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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7章 文 / 納蘭靜語

    第27章

    「誰偷看了!我……我那是替你治傷,你總不能說是讓我隔著衣服幫你治吧……」

    「可是傷在腹部,褲子又是怎麼回事啊?」銀風邪笑著用眼神示意她看看他身上被換下來的乾淨的褲子。

    「那、那是……」蘇瞳臉上一陣窘迫:「受傷了就要注意衛生,不然會感染的,而且這麼多天你不能下床,我當然要替你擦身子了,我只是把你當病人,我就算是看見了也沒啥想法……」最後一句話,出口時卻是猶如蚊訥。

    銀風不再說話,卻是一臉好笑的看著她,眼神明明滅滅的看著蘇瞳臉上閃過可疑的紅暈。

    忽然,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向蘇瞳的臉頰,讓蘇瞳為之一震,猛地驚愕的看向他:「把手拿下去,少佔我便宜!」

    銀風不由得笑了,聲音沉沉悶悶的很好聽,落下手,卻是扣住蘇瞳的手腕,將她的衣袖拉起,看向她手臂上的那幾道刀口:「拓跋一氏流傳的鳳凰血,鮮少有人知道鳳凰血的作用,你想用自己的血做什麼?」

    銀風的目光直逼進蘇瞳的眼裡,蘇瞳語塞,眨了眨眼連忙想要將手從他手裡抽出來。

    蘇瞳將衣袖放下,不再讓銀風看她胳膊上的傷口。

    雖然已經想過了如果他再問她就實話實說,但是一動了真格的,她發現自己其實很難說出口。

    如果銀風現在心情很好,她若是說了她只是想替凌司煬那個挺可憐的皇帝試藥順便弄出解藥的話,一定會笑她愚蠢,如果銀風現在心情很差,說不定就是劈頭蓋臉一通罵。

    只是……

    蘇瞳忽然愣了一下,抬起眼看向銀風複雜的冷眸:「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鳳凰血?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是在用自己的血做什麼?還有,你為什麼可以在皇宮裡來去自如,又為什麼一定要每每進到竹林裡送死然後受了一身的傷回來?你有病嗎?」

    銀風眼神未變,卻是在銀色面具下,蘇瞳看不到的表情微微為了變,眉毛微蹙。

    見他不再說什麼,蘇瞳氣哼哼的站起身,轉身就要走。

    「你也一樣,隱藏著屬於自己的很多秘密,不是麼?」銀風的聲音忽然有些沉悶的響起,蘇瞳腳下不由頓住,猛地轉過眼看向他,卻見他依然靠坐在床頭,銀色面具下,她唯一能看得清的下巴是一片蒼白,他腹部的傷依然很重……

    她是應該說他觀察細微呢,還是她確實是與拓跋落雪的性格差距太明顯了。

    蘇瞳深深的看了銀風許久:「你什麼意思?」

    銀風轉過臉,繼續吊兒郎當的一笑,歪過身側躺著,故意擺出一副嫵媚迷人的模樣,露出一絲顛倒眾生的蒼白媚笑:「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蘇瞳不語,卻是緊抿著嘴,大步走回床邊:「你還知道什麼?」

    銀風挑眉輕笑,看著那個女人明明很想發作卻故做隱忍的臉,忽然間,銀風的眼神微微迷離了一下,隨即用著很少的平靜又清淡的聲音低問:「你想替凌司煬那個皇帝弄解藥?」

    蘇瞳早就知道他猜到了,雖然現在她百分之五十覺得他就是小白兔,但又百分之五十覺得他確實不像,只是他都這樣問了,她還能怎樣,只能歪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桌案上擺放了一排的藥:「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這皇宮裡究竟是什麼身份,和凌司煬是什麼關係,不過,你應該很瞭解他,是不是?」

    銀風沉默,卻是等於默認。

    蘇瞳在說話前,忽然頓了頓,事先解釋道:「我要先說明,我可不是喜歡他,也不是為了想要討好他,只是看了些史書,再又他自己對我說過的一些簡短卻很疼痛的過去,挺心疼他的……」

    「你是可憐他吧。」銀風忽然極其怪異的一笑,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蘇瞳聳肩:「你要這樣說其實差不多,但是心疼也是在多數的,人之初性本善,如果不是成長的時候遇到的事情太痛苦,現在也不會城府那麼深。」

    「既然你知道他城府頗深,又為何相信他的一面之辭?沒想過他就是故意想徵得你的可憐,然後控制你的心麼?」銀風勾唇一笑,眼裡邪魅幽光閃過。

    「怎麼在你嘴裡,好像那凌司煬一無是處一樣。」蘇瞳撇了撇嘴,但也沒反駁什麼,只是瞟了一眼銀風眼裡的怪異:「你很討厭他?」

    銀風嘴邊笑意的弧度加深,卻是歎笑著:「可以這麼說。」

    蘇瞳盯著銀風看了一會兒,看著他嘴邊的笑意:「你既然瞭解他,那你應該知道他身上的毒吧?他中的是不是子母蠱?」

    銀風藏在單薄的衣衫下的身子似乎是微微一震,赫然抬起眼驚愕的瞟了一眼正認真的發出疑問的蘇瞳,先是頓了一會兒,隨即輕笑:「你還真的相信他?他只是在騙你罷了。」

    「誰說我相信他,我相信的是鳳凰血,還有子母蠱,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凌司煬那隻小白兔……我也不是什麼天真的想去感化誰的聖潔美少女,但好歹既然我有這個能力,與其去排斥別人傷害別人,不如靜下心來救人。」

    蘇瞳沒看見,在他稱呼凌司煬為小白兔時,銀風的臉黑了一下,抬臉斜倪了她一眼,隨後嘴邊笑意越扯越大,在蘇瞳又看向他時,就是看見銀風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那張嘴笑得咧得都快扯到耳朵根子了。

    「你笑什麼?」蘇瞳翻了個白眼冷冷的哼哼著,轉身將桌上的一個典籍拿了過來,又走回床邊翻開,將那頁記載了一半關於鳳凰血和子母蠱的書頁呈在他眼前:「子母蠱不是無藥可解,除了用下毒之人本身的血之外,若是一脈相承的相同的血其實應該也可以解得了。」

    雖然身為二十一世紀的人,蘇瞳知道,就算是拓跋落雪的父母都是純正的鳳凰血,就算是和拓跋玉靈前皇后是血親的姑侄關係,但是血中的dna還是有很大的偏差,這裡是古代,她具體也弄不太清楚,不過既然都是鳳凰血,她就可以從這方面下手,總會鑽研出來的。

    銀風只是瞟了一眼那書,沒看內容便抬眼淡淡的看著她:「你為什麼想給凌司煬解毒?」

    蘇瞳愣了一下。

    其實她也是沒有答案,說她喜歡他?那簡直是太扯了,她現在絕對是非常想扒了凌司煬的皮看看他的心肝究竟有多黑,其實就算是凌司煬現在死在她面前,估計她頂多流兩滴英雄淚祭奠一下這位與她有過一夜.情的皇帝。

    但是其實這樣也確實說不過去,她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給他解毒?

    銀風這樣問,想必他不看醫書也應該是知道若是想真的給凌司煬解毒,就要用掉她身上近乎一半的血,那是危險到她自己性命的血量。

    蘇瞳沉默了一下,垂下眼隔著衣袖彷彿能看到自己胳膊上的那些傷口。

    「我可以製毒殺人,但是另一方面,我懂醫術,算是半個大夫,想必所有大夫都會有這樣一個情結吧,遇到毒界醫界的難題就特別有幹勁兒的想要去鑽研一下……」

    「所以,寧可威脅到自己的性命?」蘇瞳的話音未落,銀風便嗤笑著打斷,似是在嘲笑她的傻氣。

    「好吧。」蘇瞳陡然間蹙起秀眉,恨恨的瞪著那個嘲笑自己的躺在她的鳳榻上一臉嫵媚的銀面妖孽:「我承認我可憐他,我心疼他,看他沒事就毒發又弱不禁風的樣子是個女人都會同情一下吧?我本來就和他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玉夏國現在也還是安然無恙著,何況凌司煬從小他父皇不愛他,他母后又為了自己的私慾而給自己的兒子種毒,如果你是我,聽到這些後,難道會興災樂禍不成嗎?雖然我不是什麼好女人,但是……但是……」

    銀風眼神微微有些變化,視線盯著她的眼睛:「什麼?」

    「但是那天,凌司煬說到自己的過去時,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神裡的東西。」

    「他眼神裡有什麼?」

    「黑黑的眼珠。」蘇瞳咧嘴一笑,看向銀風陡然掛滿黑線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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