削告知名姓。
「啊,你叫花刺客?」蘇瞳抬眼,陡然眨巴了兩下。
花某頓時黑了臉:「花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