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速度跟新}墨遙克制自己想要罵娘的衝動,別過目光淡淡說,「野貓咬的。」
小白困惑地撓撓頭,似乎察覺到墨遙不高興了,於是他很乖巧地窩在一邊不敢說話了,心中忍不住腹誹,老大好凶,他好可憐。墨遙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或許事後小白會全部忘記,可有了準備,也是有一點希冀的,希望小白記住,剛剛那一瞬間是屬於他們的。
真聽小白這麼純潔無辜地問他怎麼了,墨遙心中真憋屈,衝動之下很想揍某個人,墨小白是真無辜,見墨遙臉色越來越不好,他就越不敢說話了。
「老大,我有點難受。」他突然蹙眉說道,墨遙看他一眼,慌忙發動車子回去,小白毒癮犯了,幸好他就在附近轉悠,本來就想著轉著不回去,若是小白髮作了,回去也就十分鐘。墨小白如今毒癮發作自己能夠控制,不至於會發狂得什麼都認不出,也不會弄得自己遍體鱗傷,他自己能夠隱忍,能克制,能自己想辦法緩解他的不舒服。
墨遙側頭看他一眼,壓下心中的心疼,「很快就到家了,再忍忍。」
其實到了家也是要忍的,只是在戒毒室裡,小白會覺得安全和依賴一點,且白夜對他戒毒有幫助,在心理上給了墨小白最大的鼓勵。車子迅速開進蘇家,葉薇和十一確認過小白和墨遙沒事,毒癮也沒發作,幾人在中庭玩牌,墨遙一回來就喊白夜,白夜帶著墨小白進了戒毒室,蘇曼也隨著一起進去。
墨玦說,「這次發作間隔長了點。」
十一咦的一聲,「墨遙,你的唇怎麼了?」
墨遙覺得下意識捂著嘴唇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於是淡定說,「吃東西咬著了。」
他說罷,以閃電的速度上梳洗,墨曄蹙蹙眉,「那是……被小白咬的?」
葉薇說,「小白現在就當墨遙是好哥哥……」
十一困惑,「那是墨遙硬來,小白咬了他一口?」
墨玦對這種事不發表意見,十一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是墨遙沒忍住非禮小白,小白咬了他一口,不然怎麼會自己咬傷自己呢,這不太可能。
墨曄提出自己的疑惑,「他唇上不止一個傷口?」
十一徹底好奇了,視線飄上二,葉薇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他們出去這麼長時間都去哪兒了?幹什麼了?我怎麼覺得……發生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墨曄一笑,「什麼都要知道幹什麼,他們沒事就好。」
葉薇說,「話不是這麼說,我倒是好奇他們兩人現在怎麼相處。」
十一表示同意,她也好奇,前段時間她覺得小白很讓人心疼,如今又覺得老大真讓人心疼,這兩個孩子都沒讓人消停過……十一讓葉薇去問,葉薇果斷揮手,「誰兒子誰去問。」
「那你問小白,墨遙害羞,肯定問不出什麼。」十一說,葉薇想了想,笑得和巫婆似的,兩人一心想要探索什麼秘密,於是很快就一拍即合。
小白這一次毒癮來得慢,去得快,基本上才一個小時就不難受了,蘇曼給他的血清是每天都要注射的,這樣有助於戒毒,減緩小白的痛苦。小白出了一身的汗,手腕上有點傷口拉傷,血跡斑斑,從戒毒室出來他就上洗澡,墨遙和墨小白的房間是相連著的,墨遙梳洗後人在大廳處理黑手黨的事情,葉薇上,等小白審問。
小白洗澡後困惑地看著自己身上的一些淤青,誰弄的?好像是吻痕,他想來想去沒想到什麼,於是穿上衣服就不想了,墨小白一出來就看見葉薇在床上等他。
他的彪悍老媽靠著床頭打遊戲,墨小白一笑,膩了過去,「媽咪,爹地要吃醋了。」
葉薇敲他的頭,拍拍身邊的位置,「坐。」
小白乖巧地坐下來,葉薇暫停了遊戲,問,「今天去哪兒了?」
「隨便兜風,沙灘。」墨小白說,葉薇挑眉,頓了頓,「就去這些地方去了一天?」
「是啊。」墨小白點頭,葉薇問,「什麼都沒做?」
小白比她還困惑,「我們必須做什麼嗎?」
葉薇挫敗了,「老大唇上的傷口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咬的?」
小白頓時瞪圓了眼睛,一臉驚慌如良家婦男,「媽咪,為什麼是我咬的,我為什麼咬老大,我毒癮發作要咬老大也要肩膀,手臂,怎麼會咬老大的嘴巴?媽咪,你太不純潔了。」
葉薇試圖從小白臉上看出一點點偽裝來,小白這傢伙不管謊話多高明都騙不過她,可葉薇知道,這一次他說的是實話,他的確是不知道,困惑。
葉薇攤攤手,「你和他一直在一起,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傷了,誰弄的?」
「我睡了一覺,不知道啊,老大說野貓咬的,當然他說謊,野貓怎麼可能咬他。」墨小白據實以告,葉薇徹底放棄了,可憐地拍拍兒子的肩膀,無語地出了門。
墨小白喊,「媽咪你什麼意思啊?」
葉薇回頭,「睡覺,傻蛋一人。」
墨小白很委屈。
葉薇以最敏銳的直覺判斷,他們兩人一定有姦情,除了墨小白沒人能在墨遙唇上咬一口,葉薇暗忖,莫非小白的說謊技術高了,她竟然看不出來了?
這不太可能。
十一問葉薇情況如何,葉薇攤手,把小白的話說了一遍,兩人都很困惑,墨曄和墨玦不管這個,他們對這兩兒子的事情素來不上心的,墨遙處理好黑手黨一些事情,收到一個郵件,白柳的郵件。墨遙臉上頓時下沉,他沒恨白柳,也不怨白柳,只是覺得被人欺騙,不太舒服,且對白柳的做法很不贊同,他再怎麼想臥底,打探消息也不會以真情騙人。
他不會把小白受過得罪怪在白柳頭上,歸根結底,這是他造成的,若不是他和白柳的事情,若不是他同意白柳在家裡住下,若不是他帶白柳去柏林,小白無需承受這一切,這是他的錯,他不會怪罪別人。
如今白柳找他,還能有什麼事?
墨遙點開郵件。
墨遙,不管你信不信,遇上你是我設計的圈套,愛上你卻是我的意外,或許如今你一個字都不會信,可我還想告訴你,我是真心喜歡你。也許你不屑,也許你恨我,可我還想讓你知道,我沒有出賣過自己的感情。
祝好。
信寫得很簡單,墨遙點了回復,卻不知道該和白柳說什麼,他曾經想過要和白柳過一輩子,曾經想過努力再愛一人,曾經想過和白柳的很多,很多,這麼多年來,他除了小白外,白柳是第一個讓他想要試一試的男人。他並非多愛白柳,只是覺得合適了,人不能一人住在孤島上,總要有一個人來陪伴,白柳是一個很好的伴侶。
經歷過這一次,他是不可能還有當初的心思,他只要小白,哪怕小白不要他,哪怕他要守著小白一輩子,他也沒有怨言。一旦做了決定,墨遙就不會再拖拉。就算小白這一次不是因為白柳被抓,就憑森林裡那一個吻,小白說在柏林的時候就該吻下去時候,他知道這輩子是徹底淪陷了。
無法自拔,這樣的他不會再去耽擱另外一個人。
這輩子,他只要小白。
墨遙想起自己還欠著白柳一個答覆,於是打了一句話。
關了網頁,墨遙心情也慢慢地平復,他是個有始有終的人,欠了白柳的答覆他給了,以後或許他和白柳還會遇上,他們是敵是友,端看以後他們各自的選擇,在感情上,他不會給他任何回應了。
白柳看著墨遙發來的郵件,墨遙比他更直接,更簡單,我愛葉琰。就四個字,直接給了他答覆,白柳溫潤的臉龐仍然溫和如水,臉色如十五的月光,朦朦朧朧透著幾分清白。
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結果,白柳已有心理準備接受,愛情需要勇氣,當初他追求墨遙的時候,靠的就是勇氣,因為那時候墨遙給了他希望。他甚至想過,如果墨遙也愛他,可要他,他可以放棄這一份事業。
想過很多,很多,當一名臥底愛上敵人,那是一種悲哀,可理智上,他該做的事情,他還是一樣沒少做。於是白柳就知道,愛情不會是他的全部。
如今墨遙已經表明他的態度,他要葉琰,他不該再死纏爛打,他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他一直是平和和溫淡的,這個結果不是他所求的,卻是墨遙給他的。
他是反恐行動隊的隊長,一輩子都是,他的一生要貢獻給反恐事業。
他對這個人的心意,或許一輩子都忘不了,再也找不到這麼喜歡的一個人,可這份心意只能被深深地埋在心裡,哪怕以後見面,他也會挺直了背脊,微笑地和他打招呼。