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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2章 文 / 納蘭靜語

    第32章

    眼前越來越模糊,神智也越來越不清楚,原來古代的酒雖然沒有酒精但是後反勁兒的力度忒大,害得她現在直想把神智不清楚的腦袋砸開。

    「本小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要你管!」嘴邊吐出的話越來越不對,蘇瞳卻彷彿是看到那個男人變成了養父的模樣,威嚴又冷酷,嘴邊泛著噬血殘忍的笑。

    蘇瞳此生最怕的男人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養父,不由得連忙搖晃著站了起來,向後退了一步:「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別把我關進冰牢,瞳兒再也不敢了……」

    凌司煬眼光閃爍出一剎那的不解,看著那個女人像是個耍猴的一般一會兒罵人一會兒像是看到了什麼害怕的人一樣直說胡話,不由得上前一步,卻只見那女人忽然間又像是看到了誰一樣的瞪大雙眼。

    「蘇蕊,你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我是你的姐姐,我是你的親姐姐啊!」

    只見她忽然撲上前,抬起手抓著他的衣服紅著眼大叫,滿嘴酒氣沖天:「蘇蕊!蘇蕊!姐姐不在了,你過的好不好?那個男人有沒有因為你殺了我把你關冰牢裡,那裡是不是好冷?好妹妹,姐姐真的不恨你,可是姐姐心裡好難過,你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你告訴我,對於你來說,一個你愛的男人和你的親姐姐比起來,咱們的姐妹情就這麼的廉價嗎?啊?」

    「蘇蕊,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你告訴我!!!」蘇瞳忽然抬起手,狠狠掐住眼前人的脖子:「你告訴我——!!!」

    凌司煬眼中寒光一閃,陡然擒住蘇瞳的手,硬生生的將她掐在他頸間的手扯了下去,正想說什麼,卻見那個女人甩開他的手又向後退去。

    「父親大人……瞳兒知錯了……瞳兒這就把東西撿起來!」說著,她陡然轉身狼狽的跪到地上,顫著手慌忙的撿著地上的碎片,碎片劃傷了手,血流不止,沾著地上未干的酒液明明疼著,卻更是加快速度的要將東西撿乾淨。

    凌司煬終於抬步走上前,俯下身拉住她的胳膊:「落雪,你怎麼了?」

    「我這就撿乾淨,父親大人求求你不要把我關冰牢,那裡好冷……求求你,今天是春節,不要讓我在那種地方,那裡好冷的……」蘇瞳嘴邊慌亂的說著,手下更是不顧傷口慌忙的拾著碎片。

    「什麼冰牢,什麼瞳兒?」凌司煬見她如此,終於微怒,手下大力一扯將她硬生生的拽的站了起來:「你究竟是什麼人?」

    蘇瞳臉上有些濕意,不知道是汗還是剛剛哭過,凌司煬擰起眉宇看著這個越來越古怪的女人,握在她胳膊上的手不覺越收越緊。

    凌司煬的手正好握在蘇瞳胳膊上的那幾道被自己劃出的刀口上,鑽心的痛瞬間刺激得蘇瞳難過的皺起眉:「好痛……」

    凌司煬一頓,垂下眼,揭開她的衣袖,看向那上邊的幾道傷痕,不由眼中寒如九數隆冬,那胳膊上竟又添了幾道新傷,顯然是這幾天裡又取了血。

    「瘋子!」凌司煬目光沉冷,手下在她手心處用力握緊,見她還在掙扎嘴裡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胡話,凌司煬陡然間將她整個人拽進懷裡,卻因為蘇瞳的大力掙扎而兩人同時栽倒了下去。

    凌司煬目光森寒的看了一眼壓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自然反映不由低咒一聲,幸虧她醉了!

    赫然,凌司煬翻了個身將蘇瞳反壓至身下,見她不知哪裡難受的正皺著眉囈語著,先是盯著她染上淡淡紅霞的臉看了許久,隨即勾起唇一笑:「瞳兒,是麼?」

    這女人雖然一身酒氣,但還是掩不住打從她莫名改名以來渾身那淡淡的藥香,凌司煬看著她半瞇著眼嘴裡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但顯然是醉到了**分根本無法自控。

    剛剛她喝的那罈酒可是宮中的五十年陳釀,普通男人喝上半壇就醉了,何況這麼一個女人。

    鼻間的藥香混合著酒液的香氣,凌司煬眼底漸漸幽深發暗,抬起手,輕輕扣住她的胳膊,微微俯下頭,四瓣唇剛要貼上,瞬間,凌司煬只感覺身下的女人彷彿胃裡在蠕動,不由得頓住,在終於感覺到她要做什麼時,猛地翻坐起身。

    果然,蘇瞳隨之翻身而起,轉過頭「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凌司煬很少黑臉,第一次沒控制住黑臉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在冷宮把他吃干抹淨後一腳踹他下了床,第二次黑臉,就是現在……

    明黃的龍袍下擺被她吐出來的穢物染的污穢不堪,凌司煬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等著那個女人吐完。

    直到蘇瞳吐得終於覺得胃裡舒服了,抬起眼看向他。

    「啊,皇上,你怎麼還在這裡?」蘇瞳不解,微微歪著頭盯著眼前面色發黑的『小灰兔』看。

    凌司煬挑眉:「酒醒了?」

    「酒?」蘇瞳轉過眼,腦袋還是有些發暈身體還是發軟,卻是想了起來,不由得咧開嘴呵呵的笑了笑:「嗯好像是醒了……」

    「很好。」凌司煬陡然詭異的一笑,笑得有些駭人。

    「你……啊,你幹嗎?」蘇瞳正想問他怎麼了,視線剛一瞟見他慘不忍睹的龍袍,卻瞬間被他整個人提了起來硬是拉著她往後邊走。

    「皇上,皇上你放開我……放開我……我手疼……」蘇瞳這才發現自己手指上的幾處小小的傷口,卻哪知這位平時溫柔似水像個溫順的小白兔的皇帝此時也不知是被哪個神通廣大的東西惹惱了,怎麼看起來怒氣洶洶的。

    「皇上,你究竟要幹什麼?別再走了,那後邊是我的浴室,您別進去……不是說女子的浴室男人進去不好嗎?皇上,您別……」

    哪知生氣了的小白兔不僅腳步不停,握在她手上的手更是收緊,疼得半醉半醒的蘇瞳齜牙咧嘴的不得不跟著他往裡走。

    「是誰把你惹急了啊皇上?您別把我拖下水啊,我只是喝點酒而己,皇上我是無辜的……啊啊……皇上你做什麼?」

    話音剛落,蘇瞳整個人被凌司煬甩了出去。

    不出她所料的,在她的驚叫聲中,「咚」的一聲落進坤水殿後殿的溫泉池裡,慌忙的從水裡撲騰著站了起來,蘇瞳腦袋疼死了,腳下發軟渾身沒有力氣,只能怨恨的咬著牙瞪著站在前邊的男人:「你發什麼瘋啊!你丫是皇上你就了不起了啊你!姑奶奶今兒不就是在晚宴上折了皇上您的面子嗎,你至於……」

    「哎,你要做什麼?」蘇瞳順著身上還有著的一半酒勁兒扯著嗓子大罵,卻是赫然間見那位平時無比純情的小白兔在脫衣服。

    凌司煬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將身上被她動髒的龍袍脫下扔至一旁。

    二十四年來,他秉承溫性,極懂隱藏,唯一惹怒過他的人便是他自己的親生母親,何曾想過如今又出現了一個。

    就是那個站在水中渾身是水卻瞪著他的女人,她不是拓跋落雪!她剛剛說過,她叫瞳兒!

    她說她妹妹叫蘇蕊,所以,她叫蘇瞳,是麼?

    凌司煬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將身上所有髒了的外衣裡衣煺淨,直到踏入水中,在那個女人瞪得比牛眼還大的眼神下一把將她擒住:「膽子越來越大,皇后現今可真是出口成髒啊!」

    他笑。

    蘇瞳倒抽一口氣,直到感覺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去扔到一旁時,頓時驚的抬起手想要去掏自己的荷包,卻只感覺整個人被那只平時溫柔至極現在果然露出大灰狼面目的小白兔一把扯了回去,甚至筋骨在他與溫泉池玉石岸旁的角落裡,汩汩的溫柔水環繞著緊貼在一起的兩人,蘇瞳雖然半醉但也清楚的明白現在這是在幹什麼。

    直到凌司煬微微俯下頭,眼中是極度危險的微笑,驚得蘇瞳連忙抬起手摸向發間,卻是被凌司煬先一步的將她發間裡藏著的數根銀針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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